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接通了伊莎電話,開場白幾句后說重點:“還記得錘石吧?他的計劃特別會利用警察職業的慣性。我認為后門tn就是職業慣性。既然有這么好的機會,警察一定會想辦法了解tn的引爆方式。總部讓辛克去查清楚,一個可能是辛克會死,一個可能是tn會被引爆。無論哪個可能,我認為都在約翰遜的計劃內。”
伊莎問:“你認為后門的tn是單獨存在的?”
梁襲回答:“是的,約翰遜還沒有玩完游戲,他不會想半途而廢。警察違反規則觸發了一枚tn,他可以大做文章。一,向外表明警察違反規則。二,向所有人證明大樓確實有tn。三,為接下去的計劃做準備。這個計劃我猜測是逃脫計劃。”
伊莎驚訝問:“約翰遜要逃?”這兩天幾支專業心理側寫小組每天都在看直播,在觀察約翰遜,他們的結論出奇的一致:約翰遜沒想活下去。
梁襲道:“不,我認為歹徒想逃。如果人質整整齊齊,慢吞吞的一批批出來,歹徒是無法混在里面的。歹徒想逃離,必須混在人質中,必須制造混亂。后門tn有可能就是混亂的序幕。”
伊莎道:“梁襲,你沒證據。”
梁襲道:“我沒有。”
伊莎道:“引爆方式是目前警方最需要的信息,我不知道能不能說服總部。”
梁襲道:“唐納應該會考慮。”
伊莎:“現在是警察廳總監負責,不是唐納。我會和唐納先碰面,傳達你的看法。”
梁襲道:“此外,高斯克大樓應該有駭客的支援。我在網絡上可以查到的信息,約翰遜都知道。我在網絡上查不到的信息,約翰遜不知道。”
伊莎:“沒錯,技術人員也有同樣看法。”
梁襲道:“我如果有需要能不能請辛克他們辦事呢?”
伊莎道:“我和辛克說明過,可以信任你。如果有需要,我現在和他說。”
“沒事,我就問一下。”辛克就在梁襲身邊,聽得見伊莎的話,對梁襲舉下大拇指。梁襲道:“先掛了。”
掛斷電話后,辛克有些好奇:“梁先生,你是刀鋒的影子探員?”
梁襲道:“不,不是,我女朋友的哥哥是伊莎的未婚夫。”
辛克:“啊?”
梁襲笑道:“開玩笑,因為和刀鋒一位成員私人關系,曾經為他們的工作提過一些個人意見。這件事要從緝粉隊說起,我本來賺點翻譯費,卷入緝粉隊的事情中。劉真,認識嗎?”
辛克恍然:“原來如此。認識,不是。我認識劉主管,劉主管未必認識我。”劉真現在是反恐辦公室的副主管,是反恐辦公室的實際當家人。
梁襲問:“除了一樓三處tn外,還有其他發現嗎?”
