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龍之介往旁邊走了兩步,讓開了門。
江夏他們看向院中,果然看到一個穿著家紋制服的中年男人正在踩著梯子,修剪庭院當中的樹——正是仙田猿彥,那個前天接他們進山的巽家家仆。
巽太太愣住,她跑出門問:“仙田,早上你不是和征丸一起出門了嗎?”
仙田猿彥解釋道:“確實是這樣,但剛走不久,征丸少爺忽然說他要一個人去,態度堅決地把我趕了回來…”
巽龍之介大笑:“看吧,果然是逃走了。”
柯南看不下去了,巽征丸已經非常囂張,沒想到這位巽龍之介更勝一籌:“可是好奇怪哦,如果巽征丸是兇手的話,他為什么要寄出那封威脅信呢?——明明只要他什么都不做,家里的財產和家主的名譽就都是他的。比起他,應該是一些本來能繼承財產,最后卻和這些東西失之交臂的人更著急吧。”
“你…!”這句話完全沒有提到巽龍之介,但字字句句都在扎人心窩子。
巽龍之介氣的想揍人,可周圍又有警察在。最終他暴怒地抬起手:“你們這群外人簡直毫無教養——”
他忽然豎起雙指,并攏后在頸側用力一劃:“我詛咒伱們!”
眾人:“…”
這人三歲嗎。
庫拉索看了巽龍之介一眼,發現自己也在他的詛咒范圍當中,頓時感覺不太吉利。
不過堅定的唯物主義組織成員怎么可能為一個紈绔少爺的幾個字動搖。而且剛才江夏在她前面,就算真有詛咒,也會落到烏佐頭上。
這么一想,庫拉索頓時安心: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如果真有亡靈,肯定也會去找血債累累的烏佐。至于她白井晶子,她只是一個負責保管巽家遺囑的無辜律師罷了。
旁邊,江夏看著巽龍之介又一次冒出的殺氣,欣慰地點了點頭。
然后他看看柯南,又看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橋本摩耶,默默用烏佐的郵箱發了一封郵件過去:
不會拱火,不會捧哏,不會找線索,要你何用?
多跟柯南學一學,別的先不說,至少要把拱火學會了。
不管怎么說,巽征丸無故外逃,現在找到人才是最重要的。
山村操讓部下去村中和樹林各處搜索。
而客人們閑著也是閑著,也跟著去附近找人。
巽萌黃也來幫忙了。這個巽家唯一的女兒抱著她那只乖巧的黑貓,像道幽靈一樣跟在眾人旁邊。
走到一半,她忽然開口:“聽說剛才大哥很是無禮,我替他道個歉。”
她抬起手,比了一個剛才巽龍之介用過的手勢:“這個姿勢,是我們村子給別人下咒時用的手勢。意思是希望被詛咒的人立刻去死。”
毛利蘭激靈打了個寒顫。
江夏安慰自己這位怕鬼的老同學:“別怕,如果詛咒有效,那還要殺人犯干什么?”
毛利蘭:“謝謝…嗯?”
總感覺這句話好像有哪里不對。
莫名其妙被人詛咒了一頓,而且是這么惡毒的詛咒,眾人心情都變得非常一般。
庫拉索看著幽靜的氛圍,總感覺事情還有很麻煩的后續。而她這次來巽家其實有任務在身,麻煩越少越好。
這么想著,趁江夏就在旁邊,庫拉索心思一動,靠近耳語。
“剛才路過警察搜索地帶的時候,我隱約看見林中有人過去了。”庫拉索觀察著烏佐的神色,熟練地使出一招禍水東引,“那人有一頭金發,身手矯健——很像某一位途中開溜的偵探事務所老板。”
江夏:“…”老板果然跟過來了。
而且好好的客房他不住,非要獨自躲在陰冷潮濕的林子里遠遠盯梢,像個野人一樣在外面過夜——現在出了命案,警方在四周搜查,樹林正好是重點搜查區域。安室透被波及其中,簡直倒霉到聞者落淚。
“他要是像個真正的事務所老板一樣,就沒這么多事了。”江夏嘆了一口氣,又看向庫拉索。
感覺這個同事演戲不認真,于是為了維護好自己的蘆薈,他有感而發:“而且警察都沒發現的人,你居然看到了——這么敏銳可是很容易暴露的,我要是你,就把律師該有的形象貫徹到底。”
庫拉索耳尖一動,頓時警覺:這是警告,提醒還是威脅?是嫌她的舉動不合規范,打破了既定的舞臺?
她豎著耳朵等著聽到更多信息,然而江夏就說了那么一句,之后就沒動靜了。
庫拉索在追問和不追問之間猶豫了一下。
還沒等她想好,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整齊的盔甲碰撞聲。
其他人也聽到了,一行人疑惑地抬起頭,就近越來越濃郁的霧氣中,一群身披盔甲的武士集群走著,氣勢駭人,和那些傳聞結合又顯得格外陰森。
“別怕。”巽萌黃摸摸懷里的貓,“那些全是村里的 人——這就是我們的‘武士祭’,村民會扮成武士的模樣,結隊環游村莊。”
說話間,武士群走近過來,和他們相對而過。
林中只有一條小路,眾人被迫從武士們當中穿過。
毛利蘭緊張的人都僵硬了,被兩個同學拉著,僵尸一樣往前走。
而她的兩個同學也很緊張,擔心毛利蘭被嚇到以后害怕地打一拳或者踢一腳——雖然村民們穿了盔甲,但那東西更像是裝飾品,恐怕防不住來自毛利蘭的驚恐一擊。
好在最終悲劇并沒有發生,三個高中生順順利地穿過了武士群。
披著盔甲的武士們嘩啦走遠,并不知道自己剛才究竟和什么東西擦肩而過了。
兩撥人交匯,又各自往遠處走去。
很快,交匯地點只留下唯一的一道身影。
庫拉索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光溜溜的腳:“…”
剛才穿過武士群時,她盯著那些人腰上不知真假的配刀,防御著可能來自各方的襲擊。
然而沒有人拔刀砍她,倒是有個人一腳踩掉了她的高跟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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