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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章 不顯名,功深藏

  衛鏗作為主世界的小民,對壓低生活數據上的成本非常上心。

  gdp就是雞的屁。

  在主世界,衛鏗就精于算計。

  外面的炒面加一個煎雞蛋需要一塊五,哦,那么上食堂,碗上刷一層油,撒點老干媽,打一個雞蛋進去,送入微波爐一分鐘(超過一分鐘就會炸開)就是一個五毛錢成本的糖心煎蛋。

  外賣鹵雞翅是八塊錢一個,衛鏗就能壓到兩塊錢的成本。在超市中直接買兩塊錢一個的冰凍雞翅洗干凈,然后電飯鍋中撒入方便面調料包和調料油,加上一小碟水,就能鹵出比外面香——呃,后來電飯鍋被宿管阿姨沒收了。

  而在這個世界,衛鏗開始著手于增加就業的問題,就開始設計如何在數字上降低消費的情況下,維持每個工人實質性上的生活水準緩步提高。

  衛鏗:制造行業的財富應當主要流動在制造行業及其人員本身正常消費中,品牌,銷售設計,在經濟中只能占據輔助并且必須服務于廣泛大眾,不能以特殊化為噱頭。

  上流氣質,獨特的品味,就是輔助特化,具體例子,就如中秋送月餅,外面是金箔包裹,里面送白銀餐具一樣。東方文化執迷于送禮,所謂兩手空空就不好意思上門,這就養活了社會上一堆研究如何“金玉其外”,不管“敗絮其中”的虛型結構。

  衛老爺覺得,這個得改良。

  1969年,衛鏗開始帶著洛水集團部分資產進軍電商領域。三家電商企業開始注冊,并且開始在西部四州府招募沒有犯罪記錄的年輕人進入物運驛站這一行當。同時從產業園的部分基礎工人中抽了一大批基礎管理者進入神州各地的鄉村,在當地宗祠中,立約簽訂了一系列的副食加工合同。而這一切布局好了,又在眼下經濟大蕭條的情況下,融資了原本要破產的汽車生產企業,開始轉型生產電瓶車,單人助力機甲等產業。

  這種種的舉措,讓神州境內,那些握著國之重器的老牌工業集團掌門人覺得莫名其妙。洛水集團也算是一個大型的工業產業集團,怎么生意做著做著就回去了,開始鼓搗針頭線腦的東西了。

  經濟發展周期中,次等貨充斥市場的情況,世界工業歷史上只有世界大戰時才會出現,這說明消費供不應求,市場對產品實用范圍外的其他門檻大幅度下降,消化大量產能。

  但是戰爭中民眾的消費需求是國家財政來買單的!

  經濟不景氣,上層結構第一反應總是市場出了問題,韭菜們不消費了,直到徹底陷入危機,才會害羞的承認:掌握生產資料的他們,在市場上投放產品的價格好像是普遍高出民眾的承受能力。

  如果?如果將價格壓低到一定程度呢?資本家們會說不能降,第一次降價,就會引起原材料市場恐慌性下降,結果初級生產商本都收不回來!直接讓產品過期爛掉。

  課本上,經濟危機經典案例,農場主為了維持價格,將牛奶倒掉,都不愿意賣到市場去。他們為什么不愿意降價賣?哪怕收回一點成本也好啊?這個問題過去一直是困擾衛鏗。

  后來大致了解邏輯,購買牛奶的往往是商販,而且是不講原則的散戶商販!

  當初級生產者有十份牛奶,第一份降價百分之十后,就誘發了市場波動,以至于后面九瓶降價到百分之五十都不一定賣出去。

  要知道掌握渠道的販子們根本目的不是買奶自己喝,而是要販奶賺錢,這群盯著市場的家伙的邏輯是,市場價格有進一步下降空間,就會繼續握著資金將價格再壓。他們哪管奶農死活,和消費者要喝奶。這可以參考,古典中國時,米商們的操作,——一脈相承!

