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大不滿地看著這個不配合的怪盜:“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要跟我裝傻?——當然是18年前,那個在巴黎作案以后銷聲匿跡,被稱為女子十二面相的‘怪盜淑女’了。”
基德臉色微變:“怪盜淑女…”
…這好像是我老媽?
18年前,比起不打人只逃跑的“怪盜基德”,“怪盜淑女”這個代號顯然更讓警察憎恨——雖然她也不殺人,但揍起人來卻不會手軟,經常讓一些前去追捕的警方撞得頭破血流。
當時,有富商在巴黎鐵塔的頂層了望臺舉辦了一出展覽,怪盜淑女在那里高調登場,而這也成了她最后一次在世間露面。
…倒不是死了,而是她在那里被上一任怪盜基德英雄救美,從此金盆洗手成立家庭退出了江湖。
“難怪我總覺得這幅場面十分眼熟。”基德一瞬間恍然大悟,心中暗道,“這跟老媽給我講的愛情故事簡直一模一樣!她當年為了追查一批利用她的名氣偽造的贗品,追到了巴黎鐵塔頂層的摩托展,然后因為主辦方的暗算,手被銬在了一輛摩托上——就像旁邊這個倒霉鬼一樣。”
“盜竊也是一門生意,聽說當時的主辦方故意讓怪盜們盜走珍寶,然后批量偽造大量同款贗品,在黑市中以‘這是被怪盜偷走的正品’為由售賣,賺取暴利…
“但不管我老爸還是老媽,得手之后都會十分高調地把贓物歸還給警視廳或者失主,而這無疑讓這種無恥的做法慘遭破產。
“所以當初的主辦方就盯上了在巴黎最為活躍的‘怪盜淑女’,打算趁機除掉她,然后找一個冒牌貨,打著她的名義大肆‘盜竊’。”
基德想著想著,思緒忽然一頓:這么說來,老媽當年豈不是中了和旁邊這個針織帽一樣的陷阱?…真給家里丟人!
“好在十八年前的那次事件里,我老爸突然出現,帶著我媽騎摩托撞破窗戶從空中跑了。然后就到了老媽反復念叨的定情事件——在空中下落的時候,我爸一邊吻她,一邊趁她發懵撬開了她腕上的手銬…哼,魔術師常用轉移注意力的小伎倆罷了。
“之后摩托摔落在地,炸成一團火花,而我爸則張開滑翔翼,抱著我媽在一片火光背景中悠然遠去,引來了大片圍觀群眾…‘怪盜基德’也正是從那時開始正式出道,幫‘怪盜淑女’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最終讓這位淑女怪盜安安穩穩地金盆洗手。”
想著想著,基德不由把這浪漫故事里的主角換成了自己和中森 青子。
然而很快,現實如同一盆冰水,冷冰冰的把他潑醒。
——英雄已經就位,但可能存在的美人被突然出現的妖怪一翅膀卷走了。如今被手銬銬在旁邊等待拯救的,只有這個偷偷撬了半天手銬也沒撬開的菜鳥針織帽,以及前方一堆虎視眈眈的黑衣人。
基德:“…”同樣是怪盜基德的故事,為什么換成二代基德就只有這種配置!
這么想著,他望向赤井秀一的目光不由變得有些幽怨。
不過前方還有好幾把手槍指著,專心于事業的怪盜只能深吸一口氣,努力忘記那對不靠譜爹媽的風花雪月,把思緒集中到正事上。
基德望向對面的黑衣大哥:“說起來,你這個咬牙切齒的語氣…該不會你就是十八年前那個大肆販賣贗品的主辦方吧。”
“咬牙切齒?呵,我這明明是即將大仇得報的快樂。”黑衣大哥露出一抹冷笑,“18年前,你是靠那輛摩托沖出包圍撞碎了窗戶,才能成功用滑翔翼逃走。”
他抬手指了指面前那輛偽裝成古董車的跑車,決心用這種方式抹消自己的心理陰影:
“所以這次,我特地為你準備了這一輛車,它的車身遠遠寬于這里的窗框,沒法沖出窗外。當然,更關鍵的是,它只是一輛偽造的模型,根本沒法啟動——18年前你成功逃脫了,但今天,同樣的場景,勝利卻將會往我們這邊傾斜。”
基德:“…”同樣的場景?最關鍵的工具車都被你這家伙篡改了,這究竟哪里一樣了!
他為對方的臉皮厚度沉默了一下,原本此處似乎應該說出一些帥氣的臺詞諷刺對方,但看了看此時唯二的觀眾——一只疑似妖怪的黑白貓和一個討厭的針織帽,基德頓時像一只癟掉的氣球,沒了心情。
最終,怪盜只是默默取出幾個煙霧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丟在了大廳里,他渾身仿佛都飄散著只想盡快結束這一切的氣息。
煙霧炸開,基德沒精打采地撕下偽裝,換上了自己的白西裝高禮帽。
黑衣老大的笑聲戛然而止,被騰起的煙霧嗆的打了個噴嚏。他連忙捂住口鼻,指揮小弟:“不要慌,去電梯口!那是唯一的出口,只要把它守住,基德那小子插翅難逃!”
小弟們正要拼命往那邊跑,然而這時,煙霧散去,眼鏡小弟忽然一怔:“基德…基德怎么和車一起消失了!”
“這怎么可能?!”黑衣老大愣住,“那只是一輛模型車啊!”
正在狂奔而行的“模型車”上。
江夏用貓傀儡扒著椅背,鬼們則一串串開火車似的扒著他。
聽到黑衣老大憤怒的咆哮聲,松田陣平忍不住松開一只手,深藏功與名地推了推鼻梁上虛渺的墨鏡:“…”模型車能開,當然是因為熱心的烏佐部下路過把它改裝好了——完全的死局有什么意思?有來有往才是一臺真正的好戲。
想著想著,松田陣平突然陷入沉默:“…”等等,它為什么要管自己叫烏佐部下?
思索片刻,勤勞的鬼感覺自己懂了:大概是最近一直頂著“烏佐死士”的身份來來往往,導致扮演深入鬼心。而且不得不承認,“烏佐派系”這個由黑衣組織一力塑造出來的虛假形象的確有著幾分帥氣,令鬼欲罷不能…
正想著,車身忽地加速,悄悄開小差的松田陣平手一滑,嘩啦被狂風掀向了后方。
一整串被連累的其他鬼們:“???”
人魚不滿地推開它,加速游到前面,重新抱住了烏云踏雪貓毛茸茸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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