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傀儡體型很小,在不膨脹變成豹子的情況下,極省殺氣。即使和本體之間的距離拉遠,只要沒遠得太離譜,對殺氣的消耗量,通常也不會超過人形的傀儡。
只不過,距離一變遠,相互之間的交流延遲,就也難免變得很高。
沒等江夏聽到貓那邊傳來喵喵喵的鬼語,他耳邊,先響起了毛利蘭的聲音:“江夏,下面死人了!”
柯南:“!”
江夏也同步:“!”
兩個真假不一的偵探同時起身,一邊聽毛利蘭描述當時的狀況,一邊跟著她來到電梯口,乘坐電梯下行。
三人從頂樓一直下到負一樓,跑到了休息室前。
上了年紀的警衛,似乎終于覺出了不對,此時正在休息室門口疑惑地探頭探腦,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中村悠介則已經從裝有尸體的房間逃了出來,此時他正跌坐在門口,頭埋在手心,一副大受震撼的悲傷模樣。
三個高中生跑近,停在他面前。
打扮成了不良少女的貝爾摩德,也不知從哪走了出來,悄無聲息地混進了隊伍。
江夏打量了一下中村悠介的小腿,關心道:“怎么了?”
“江夏先生,友紀子她…”中村悠介話到一半,傷心地嘆了一口氣。他望著休息室的大門,像是說不下去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一群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休息室,再加上剛才毛利蘭提供的情報。作為一個合格的高中生偵探…
江夏沒再跟中村悠介多說。
他快步跑向休息室,推開了門。
邊推邊低頭看了一眼。
果然見旁邊,柯南也跑了過來,兩人動作幾乎同步。
江夏收回視線,心里滿意地暗暗點了一下頭。
——自己越來越像一個正經偵探了。
兩人進入休息室,來到房間一角,掀開了蓋在地上的毯子。
毯子下面露出一個長發女人。女人趴倒在地,一動不動,頭發凌亂。
江夏伸手撥開濃密的頭發,探了一下她頸側,嘆了一口氣:“…真的死了。”
…這不是破壞現場,這只是和急救措施配套的審查措施。畢竟之前中村悠介說她“可能”死了。又沒說一定已經死去。
旁邊,柯南果然也對這種檢查行為毫無意見。
他只是蹙眉看著尸體的脖子—
—那里留有明顯的掐痕,竟然連手指印都清晰可辨。
沒過多久,警察帶隊趕到。
來的又是忙碌的目暮警部。
“我們詢問了負責保管休息室鑰匙的門衛——今天來借過鑰匙的,只有你們樂團的成員。”目暮警部一邊說,一邊看向中村悠介,他是這個樂隊的隊長,“你能聯系上其他幾個人嗎?”
中村悠介點點頭,抹了一把臉。像是在努力從悲傷中平復過來。
然后他開始聯系幾個同事。
——除了他和死者,樂隊里,還有另外三個人。
趁鑒識科的人還在準備工具。
柯南躲在江夏旁邊,偷摸把死者的發絲撩開,看到了她的肩膀——她肩上沾著一片古怪的綠色痕跡。
“…這是什么?”柯南疑惑地湊近。
江夏仔細看了看:“看材質,有點像蠟筆。”
“…蠟筆?”柯南環顧四周,然而屋里根本沒有什么和蠟筆相關的東西。
反而是他一抬頭,立刻被眼尖的警察發現。
佐藤美和子走了過來,無情地把人拎走,順便補了一句:“不要打擾你江夏哥哥破案。”
柯南:“…”他看著沒人管的江夏,不甘心地遠去。明明他也是偵探!
貝爾摩德看著剛被拎到門外,立刻又試圖溜回尸體旁邊的柯南,笑了一下,確認了心中的某種猜測。
然后她沒再管這場毫無懸念的偵探競賽,轉而看向毛利蘭。
毛利蘭正站在走廊里,靠在休息室對面的墻上,垂眸默默望著門。
貝爾摩德:“…”angel大概是在為那個失去生命的人感到悲傷吧。雖然她覺得對這種沒見過幾面的路人,無需付出太多感情,不過…
她走到毛利蘭旁邊,本來想說幾句安慰的話。
然而走近以后,透過毛利蘭垂落的發絲,看清她的臉。貝爾摩德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太對。
“…”怎么感覺,從angel的表情來看,她不像是害怕悲傷,反而好像在…思考?
貝爾摩德猶豫了一下,問道:“怎么了?”
毛利蘭一怔,從沉思中回過神,摸了摸下巴:“總覺得有一種違和感,但想不出具體是哪里不對…”
貝爾摩德:“…這樣啊。”
她看著毛利蘭摸下巴的動作,眼角一跳 ��忽然感覺這副模樣,和烏佐思索時的樣子重合了。
…然后再仔細一想,好像同款動作,以前coolguy沒變小的時候,也很愛做。
貝爾摩德:“…”偵探的傳染性真強啊。
以前angel是柔弱中帶著堅強。現在雖然還是差不多,但總覺得應該換一下語序,改成堅強中帶著柔弱…她腦中突兀浮現出了筋肉少女的形象。
貝爾摩德沉默了一下,按下腦中奇怪的畫面。
她走到毛利蘭旁邊,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
然后很快就明白了哪里不對。
貝爾摩德無聲一笑,抬起手,像個偵探似的摸了摸下巴…摸到一半,她動作略微一僵,又放下手臂,轉而環在胸前。
…咳,總之,經過在烏佐默許下的、半作弊模式的“觀賞”,她已經明白烏佐這次的劇本了。
只可惜,毛利小五郎那邊,依舊情況未明…也不知道這兩起案件當中,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女兒正在試探著踩上偵探道路的時候。
另一邊,持有執照的正經偵探——毛利小五郎,正坐在島村小百合的車上,快樂享受著兜風。
只是,車開出去一段,毛利小五郎不太自在地挪動了一下。
——這輛車的副駕駛座,對他來說太窄了。
他俯下身,調整位置,一彎腰,口袋里的筆啪嗒掉了出去。
“…唉。”毛利小五郎摸黑在地上找了找,忽然一怔。
——他感覺,自己的手背好像蹭到了什么毛茸茸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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