  而奶農們預料到了這一步,就~哎!與其被不斷壓價,不如壯士斷腕倒掉五瓶,堅持百分之百的價格。

  但是!如果購買牛奶的是大戶!非常有誠意代表巨大的市場需求來解決掉廉價奶。

  每次在上層市場萎縮時,這個購買方按照一個低價(略高于成本生產價)清光你全部的庫存!賣給中下層市場,亦或是再加工儲存。

  這樣的話,無論市場怎么波動,每一份牛奶依舊都是能完整交易的財產時,心里有數的奶農們就不會出現傾倒牛奶的選擇。

  主世界二十一世紀歷史證明,只要商品價格降低到一定程度,就會突然發現有廣大的農村消費潛力!

  而這個世界的呢?生產力較弱的人被放棄,只能從事低效益的勞動,消費不起這個世界上傳統銷售渠道售賣的肉蛋奶。

  所以一直以來,沒被視作市場。

  1969年4月1日,拼夕夕網絡雜貨店出現了,這個店鋪提供了大量廉價到極點的糧,油,以及真空包裝的冷凍臘肉。

  每日簽到,可以獲得代金券,新會員每天簽到一次可以領取一次,入會一百天后每日可以簽到兩次領取兩次,入會一年每日簽到不間斷,那么可以再多簽到領取一次。

  這個簽到,對有工作的人來說,不會有每日的任務負擔。

  洛水集團的所有工廠更新了打卡機,打卡機的自我信息可以鏈接電商的平臺,每日上班打卡的同時,會替代工人在平臺上簽到。

  衛鏗:“這個就是就業,消費一起抓。”心里補充,“每日上班賊煩了,沒工夫在app上簽到。”

  當今經濟危機中,神州的邊緣階層急劇擴大。消費不起二十塊錢以上的洗浴用品,消費不了一百塊錢以上的衣服,甚至糧油都無法保障。他們拒絕低報酬的工作,是害怕付出了強力的勞動后,仍然養活不了家庭。

  而當今神州內閣處理矛盾的手段,在衛鏗眼里簡直就是人浮于事。

  為了保護地主階層、大工廠主的利益,為了生產鏈不垮,每年采購大量貨物,而這些收購的貨物也沒有渠道去處理,每年除了在幾個定點的救濟處分給窮人,但就憑公務員那些人手,根本沒法給底層需要的人進行分發。

  而今年,這些要在市場上過剩的物資,衛鏗都接了過來,掛在了這些個廉價電商平臺上。政府既然發不了過剩物資,這樣的商業平臺能發。

  當然,如此次品,劣等產品堂而皇之的售賣,讓神州內的主流商業報紙大肆嘲笑,他們不相信有人會去買,是的,在城里人通過電話報紙,進行調查問卷,結果得到的“不會嘗試”的答案是百分之九十九。

  但是現代社會學書本上教過:抽樣時要注意樣本的代表性和廣泛性,這些媒體的調查都沒管這些。

  買東西,是考驗品味?還是考慮實際需求?

  對21世紀大學時吃過泡面的衛鏗來說,買東西僅僅是需求,27世紀憋論文時請學長和他師妹吃功夫菜那是要牌面。

  “不同物質條件”,理解社會經濟活動是不同的!因此,當社會上一部分固有價值觀的人聚成了一個封閉的圈子,他們會集體忽略某個方位的經濟活動。

  例如,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的人,能理解90、00那動輒上千手辦的經濟活動嗎?城市中富家千金,想象得到,橋洞下老頭子撿廢品的經濟活動嗎?

  這個時代,窮人還是多的。

  所以隨后的發展大跌了主流媒體的眼鏡,他們覺得賣不出去的廉價商品,賣完了?在他們的經濟模型中,一個個市場是供大于求,往年的市場數據中消費產品人群規模明明沒有這么多,這明顯是超出了需求了,早就飽和了呀,怎么會被搶完了呢?

