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你觀察那些人時的不同態度,引起了他的注意。也或許只是一場有趣的巧合”朗姆低聲笑了,“烏佐是會主動挑選獵物的獵手,而那些能成為我們滅口目標的人,要么經歷曲折,要么地位頗高,跟他的食譜正好重合——不過這倒是說明了他極度適合我們的組織,這樣的天才,就是為我們而生的。”
除了庫拉索說的這件事,朗姆手里其實還有其他關于這一場案件的資料。
比如議員秘書曾經背地里聯系媒體,想讓他們發布一些對江夏不利的新聞,分散這個名偵探的注意力。
原本朗姆還想順手賣個人情,卻發現那些新聞根本沒能成功發出去——居然有別人在給這位名偵探壓新聞,而且勢力很雜,大雜燴似的,哪個領域的人都有,甚至還有組織的同事。
朗姆盯著那份亂七八糟的名單看了一圈,沒感覺有什么有用的情報:烏佐的關系網,搜一搜他的客戶留言簿就能一清二楚。于是他很快把那些情報丟到一邊,沒再多管。
“這孩子跟組織非常有緣,希望他快點長成,早點發揮出他真正的威力。那時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顫抖的時候。”
朗姆嘿嘿笑著,獨眼在昏暗的光線中閃過狡詐的光:“真是想想就令人期待,不過還得等一等,至少也要等到高中畢業。等他大學的時候,就可以安排某個大人物被他搭救,收他為養子,然后帶烏佐進入那個他現在不好觸及的社會…這么一算只有一年多,很快了。”
庫拉索聽到朗姆的語氣,就知道他已經有了決斷,不管是真是假都聽不進別人的判斷了。
她只好嘆了一口氣,放棄追查烏佐精準滅口的原因,提起另外一件事:“之前‘那位大人’那邊發來消息,說等飛機事件的風頭過了,就把橋本摩耶劃到烏佐麾下。”
朗姆沉默了一下:“…”能讓Boss留意這件事,這個新干部跟boss的關系聽上去竟然還不錯?
不過思索片刻,他大手一揮:“不急,這不是還沒完全過去嗎。飛機失事這種事,引起一段時間的轟動非常正常。”
就算事情跟烏佐相關,這種外圍成員調動的小事,那位大人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拖上幾天想來也沒什么關系。
之所以這么決定,是因為庫拉索一提起這件事,朗姆靈光一閃,有了某種猜想:難不成烏佐真的是通過一些方式,打聽到了自己的滅口目標,于是弄死了那幾個人,算是在對他示好?
如果是這樣,倒是可以等一等,等烏佐拿著這個成果來主動聯系他。屆時他就把那個外圍成員當做獎勵發出去,有來有往建立起聯系——自己跑去搶別人發掘的好苗子,容易引人詬病,但如果是那顆苗子自己想要有更好的發展,跑來找他,那么誰也沒法多說什么。
而如果不是在示好,純粹是烏佐碰巧殺到了他的目標,那不管結果是好是壞,烏佐都算是打亂了他這邊的暗殺計劃。
這種情況下,不懲罰這個罪魁禍首就算了,總不能巴巴把烏佐想要的東西送過去。所以最好還是再等一等,等烏佐知道了,意思著過來找他道個歉,然后他就大度的原諒這位新人,展現一下自己的氣量,順便把烏佐吸引到自己麾下。
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想順利把人挖過來,還得下點心思。
這么想著,朗姆做出了決定,對電話對面的庫拉索道:“再等一陣,時機到了我會聯系你,不必為這種事太過憂心。”
說完,朗姆心情不錯地把這事暫時拋到一邊,開始處理其他工作。
第二天,偵探事務所。
現在距離飛機落地,剛過去幾天,從沖矢昴每天匯報的消息來看,赤井秀一這個又莽又謹慎的人大概還在梳理海量的信息,暫時沒有露面的跡象。
“新小弟也還沒到手。”江夏搓著人魚那水晶果凍似的尾巴,有些疑惑,他順著紋印跟鬼們閑聊,“組織在人事調動這方面的效率,是不是太低了點?”
人魚推著他的手,費力地把自己的尾巴從魔爪中拔出來,啪啪拍了他兩下以示抗議,氣呼呼地游走了。
江夏撈了一把沒撈住,干脆換了一只鬼抱著,繼續思考自己的事。
案件結束后,他原本想找新認識的蘆薈味同事聊聊案子,聯絡一下感情。
誰知才剛結案,庫拉索人就沒影了——她好像申請了一場去外地的短期出差,距離跟本體拉開太遠,跑得連鬼都找不著。
“組織干部果然沒有省油的燈,至少在藏匿方面非常擅長。”江夏對此耿耿于懷,清點了一下紋印空間里的庫存才重新心平氣和,“還好已經拿到了不少蘆薈味殺氣,應該足夠用到下次見面了,下次怎么也得多薅一點。”
獨自等待的日子有些無聊。
在事務所待了一整天,江夏發現,比起這個空蕩蕩沒有老板的偵探事務所,果然還是同學們那里案件更多。
這么想著,江夏忍不住取出手機,給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發去消息。問她們最近有什么安排,尤其是有沒有外出散心的計劃。
“好不容易考完試,當然要出去好好玩一趟啦!”
現在正好是下課時間,收到他的消息,鈴木園子的電話立刻就打了過來。
充滿活力的女高中生雀躍道:“你還記得我說過的校園祭嗎,咱們班到時候打算表演舞臺劇。本來我們想借用伊東玉之助所在的那個劇場,但那里剛發生了命案,還沒打掃干凈,暫時不肯外借。
“今天早上我隨口跟姐姐抱怨了一下,誰知道她居然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她之前低價買到過一座小島,上面正好有一家老劇院,我們可以包場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