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忙碌了一天收工回家。
回去的路上,云冬挑著一擔谷子健步如飛,跟在云景屁股后面有些迫不及待道:“哥,哥,你答應我的事情…?”
云景心頭好笑,暗道小老弟到底是跳脫的年紀,藏不住事兒,巴不得說在口就要拿到手。
“放心吧,都記得呢”
“哦哦”,云冬眉開眼笑的點點頭,但又欲言又止,想催大哥搞快點吧,又怕他煩,不催把,又他怕給忘了或是耍賴,小年輕心頭糾結得很。
云夕蹦蹦跳跳的跟著,臂彎挎著一個籃子,聞言好奇問:“大哥,二哥,你們在說什么啊?”
云冬揮揮手道:“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聽,玩兒你的去吧”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云夕瞪了云冬一眼,回頭就沖著云山告狀道:“爹,二哥欺負我”
家里就一個女娃,寶貝著呢,云山哪兒聽得這個,沖著云冬怒道:“小冬你屁癢了是吧?”
云冬:“…對不起,我錯了”
這小老妹咋這么煩銀呢,動不動就找老爹娘親爺爺大哥…告狀,我這個當哥的家庭弟位情何以堪?
同樣挑著一擔谷子的云景笑呵呵道:“小夕啊,我們沒說啥,就是你二哥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想媳婦了,就合計著讓我給他留意個合適的”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云冬當場就急了,差點一個跟頭摔倒。
云夕眨了眨眼,旋即深以為然道:“這樣啊,二哥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收收心了,找個嫂子管著點也好”
這話說得,跟個小大人似得,或許女孩子都早熟吧。
跟著的云山卻是認真道:“小景說得沒錯,小冬的確到了張羅一門親事的時候了,現在咱家條件好了,可得好好尋個賢惠的”
“我如今是有功名的讀書人,不急的”,云冬當即急眼道,咋還上綱上線了呢,不是,一開始說的是這回事嗎?
云山想拿出老父親的威嚴踹他屁股,可是同樣挑著谷子的他不方便,只能作罷,哼哼道:“不急?你不急我還急呢,你哥兩歲就定親了,你現在連個著落都沒有,咋,想打光棍是不?還讀書人,讀書人就不娶妻生子啦?”
云冬頓時無言以對,不敢和老爹頂嘴,把目標轉向云夕說:“咋不說小夕呢,她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給她找個婆家…”
說著說著云冬就不敢吱聲了,只覺渾身發冷,蓋因云景云山都面色不善的看著他。
太難了,我云冬太難了,家里就我一個人好欺負,我咋就是個老二呢,不上不下的…
到家了,卸下重擔。
娘親江素素在張羅晚飯,云夕起幫忙,云山在忙著把弄回來的谷子初步篩去粗的草葉,爺爺在修補籮筐,收獲季節磨損大。
寧靜的小山村,炊煙裊裊,一家人各忙各的,寧靜祥和。
空閑下來,云景拿著書去涼亭準備看看,賴不住性子的云冬跑來看著云景也不說話,云景答應他的事情可是一直都心心念念著呢。
被他看得很是無語,云景道:“放心吧,忘不了,書童跟你一輩子的,馬虎不得,需好好挑選,急不來,長劍倒是好辦,喜歡什么樣的,重量款式說說,很快就能弄來,自己琢磨一下,至于練武…”
說道這里,云景抬頭審視了一下云冬道:“練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跟讀書做學問一樣,需要天長日久的去堅持,不進則退,而且還得吃苦頭,反正不會輕松就是了”
待他停下,云冬這才認真道:“書童大哥給我安排就是,至于長劍,隨意吧,我不挑,好看帥氣就行,至于練武我是知道的,近兩年來學堂也教些基本的,不過大哥本事大,我期待你會教我點什么嘛”
云景心道大哥也不好當啊,這小老弟如此信任自己,能不認真起來?
放心書籍,云景笑道:“說說看,拋開學問不談,武學方面你都學了些什么?”
“都說基礎的啦,學堂就教了一套基礎劍術,一套基礎拳腳功夫打磨體魄,還有一門基礎的吐納孕育筋骨,其他動靜沒有了,我學得很認真的,學堂同級我可是名列前茅”,云冬一臉自信道。
他學的這些東西和當初云景在學堂學的沒什么兩樣,都是些基礎的,然而你這有什么好顯擺的?還名列前茅呢,就牛角鎮那學堂,同級攏共多少人?
