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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得罪完了……

  龍國太過龐大,這就導致了各種勢力錯綜復雜,朝廷,世家,藩王…,各種勢力交織,很多時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千絲萬縷如是不身在其中很難捋清楚。

  不過在復雜的結構也有跡可循。

  雖說神話境在龍國就能封王成為諸侯主宰一方,但朝廷才是真正凌駕于一切之上的。

  龍國沿用的是九品官階,這個國家太強大了,當世第一,誰敢去撩龍須?這就導致了武官的地位相對于文官來說有些尷尬,沒仗可打,沒有功勛,怎么能直起腰來?

  整個龍國的勢力大概可以分為幾個層次,第一等的當之無愧是皇室,其次是世家,再次是藩王,而后教派,其次不入流…

  皇室就不說了,乃整個國家真正主宰,無人敢質疑。

  世家則是龍國皇室之下最恐怖勢力,須知龍國有十萬年的歷史,這等漫長歲月中,別說千年世家了,萬年底蘊的世家都不少,可想而知在這等時間里,世家經營到了何等地步,軍政兩界都可謂有世家的人。

  白文浩告訴云景,在龍國,那些歷史長達萬年的世家,很多祖上都是出過逍遙境存在的,那才是世家里的第一等!

  最近一次龍國證道逍遙境的還是五十年前,一個原本不起眼的世家一躍成為世家里的第一等。

  他還告訴云景,龍國幾乎百年就會有那么一個人證道逍遙,歷史上幾乎沒有出現過斷層,最長也不超過兩百年就會出現一個。

  可想而知龍國有多么恐怖,須知在大離這片大地上,千年都不一定出現一位神話境,就連歷史上記載的都寥寥無幾,幾乎在人們認知中,逍遙境是虛無縹緲的傳說。

  而龍國,逍遙境每隔百年就會出現一位是什么概念?

  不過話說回來,哪怕是龍國也留不住逍遙境,每當有人證道崛起,短時間都會徹底超脫凡俗離開塵世,去了更廣闊的宇宙星空。

  到底逍遙境出現得多了,哪怕每次出現都會很快離去,但龍國皇室作為世間最強帝國,多多少少還是和那等存在有著一定聯系的,具體白文浩就不清楚了。

  所以,龍國的世家底蘊有多么可怕也就可見一斑了。

  至于藩王,主宰一方說得好聽,名義上有著直面君王的特權,可誰若真那么認為怕是要被人笑死,還真拿著雞毛當令箭啊,規矩是規矩,真要那么做也合理,但沒幾個藩王真當回事兒。

  神話境在龍國,地位的確尊崇無比,可在某些人眼中也就那么回事兒,很多藩王本就出自世家,以家主意志為尊,當然,世家亦不敢輕易挑釁皇室威嚴。

  龍國歷史上因為膨脹的世家被滅族的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

  至于教派,之所以是第四等,說到底半黑不白游走在灰色地帶,有句話叫事無絕對,其實一些教派還是很恐怖的,能和世家叫板,只是因為不屬正統,才被排斥貶低。….

  不入流的不提也罷,但其中亦有耀眼存在。

  龍國大體框架就是如此,千絲萬縷錯綜復雜,表面上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就連在龍國長大的白文浩本身也無法具體描述清楚。

  皇室主宰一切,世家開枝散葉,藩王坐鎮一方,教派在野…

  看似階層已經被瓜分完畢了,但常人并非沒有上升渠道,甚至還很多,只要你足夠優秀,有的是人愿意投資結個善緣。

  比如當初的云景,唐老他們不就覺得不錯有心招攬么,只是后來鬧翻了而已。

  母庸置疑的,在龍國最好的依附對象是皇室,在朝為官,有了那個身份,哪怕是世家想要針對也得掂量著點了,皇室主宰一切,眼里容不得沙子。

而在龍國常人最好的上升渠道則是科舉,若能在  科舉中脫穎而出,在龍國掌握大權也不是不可能的,那時萬年世家都得與之交好。

  可話說回來,龍國何其龐大,想在科舉脫穎而出談何容易,其殘酷堪比億萬人廝殺,尤其是階層早就把持著各種優秀資源,常人想要在科舉中殺出一條血路難比登天,但總規有一份希望。

