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為官者,心正,則民福…”
江州城內的一處小院中,云景坐在一顆梨樹下翻閱先賢典籍,不時在紙上做著筆記加深理解。
子是指夫子,并非云景前世人們印象中的‘圣人’,實際上大離王朝的夫子,地位和云景前世歷史上的‘圣人’沒什么區別。
夫子的意義,并非是因為修為有多高,而是他們對天下萬民做出的貢獻才得到人們尊重。
秀才考舉人,一旦考上,就有資格當官了,所以秀才階段就已經在學習為官之道,這方面的學問是必考的,如果連如何當官都不知道,將來如何為民謀福?
舉人試要連著考三天,涉及的內容很多,都是相對切實的東西,比如法律,民生,斷案,農事等等,相對來說,舉人試的內容,詩詞歌賦之類花里胡哨的東西占比很小,甚至一點都沒有也不奇怪。
詩詞歌賦厲害,并不代表一個人就能當好官,那些東西對當官沒有多大的用處。
云景希望今年的舉人試不要涉及詩詞歌賦之類的東西,這方面他不擅長,會很吃虧,說多了都是淚。
作詩這種天賦,他云景沒有哇,也沒想過把前世的詩詞拿來顯擺,一來騙不了自己,再一個,自己啥樣周圍的人還不清楚?不說其他,抄一首詩出來,他師父李秋第一個不信,他深知云景就不是作詩的料…
讀了大半天書,云景合上書本休息,勞逸結合嘛。
宋巖適時的端來一壺茶,然后幫云景整理書稿,當了多年書童,他和云景已經很是默契了。
喝一口茶,看著邊上已經結滿青澀梨子的梨樹,云景在想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樣了。
之所以要選有梨樹的院子,是因為他家院子里也有一棵梨樹,看到梨樹就會很親切。
那年梨花開,清香滿院,云景永遠都忘不了,自己考取秀才功名后,梨樹下殷切盼著孩子歸來的母親,在聽到自己考上秀才后是多么的開心。
一轉眼,已經幾年時間過去了。
“少爺,整個江州各地角逐出來的才俊差不多都已經匯聚到城內,五天后開始進行角逐代表江州去京城的代表,這幾天到處都是文會,有好幾個青樓女子得到才子作詩稱贊而名聲大漲,少爺說過,讀書不能一味的閉門造車,需要小的給你打聽幾處文會去交流一番嗎?”宋巖一邊整理書稿一邊說道。
云景搖搖頭說:“暫時不用,目前的文會,只是那些有意四大才子之人給自己散播名聲而已,功利心太強,學問交流不應該摻雜這些東西,過段時間再說吧”
“小的明白了,話說回來,幾個月后就是舉人試了,很多有志仕途的讀書人都和少爺一樣在苦讀,對當下的文會沒太大興趣,讀書人的圈子,儼然分為了兩個部分”,宋巖笑道。
云景搖搖頭笑道:“實際上有志于四大才子也好,還是努力科舉也罷,不過只是現階段的追求不一樣罷了,并不沖突,很多時候名聲和地位是掛鉤的,縱使四大才子又如何,真正能做到白衣傲王侯的有幾個?總歸學問才是根本”
“小的不是太懂”,宋巖想了想搖搖頭道。
云景說:“你不需要懂,而且啊,說這些對我本身來說也有些遙遠,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應該做的事情,我只需全力備戰科舉即可”
科舉考取功名,云景更多的是想讓家人高興,對于當官,并沒有太大興趣,以后大概率是不會踏足官場的。
官場是一個大染缸,不看個人武力,里面的彎彎繞繞云景覺得不適合自己的心態。
宋巖干脆轉移話題說:“少爺,最近異獸巨蟒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很多地方的江湖人士都匯聚到了江州地界,想要一睹異獸,只是這段時間以來,異獸沒人看到,反倒是多了很多江湖仇殺,官府嚴厲警告那些江湖中人都不管用,好在幾乎沒有人敢在城里亂來”
“江湖中人都是桀驁不馴之輩,俠以武犯禁吶,不過目前四大才子的角逐,乃至于不久后的科舉,事關國家取才,江湖中人若是太過火的話,只會自取其辱,官府不允許他們在這個時候亂來的”
“說的也是,小的日前還聽聞,江州鷹堂分堂堂主已經發話了,誰若是膽敢在這段時間亂來,輕者廢去修為,重者滿門抄斬!”
