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簡直像是在呼應工藤優作的推理一樣。
控制室的門,被人從外咔噠推開。
高木警官快步跑了進來:“工藤先生,我們對您說旳那把短刀做了簡單的光靈敏反應和指紋調查,刀上確實有血跡反應,而且和死者血型相同——這么看來,銅像上的那一把刀,很可能就是兇器。而刀上沾著的指紋,則和從麥克風上提取到的辛多拉社長的指紋一致。”
辛多拉心里一緊,充滿殺意的目光掃向工藤優作。
不過,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梟雄,辛多拉和那些一被指出物證,就立刻跪地痛哭的犯人,極為不同。
他鎮定自若地冷笑了一聲:“沾著我的指紋又能證明什么?——那些銅像,是我為了裝點這一次發表會,特意請人從我家里搬來的。我平日里經常把玩自己的藏品,大概是那時沾上的。
“至于刀上的血跡…一定是兇手特意從現場帶走,澆在短刀上誣陷我的——人站到一定的高度,不管愿不愿意,總會引來各種各樣敵人。”
說到這,他嘆了一口氣,暗自搖頭:“看來這一次的敵人,格外有想法,竟然想把我栽贓成殺人犯。”
目暮警部旁聽到這種狡辯,有些火大。
正想著該怎么揭穿,這時,旁邊,工藤優作像指揮自己的小弟一樣,朝高木涉微微頷首。
高木警官很聽話地從身后一掏,反手掏出一臺筆記本電腦。
他打開電腦,對眾人展示屏幕上的畫面:
“這是我們調取到的宴會廳中的錄像。正好有監控鏡頭對著那些銅像。聽工作人員說,因為這是辛多拉社長的私人藏品,他們擔心受損或者失竊,所以特意加設了監控。很遺憾,這些監控沒有夜視功能,沒能拍到黑暗中的所有情況。但它們拍到了一些有力的佐證——”
辛多拉蹙眉回過頭,瞥了一眼右下方的監控時間。
他猛然意識到一件事,鷹隼般的眼瞳,略微一縮。
此時。
由于幕后黑ai的延遲播放,控制室里的屏幕,還正在放映著列車長聚集乘客的那一幕。而另一邊。畫面中的鈴木園子正拎著裙擺,拘謹地跟在莫里亞蒂身后,走向附近的咖啡廳。
但實際上,現在的游戲中,鈴木園子已經開始趴在桌邊呼呼大睡,火車上“圍捕開膛手杰克”的劇情,也已經進展到了最后一幕。
開膛手杰克被揭穿身份,在車廂里摔開煙霧彈之后。除了柯南和“諸星秀樹”,車上的所有人都消失了。
“…人呢?”
柯南疑惑地左右看看,猛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轉身跑向車頭,用力推開門,一路來到了最前面的動力室。
火爐中,煤炭熊熊燃繞。本該在這里的司機卻不見了。
柯南在車廂里檢查了一下,臉色煞白:
“剎車設備被事先破壞了…”
這輛火車正在以近百公里的時速,向前行駛,而且還在不斷加速。這時候跳車,無異于自殺。可就算不跳,再這么下去,最多過上五六分鐘,他們就會和列車一起高速駛入終點、撞進車站,最終全員身亡。
諾亞恐怕不會好心到把“同歸于盡”算做通關。
而如果沒有玩家通關副本,失控的ai,就會電死全部的五十個人。
柯南:“…”事到如今,思來想去,唯一能從這輛團滅列車上存活的方法,就是斷開車頭和車廂連接的部分,讓作為動力源的車頭自己加速沖刺,他們則留在車廂里,慢慢停下。
但這件事,只靠兩個小學生的力氣,根本不可能辦到。
柯南低聲喃喃道:“難怪…”
…難怪狡詐的諾亞,把車里的所有乘客都抹去了。
“喂,眼鏡仔,別發呆了!”
“諸星秀樹”慌亂的聲音打斷了他:“你不是一副‘問題不大’的樣子嗎,現在咱們怎么辦!‘開膛手杰克’去哪了??”
柯南看了一眼這個小孩,心里嘆了一口氣,覺得不能讓絕望的情緒在僅剩的幾人中蔓延開、影響到他們本就不妙的處境。
于是他避開了火車的話題,瞄準解決方法:“開膛手杰克應該不會憑空消失,小蘭姐姐和我們一樣是玩家,同樣也沒理由突然不見——得先找到她。”
說到這,柯南忽然想起什么,看了一眼車廂外側的鐵梯。
然后快步跑過去,頂著狂風,順著它攀爬至車頂。
就見車廂上,一個年輕男人迎風站著,手中攥著一截長繩,繩索另一端,連接在倒地的毛利蘭身上。
——和“開膛手杰克”一起失蹤的毛利蘭,此時已經被捆成了粽子,穩穩躺在列車頂上。
察覺到有其他人上了車頂,松田陣平回過身,望向了柯南和“諸星秀樹”。
他攥著繩索的手略微收緊,心情有點復雜。
——按照諾亞給出的劇本,現在,“開膛手杰克”應該發出一陣狂笑,然后囂張地威脅兩個一年級小朋友說“我用繩子把我和她連在一起了!我要是摔下車,她也會掉,你們動手之前可要想好了!”
“…”然而松田陣平的求生欲卻告訴他,這種“妙計”,反過來說,毛利蘭要是掉下去,他就也跟著掉了。
不過轉念一想,鬼好像不需要求生欲。而且靈媒師主人那邊在催了。自己現在的對手,又只是一個眼鏡小孩,還是一個總能遇到案件和殺氣的可愛小孩…
放點水就放點水吧。
想到這,松田陣平放棄了思考。他抬手把繩索另一端,牢牢系在了自己腰上。
然后半蹲下身,握著短刀轉了個刀花,刀刃下壓,比在毛利蘭頸側,露出一點冷笑:
“能一路追查到這,看來你們不是普通人。但不管有什么手段,我建議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我和你們的這位同伴,現在已經被繩索牢牢連接在一起了,如果我掉下車,她也會跟著喪命。”
柯南沒想到“開膛手杰克”,竟然真的能在一瞬間制服小蘭。
他想起剛才自己顧慮的事,望著懸在毛利蘭旁邊、好像一用力就能切斷她脖頸的短刀,試圖勸服:“你已經殺掉了自己想殺的人,沒必要再一直執著于殺戮了!”
感謝大佬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