  白文浩先把這些大概給云景闡述了一下,讓他有一些關于龍國的概念,這才能讓云景對唐老他們背后的實力有直觀的認知。

  「其中盧伍背后的勢力,以云兄你的能耐倒是不用太擔心,他家也就一方藩王而已,家主是一位神話境,雖是藩王,卻也在朝廷掛職武將」,白文浩沉吟道,不過想了想還是道:「盡管如此,云兄也別掉以輕心,還是那句話,在我們龍國各方勢力錯綜復雜,盧家雖然是藩王,可背后誰知道牽扯了些什么勢力呢,一旦鬧起來,云兄勢單力孤…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云景點點頭表示理解,把話聽進了心里,再怎么樣,盧家也是龍國大勢力,他怎么可能掉以輕心?更直白的說,自己一個旮旯角去的小人物,若真和盧家鬧起來,龍國的其他勢力會幫誰壓根就不用去想,咋地,還能讓外來戶耀武揚威?大家的臉往哪兒放?

  此時云景有些明白為什么當初盧伍是一行人里面最跳脫的一個了,藩王世家,家主掛職武將,在龍國武將的身份相對尷尬,所以他就急于表現自己,如此一來也就說得通了。

  而聽白文浩的口氣,盧伍的來歷貌似是他們一行里面最不起眼的一個?

  白文浩繼續道:「接著再說桃晴吧,怎么說呢,她的來歷硬要說起來,比盧伍還不如,背后是一個叫紫云澤的門派勢力,但云兄是聰明人,知道很多時候賬不是這么算的,那紫云澤別看只是江湖勢力,可生意卻是做得很大,善于結交八方勢力,和一些世家都有來往,據我所知,紫云澤擅長精神方面的手段,掌門是一個神話境的女子,聽說看一眼就讓人把持不住那種,小道消息稱紫云澤的掌門與朝中某個萬年世家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而桃晴是紫云澤年輕一輩杰出代表之一,追求者眾多,云兄你心里要有個底」….

  「也就是說,我不但要面對背景復雜的紫云澤,還得小心一些爭風吃醋的家伙?」云景若有所思平靜道。

  連幾十個神話境戰力的異域怪物都面對過了,僅僅只是聽白文浩描述紫云澤背后的情況,自然還嚇不到云景,然而平靜歸平靜,并不代表他不放在眼中,該面對的早晚要面對,云景一直都在考慮應對之法,各種局面云景都考慮過了,甚至是遭到整個龍國針對那種,目前還不至于讓他驚慌失措。

  白文浩不知道云景怎么想的,聞言說:「白兄你明白就好,咱們再說唐老,其實啊云兄,你最不用在意也最應該在意的便是唐老背后代表的牽扯了」

  「怎么說?」云景好奇問,白文浩那句話說得就有些矛盾。

  白文浩解釋道:「因為唐老棣屬于我們龍國朝廷,不是世家出身,也沒有那么多牽扯,背景干凈」

  「我大概明白了,他沒有復雜的背景,但背靠龍國朝廷,沒太多人被他出頭,可龍國本身就是最不能得罪的」,云景恍然道。

  云景能一下子想到這里白文浩絲毫不意外,笑道:「正是如此」

  「能說具體點嗎?」云景問。

「唐老的身份是我們龍國帝君直接掌控的一股力量,叫護龍使,人數不詳,唐老便是其中之一,云兄你也知道,龍君在我們龍國的地位,而護龍使這個稱呼有多么特殊你應該明白吧?自我們人族背負詛咒天下災難四起,必須便派出護龍使帶隊前往各方平息混亂,唐老就是其中之一,讓你不用太在意,是因為陛下派出護龍使帶隊便意味著外出有所傷亡,這很正常,可我們若是死在異域文明  手中還好,偏偏是云兄你…,所以,朝廷肯定會調查的」,白文浩沉吟道。

  「多謝提醒」,云景依舊平靜道,不過心頭卻是暗道難怪唐老掌握那么多強大的秘技,原來是背靠龍國朝廷啊,有這層背景,忠于龍國,什么樣的秘法弄不到?

  本來傷亡很正常,可根源出在他們死在了云景手中,龍國一旦追究下來,后果可想而知,一旦應對不當,八成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局面。

  依舊是早有預料的事情,云景倒也不太糾結。

  白文浩雖然看不到云景的表情,可此時內心亦是有些驚訝,他不知道云景那兒來底氣,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如此平靜。

  們心自問,哪怕自身有著神話境的修為,白文浩若是站在云景的角度恐怕都驚慌失措了,那些種種,是區區一個神話境能扛得起的?

