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見裕也:[除了幾個小朋友,那個位置的其他乘客基本上都去過警視廳,我給他們標記了編號,您可以按照編號查看對應的記錄。]
安室透的目光從部下的留言上掠過,一一對比著照片和筆錄。
很快,他視線一頓,盯住了一幅從視頻中單獨截出的圖片。
高速行駛的公交車讓整幅畫面顯得模糊,不過在簡單的處理過后,目標的特征仍舊清晰顯現了出來——那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戴著墨鏡的卷發男人。他悠閑靠坐在座位上,雖然看不清表情,但卻能看出他姿態悠閑,似乎完全沒把公交車里的兇殘劫匪放在心上。
“黑澤…”安室透心情復雜地低念著這個姓氏,“果然是他。”
上次在黃金別館遇到的時候,松…這個長得很像松田的“黑澤”就行跡可疑,讓安室透有過短暫的懷疑。
他也曾經試著調查對方,可惜那次過后,這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傾盡公安之力也沒能查出一點消息。
后來因為重要的事情太多,安室透只能放過了自己那些瀕臨猝死的部下,讓他們把調查重點移到了別處…可沒想到,就在今天,這個人竟然又一次出現了,以“烏佐”嫌疑人的身份。
“難道他真的就是烏佐?可他為什么這么像,像…”安室透回憶起上一次在黃金別館時找到的諸多疑點,仿佛聽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
過了好幾秒,他深吸一口氣,暗暗攥拳:“不管是陷阱,還是烏佐真的出了紕漏,這一次,不能再讓機會從眼前溜走了。”
低聲嘀咕完,他思緒忽的一頓:“…”等等,剛才風見說什么來著?
早知道當時不追赤井秀一了…可惡的fbi!
這一瞬間,安室透對某個無辜探員的憤怒達到了巔峰。
話雖如此,身為一個理智的成年人,安室透還是只能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尋找挽救的措施。
“人是跑了,但留下的痕跡卻不會消失。”安室透深吸一口氣,目光重新落回到筆錄上,“松…黑澤既然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公交車上,那么他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沒多久,風見裕也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一個激靈,轉頭看到屏幕上那串熟悉的數字,心里騰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然而再怎么預感,
該工作還是得工作。這么想著,風見裕也緩緩伸出手,艱難接起了電話:“降谷先生。”
“嗯。”上司應了一聲,然后發出了魔鬼的聲音,“去查,查那輛車被劫持前一路上所有的站點,弄清楚那個黑澤是在哪一站上車的,然后從那個點開始擴散調查——他一個大活人,只要經過,總會留下蹤跡!”
“這…”風見裕也想起站點的數量,眼前一黑,“好的,我這就去做。”
有了后備力量支持,安室透掛斷電話,心中微定。
想了想,他重新打開剛才的那份報告,認真查看起來。
沒多久,這位經驗豐富的情報分子就發現了不對:其他做筆錄的人,大多沒注意那個混在人群當中的卷發男人,可唯獨最后那份筆錄,內容極其簡短,卻竟然大篇幅提到了赤井秀一和“黑澤先生”。
——筆錄者甚至知道那個卷發男人自稱“黑澤”。
幾乎是一瞬間,安室透就有了結論——這個做筆錄的家伙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這么想著,他特意找出這人的名字看了一眼。
然后陷入沉默。
“江戶川柯南?”安室透眼角微跳,“這不是江夏身邊那個人小鬼大的小孩嗎。”
江夏離開警視廳,從一輛車旁邊路過。
片刻后,他一拍腦門,像是忘拿東西,又轉身往警視廳的方向走,再次路過了那輛車。
第三次路過的時候,車里的人終于回過神,捕捉到了旁邊的身影。
“江夏。”安室透推門下車,罕見地主動跟自己的員工搭上了話。
“安室老板?”江夏心情不錯地朝他擺了擺手,“剛才我就覺得車里的人眼熟,果然是你。”
安室透直奔主題:“聽說剛才你們乘坐的那輛公交車上,赤井挾持了一個卷發男人,你有印象嗎?”
江夏點了點頭:“途中柯南激怒了綁匪,綁匪想要殺人的時候,那位先生阻止了他們。”
安室透:“…”沒想到還是個好人,這可真是越來越像松田了…不對!烏佐那家伙跟別的組織干部不同,行事有他自己的一套風格。除了善意,有太多其他的因素都可能讓他出手——比如不想讓舞臺被提前破壞,或者不想讓尚未登臺的重要演員被變故嚇跑,總之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就掉以輕心。
他繼續問:“還有呢?”
“還有?”江夏嘆了一口氣,看上去很是遺憾,“后來我有點走神,沒太 注意車里的局勢。”
安室透:“…”
他原本想著,以江夏的洞察力,一定能注意到許多旁人發現不了的細節。而江夏之所以沒在筆錄上過多地提到赤井秀一和卷發男人,肯定是因為他發現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才不好告訴警方。
可現在…江夏只是在走神?
這聽上去原本像是個借口,可想想剛才車輛馬上就要爆炸,眾人都在拼命逃亡,江夏卻還坐在車里悠閑發呆的模樣…安室透的疑心只能就此消散。
“之前我還想著,或許能打著‘給江夏找心理醫生’這個幌子,光明正大地調查心理醫生,進而找到和烏佐相關的線索。”
安室透嘆了一口氣,心里嘀咕:“可現在看來,這壓根不是什么幌子,確實需要給江夏弄點醫生——之前那個偽裝成找貓太太的心理醫生得出的結論果然不靠譜,什么叫‘江夏沒有什么大問題只是稍微有點少年的幻想’…這叫沒有問題?真該讓她親自過來看看江夏在炸彈車上的淡定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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