于是云景道:“是么,看你這么自信,把你學的擺出來我瞧瞧”
“哥你看好吧,我先給你看基礎劍術,然后拳腳,最后吐納”,云冬迫不及待道。
然后就跑去把他練習的木劍拿來開始比劃了,呼呼哈嘿自己倒是起勁得很,家人聽到動靜也忍不住看了一眼瞧熱鬧。
看他一番比劃下來,云景差點翻白眼,狗屁不通,這么練下去,一輩子別說憑武功揚名立萬了,在新林縣這片小地方能不能混個不上不下都是個難事兒。
倒不是云景的眼光太高貶低他,反正是看出來了,云冬在武道方面并沒有太高的天賦,不過問題不大,這不還有他云景么。
在云冬比劃完期待評價的時候,云景道:“嗯,你的水平我大概了解了,花拳繡腿三腳貓而已,在學堂那種地方耍耍還小,可別出去丟人現眼”
“不是吧哥,有那么不堪嗎?我有很認真的”,云冬當即無語道,大受打擊,不過想到自己大哥本事心頭就好受了很多。
云景笑道:“你還別不信,學堂那種地方又沒什么爭斗,好與壞都無所謂,出了學堂,本事不到家是很容易吃虧的,被人收拾了是小事兒,丟了小命哭都找不到地兒哭去,當然啦,你也別哭喪個臉,自己連得不得法,又沒有名師指點,如今這樣也正常”
云冬雖然沒反駁,可心頭卻是在暗自得意,心說基礎的東西給你看了,但自家恩師偷偷傳授了幾手絕活就不告訴你啦,好吧,盡管那些絕活在大哥面前也算不對什么,只是誰還沒點小秘密不是。
笑了笑,云冬說:“那以后我可指望著大哥你指點了”
“好說好說,練武啊,說白了最重要的是基礎,把你學的都忘了吧,從最基本的扎馬步開始,畢竟你連站都站不穩拿什么和人家動手不是,所以啊,從今天開始扎馬步吧,其他的再說”,云景樂呵呵道。
云冬傻眼了,還以為大哥會教幾手絕活兒呢,扎馬步,看不起誰?
擺了個馬步姿勢,云冬嚷嚷道:“大哥,扎馬步啊,這個我會,你教點其他的吧?”
看他那松松垮垮的樣子,云景都不好意思說他,輕輕揮手,那家伙就一屁股坐地上去了,云景撇嘴道:“就你這還扎馬步?你那是撅著屁股拉屎呢,狗屁不通,起不到作用不說,長此以往還會傷了自己”
說道這里,云景起身過去,親自指點他要領姿勢,傳授自身經驗,幾番下來他倒是有沒有用了,云景道:“記住我教你的,以后就這么扎馬步,等到什么時候做到落地生根不動如山的地步差不多就合格了,想要在武學上有所建樹,馬步一日不能停,以后自己抽時間早晚一個時辰,你要自己堅持不住,我可以讓人監督你”
雖然云景說得不嚴厲,但卻是很認真的,他可不想自家小老弟最終練個花架子出來,那樣將來只會害了他。
云冬一咬牙道:“大哥放心,我會堅持的,無需任何人監督”
“別向我保證,你應該問問自己,畢竟你要為自己負責”,說著云景回到涼亭坐下繼續道:“基礎的東西只是水磨功夫,天長日久的事情,無需多說,不過既然答應了要指點你武學,你總得給我說說將來想練那方面武功吧,刀槍劍戟拳腳掌指,我也好給你合計合計”
“大哥,我都想好了,練戟,月牙戟”,云冬眼睛發亮道,這個想法明顯有很久了。
云景反倒有些意外道:“咋想練長戟的?你不是學了基礎劍術嗎?那你還讓我給你弄把劍?而且長戟這種東西可不好練,長戟這門兵器,很多時候需要配合不錯的坐騎才能發揮出威力來”
“大哥你這話說得,基礎劍術是每個讀書人都要涉獵的,劍是禮器,而長戟才是我想要練的兵器,那玩意看著就威風,將來我考舉人不得游學甚至參軍嘛,想想看,一桿大戟沖鋒陷陣想想都熱血沸騰”,云冬一邊扎馬步一邊興致勃勃道。
他居然想這么遠了。
云景沉吟道:“長戟啊,隨你吧,過后我會給你弄來這方面的功法,保管是最頂尖那種,至于能練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了,不過那種長兵器別在家里擺弄,自己找地方,萬一弄壞了什么東西看我不收拾你”
“就知道大哥最好了”,云冬當即拍馬屁。
他想練長戟,肯定有所了解的,練那種兵器比刀劍之類的可要費錢得多得多,須知單單是一桿不錯長戟的價格就不美麗,還得有坐騎…,總之一般人家可沒條件練那玩意。
“好了,吃飯吧,以后的事情慢慢來”,云景笑道,不吃他那一套。
不過云景在心頭卻是在認真琢磨,小老弟想練長戟,滿足他就是,問題不大,功法兵器坐騎這些都好辦,左右沒多大事兒,但其他方面也不得不考慮,云冬想要在這方面快速成長,還得給他弄個靈氣濃郁增長體質的環境,然后還得有人給他喂招…磨礪中才能快速成長嘛。
這些都是小事情,弟弟長大了,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云景只能盡量的幫他了…
