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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報告

  保鏢長向梁襲輕點下頭確認司機沒有撒謊。莊園有駭客海姆,海姆入侵出租車的定位系統,確定出租車當晚就是到這里。三人下車,保鏢長給了車錢和小費,出租車掉頭回城郊,皮克開著車停在路邊。梁襲放眼四看,這里一片荒涼,最遠的建筑在七公里之外。唯一有點人氣是這條公路每分鐘能看見一至兩輛車經過。

  梁襲撥打電話:“美女。”

  菲奧娜回:“好忙,除非請吃飯。”

  梁襲哈哈一笑:“幫我查下薩克妻子的具體信息。”

  菲奧娜問:“多具體?”

  梁襲道:“能多具體就多具體。”

  菲奧娜:“等著。”說話沒有半分拖泥帶水說明她真的很忙。

  梁襲道:“我傳幾張照片給你,如果照片內的人要離境,你就打電話通知我。”

  菲奧娜:“你太過份了,我們又不是很熟。”

  梁襲當沒聽見,道:“照片已經發送到你手機郵箱。”

  菲奧娜無奈道:“知道了知道了。”

  皮特看看大家,保鏢長一聲不吭站立一邊,和梁襲保持在一定距離內,皮克在車頭位置左右環視,現場非常安靜。荒山野嶺的,我們在這里干什么?在等什么人嗎?和梁襲比較隨意,皮特有問題就開口問:“梁襲,我們需要做什么嗎?”

  梁襲看向保鏢長:“你認為呢?”他思考案件時需要有人搭話,皮特上不了檔次。

  保鏢長:“那只瘦猴有問題,剛開始連門都不讓我們進,到后來發展到親自帶我去監控室下載出租車運走薩克的監控畫面。”

  皮特解釋:“是他看到我們家大業大,知道惹不起我們。”皮特檔次適合捧保鏢長的腳。

  保鏢長:“但他至始至終都保持了戒備。還有梅麗莎沒穿外套。”

  梁襲大拇指一舉,道:“這個發現有點意思。但凡是個正常人,知道這個季節要出門,即使在門口,怎么也會披上一件外套。而且公寓并不算大,臨時去拿外套也來得及。你給瘦猴的時間是十分鐘,他五分鐘就搞定了。”

  皮特懵圈,外套?梁襲解釋道:“她沒外套,她站立在冷風中,她發抖,她綣著身體,就很難從語言與動作上分辨她是緊張,寒冷還是撒謊。她沒穿外套,很大可能是為了撒謊。”

  保鏢長道:“此外,在公寓外出租車不少,瘦猴準確的截取到了薩克的錄像,最少是薩克打扮者乘坐出租車的錄像。也就是說,他最少記得薩克當天晚上的打扮,事情已經過去幾天,來往客人很多,他為什么會記得薩克的打扮,甚至記得薩克在哪個時間段上了出租車呢?”

  梁襲還要說什么,菲奧娜發來了郵件,是薩妻的信息。

  薩妻,法國人,標準的壞女孩,逃學,酗酒,飚車,襲警,小麻,面粉無一不沾惹。但是在23歲時,輟學多年的薩妻攻讀巴黎一所大學的財務專業,在完成學業的兩年時間,她沒有任何違法記錄,此后至今也沒有任何違法記錄。根據薩克的時間線來猜測,薩妻認識薩克之后決心從良。她是在結婚前兩個月報讀大學專業。

  “應該沒差了。”梁襲拿電話聯系貝克:“這邊有個無中生有的命案,我先介紹下背景…”

  背景說完后,貝克就通了:“因為經濟拮據的緣故,薩妻幫薩克聯系了犯罪集團的老熟人,做一些賺快錢的生意。當薩克有錢后,就去找瘦猴表示自己不干了,因為一些原因導致薩克遇害。瘦猴讓人偽裝成薩克樣子上出租車,以此撇清關系。第二天,薩妻的熟人聯系了薩妻,薩妻為了保護肚子里的孩子,只能配合對方,她不可能對抗得了一個犯罪集團。”

  梁襲道:“細節上應該還有不為我們所知的信息,但就目前情況看,大概率是這樣。等等,我這邊有個緊急電話。”

