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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希望想多了

  走了沒兩步,云景回頭看向那呈放射狀濺射出去的血肉。

  “用屁股想都知道很多人載在你這妖精手中,你也算罪有應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吧…”

  嘴里嘀咕著,云景趁沒人注意,心念一動就把錘爆的妖嬈女子血肉收集起來,連同她身上的零零碎碎,確保沒有任何一絲遺漏后,憑空一把火給她燒成了飛灰。

  然后骨灰都給她揚了。

  一條龍服務,沒毛病。

  之所以這樣做,是盡量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哪怕此時他已經易容換裝了,畢竟他倆是一同離開的,萬一對方還有親朋好友什么的跑來查看怎么辦?

  “盡管有點欲蓋彌彰,然而絲毫痕跡都沒有,哪怕別人說對方被我害了,可證據呢?至于以后,王大錘干的事情關我云景什么事兒?”

  心頭這么想著,云景邁步飛快離去,有人已經按捺不住朝著這個方向過來了,明顯是不甘心想來分一杯羹的。

  財錦動人心啊,云景身上那一堆黃金飾品還是很饞人的。

  很快就有五六個人鬼鬼祟祟的摸到這里來了,然而這里什么痕跡都沒有,還不得他們搞清楚什么情況呢,一個個頓時臉色大變,轉瞬就頭暈目眩趕緊逃離此地,又的還走著走著就一頭栽倒在地。

  已經走遠的云景留意到這邊的情況,聳聳肩心說抱歉,燒那妖嬈女子的時候不小心讓對方身上的各種毒藥擴散了忘記清理,你們自認倒霉吧,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們運氣了。

  云景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之前那女子不管抱著什么目的接近他,他都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應付,可到了偏僻之地,對方居然暗中下毒,而且還是很致命的毒藥,這就沒什么好客氣的了,直接錘爆。

  你都想殺我了還留著你過年啊?

  本來對方如果只是和云景虛與委蛇占點便宜什么的云景并不介意的,誰讓對方自己作呢。

  繞了一圈,云景從另一個方向出現在了人群聚集的外圍,距離游笑已經不遠了。

  之前他和那妖嬈女子的事情在另一個方向,關注的人實際上并不多,畢竟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宋明刀身上的,是以這會兒他的重新出現并未引起什么波瀾。

  這就是人多的好處,些許小事兒不值一提。

  云景那一身騷包的裝扮肯定是很醒目的,走到哪兒都不可能讓人視而不見,但只要不招惹他就沒在意。

  來到游笑所處的大樹下,云景duang一下把大錘放地上,仰頭看向對方沒話找話說:“這位大哥,你跑那么高干啥?”

  游笑聞言一愣,低頭看了云景一眼,然后云景那一身晃眼的黃金飾品讓他心頭一動,本就是‘空門’出身的他就見不得這些東西在眼前晃蕩,可他想到不久前的牢獄之災,就因為亂身手導致的,于是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沖動,翻了個白眼沒理會。

  大概是在告訴云景,我爬這么高管你屁事。

  對此云景撇撇嘴,心說自己換了副模樣這家伙就認不出來了,然而當初你可是主動和我約定好的,你不搭理我,我搭理你總行了吧,反正我是來履行承諾的,盡管這什么承諾是你單方面的事情。

  游笑待著的大樹夠粗,于是云景干脆再度提起大錘,腳下用力一躍,地面踩出一個大坑,直接跳了上去。

  落在游學待著的樹干上,云景一副社交牛逼癥發作的自來熟樣子再度開口道:“大哥,問你話呢,你咋不搭理我呢?”

  那樹干也就常人大腿粗細罷了,兩個人,再加上云景手中那千斤重的大錘,結果就是在云景話音剛落的瞬間就咔嚓一聲斷了,兩人當即就往十多米高的地下掉去。

  游笑輕飄飄下落,整個人跟沒重量似得,凌空沖著云景怒目而視道:“哪兒來的愣頭青,好不知趣,不搭理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真當我沒脾氣是吧?”

