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樣就對了。”
聽到諸角太太這么說,曾我操夫露出了神棍的笑容:“玄關代表著幸運的入口,在這里放置了圓口的陶器擺件,從風水學上來說,非常有利。”
說話間,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湊在院門口偷聽的三個年輕人,然后果斷走進了諸角太太家,對面前獨自在家的主婦道:“咱們進里面說吧。”
說著,他無情地卡噠關上了門,把三個偵探關在了門外。
“…原來是個風水師。”
服部平次對神棍不感興趣,他看向旁邊的兩個隊友:“諸角太太說不委托了。咱們是再等一等,還是直接回…”
“你們堵在我妹妹家門口干什么?”
身后忽然幽幽傳來一道女聲。
服部平次嚇了一跳,蹭的扭頭看去,就見院門外,不知何時又來了一個長發飄飄、滿臉濃妝的女人。
仔細一看,她和諸角太太的長相,有幾分相似。
江夏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熱心解答:“我們是來做委托的——諸角太太說,最近她總覺得睡眠質量很不好,感覺周圍有可疑人士走動…你有什么頭緒嗎?”
“…哈哈,我怎么可能有頭緒,我又不可疑。”權藤系子難看地笑了笑,“好了,別堵在這耽誤我干正事。”
說著,她分開門口的幾個人,走向妹妹家。
“…”偵探們洞察力不弱,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這個女人非常心虛。
正豎著耳朵偷聽,就聽到屋里,又一次傳來了諸角太太的怒吼,她的態度和對待剛才那個古董店店長差不多:“我不是說過讓你別來了嗎?!”
“哎呀,別生氣嘛。”權藤系子朝妹妹堆起了討好的笑容,“我這個月的運氣不太好,錢都輸光了。你借我十萬…不,五萬!我看過了水晶球,接下來我一定能贏得盆滿缽滿!”
“滾!”諸角太太一把把她推出了門。
權藤系子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她望著重新關緊的門,腿了一口,憤憤走了。
鑒于出現的可疑人物太多,外加諸角太太的脾氣,實在太過暴躁。
三個偵探決定在附近蹲守一下,看看情況。
“推銷陶罐的風水師,愛看水晶球的占卜家…這家人還挺迷信的。”服部平次想起剛才的事,笑了一聲,“再湊個靈媒師,可疑人員就齊了。”
“咳咳…”江夏正在喝果汁,忽然嗆到。
“…”不過,仔細想想,“靈媒師”跟他一個偵探有什么關系。
而且很明顯,服部平次所指的“靈媒師”,是島國本土那種見靈驅鬼的靈媒師,和他完全不是一個品種。
——江夏剛來到這個世界,試圖尋找殺氣和鬼的時候,也曾經去一些有名的“島國靈媒師”附近出沒過。
…倒不是想看人家的鬼。只是想確定一下,這個世界究竟還有沒有鬼和殺氣。
然而一圈逛下來,那些靈媒師既沒有殺氣,又沒有鬼。倒是有個家伙一看到江夏就面色微凝,說他正被厲鬼纏身的…可惜事實證明,這個祝福純屬無中生有。
服部平次和柯南聽到了江夏的動靜,但顯然沒有多想。
柯南似乎還想順手給江夏拍拍背,可惜他抬起手,忽然發現完全夠不著,只好又若無其事地放下了。
江夏也拿起飲料罐,若無其事地繼續喝。
喝完,他看了看表,感覺諸角太太這邊暫時不會出事。
于是很快找了個石墩坐下,托腮假裝思考,實則把自己的視力挪到霧天狗身上,讓飛得最快的鬼循著這片漸漸熟悉起來的街區,直奔沖失昴家,探望他一下。
原本,江夏飄出去時,還想過如此大好天光,萬一沖失昴不想在家蹉跎,跑出去玩了怎么辦。
不過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開著鬼飄到那棟前天來過一次的公寓、穿過玻璃,擠進沖失昴家之后。
江夏不僅看到了沖失昴,他還微帶詫異地發現,屋里囤著為數不少的應急食品,甚至還有冷凍蔬果…一副打算在房子里待到天荒地老的模樣。
江夏:“…”好宅啊,真是不健康的生活。
看來以后得多讓沖失昴出去跑一跑任務,否則英年早猝了怎么辦——他看上去又不像是那種執念深重的人,狗帶了恐怕只能變式神。
被上司關懷著的人,原本正在電腦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鍵盤,此時卻忽然打了個噴嚏。
沖失昴一下回過頭,蹙眉望向窗外,又看了看門。
然而什么都沒看見,甚至連常來串門的貓都沒有。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暗暗搖頭,像是對自己這一副草木皆兵的滄桑樣子有些感慨——以前,沖失昴周圍雖然也常常出現死人,但那些人死前總會有一些征兆,比如跟什么人吵架了,或者做了什么虧心事,再或者遇到情緒激動的家伙時、偏要閉嘴當個謎語人…
總之,這讓沖失昴有一種“我能避開”的感覺。
可現在,自從被拖去當了烏左的部下…
沖失昴:“…”唉,生活都對他這個小心謹慎的學生做了些什么啊。
…唯一令人欣慰的就是,跑路日期已經定下,自由近在眼前。
沖失昴看著網頁上的消息,心情迅速平和下來。
在沖失昴看不到的層面中。
江夏把視力附著在霧天狗身上,拍拍翅膀飛近,囂張地在部下的肩膀上著陸。
從這個良好的閱讀視角望過去,屏幕上顯示的畫面,十分清晰。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英文——沖失昴似乎是在瀏覽美國各個大學的主頁,偶爾還會點開教授和研究室的相關資料,神情頗為認真,還在對照思索,一副分分鐘就要轉學過去的樣子。
江夏:“…?”
他摸了摸下巴,像一個杵在后門的班主任,一言不發,沉默圍觀。
靜靜看了一會兒,又一件讓江夏詫異的事發生了。
——沖失昴查完美國大學的資料,竟然又開始搜倫敦的氣候環境、風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