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5號,星期五,逃課。
自古以來白手起家都是十分艱難的事情。
更別說王辰即將踏入的還是以拳頭、暴力、權利、血腥交織在一起,十分錯綜復雜的行業。
但是這些充斥著暴力、血腥的行業往往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暴利!
一窮二白的王辰,已經下定決心準備踏入這個行業,賺取自己重生后的第一筆金。
帶著邰志義來到長Q縣最大的一條河流邊,瞅著河道中忙忙碌碌的船舶,王辰暗自思索。
倒是他旁邊的邰志義看了半天,實在不知道這個地方有啥好看的,有些疑惑道:“老大,這青河有啥好看的,到處都是運沙船,水也渾濁的很,連個釣魚的都沒有。”
“這條河跟其他河最大的特點是什么?”王辰沒有解釋什么,反問道。
“船多?”
看了半天河面,邰志義才有些拿不準的說道:“不只船多,而且每個船都是滿載而歸,要說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些船裝的都是河沙!”
“這就是今天來得目的。”王辰朝著岸邊幾個洗沙場內,一長串排隊裝沙運輸車指去。
“這些船運的都是河沙,證明青河河沙的產量十分巨大。”
“你再看岸邊的洗沙場里正在排隊的運沙車,則證明青河河沙質量上好,銷量火爆,不愁賣。”
前世王辰就是搞建筑的,自然知道質量好的河沙簡直供不應求,至于吸沙的成本,只不過是區區一條船,幾個人,些許柴油和一雙鐵血的拳頭而已。
邰志義反應很快道:“所以,老大你的意思是只要能弄來沙子,根本就不缺賣?”
“對。”王辰點了點頭。
邰志義頭腦靈活,性格活躍,一點就透,更是他從小到大的發小,他不介意培養一下。
對于重生后的王辰來說,不只是自己發財,他還想帶著自己兄弟一起發財。
對于很多人來說共患難易,共富貴難,但是王辰從來不是奉行飛鳥盡,良弓藏,絞兔死,走狗烹的人。
他也不屑于弄這一套。
“老大,一艘沙船不便宜吧?”邰志義張了張嘴,有些震驚。
哪怕他再不懂,也知道這種暴力的生意不是誰都能做的,而且他們雖然經常打架斗毆,但是終究還是一個即將高考的高三學生。
“最便宜的那種吸沙船,5萬左右,不算貴還行。”王辰淡淡道:“至于危險肯定是有的,自古以來白手起家的第一筆金都是帶血的,要想當人上人,不付出點代價怎么可能?”
聽到這話,邰志義有些發窘,偷偷摸了一下褲兜,里面放著兩張十塊的紙幣。
就這還是他早上剛剛在家里“拿”出來的,本來還有些開心,說買盒軟包黃鶴樓給他跟辰哥解解饞。
現在聽到辰哥的5萬還行,突然感覺這兩張紙幣有些拿不出手了…
至于老大說的有多危險,邰志義也不是太懂,但是他知道十幾年的兄弟,王辰從來沒有坑過他。
王辰帶著邰志義走進洗沙場,還沒有來得及找人,洗沙場門口拴著的大狼青因為聞到陌生氣息狂吼起來。
“叫你娘啊,再叫老子晚上就宰了你,吃狗肉火鍋!”
門衛里走出一名赤身**的壯漢,紋著一條過肩龍,一腳將狼青踹到一邊后,才注意到王辰兩人。
“你們兩個人干啥的?不知道沙場不能隨便進?”
“準備買點沙子,過來看看行情。”王辰掏出一包早上剛買的華子,拉出一根遞給壯漢。
看了一眼是中華,壯漢語氣明顯好了許多:“你們準備過來拿多少方?”
“家里工地大,要是青河河沙質量好,價格也合適的話,以后用沙都走這里。”王辰笑瞇瞇道。
“那你就放心吧,俺們青陽沙場質量那是杠杠的,我先叫人領你們去看看。”
看場子的壯漢叫來的業務員叫做李青,穿著有些寬松的黑色西裝,帶著金項鏈,腳上穿著拖鞋十分顯得不倫不類。
客氣了幾句后,李青領著兩人朝沙場轉了起來。
沙場沒有多大,約莫一千多平方,沙場的工作的工人約莫二十多人,但是讓王辰注意到的是足足有30多個身高馬大的壯漢巡邏。
指了指巡邏的那些人,王辰裝作無意的詢問道:“青哥,這鎮場子的人可不少呀,你們沙場也真舍得下血本。”
“這還是少的了,最多的時候沙場將近上百號看場子的人,現在也沒有人敢隨便過來挑事了。”李青說到這,語氣有些自豪:“整個青河雖然跑沙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弄洗沙場的人有幾個?”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黑白通吃的人物?”
“那你們扛把子就放著那些人跑沙?”王辰瞇了瞇眼睛,遞過去一根煙:“一家獨大才能吃的飽。”
邰志義十分有眼色的給李青點火。
“管不過來的。”吸了兩口后,李青指著正在靠岸的吸沙船說道:“你打下來十家,過兩天又會出現二十家,怎么管?”
“行有行規,洗沙場又不是就我們一家,搞過火了生意就做不成了。”
“而且這些運沙船根本運不出青河,他們只能賣給我們洗沙場,一方河沙25塊,我們轉手賣給工地能賣50塊甚至60塊,對半的利潤都在我們這里,你說我們為什么要管?”
李青朝著岸邊的運沙船指道:“而且打打殺殺不過是謀利的手段,只要大家都有錢賺,誰會沒事找事呢?”
隨著李青的視線,王辰跟邰志義看到停靠在岸邊正在抽沙的運沙船下來兩個人,接過兩沓百元大鈔一臉興奮的數了兩遍。
隨后沙船老板便開著空船繼續朝著青河中駛去。
看著沙船逐漸看不清,王辰收回視線,看了邰志義一眼,正巧邰志義也在看他。
邰志義眼睛更是瞪得跟銅鈴一樣,語氣有些發顫但是更多的是興奮:“辰哥就這一船沙子,竟然賣了兩萬啊!”
看著邰志義興奮的樣子,王辰笑了起來。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他說再多也沒有直接讓邰志義看到那兩沓百元大鈔來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