  云景扛著鐵錘跟個秤砣似得落地,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他一點異樣都沒有,依舊沖著游笑咧嘴笑道:“抱歉抱歉,我這個人呢,好奇心有點重,我就想問問你為什么爬那么高而已,難倒這么寬的地上依舊安放不下你了嗎?沒別的意思啊,真不是故意弄斷樹干的”

  游笑凌空左腳踩右腳借力,輕飄飄的翻身落到了另一棵樹上,看向云景冷笑道:“我樂意不行嗎?小兄弟,你剛入江湖吧?江湖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有時候好奇心太重是會死人的”

  “不是吧,我就問你句話而已,你就想弄死我?”云景瞪眼一臉夸張道,那樣子明顯在說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游笑撇頭說:“邊兒待著去,沒空搭理你”

  “你很忙嗎?明顯看你閑得要死”,云景不依不饒道,盡管他也覺得自己有點那什么,然而換一個身份和游笑交流,別說還挺有趣的。

  游笑不回答,眼不見心不煩,就沒見過這樣的人,跟個狗皮膏藥似得。

  撓撓頭,云景一點都不尷尬的繼續沖著他說:“認識一下,我叫王大錘,擅使一柄大錘,大哥怎么稱呼啊?”

  游笑依舊不搭理云景,心頭嚴重懷疑這愣頭青是怎么活著來到這里的。

  對于他的態度云景不以為意,自顧自道:“我剛來這里,大家都待著干啥啊,不是要去葬劍山遺跡尋寶嗎?要不咱搭個伴吧,出門在外也有個照應”

  跟你搭個伴,你除了一身武力或許還有點可取之處外,還有什么用?你有那個資格嗎?

  煩得不行的游學干脆身影一閃去了別處,只覺那叫王大錘的愣頭青嘰嘰歪歪讓人頭疼,然后游笑心頭又在想,若是那個叫云景的人在就好了,指不定已經深入葬劍山遺跡獲得了多少好處。

  說起真正踏足葬劍山遺跡,倒不是一個宋明刀攔路游笑就沒辦法了,實在是想要在里面獲得好處,沒個聰明人在身邊他心頭沒底,干脆就和大家一起待在這里了,若是出現才華出眾的讀書人就去搭個伙一起。

  實際上如今來到葬劍山遺跡周圍的,除了絕大多數江湖中人外,還有少部分讀書人,這些讀書人要么是被人花重金請來的,要么是各種威逼利誘拐來的,都已經與人結伴了,游笑還沒遇到合適對象。

  他來這個地方的時間已經不斷了,心頭還有個念想,期待云景能來,如果實在等不到,他都在考慮要不要去解救一些被拐來的讀書人代替云景,然而那意味著會與人結仇,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那么去做,那是沒辦法的辦法。

  這個地方來了不少讀書人云景自然是知道的,很多讀書人是被人威逼利誘‘請來’他也明白,本身就是讀書人,看到其他人讀書人遭到如此待遇云景心頭也不喜,好在那些被威逼利誘請來的讀書人目前待遇良好,他也就沒必要跳出來強出頭了。

  指不定很多讀書人表面不高興心里別提多開心呢,畢竟能被‘請’來這里本身就代表自身才華得到認可,而且他們來這里是為人解決困擾的,好處豈會少了去?

  云景心頭好笑,真正飽學之士的讀書人可沒一個笨蛋,他們本江湖中人強行請來,指不定到時候誰玩誰,要知道聰明人一旦使壞,那叫一個殺人于無形!

  “這咋就跑了呢?”看著游笑離去的方向云景心頭無語,然而沒關系,他跑不了。

  恰在此時,有人按捺不住想要進入葬劍山遺跡,站出來前去直面攔路的宋明刀去了。

  暫時不去管游笑,反正他不會離開,云景遠遠的看熱鬧。

  此時站出來直面游笑的是一位青衣女子,看上去不到三十歲,有著先天中期修為,練武之人嘛,身材沒得說,面容姣好,有著這樣的修為必定保養得體,指不定多少歲了。

  這個青衣女子的穿著倒是中規中矩,脖子以下都捂得嚴嚴實實,哪兒像之前接近云景的妖嬈女子簡直不要臉。

  女子手持一把古樸長劍,來到宋明刀幾十米外拱手行禮道:“這位公子,小女子欲往對面,還請讓路行個方便”

  宋明刀懷抱一把劣質鐵劍,原本眼簾低垂似在養神,聞言睜眼看向青衣女子面無表情道:“想過去,可以,拿出你的本事,得到我認可,再下絕不為難”

  青衣女子皺眉說:“這位公子好不講理,那后面又不是你家,我等想要過去還得經過你的允許?憑什么要得到你的認可才行?”

  “姑娘你剛來不久吧?后方的確可以說是在下的家,我乃葬劍山后輩弟子宋明刀,你說我有沒有資格什么人能去什么人不能去?”宋明刀面無表情道。

  冷哼一聲,輕易女子沉聲道:“笑話,葬劍山早已覆滅多年,你說你是葬劍山弟子你就是了?我還說我是呢,那是我‘家’,你給我散開!”

