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好像也不虧。相反,還賺了。
江夏勉勉強強的說服了自己。
琴酒走到車邊,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江夏還在一步三回頭的盯著橋下,磨嘰著不想走。
“上車。”琴酒無情的發出催促,“你對偽造現場的要求太高了。追求完美是好事,但有時也要注意效率。”
琴酒心里很清楚,這個“意外墜落”的現場確實不夠精細。
但在他看來,這種程度,已經足以讓警方把它當做“事故”結案,而不是“謀殺”——這種荒郊野嶺,很少有偵探會來,就算偵探碰巧路過,一沒有證據,二沒有嫌疑人,即使偵探們懷疑這其實是謀殺案,警方也未必會采納意見。廣田教授的死,當然也會算到白倉陽頭上,和組織沒有關系。
剛才,把人扔到橋下時,兼任人事工作的琴酒就在想,按照烏佐以往的“破案”風格,這瓶新酒可能會對他粗糙的操作很有意見。
此時見江夏果然非常在意橋下,琴酒頓時有了一點成功掌控了后輩心思的成就感——烏佐厲害歸厲害,但還是經驗不足,太過注重完美,實踐方面有待磨練。
要知道,在這種比較陌生的環境下,如果為了布置完美的現場過多停留,反而容易被人目擊到,遠不如殺完人以后立刻離開安全。
不過,在經歷了今天這件事之后,以江夏的悟性和犯罪天賦,肯定能注意到這一點。
江夏還在惦記橋下的鬼,抬頭就見琴酒看向他的目光里摻雜著一點“我懂”的成分。
江夏:“…”
雖然不知道這個穩定的優質殺氣生產機又懂了什么,但他倒是成功接收到了琴酒的意思——盡快上車跑路。
江夏拉開后車門,坐進車里。
黑色保時捷開出去沒多遠,就到了阿笠博士的撞車現場。
黃色的大眾甲殼蟲停在路邊,車門敞著,車里沒有人,三個人還在草叢里忙活。
伏特加和琴酒往外看了一眼,以為只是普通的車禍,不甚在意的徑直路過。江夏當然也什么都沒說。
同一時間,草叢里,灰原哀一個激靈,猛的回過頭…然后對上了一叢雜草。
…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她人還沒有草高。
也正是因為這里的草無比茂盛,他們才至今都沒能找到被撞飛的佚名在哪。
灰原哀對著草發了一會兒呆,總感覺剛才嗅到了組織的氣息,而且非常濃烈。
她偷偷把草叢扒開一點,踮起腳往路邊看,但路上空蕩蕩的,并沒有人。
灰原哀想起剛才車輛路過這里的聲音,微微蹙眉——既然那輛路過的車沒有停下,那些組織成員大概并不是為她來的,應該就只是路過。
但這里離廣田教授的家很近,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組織該不會也是沖著磁盤來的吧。
這么一想,灰原哀背后頓時沁出一層冷汗——他們三人跟廣田教授并不熟,即使有預約,去找教授借旅游磁盤的時候,也肯定不能拿了磁盤就走,少不得要客套一陣。
如果沒有這次的撞人事故,他們現在一定已經到了廣田教授家里,甚至已經跟剛才那些氣息可怕的組織成員對上了…
想到這,灰原哀又想起了曾經在她叛逃時幫過她的小白,以及在新干線上帶走了炸彈的那個很像她姐姐的佚名。
剛才的事故…真的只是事故嗎?
還是佚名也知道了黑衣組織的行動,所以不惜過來撞了一下他們的車,提醒他們停下?
這種猜測,讓灰原哀有些感動,但同時又覺得奇怪——只是提醒的話,遠遠攔一下車,博士一定也會停車的,沒必要特意撞上來。
難道實情是,佚名不止知道組織在這,她還和組織成員交過了手,受傷以后有點懵,逃離時不小心跑到了路上,然后碰巧被博士撞到了?
不,不一定是意外,也可能佚名真的是故意的。畢竟她有過前科——在新干線上的時候,佚名明明可以只把炸彈扔下去,可她卻選擇了親自帶著炸彈跳車。從這件事來看,這位漂亮姐姐的思維不能以常理揣度,說不定她有類似的奇怪興趣…
這個組織果然還是有點危險啊,雖然是和黑衣組織不同意義上的“危險”。
灰原哀心情十分復雜。
但不管哪種情況,她心里對佚名的好感度都在不受控制的穩步上升,找人的動作也更加急切。
過了一段時間,警方也趕來了這里,并且加入搜尋。
然而,草里并沒有被撞飛的人。另外,甲殼蟲的前蓋確實有撞擊過東西的痕跡,但并不嚴重。
結合阿笠博士告訴他們的“撞到人時的大致速度”,警方怎么算都覺得,阿笠博士撞到的,其實不是人。
警員看著滿臉寫著“你們抓走我吧”的阿笠博士,懷疑這位老人是眼花看錯了——大晚上的,這里又沒有路燈,車上的另外兩個乘客還都是一年級小學生,看錯實在太正常了,說不定他們其實是撞到了人形廣告牌之類的東西。
阿笠博士不光沒被抓,還得到了警方的安慰,受寵若驚。
柯南和灰原哀倒是對這種結果隱隱有了猜測,當然,他們并不覺得博士是撞到了廣告牌,只覺得佚名一定是采取了保護措施,或者她身手很好,剛才假裝被撞到,實際主動起飛。
解決完撞人的事,夜已經很深。
柯南和博士在灰原哀的激烈反對下來到了廣田教授家,然后再一次和剛才的警方猝然相遇——廣田教授死了。
白倉陽還沒來得及把密室布置完全,廣田教授的死是明顯的兇殺,之后,白倉陽的尸體也很快被發現——他落下去的地方雜草很少,沒什么遮掩。
柯南總感覺白倉陽的“意外身亡”不太對勁,但周圍沒有嫌疑人,也缺乏有力的證據,再加上靜岡的警方和工藤新一不熟,柯南沒法搬出這個名頭拜托警方多查,最終,這起案件草草收尾。三人一無所獲的回到了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