辛克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送食物時候和廚師有聯系,廚師按照我們提供的位置,找到了兩處疑似安裝了tn的地方。不過,這兩個地方有專門監控,他沒有辦法檢查真假。”
梁襲道:“對啊,一樓三處tn,唯獨后門tn沒有近距離監控,并且設置在黃線外,還露出一大半。很明顯是個陷阱。如果有需要,我建議你虛報情報,說服總部不要動后門tn。”
辛克不置可否,他是警察,可以提出看法,但必須執行命令,辛克道:“廚師幫我們聯系了兩名工作人員,在幾層都找到tn埋藏點。雖然不確定墻體內是否全部有tn,但是位置全部對得上。”
梁襲道:“也就是說約翰遜他們提前弄到了爆破藍圖。”
辛克點頭:“是的。”
確定大樓有tn的概率較高,梁襲也沒有多做逗留,和辛克告辭后慢吞吞走回六樓。人會撒謊,技術不會撒謊,首先可信度比較高的是心理側寫小組的一致意見,這個意見和自己判斷吻合:約翰遜沒打算活下去。
其次梁襲發現一個信息,歹徒要制造混亂,與人質一起逃離,爆破大樓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不要一起引爆,來上幾顆,制造恐慌即可。或許后門的tn就是制造恐慌的序幕,還可以甩鍋給警察,是警察破壞規則,導致一處或者多處tn被引爆,導致大樓結構不穩定。
最后是一樓見到的兩名歹徒。二樓歹徒一直處于工作狀態,只能判斷出他們很專業。一樓兩名歹徒處于休息狀態,梁襲從他們的行為舉止發現了更多的信息,由此得出一個梁襲自認為不太可信的猜測:高斯克大樓內的歹徒有可能不是圣旗恐份,而是非法正義的雇傭兵。不是看不起恐份,他們達不到這個水準。
如果梁襲是對的,那么代表爆破權在歹徒手上,而不是約翰遜手上,傭兵不會把自己小命交給一個瘋子。梁襲感覺自己這么想很危險,他不喜歡賭,最少得把自己和波比摘出去再說。下一輪游戲想辦法搞定這件事。
現在剩余11名嘉賓,估計游戲也沒有幾輪,甚至可能一輪就結束。這種危局,不能學電影主角站立到最后,不到生死一刻不撤離,必須先行撤離。
11嘉賓在晚上八點到了五樓的小會議室,這是一個常見的普通的環形會議桌為主體的會議室。與之前二樓大會議室相比讓人感覺更加舒適。和普通會議室的區別在于,每個位置都被擋板隔開成一個單獨位置。
桌子上貼了照片和新編號,梁襲等人還是123,大家按照自己位置落座,最近的人相隔約翰遜半個桌子距離,兩名歹徒一人在前門,一人在后門。
約翰遜簡短的開場白后道:“既然是一個網紅節,是一個節日,少不了觀眾的參與。沒錯,我們又到了一次新的投票環節。首先請大家上交手機。”
手機上交之后,約翰遜道:“本次投票時間還是15分鐘,得票最高的嘉賓可以離開高斯克大樓。接下來是游戲規則:每個人面前抽屜里有所有嘉賓的照片,大家可以按照自己所想的名次進行順序排列。猜對兩人排名的可以獲得保留權,只猜對一人排名或者沒有猜對者將被淘汰。猜對四人和四人以上排名者,將和得票最高的嘉賓一起離開高斯克大樓。”
約翰遜道:“經過幾天的了解,我相信你們互相之間也算知根知底。之前已經發起了一輪投票,大家對各位嘉賓的網絡地位應該大概的印象。投票環節,網友看不見大家的排列順序。所有人不得交談,不得把照片拿到桌子上來,按照你們所想的順序將照片堆疊好。”
約翰遜道:“還有什么問題嗎?”
一位嘉賓道:“還有幾輪游戲?”
約翰遜回答:“一直到決出最后冠軍。還有問題嗎?…計時開始。”
第一天做過投票,當時蔻蔻和馬維得票排名前二,順利離開高斯克大樓。排名第三的是小小。大家對那次投票都很有印象,鑒于小小的排名超過第四名太多,幾乎所有人都將小小列為第一名。接下去是排名第四的克里斯,但是克里斯最近幾天表現并不出彩,有可能丟分。但是丹麥民間成立了克里斯團,有可能爭取到很多分值。第二名還會是克里斯嗎?
然后是最后一名,123號全部非網紅和明星,他們沒有粉絲。但是2號波比在第一次投票中票數不低。3號克里斯不用說。1號梁襲出場后表現亮眼,收攏了很多中立派觀眾。如果不是123普通人墊底,那會是哪位明星和網紅墊底呢?