接下來的幾天,云景都在家里幫忙操持田地里的活兒,空閑下來就指點云冬練武,一開始都是基礎的,掰開揉碎灌輸給他,一點點深奧,然后抽空在牛角鎮外尋了個地方布置一番專門用作他練武。
這些都只是云景明面上的日常,留在村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回來的這段時間,云景可謂時時刻刻都在規劃著小溪村及周邊的地形地貌,慢慢的心頭大致有了計較。
小溪村不大,幾十戶人家零零散散坐落各處,加上最遠處的田土范圍,也不過橫縱兩三公里罷了。
旱情越發嚴重,各地都在亂,若是真的大亂到來,小溪村想要保持寧靜祥和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云景就琢磨著布置幻境把這里封鎖起來,屆時哪怕外面亂起了也影響不到這里。
一番長久的琢磨下來,云景心頭也大致有了眉目。
幻境布置起來很難,方方面面都得考慮,那計算量讓云景都無比頭大,而以如今的云景來說,短時間內布置籠罩整個小溪村的幻境不現實,橫縱幾公里,那至少是以年為單位了。
布置幻境困難不說,還有些問題云景也得考慮進去,那就是不能影響到村民,畢竟村民們也要外出不是,而且若是幻境布置出來,村民們身陷其中咋搞?
思來想去,云景干脆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化整為零,如此一來各種難題都迎刃而解了。
他不需要布置一個幻境把整個小溪村籠罩,而是在周邊布置一個個小的幻境把小溪村包圍,甚至不需要完全包圍一圈,某些關鍵地方用幻境封鎖起來就好了,可謂省時省力省心。
小環境布置起來簡單,很多地方沒必要的時候稍微調整就接觸幻境,那樣一來又不影響村民,一舉多得,關鍵時刻他再把幻境調整回來,也就把小溪村與世隔絕了。
如此一來,云景無聲無息的忙活了近一個月才算搞定,生活在這里的村民們壓根就不知道存在周邊發生什么變化,小型幻境云景布置出來,一個個分布在周圍各個地方,在云景調整下,環境肉眼幾乎看不出變化,但若進入小幻境里面就沒那么好出來了,而且一些小幻境還處于未開啟狀態,畢竟目前還沒必要徹底把小溪村和外界隔絕起來。
這件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云景心頭也放下一樁心事,小溪村是他長大的地方,不論如何,首先都要考慮這里的安寧。
云冬云夕早已經結束假期去了鎮上繼續讀書,牛角鎮也陸陸續續出現難民身影了。
云冬當初經過云景一番開道后,學習各位認真,如今練武跟是干勁十足,用聞雞起舞來說都不為過,學問和武功齊頭并進。
尤其是武功,云冬可謂突飛猛進,沒辦法,他有個好大哥,不但專門給他打造練武場地,更是尋來高明功法,還專門安排人給他喂招。
這待遇,講道理,云景都有點羨慕,當初他跟著師父李秋都沒這樣的條件,想不起飛都難,大概等他將來外出,或許比不上當初的云景,但絕對遠超九成以上的同齡人,這還只是謙虛的說法。
云冬的書童云景也安排上了,是一個比云冬小一歲的老實男孩,是云景專門精挑細選的,有一定武學功底,還識文斷字,為人老實本分。
之所以看上他給云冬當書童,是因為云景看中了那人的孝心,對方是逃難到新林縣的,父母家人快渴死了,他居然割腕給家人喂血,這份孝心打動了云景,救了他們一家,感恩戴德忠心耿耿自是不必說。
況且,如此孝心的人,再壞又能壞到那里去?
有了書童,云冬可算是逐了多年的愿…
宋巖早已經根據云景的安排和官府商量好了,施粥救災井然有序的進行,只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新林縣來自各方的災民越來越多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天上一直不下雨,人們沒有吃的喝的,只能背井離鄉尋找活路,各種人間百態令人不忍直視。
隨著災情的越發嚴重,各種匪患叢生也接踵而至,很多人眼看活不下去了,只能惡從膽邊生,說到底多數也只是苦命的人…
牛角鎮幾十里外的深山中,一陣狂風吹過,相伴云景多年的小羽在地上投下一片陰影收攏翅膀落到了小樓邊上。
近些年來它一直生活在靈氣濃郁的地方,不缺食物,隨著時間過去,長得高大威猛,單單是站在地上就有近五米高,展翅甚至超過了二十米!