  “呵,女人就是不講道理,多說無益,想過去,可以,打敗我,亦或者得到我的認可!”明顯有些不善言辭的宋明刀固執道。

  青衣女子咬牙,大聲說:“你縱使能攔住我,難倒還能攔住所有人不成?就不怕群起而攻之嗎!”

  宋明刀懶得回話,這種話前段時間早就不知道被人說過多少次了。

  有人幫宋明刀回答,對青衣女子說:“姑娘,沒用的,如果大家伙而聯手,他直接就把鎖鏈斬斷,到時候誰也過不去的”

  “這…”,青衣女子一時無言,但轉瞬卻道:“難倒他就一直守在這里?總得吃喝拉撒吧?”

  說話那人笑呵呵道:“那可不,咱就等著他忍不住離開的空檔好趁機過去呢,要不然你以為那些從這個方向過去的人都和他做過一場啊”

  青衣女子聞言懂了,但卻糾結道:“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去?”

  “不急不急,他一天總有一段時間不在,那時我們的機會就來了”,有人平靜笑道。

  青衣女子依舊皺眉,想了想問:“他就沒想過得罪所有人的后果嗎?萬一有人干脆不過去了,連起手來針對他,他當如何?”

  “姑娘你能想到的問題,其他人豈會想不到?能過去的,自然早已經過去了,留下的,一來忌憚鎖鏈被斬斷沒了去路,二來,總有我離開的時候,那就是機會,三嘛,我還能站在這里就是最好的證明,最后,已經過去了的,當然是巴不得我攔住更多的人少去分一杯羹”,這句話是宋明刀說的,倒是條理清晰。

  張了張嘴,輕易女子再度冷哼一聲說:“我可等不了那么久,請賜教!”

  說著,她緩緩抽出了長劍。

  遠處看戲的云景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心說你們逼逼半天還不是要手底下見真章,早知這樣何必多費口舌啊。

  還有那宋明刀也是,讓不讓人過去說白了還不是看你心情,面對一個女子依舊油鹽不進,活該你至今母胎單身。

  那邊宋明刀懷抱長劍一臉平靜,點點頭道:“請”

  他這樣的態度,青衣女子明顯很不高興,自己都拔劍了,你居然連一點準備都沒有,看不起誰呢這是?

  “得罪了!”青衣女子開口道,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轉身間她的數十道身影布滿了宋明刀周圍,讓人分不清哪是虛哪是實,明顯施展了一套高明劍法。

  她的每一道身影都手持利劍施展劍招,一時之間道道青色劍影布滿了方圓百多米區域,劍鳴聲聲,每一道劍光都如同清風般迅捷,又如狂風凌厲,待在原地的宋明刀猶如風中殘燭般隨時都會被淹沒熄滅。

  清風劍法,倒是一門先天境界不錯的武技,青衣女子先天中期的修為施展起來,真元化作劍芒宛如實質不可輕觸,可惜她明顯沒有練到家,若到了一定火候,這門劍法可謂宛如清風般無跡可尋,也不知道宋明刀如何應對。

  看戲的云景饒有興致心頭暗道,自己給自己加旁白。

  青衣女子已經動手了,宋明刀好似呆滯了一樣依舊站在原地,頃刻間就被無數狂風暴雨般的見面籠罩,然后整個人被撕成了碎片!

  他的身影被撕碎了,可沒有絲毫血跡,明顯那只是殘影。

  人們只聽到一聲微不可察的拔劍聲,下一刻,青衣女子那數十道身影消失不見,滿天劍光也消失一空,她整個人定格在地上,臉色蒼白,額頭一滴冷汗滑落。

  不知何時,宋明刀站在了她的身邊,一把普普通通的劣質長劍正橫在青衣女子脖子上!

  宋明刀手中的僅僅只是一把普通劣質鐵劍,幾兩銀子就能買到那種,連鋒利程度都有待考究,但沒有人會懷疑,他若動一下恐怕青衣女子的腦袋就要搬家。

  緩緩收劍,宋明刀點點頭道:“承讓,看來姑娘與本門遺跡無緣了”

  說著,他緩緩轉身走回原地,依舊懷抱長劍微微閉目養神,至始至終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鬼知道他是不是在故意裝逼,反正周圍的很多人都見怪不怪了,連評價的人都沒有,明顯類似的畫面在前些日子經常發生。

  好快的劍!

  青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最終還是深吸口氣看向宋明刀說:“多謝手下留情,小女子告辭”

  說完青衣女子轉身就走,片刻都不在這里逗留,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還留下了干毛啊,連宋明刀如何出劍的都沒反應過來,還不夠丟臉嗎?自己之前主動跳出來,指不定多少人看笑話呢。

  難怪這個號稱葬劍山弟子的宋明刀能一人攔下那么多人,還無人不服,其實力簡直深不可測,恐怕他打敗我都沒有認真吧?