  不去糾結那么多,他繼續道:「最后就是寧冰兒了,她相對來說是最特別的一個…」

  說道這里白文浩頓了一下快速組織語言如何給云景描述,而云景則安靜聽著。

  片刻后他繼續道:「我們龍國有一個獨立于其他任何部門之外的機構,叫觀龍臺,內中全是掌握特殊秘術的人物,其到底有多神秘我也不清楚,不是我妄自菲薄,在龍國我真心算不得什么,我只知道觀龍臺連陛下都做不到隨意指揮」….

  「居然有這樣的部門,倒是令人意外」,云景眉毛一挑道,龍國帝君主宰天下,居然還有他指揮不動的部門?

  白文浩表情嚴肅道:「誰說不是呢,不過那就不是我等能探聽的了,在我們龍國流傳著一句話,得罪世家得罪陛下得罪任何人,都不要去嘗試得罪觀龍臺,這句話出自何處我不知道,至少到如今,這句話是無數人奉行的真理!」

  「嗯,能說說你知道的關于那個觀龍臺的信息嗎?」云景認真道。

  白文浩則一攤手說:「我說了啊,觀龍臺我根本就不了解,一點都不了解,這讓我怎么說?」

  「好吧,那你繼續說寧冰兒」,云景無奈,換了個說法。

  不過此時云景心頭想了很多,寧冰兒能布置陣法,還有一些看相算命神神叨叨的手段,這么一來的話,那龍國觀龍臺里,估計全都是這種奇人異士了,風水看相,測算詛咒,能掐會算,有著這些神奇手段的人,想想都能猜到一二有多么難纏。

  對此白文浩道:「寧冰兒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她師傅就是觀龍臺內的人,具體就不清楚了,她們那一脈,自己不說常人根本難以理解」

  「額,就這?」云景愕然。

  白文浩無語道:「要不然呢,你不會以為她和我們結伴而行就會對我們交底吧?」

  有道理,云景完全無法反駁。

  其實云景還不知道,當初因為寧冰兒的緣故,她師傅妄圖推算云景,結果被天子劍隔空一劍給斬瞎了雙眼,神話境都恢復不了那種,是真正徹底的瞎,瞎得思維感官都陷入了黑暗,別想妄圖通過神話境的感官去觀察周圍,以至于神話境的他掌握詭異秘術,當時站在荒野淪為了一個無助的可憐老頭。

  「觀龍臺,護龍使,你們龍國的這兩個部門會不會有所聯系?」云景若有所思道。

  白文浩搖搖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提醒云兄啊,觀龍臺里面,可不止寧冰兒師傅」

  「嘖,盧伍背后是諸侯,桃晴背后的宗門還牽扯世家,唐老背后則是龍國朝廷,寧冰兒牽扯到了觀龍臺,好家伙,我這是把你們龍國各個階層都得罪了啊」,云景不禁哭笑不得道。

  白文浩頓時驚了,愕然問:「云兄你還笑得出來?」

「如果哭能解決問題的話,我保證比月子里的奶娃哭得更兇」,云景聳聳肩  「…好吧,我竟無言以對」,白文浩一想也是。

  云景卻道:「其實啊,也不能說是虱子多了不愁吧,我自己琢磨了一下,情況并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他們雖然說起來背后的勢力很可怕,然而還夠不著他們背后的勢力為了他們傾巢而出吧?不管什么樣的勢力,內部都不可能鐵板一塊,難道他們就沒有仇人?所以啊,他們載在我手中,有人會為他們出頭,也有可能拍手稱快甚至幫我出頭呢,這么一想,是不是就輕松多了?」….

  「云兄你是在苦中作樂自我安慰嗎?」白文浩搖頭。

  云景認真說:「并不是,我認真的,而且啊,白兄你忘了一點,如今整個世間都不太平,哪怕你們龍國大部分經歷都在應對異域災禍吧?那兒有那么多精力管我,甚至開個玩笑,搞不好某些勢力已經被異域文明滅掉了呢,額,白兄別誤會,只是玩笑,不管我和他們有什么恩怨,絕對沒有想過他們在異域文明面前吃虧而高興,身為人族,我的立場還是很清楚的」

  「云兄說的不無道理,說真的,你真心是我見過的人里面最特別的一個,沒有之一,僅僅是知曉將要面對什么情況還能泰然自若這點,我就自愧不如了」,白文浩感慨道。

  神話境他見過不少,可在龍國,神話境真算不得什么,云景的表現,白文浩并不覺得是自大坐井觀天,他甚至都有一種預感,云景此去龍國,搞不好要掀起一番驚濤駭浪,希望自己想多了吧…