  這些習慣于將人量化的經濟學家,可能搞錯了一個概念。

  消費者兩天喝一杯牛奶,調查問卷上會填寫:“喝不慣”,而不是不要面皮的填“喝不起”。事實上十二三歲的少年,完全可以牛奶當水喝。

  一千多塊錢的手辦,一本正經且保守的衛鏗:“我不會買,那玩意太羞恥了,不符合我品味,我不喜歡玩塑料小人。”價格降到一百塊錢,思想開放的衛鏗:“我覺得,我可以追一追潮流。”

  幾個月后,簽到打折的消費熱潮并沒有衰減,大量的農副產品不僅僅通過平臺賣給了新工業園人員,還通過這群工人賣給了他們的親戚,好友,而這群人代表著城鄉交接區域的消費群體。

  緊接著,這股浪潮開始進一步推進,在純粹的農村市場和城市市場雙開花。

  廉價的水杯、水壺,技術落后十年的黑白電視機、衛星鐵鍋,這些個洛水集團撿破爛來的落后產能,迅速朝著鄉村擴散。

  而鄉村得到了貸款更新農業生產技術,品質提升的農產品卻也不僅僅在洛水的新工業園擴散,因為價格實在太便宜了也打到了大城市內,在那些上流行業的人群中,搶了一定的市場,形成了一個循環。

  1970年上半年,確定這個循環是可行的,衛鏗又推了一把。

  洛水集團最高董事會上決定推動西部的道路網絡更新,并且愿意繼續投資電網體系。因為啊,目前那些和洛水簽合同的鄉村需要電,而采光發電工業園,一天的發電有時間波動性,搶不到城市訂單,但鄉村小企業恰好在服務內。

  神州目前的道路網其實是很不錯的基礎,只是一些支線需要處理。

  電網體系更是老官僚體系維系的國家產業,年年投入資金,部分設施也都健全,只是過去經濟一直是周期蕭條沒法盈利。

  神州總咨議院中默許了洛水集團的經濟擴張。但大人物們對當代衛家家主,有了“謀商利不思國策”的偏見。

  洛水集團內認真嚴肅的衛鏗在1970年的目標規劃中落筆道:“第三次工業時代,輕工業,農業,交通重工業的經濟規模基礎,決定了it產業的市場需求。”

  紡織業,農業,經濟活動規模越大,信息的匯總處理負擔越大,按照傳統的手法是不斷的招收辦事員!蘇俄的計劃經濟就這樣,只是辦事員越來越多,政府辦事處越來越臃腫。

  信息時代,這些枯燥的工作,只要一個電子設備內的軟件程序就能完成辦公。

  換而言之,龐大的經濟活動,能產生對it業的需求。而只有產生了這樣的市場,才能養活it產業。主世界二十世紀,印度這個“世界辦公室”是為歐洲服務的,他自己本土經濟活動用不著it產業。

  it可以民用,也可以軍用!這本來就是信息技術革命的一部分。

  這盤棋,衛鏗下的跨度太大了,從信息產業的培訓學校剛開始辦就布局了。應當沒人能看的出來。

  即使是后世,當戰場上神州作戰機械集成的智能系統在戰爭中體現出了優勢,如若單單研究軍事技術,卻對這段時期的社會經濟學,民用技術研究不深入,可能也發現不了,這一切變化背后,那個小小的蝴蝶翅膀。

  衛鏗感慨:“當然,也許在現在,還有未來,人們的眼里,我恐怕依舊是個風評不佳的商人吧。”

  衛鏗翻開了一些文檔資料,上面是最近銷售過程中,出現的一家嚴重的產品投訴事件。

  銷售平臺的產品出現問題,那就賠償,取消供應商平臺售賣資格,按照流程來處理就行了,大量的鄉村工廠建立,總有那么幾家良莠不齊,從整個社會進行轉型方面來說,這些問題并不是最主要的問題,但是新聞鬧得很大。

  因為這幾家電子銷售平臺終究是自己集團的子公司,在東方,所有老字號都有招牌一說,而這種種,無疑是在砸了招牌。

  由于預料到了未來的一些不好的情況,改良派的衛鏗已經沒有最初那些許斗志,因為改良往往在是當代不受認可,在未來也不會用濃墨重彩記錄功績。

  在社會上,當一個經濟集團的主題面向下層的時候,就會與上層產生割裂。

  然而如果過了十年二十年,當今天下層完成晉升,也會轉向上層,人呢,都是虛榮,用廉價物品是因為沒錢,而一旦條件好了,就會追逐潮流。如果社會意識形態不根本改變,消費者的品味可以轉為上層,當這個時代過去后,洛水的招牌和口碑卻定在下層了,最終造就的市場,卻給了在上面以逸待勞的集團品牌。