  梁襲接完電話后,再切到貝克線路:“瘦猴預定了三張飛巴黎的機票。”

  貝克嘆氣:“梁襲,我們兄弟一場,你如果多上點心,我已經是刑偵部的主管。”

  梁襲笑道:“兄弟,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刑偵部搜查了瘦猴負責的三棟公寓樓,在其中發現了十幾位從事特殊行業的女子。由于德國合法化之后,法國客戶流失嚴重。保加利亞和白俄犯罪集團捷足先登,占領了大量德國市場。偏暴力型的阿爾巴尼亞犯罪集團沒有在德國扎根,因此把觸角伸到英國來賺點外快。

  貝克利用這一點,拘捕了所有人進行審問。特別針對三名男性馬仔進行重點審問。原先三馬仔非常硬,放話出來說:了不起坐牢。幾個小時后,貝克拿了一份材料給他們,在十幾位女子中,有一位女子未滿十八歲,這就屬于重罪,和殺人的刑期相差不大,不過在監獄中的待遇完全不同。

  材料是怎么來的?梁襲認為一位妹子年紀很小,于是做骨齡鑒定,鑒定機構是克萊門特集團旗下第三方檢測機構。這家機構五分鐘出結果,當然在報告上說明這是初步檢驗報告,只用于協助破案的參考資料,不作為最終鑒定結果。

  三人哪有細看,聽聞有個姑娘未滿十八歲當即慌了。利用囚徒博弈,貝克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經過。貝克的推測沒錯,薩妻幫薩克介紹副業。所謂的副業就是薩克利用熟悉倫敦的優勢,幫助他們找合適的地點,同時協助購買包括面粉之內的一些非法物品,偶爾也在網絡上幫忙拉客做上門服務,賺取一定抽成。

  案發當天,薩克找上瘦猴約克,和瘦猴說明自己不干了,并且想洗干凈自己的身份。大概意思是以后你們犯事,不能把我咬出來。薩克要求瘦猴刪除自己和他的所有通訊記錄,轉賬記錄。瘦猴告訴薩克,這么做沒用,他能刪除的只是表面數據。薩克喝了幾杯酒,就說既然如此,他不如去自首,判不了多久。

  聽到這里,梁襲和貝克以為破案了。但瘦猴卻說,他看得出來薩克多喝了幾杯,他不想和一個醉漢講道理,就單方面對他進行了一定的安撫,讓他有事明天再說。瘦猴還叫來梅麗莎將薩克領到梅麗莎房間去休息。

  不到二十分鐘,梅麗莎慌張跑來說薩克死了。

  瘦猴檢查發現薩克真的死了,他猜測薩克飲酒過度,加上和梅麗莎交談才導致薩克死亡。這怎么辦呢?這個時間外面有多輛出租車,誰也不能保證有人看見薩克進入自己的公寓。于是瘦猴決定貍貓換太子,讓一位馬仔冒充薩克上出租車。凌晨五點左右,在街上空無一人,也沒有車輛時,一名馬仔和瘦猴將薩克的尸體送到梁襲他們乘坐出租車下車的地方,他們連夜挖坑,將薩克埋在小樹林內。

  一旦警察調查追擊到小樹林發現薩克的尸體時,這一切都和他們沒有關系。由于使用土埋的方式,只要拖延上一兩天,法醫就無法精準判斷薩克死亡時間。他們目的為了誤導警方,并且讓梅麗莎背好臺詞:薩克找上門,和梅麗莎玩了一會,但沒有成功,因此心情不好。或許還有其他原因,總之薩克離開了瘦猴公寓,搭乘出租車到郊外吹吹風,或許是約了誰在郊外見面,最后死亡。

  薩妻在當天下午為什么拒絕讓黛西進入自己家?薩妻告訴警察,因為當時屋子內有她的前男友,前男友是一名在逃犯,是業務介紹人,也是犯罪集團的小頭目。對于前男友的突然到訪,薩妻非常緊張。她并不知道,前男友是犯罪集團特意派來和她接觸,以判斷她知道多少事情。問題也出在黛西身上,當時波比已經度過危機,大家對薩克沒有任何興趣,更關心是家族的誰想害死薩克,因此黛西沒有在薩妻身上花太多時間和精力。畢竟要找薩克算賬也是以后的事。