  葬劍山,好一個葬劍山,已經消亡數百年,而今一個弟子就有如此本事,無法想象曾經葬劍山輝煌之時得多么可怕!

  青衣女子走了,在場那么多人沒幾個對此多說什么,在此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類似的橋段每天都在上演,人們都已經麻木了。

  真以為在此之前沒有人想過拼的不去對面也要將宋明刀這個攔路虎除掉嗎?早就有人那么做過了,正如宋明刀自己所說的那樣,能過去的早已經過去,過不去的,那是拿他沒有辦法,縱使一些真意境的強者也沒有把握。

  他宋明刀也就先天中期而已,但他手中那把簡直隨處可見的劣質長劍太可怕了。

  尤其是半個月前,宋明刀一劍滅殺一位真意境初期毫不費力的樣子,很多人光是想想都打了個寒戰。

  沒有人知道他的劍到底有多可怕,極限在哪里。

  還在的眾人,大家心頭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葬劍山不愧是葬劍山!

  遠遠看戲的云景倒沒特別的感受,只是覺得結束得太快了,宋明刀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對于宋明刀輕易打敗輕易女子,云景心頭明白,僅僅只是勝在一個快字罷了,快的青衣女子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劍橫在了脖子上。

  “劍經真被這家伙練出名堂來了,他的劍比去歲請教劉夫子的時候還要快得多得多,單憑這一手快劍,大概先天境界哪怕是后期能從容應對的就不多了吧,在場明顯沒那樣的人,這速度,差不多比得上去年劉夫子在的時候見到他時的我了,問題是劍經如今他到底練到第幾層了呢?”

  云景心頭嘀咕道,老實說,他有點好奇,畢竟劍經是他自己搞出來的嘛,好奇在宋明刀手中會展現出什么樣的威力來,快劍見過了,其他后面的幾層呢?

  然后云景心頭一動,暗道以這樣的趨勢下去,將來宋明刀不會真的能憑劍經踏足神話境吧?那么逍遙境呢?

  搖搖頭,自己想那么多干嘛,將來的事情鬼才知道,總之對于一些妖孽來說,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下意識微微皺了皺眉,云景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師父李秋讓他來葬劍山遺跡帶走一把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所謂天子劍,而宋明刀可是如今整個世界葬劍山唯一的在世弟子,那么他知道不知道所謂的天子劍?

  要說這個世界上最有可能知道天子劍是不是真的存在,恐怕宋明刀這個葬劍山的弟子最有發言權了。

  想到這里,云景莫名其妙的就覺得宋明刀攔在這里的舉動有些可疑,總有一種宋明刀是在布局什么的感覺!

  “我之前可謂把整個葬劍山遺跡都挖地三尺檢查了一遍,絲毫沒有找到任何疑似天子劍的東西,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所謂的天子劍需要某些特殊的條件才會出世,而宋明刀作為葬劍山唯一的弟子,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些可疑了!”

  “師父給我的信里面說過,曾經葬劍山的覆滅,背后大離王朝是出了主要力量的,就因為所謂的天子劍,師父讓我來,很明顯當初葬劍山覆滅后大離王朝并沒有得到天子劍,有沒有可能當初葬劍山并沒有完成天子劍的鑄造就覆滅了,而今時隔數百年再起風波,尤其是葬劍山弟子宋明刀的出現,很難不讓人去多想啊”

  心念閃爍,云景的思緒開始放飛。

  如果天子劍真有那么神奇,持劍之人能夠君臨天下…,嗯,君臨天下,這四個字主要的是天下兩個字,往大了說,不僅僅是如今的大離大江亦或者金狼桑羅王朝那么簡單,是真正的君臨天下!

  一把劍就能讓持有之人達到那樣的高度,可想而知要鑄造那么一把劍需要付出何等代價,甚至云景懷疑曾經那么輝煌的葬劍山覆滅,所有人都拿去祭劍了,而且還沒有成功。

  而今風波再起,會不會是某種時機已經成熟?畢竟宋明刀的舉動又有些讓人懷疑,他不會是在挑選鑄劍材料吧?就好比前世自己看過的某部電視劇里面,其中一把劍的鑄造可是需要特殊血液的!

  如果真是這樣,他想干什么?想要天下大亂嗎?想要鑄造出真正的天子劍持之君臨天下嗎?

  思緒放飛的云景趕緊剎車,自己都差點嚇了一跳,真敢想啊。

  搖搖頭,云景暗道希望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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