小羽已然是名副其實的天空霸主猛禽,別說虎豹財狼這等猛獸,就是大象都能兩爪子撕碎,等閑先天高手在它面前都走不了幾個回合。
腦袋如銀雪,渾身烏黑羽毛似鐵鑄,利爪如鋼勾,沒幾個人見了它不心生畏懼的。
落到地上的小羽利爪上抓著一頭兩米多長的斑斕猛虎正在瑟瑟發抖,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小羽低頭沖著躺椅上的云景咕咕叫,似在討好,由似在想要孝敬老大。
云景周圍塵不飛草不揚,揮揮手無語道:“那開點,弄遠點,別污了這片地方”
見老大對自己的孝敬很嫌棄,小羽似乎有點委屈,咕咕叫兩聲,展翅抓著大老虎飛走了,很快遠處傳來猛虎一聲哀嚎,下場嘛,肯定是成為小羽的腹中餐了。
遠處的湖水中伸出一個小桌子大小的腦袋朝著這邊看了一眼又縮了回去,直徑已然超過五米的烏龜小黑漂浮在湖水水面,假裝自己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小島,背上長了青苔雜草,還有鳥兒筑巢呢。
它看一眼小羽似乎在嘲笑,老大喜歡安靜你撲騰什么,看,惹得老大不高興了吧。
一株高達米許的三色彩菊在云景邊上安靜綻放,四時不謝已經維持多年,淡淡的清香彌漫沁人心脾,縱使陽光下都能肉眼可見氤氳光彩,端是神異非凡。
忙活一段時間的云景難得來這里享受一個安靜的下午,哪兒知被小羽給攪和了。
放下手中的書籍,云景看向小樓內依稀可見的忙碌身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段時間一來白芷已經順利突破先天境界,修為已經得到鞏固,外界紛紛擾擾,她干脆直接搬來了這里,無意世俗紛爭。
與世無爭固然好,終究是世間人,難得浮生半日閑,可外界風云亦亂心。
回頭看向不遠處碧波蕩漾的湖面,云景微微有些出神,他終究做不到對時間苦難的無動于衷,可人族文明背負可怕的詛咒,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湖面下,那把云景從葬劍山帶來的天子劍安靜的呆在那里。
視線透過湖面以及水下的巖層看著那把劍,不知如何著手解決人族詛咒的云景在想,是不是可以從這把劍上面得到靈感?
可那把劍只是一件兵器,拿著它又能做什么?畢竟云景又無心爭霸天下。
“天子劍,君臨天下…”
心頭呢喃,猛然間一絲靈感在云景腦袋里面一閃即逝,他卻未能抓住,越是去想要抓住就越沒有頭緒,云景的眉頭不禁深深皺了起來。
在云景努力想要抓住那一絲靈感的時候,白芷端著一個托盤過來了,端來的是一蠱冰鎮酸梅汁,在這酷熱的秋很是清涼解暑。
她放下托盤,伸手想要去撫平云景眉間的愁緒道:“官人何事心憂,這段時間總是帶著愁”
實在抓不住那一絲靈感,云景干脆收起思緒,順勢攬她入懷,摟著她的腰肢,一只手很自然的從其衣領伸了進去笑道:“小白多慮了,為夫無甚憂愁,別多想”
“嗯”,白芷靠在她身上臉頰微紅閉起了雙眼任由她輕薄。
軟玉溫香在懷,一個杯子飛起來到唇邊,飲下一口酸梅汁,甘甜可口。
煩心事煩的是心,與生活無關。
溫存片刻,云景動作一頓,抽出手來拍拍她屁股說:“小白,有人來了”
“呀”,白芷頓時驚呼一聲,手忙腳亂的起身整理衣衫,羞得臉頰通紅,這服模樣若是被人看去簡直不要活了。
她一邊整理衣衫一邊飛速打量周圍,壓根沒人啊,況且誰會來這里?莫不是官人戲弄于自己?
云景沒騙她,自己都已經起身整理衣衫儀容,不忘正色道:“是一位長輩遠道而來,小白不可失禮”
說完云景整理好儀容看向天邊遠處認真靜候。
見他不似開玩笑,白芷平復心情,整理好自己站在云景身后猶豫道:“官人呀,妾身是否需要回避?”
云景搖搖頭說:“無妨,是一位很和藹的長輩,小白無需回避,等下把為夫的好茶拿出來”
“妾身明白了”,白芷點點頭乖巧道,內心有些忐忑,心想會是誰來?畢竟這里從未有過外人前來。
云景自己都在納悶,好端端的,鄧夫子怎么會千里迢迢的專門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