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產富商的尸體已經毀得沒法看,富太太瞥了一眼,人都嚇傻了。
江夏低頭看了看那具尸體,又看看掉落在尸體旁邊的皮箱,問那位太太:“這好像是你丈夫的東西?”
富太太點了點頭,哽咽道:“他每次出門都要隨身帶著這些東西,也不嫌沉,還說皮箱重一點好,關鍵時刻能掄著它自保…”
可惜現在看來,這場自保毫無作用——從皮箱那完好無損的外殼就能看出,這位倒霉的富商是被人一斧斃命,根本沒有掄箱子打人的機會。
“這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服部平次聽到富太太的話,不由好奇起來。
他蹲下身,按下鎖扣,箱蓋咔噠彈開。
皮箱里的東西頓時呈現在眾人眼前,引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這居然是整整一箱現金!現金上還擺著銀行卡和信用卡,以及一枚屬于死者的印章。
伏特加平時沒少用各種皮箱和公文包交易,打眼一掃就估算出了這一箱錢的數量,他幽幽嘆了一口氣:“…”難道這就是我這次的賣身錢?這是不是有點少?
“他隨身帶著這么多現金干什么?”服部平次也愣住了,看著這種常被用于不法交易和賄賂的皮箱,他的偵探dNA瘋狂涌動,忍不住狐疑道,“你們該不會是打著體驗度假的名頭,跑到這里來進行不法交易的吧。”
富太太捂著臉,根本不敢往尸體這邊看:“我哪知道這些!他平時恨不得連一枚硬幣都藏到我看不見的地方。難怪他以前開箱子總是鬼鬼祟祟,不肯讓我看清里面是什么東西…”
死者的小氣程度,此時已經無人在意。
比起這些,顯然有其他事更顯違和。服部平次合上這只沉重的現金箱,嘀嘀咕咕:“兇手居然完全沒動箱子里的東西,也不知他是沒來得及看,還是只對殺人感興趣。”
江夏繞過死者,重新打開冰箱門,他看了看沾血的門框,又看看沒塞尸體的其他幾層架子:“食物也沒少。”
“那就糟了。”“新出醫生”按下打呵欠的欲望,疲憊營業,“一個因為被通緝而逃入深山、缺衣短食的犯人,不對錢財心動也就算了,可他居然對食水也沒有一點需求,這實在太古怪了。”
伏特加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心中狐疑:“…”貝爾摩德這兩天是不是有些反常?大家都是認識烏佐的人,應該知道在這家伙附近保持低存在感有多重要,可這個女人…最近怎么總在表現自己?
“難道這是某種因為被烏佐迷昏了頭而表現出來的求偶手段?或者貝爾摩德在‘在烏佐附近保命’一事上有了全新的感悟,此刻正在實踐?
一想到《烏佐防備術》上出現了自己所不知道的未知理論,伏特加怦然心動。
然而很快,理智又讓他鎮定下來:“…冷靜,不能看到什么都想學。或許這只是貝爾摩德和烏佐合伙坑我的誘餌,也或許這法子未必管用。總之先觀察一下——難得有貝爾摩德在前面試水,此時當然要等在后面,坐收漁翁之利了!”
“話說回來,總感覺貝爾摩德神態有些恍惚,好像沒休息好…難道這就是思維被烏佐進一步影響的癥狀?”
伏特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往自己的知識庫里填入了有待考證的新知識。
正想著,他忽然背后一涼,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盯上了。
“?!”伏特加豁然抬頭,正正迎上了江夏的視線。
江夏似乎對“新出醫生”的積極非常滿意,此刻又朝他看了過來:“山田先生,你怎么看?”
伏特加:“…”
他認真想了想,猶豫道:“要不…先吃早飯?”
正警惕看著他的柯南:“…”
“這個提議其實很不錯。”
幾分鐘后,江夏一邊吃著剛烤好的吐司,一邊對伏特加贊許道:“在各種事故面前,保持充足的體力,才能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伏特加:“…”你這么一說我反倒不敢吃了。
旁邊,柯南幽幽偷瞥這個組織干部:“…”面對先后兩起血腥案件,處理結果居然是先吃飯?——呵,伏特加這家伙一定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假裝憨厚,以此讓江夏放松警惕,騙取江夏的信任。
服部平次雖然也從柯南那里得知了伏特加的身份,但因為這位墨鏡大塊頭始終十分低調、不具備任何攻擊性。再加上當初慘遭背后敲頭的畢竟不是服部平次本人,因此現在,大阪偵探的注意力已經漸漸從伏特加身上移開,挪到了眼下這一起又一起兇殘的連環殺人案上面。
“那個兇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服部平次叉起一塊滋滋冒油的牛排,思索著啃了一口,“總感覺很多地方都很違和…”
兩人中間,遠山和葉看了看左手邊正在啃吐司的江夏,又看了看右手邊一邊嘀咕一邊大口啃肉的服部平次,表情有些復雜。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氣,表情扭曲地一口吞下了自己面前的面包。
鈴木園子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怎么了,你那份面包難道很難吃?”為什么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遠山和葉抓起水杯,咕咚把噎住的面包咽下:“我,我只是突然想到這些食物是從冰箱里拿出來的,而剛才冰箱里又放過一具尸體…”
鈴木園子:“…”
毛利蘭:“…”
兩位東京女高中生后知后覺地停下了手上的叉子,盯著餐盤呆愣片刻,忽然感覺面前豐盛的早餐不香了。
“吃吧,都是密封包裝,而且不在同一層,應該沒有問題。”江夏一邊說一邊抬起頭,然后就看到了三位面如菜色的女同學。
江夏:“…”
他停頓片刻,只好改口:“要是實在不想吃,那等會兒我們去湖里抓點魚吃燒烤——之前路過那里的時候,我看到湖里有不少可食用的魚類。”
“抓魚?燒烤?”聽到這兩個有趣的詞,三個蔫蔫的女同學登即坐直了身體,“那走吧,我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