  了解到這里,云景對于自己或許要面對什么大概有底了,好奇的看著白文浩問:「白兄,你呢?能否說說?」

  面朝云景,白文浩直言道:「沒什么不能說的,我來自白家,祖上有一位老祖證道逍遙,如今一些長輩在朝為官,也有一些長輩分封在外,我爺爺得各位族老看重,如今是白家家主,大概就這樣吧,具體到時候云兄稍微打聽就明白了,說再多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嫌疑」

  聽他這么一說,云景心頭直呼好家伙,不禁道:「失敬失敬,遠離是白家少爺當面」

  「云兄別打趣我了,大家族有大家族的無奈,哎」,白文浩搖搖頭道。

  云景當即沒好氣道:「你知道嗎,你這副嘴來很欠打的」

  祖上出過逍遙境的家族是什么概念?在龍國都是第一等的世家啊,長輩在朝為官,還有分封在外的,也就是說,白家現如今在世的神話境就絕對不止一個!

  這等背景,好家伙,你才是你們一行人里面最牛逼的一個啊。

  然而話說回來,打趣歸打趣,正如白文浩所說,身在大家族,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的,一言一行都無數人盯著啊,同輩相爭,壓力得多大?所以他真心不是在凡爾賽。

  了解到這些,云景看白文浩的目光充滿了同情,沒錯,就是同情。

  他這樣的身份,如今眼瞎了,修為被自己封了,差不多徹底淪為廢人,這讓他背后的白家怎么看?尤其是他還想和顧小魚這樣一個身份相差宛如云泥的普通女子在一起,將要面對什么情況可想而知。

  白文浩不傻,自然會想明白那些,可他依舊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云兄你不會也那么膚淺吧?」白文浩無語道。

  搖搖頭,云景說:「不是膚淺,人之常情,矯情兩個字形容的就是你」….

  「好了云兄,是你自己要問的,真不是顯擺,而且你也別想我央求長輩幫你出面應對有可能到來的局面,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你是明白的,然后,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嗎?若是我能再進一步,還得向云兄討教一二呢」,白文浩搖搖頭轉移話題道。

云景說:「我明白,你我前面都有難關要度過,都自顧不暇,那兒還有功夫幫忙,而且當初說  過的話自然記得,我期待那一天」

  到底當初白文浩在自己手中吃了虧,無論如何,他踏足神話境都是要討個說法的,無關仇恨,人活著很多時候僅僅只是爭那么一口氣。

  他們聊到這會兒,那邊顧老伯他們也把云景帶來的龍蝦收拾好了,端過來幾人慢慢享用。

  之前云景他們聊天的時候,很多內容并沒有讓顧老伯他們聽到,對于他們來說,知道得越多并非什么好事兒,接觸那等層次根本就沒有意義。

  顧小魚一如既往的對白文浩無微不至,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孩,沒想那么多,把自己托付給白文浩了,余生命運便交給了他,反倒是顧老伯,到底活了一把年紀,在得知白文浩的身份后,眉宇間的憂愁一直的揮之不去,可他能怎么辦?在明白白文浩身份之后,一切都由不得他了,只期望白文浩身為男人能處理好一切吧,可結果會怎么樣呢?

  白文浩這天尋云景,主要是通知云景,明天接他的人會到來,至于給云景介紹的那些都只是附帶,即使白文浩不說,云景過后自己也會了解到的。

  主要的還是兩人都將要面對接下來的局面,某種意義上算是同病相憐吧,云景要面對各種危機,而白文浩要面臨更殘酷的考驗。

  之所以說白文浩面臨的更殘酷,是因為他的身份身不由己,而他迎難而上,卻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一只大龍蝦本身就是美味,經過簡單的烹飪便是難得享受,云景他們吃得很舒服。

  飯后云景提出告辭,和白文浩約定明天一早過來和他回合。

  不過在離去之前,云景卻是單獨找到了顧老伯,單獨找他,只要云景不愿意,哪怕白文浩他們近在遲尺也不知道云景和顧老伯單獨相處過。

  在顧老伯疑惑的目光中,云景問:「顧老伯,晚輩冒犯,請問您識字嗎?」

  「自然」,顧老伯不明所以道,昨天送云景的時候他展露過一些本事,倒也不必偽裝了。

  云景聞言遞給他一個密封好的信封說:「既然如此,這東西還請顧老伯收好,時機成熟再拿出來念給白兄聽,至于什么時候才是成熟的時機,不用晚輩說,到時候前輩都知道」

  「額…」,拿著云景遞來的信封顧老伯一臉茫然。

  可云景卻不再多說什么,笑了笑拱手行禮告辭離去。

  明天將要面對什么,云景得想好應對各種情況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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