梁襲不認為小小會排名第一,因為真心話中小小暴雷出黑料:她喜歡一個有家庭的中年男子。此后小小情緒一直很低落。那如果小小不是首,那誰是首呢?11名嘉賓,有一名前足球男明星,三名普通人,一名文娛女明星,剩余六人全部是網紅,級別都差不多。
這種沒有邏輯的推測,梁襲很需要作弊。在二樓有可能作弊,說不定警察能傳來一些聲響。但是五樓這個會議室隔音效果極好,拉了窗簾,光線無法透射。別說無心作弊,就算警察有心作弊,也無法給大家提供準確的信息。
完全沒有邏輯嗎?并非如此,以目前的觀眾基數來說,粉絲數量比例已經很低。第一名應該是女性,女性相比男性更容易抱團,弱勢的女性有母性,更同情弱者,女性是社會階層中大家認識的弱者。強勢女性對性別更加敏感,女性的票有很大部分會給女性。男性觀眾的票呢?這群二五仔還是會把更多的票給女性。
11名嘉賓中有四名女性,4號小小有黑料,5號雖然沒黑料,但也沒有亮點,6號文娛明星,小歌后,人漂亮,聲音好。7號是一位女性權益倡導者。
在四名女性中,5號是一名單身媽媽瑜伽教練,人漂亮腿長,沒有黑點,5號應該是女性嘉賓中的第一名。
男性嘉賓在梁襲看來有三個人選,前球星、波比和自己。之前說過,粉絲比例很低情況下,就要看亮點。足球是無可爭議的全球第一運動,球迷保有量極高,歐洲的足球水平有目共睹。前球星被譽為本國金童,其不到20歲就參加世界杯并且在替補出場的自己第一場世界杯中攻入一球。即使如今已經退役三年,他在足壇的聲望還是非常高。
波比為什么會在前列?這家伙是真渣男,一些女性喜歡真渣男,一些男人會覺得波比純本色,所以波比有可能會起飛。至于梁襲自己,他認為這兩天的環節自己表現不錯,會有不少人給自己上分。
梁襲順序是:球星、5號、自己、波比、小小,克里斯被梁襲排到第七。
梁襲不覺得自己是對的,他只是按照自己思考的邏輯進行排列。而梁襲知道,大部分人在投票時不會如同自己一樣去研究每一個人。
克里斯的手在抽屜內,他沒有看照片,而是看左手手腕的投票器,投票器的綠燈正在傳輸摩斯密碼。是塞拉向克里斯實時更新排名。雖然不如深海,但塞拉仍舊是駭客界一頂一的高手。投票時間十分鐘后,大致排名已經很清楚,克里斯調整了部分排名,保證自己有四個排名是正確的。
克里斯想告訴塞拉:通知梁襲和波比。但塞拉只給他發送即時消息。實則真發信息給梁襲和波比,梁襲還行,波比完全看不懂,說不定會懷疑投票器故障。
梁襲依靠邏輯推理排列,克里斯通過作弊器排列,那波比呢?波比有克里斯。雖然身邊有兩塊擋板,但是腳底沒有擋板。克里斯根據塞拉的信息,踩踏的次數來告訴波比順序。他希望波比能通過自己的方式把信息告訴梁襲。
時間很緊張,只有最后三分鐘,也只有到現在才可以確定大部分人的最終排名情況。
波比這時候就比較二愣子,他不認為克里斯比自己聰明多少,也沒想到克里斯有作弊器。他的想法是:嗯?他第一名?臥槽,他第二名?不會吧,第三名?好在波比頭腦清楚冷靜,他知道沒有把握情況下克里斯不會給自己傳遞信息,雖然抱著懷疑的態度,但波比還是按照克里斯的提示重新編排了順序。
通知梁襲?不需要,梁襲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這家伙本身就是個作弊器。
“好的,時間到,請大家把照片放進盒子。”約翰遜通知:“麻煩工作人員拿掉擋板。”
擋板被拆除,會議桌變回了普通的會議桌,大家將一個盒子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心中忐忑不安。
約翰遜:“1好,你先來。”
梁襲:“球星。”
約翰遜:
梁襲:“5號。”
“1號。”
“2號。”
約翰遜嘖嘖:“前四全錯,你距離淘汰只有一步之遙。”放錯一張位置,有可能出現兩次錯誤。
梁襲繼續念,情緒比較平靜,伴隨著一次次的錯誤,梁襲鬢角也開始出冷汗。
“錯誤。十一個名單全部錯誤。”約翰遜笑問:“這就是偵探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