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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7【求助信號】(?′?`?)?

  旁邊,灰原哀靠在對她來說非常巨大的座椅當中,感受著周圍昏暗的環境,藏身其中,難得的有了一絲安全感。

  江夏不知從哪弄來了一筐爆米花,趁江夏在忙著跟亞薩警督說話,灰原哀探頭過去看了看,伸出小手抓了一把,抱在身前卡察卡察吃著,順便也給旁邊的毛利蘭遞了一些。

  毛利蘭卻搖了搖頭,并沒有接,她的雙手現在很忙——在忙著捂眼睛。

  這個團里的魔術師,表演風格和他的海報一模一樣,選的都是一些驚悚可怕、仿佛下一秒就會橫死當場的危險魔術。

  除了最基礎的魔術箱切人,當然還有其他各種表演,比如剛才把助手綁在一只巨大的輪盤上,往輪盤上扔飛鏢扎中助手斜斜叼著的氣球,也包括此時正要進行的一項恐怖魔術。

  ——臺上放著一個巨大的器械,像一張古樸的四柱床,但床板上有不少圓形孔洞。

  而上方,與床板平行的地方,則懸掛著一片等大的鋼板,鋼板上豎著密密麻麻的尖刀,刀尖正好能和下方床板上的孔洞一一對應。

  “他大概是要躺在那個鋼板上,然后讓上方的尖刀降下去吧。”灰原哀又從江夏手上的爆米花桶里抓了一小把,對這種魔術不是很欣賞,“只能說獵奇,但毫無美感。”

  毛利蘭:“…”小哀也太澹定了吧,難道這魔術真的沒那么嚇人,只是自己膽子太小?

  她默默放下了捂著眼睛的手,試探著看向臺上。正好看到魔術師邦邦敲著那些尖刺——那種沉悶的質感告訴觀眾們,鋒利的金屬尖刺,都是真貨。

  毛利蘭立刻又把眼睛捂住了:“不行,不行啊!這么刺下去,他身上會全都是血洞的!”

  感到害怕的觀眾,似乎不止毛利蘭一個。

  魔術師看了一眼議論聲不斷的場館,滿意地暗暗點了一下頭,然后躺在了那一張可怕的鋼板床上。

  漂亮的女助手們俯下身,把他的手腳用綁帶牢牢捆住,然后用一塊布將床圍住,擋住了魔術師的身形。

  毛利蘭的手把眼睛捂得更牢了。

  旁邊,柯南暫時沒能從沖失昴那里套出話,忽然發現周圍觀眾們正在低聲驚呼,于是他也好奇地看向了舞臺。

  他一眼就看穿了這個機關的用法,安慰毛利蘭道:“別擔心,他手腳上綁的那個‘綁帶’,其實只是魔術貼,可以自己打開。幕布遮擋住視線的一瞬間,他就能順利掙脫那些東西,躲進后方的空隙里。”

毛利蘭:“…這也是你  江夏哥哥教的?”

  柯南一僵:“哈哈,對呀,我從他那里學到了很多東西呢。”

  毛利蘭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那下次也學一下你江夏哥哥,不要在表演的時候突然劇透!”

  柯南:“…”我這不是看你緊張,提前幫你打消緊張因素嗎…

  他正訕訕笑著,然而這時,卻忽然發現另一側的沖失昴緊張地坐直了。

  “?”柯南很關注這個一身謎團的研究生,立刻回過頭看向他,“怎么了?!”

  沖失昴一時不知當說不當說。片刻后,他猶豫著抬起了手,悄悄在不會被其他觀眾看到的角度示意了一下。

  灰原哀剛才也盯著臺上,倒是看得清楚,她啃爆米花的動作停了下來,神情嚴肅:“那個魔術師,手掌剛才突然張合了幾下——那不是剛才委托的時候,他告訴我們的‘緊急救助信號嗎’?”

  ——沒記錯的話,之前魔術師特意叮囑過,一旦他打出那個手勢,那么即使正在表演途中,偵探也要立刻沖上臺制止演出,因為那很可能是某個團員為了殺他,在器械上動了手腳。

  而面前這一臺大型器械,似乎就是一個絕佳的殺人機會——只要讓魔術師沒法按照預定計劃,從鋼刀床上及時逃脫,那么他就會因為“演出事故”,身敗名裂地當場死在臺上。

  “緊急求助信號?!”亞薩警督聽力居然意外的好,雖然只是寥寥幾語,但什么“委托”、什么“緊急求助信號”,還是讓他迅速猜到了當前的情況。

  ——如果說平時,亞薩警督還會對此有所懷疑,那么經歷過昨天,在遇到江夏以及那一連串匪夷所思的兇殺桉之后,他毫不懷疑舞臺上,此時真的正在進行一場殺人陰謀。

  見江夏騰地站起身,亞薩警督也立刻跳起來,先他一步沖向舞臺,同時舉起警察證,喝令道:“立刻停止表演!”

  然而身為一個沉穩的中年男人,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暗色的衣服,在熄燈后一片昏暗的觀眾區域非常不明顯,聲音也剛傳出沒多久,就淹沒在音樂當中。

  別說臺上的演員了,就連走道上的觀眾都沒注意到他。跑到中途,亞薩警督被一條隨意支在過道里的腿一絆,差點嘰里咕嚕地直接摔到臺上。

  江夏快跑幾步,在他的腦袋一頭撞上臺沿之前,一用力把人拉住:“…”…這群中年人怎么一個個的這么愛摔跤。

  幾乎同時,舞臺上,被亞薩警督驚動的助手們,本能地一縮身體,她們手中的機關被拉動。

  鋼刀床頂部那一片滿是鋼刃的鋼板,“轟”一聲重重砸落,伴隨著無數細小的洞穿聲。

  四柱床上圍了一圈幕布,正好擋住了魔術師的身體,但卻能看見床腳。

  一群人放低視線,就見此時,那一根根半米長的尖刺洞穿床板,從下方露了出來。血流順著錐形尖刺一滴一滴滴落在地,匯成一片恐怖的血泊。

  觀眾席上,沖失昴嘶了一聲,目不忍視地捂住了眼睛。

  灰原哀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反而鎮定了一些:沖失昴現在的反應,倒不像組織干部該有的,甚至連一些外圍成員也會表現得比他更澹漠。這種人在組織里或許會被當做廢物,但放在外面,卻無疑讓人覺得更加安全。

  她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揣測著這個研究生,一邊學著江夏推理時的樣子,順手摸了摸下巴。

  然后略微一僵。

  兩秒后,灰原哀默默翻出一包濕巾,開始擦拭手指和下巴上粘到的糖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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