  這就是先入為主,從一開始克萊門特家族和黛西都認為有人收買了薩克,他們的質疑,想法都是從這方面入手。加之沒有警探系統化的調查,想到什么問什么,結果導致他們做出錯誤的判斷。好在梁襲并不接受他們的看法和建議,如果人均偵探,那自己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

  梁襲在法醫部和貝克一起等待薩克解剖報告,期間接到了黛西的電話:“哈嘍。”

  黛西:“薩克的死是一場意外?”距離瘦猴坦白才過去四個小時,克萊門特家族已經從警方高層處獲悉了案件的進展。

  梁襲道:“還沒有定論。”

  “我來吧。”波比接過電話:“嘿。”

  “嘿你妹,這都幾天了,還不請我吃飯?”梁襲道:“最過份是連個電話都不打,你還是不是人?”

  波比哈哈笑:“我總覺得有些事最好見面再談,電話里說太多反而沒有誠意。這件事是不是到這里就結束了?”

  梁襲疑問:“你想結束?還是你以為結束?”

  波比:“什么意思?”

  梁襲問:“有人坦白嗎?還是你已經知道幕后人是誰?”

  波比:“現在還未確定有沒有幕后人對不對?”

  梁襲明白了:“你有懷疑對象了對不對?”

  波比道:“每個人都值得懷疑。這么說吧,假設有幕后人,肯定是我家族的人。假設幕后人是我爸爸,你說我怎么活下去?我怎么面對這件事?假設幕后人是我哥哥、姐姐和妹妹,我怎么面對我母親?我怎么告訴她,你的孩子要殺掉我,所以我必須先殺掉你孩子。最好情況就是叔叔伯伯,最少我還能開口,還能做事。”

  梁襲道:“說不定沒有幕后人。”

  波比道:“在我認識中,薩克是一名熱愛運動的人。我這樣天天喝酒天天和女人談心的人都不死,他會死?會這么巧?”

  梁襲問道:“你母親和你談,還是你父親和你談了?”

  波比:“關你屁事。”

  梁襲道:“誰和你談,誰就是嫌疑人。如果是你父親,說明嫌疑人是你父親,你叔叔和伯伯。如果是你母親,嫌疑人就是你哥哥、姐姐和妹妹。”

  波比道:“所以別查了。”

  梁襲問:“你白癡嗎?你可以不查誰要害死你,你首先得知道是不是有人要害死你。一會再聯系,我這邊有結果了。”

  “結果是什么?”

  “我哪知道,得問。”梁襲掛斷電話。

  法醫招呼貝克和梁襲進入解剖室,說了一堆術語后,道:“表面看是突發心臟病,但你們看這里,這里,心臟非常健康,沒有病變。肺部,腸胃都說明死者是一個生活規律,健康飲食,不酗酒,不抽煙的人。這樣的人基本不可能突發心臟病。我推測是藥物引發的心臟急性驟停。”

  梁襲問:“糖糖?”普希金導致卡琳成為疑犯案件中,普希金吞服了一顆名叫‘糖糖’的膠囊,糖糖會導致人死亡,并且偽裝出突發心臟病死亡的假象。

  法醫也是陳年的法醫,一指梁襲:“沒錯,我是這么想的,已經抽樣切片送去技術檢驗部門,大概兩三個小時就會有初步結果。”

  貝克疑問:“什么是糖糖?”

  法醫解釋:“高級毒,即使是犯罪團伙也很難弄到的高級毒。我最擔心的是他喝了不少酒,檢驗結果無法證明他服用了糖糖,那他只能被判定為突發心臟病。”

  貝克道:“也就是說我們無法立案調查他的中毒案,只能將他的死當作意外死亡來處理。”

  法醫:“所以糖糖才被稱呼為高級毒。很多時候明知道他服用了糖糖,但是你就是找不到糖糖的痕跡。”

  普希金案中,普希金在醫院死亡,他留有很多吃糖糖之前的身體數值,通過尸檢的數值就能確定他服用了糖糖。相比之下薩克案環境糟糕,一者是薩克死亡多日,人在死亡后身體還會進行一定時間的新陳代謝。二者是喝了不少酒,無法確定檢驗報道得到的結果是酒精導致還是糖糖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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