  衛鏗:“改良,改良,改到最后,我涼。”

  讓衛鏗更涼颼颼的是,作為改良派,自己已經做了足夠多的實際行動,但所謂的革命派們還在動嘴,衛鏗以為他們會動一動,結果別說現在趁勢到鄉村發展,對那些支持農村產業的新奇的新市場,進行調研管理。就連在城市內組建新工會,他們都沒有做。

  現在衛鏗不怕工會,反而需要工會提供工人的經濟收入情況,在教育醫療方面投入的比例,好進行下一步市場判斷。

  但是進步派,都在干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例如,男女混學!教材上應當提高現代詩比例等種種。衛鏗:“我特么都想找個路燈,自掛東南枝。”

  叮咚,系統進行了提示,顯示衛鏗的心率過快。

  養氣,必須養氣,衛鏗大口吸氣,努力調控,如果要早日煉出真氣,心跳每天要維持恒定狀態。哦,道家真法,需良好的心性,遵守清規戒律。

  這不,若是要打游戲,就等于賭博,是絕對不可能修煉了,因為一個人頭丟了,心態會劇烈變化。

  然而衛鏗就是一般人,性燥難定。

  晚上,衛鏗再次躺入維生艙,啟動監察系統,看到自己這慘不忍睹的功課效果,嘆了一口氣,自嘲道:“來的時候雄心勃勃,練的時候苦海無涯。早就應該知道自己是什么料。”

  1970年4月1日,風后集團34號廠內部運動會,在蹴鞠場后臺,突然發生了爆炸!

  爆炸的余波過后,主管龍炎單兵作戰系統開發的白經奇面色蒼白地看著面前的一攤灰燼和面前消失那個人。

  兩分鐘前,白經奇作為的部門高層為球賽開場進行演說后,原本走到中轉場準備休息。

  結果看到一個穿著和這里非常不同的人。

  這個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微笑的伸出手要和自己握手。白經奇不明所以,東方禮儀本該作揖,——但不知道是不是曾見過的人,決定先握手后,再詢問其來意。

  而這時候,自己耳邊響起了傳音警告。連忙喊了一聲保安。二十米外的保安掀開簾子發現了陌生人,自覺失職的他立刻上來阻止,但對方卻帶著神秘的微笑朝著白經奇擁抱而來。

  白經奇耳邊神秘的傳音警告他快點撤退,故白經奇連忙倒退,卻發現對方掌心中出現了電弧閃爍,就在這一剎那,一道氣場將白經奇向后拽了三四步,保安也終于沖了上去,接著這位保安就這樣化成了灰燼。

  此次陪同風后集團高層觀球的柯飛甲距離案發現場七十米,剛剛也就是他給白經奇傳音的。幾乎是親眼確定了這場在其他時間線上沒發生的刺殺活動。

  從刺殺的目標來看,顯然在原本未來時間線上,風后集團的白經奇在智能化兵器設計領域將大有名氣。

  哦,衛鏗老爺現在已經退出軍工整體武備訂單的競爭。

  什么?未來軍方大量運用的軟件,是來源于日益發達it的產業,所以衛鏗為什么沒被未來人刺殺?

  就算衛鏗是直接提供軟件的一方,那也沒有裝備出產方名氣大呀。衛鏗就是個賣廉價貨的。未來人可能把這個“中人之姿”的家伙給忽略了。

  不過現在發生了穿梭刺殺,原本的未來已經消失,呃,接下來是個新的未來了。新的未來中,發現沒有解決問題,如果對過去不滿,又會選誰來刺殺呢?

  柯飛甲皺了眉,心里定道:“他(衛鏗)必須要有一定自保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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