“關鍵時期,自然是要下重手的…”
每日看書之余,云景也會和宋巖閑聊,一來放松心情,二來也了解一下周圍的情況,不至于讀書讀‘傻’了。
雖然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但云景越是深入看書理解,就越是感到自己的學問不足,為此他還偷偷蹭了不少課,很多‘達者’的講解讓他受益匪淺。
讀書人的事情嘛,嘿嘿…
值得一提的是,長生宮的事情已經落下帷幕,王朝方面下了重手,給其打上了妖言惑眾的標簽,禁止民間偷偷供奉福安大尊,一經發現立即銷毀,罰款至于,還會被拉去聽老學究誦讀先賢典籍清醒清醒,而且以往長生宮流傳出去的書冊都被列為了禁書,統統銷毀,禁止民間刊印傳播,一旦發現就是重罪。
王朝一連串的舉措下,長生宮的影響正在快速擺平,慢慢的就會被世人遺忘,但那需要一點時間。
把書稿整理好,宋巖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腦門笑道:“少爺,我今天倒是聽到了一件趣事,是關于金狼王朝的”
“金狼王朝有什么趣事?說說看”,云景好奇道。
宋巖說:“這件趣事是最近傳出來的,傳聞金狼王朝京城那邊,最近有好事者評選出了什么十大美人,每一個都是國色天香,這十大美人的排名一出,頓時引起無數人關注,都想一睹芳容,然后呢,金狼王朝排在第一名的美人,叫什么小的不清楚,很多人為了獲得她的芳心,想方設法的討好,興許是煩得不行吧,她發話了,說不喜歡粗鄙的武夫,江湖中人就不要去煩他了,然后她還說,她的意中人必須要是那種翩翩佳公子,畫眉描妝也要會,若是擅長風花雪月的詩詞就更好了,就因為她的那些話,盡量王朝原本很多武功不錯的人,興許是那第一美人給了他們什么希望吧,居然自廢武功拿起了書本,而且啊,金狼王朝的風氣變得…,怎么說呢,文人圈子討論的大多都是風花雪月的詩詞,就為了做出一首詩讓第一美人欣賞,化妝行業也悄然興起,出現了多家專門教授化妝的地方,去學的居然男子居多,少爺你說著好笑不好笑”
云景聽了心頭有些古怪,總感覺這事兒他就不正常,絕對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莫不是不久前和鄧夫子的一番交流他當真了,而且已經操作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目前還看不出什么,人們只當是一件趣事,可如果持續發展下去,整個金狼王朝都走陰柔風氣,那結果,嘖嘖,那跟被打斷脊梁骨有什么區別?
人們壓根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啊。
云景不知道是不是鄧夫子在搞事情,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的話,居然以美女為誘因,倒是想得出來,不過效果似乎挺不錯。
笑了笑,云景說:“倒是挺有趣的”
“可不是,也不知道一個女人得美到什么程度,才能讓人心甘情愿去迎合討好,連自己多年的努力都甘愿放棄”,宋巖搖搖頭無語說。
“英雄難過美人關嘛,這種事情很正常”
也沒太過糾結這件事情,宋巖就當趣事了,壓根沒深入去想,接著他又說了大江王朝那邊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說那個修煉吞噬他人修為邪功的家伙越發猖狂了,修為日益暴漲飛速提升,很多人遭到了他的毒手成為了其成長的資糧,如今隱隱有壓制不住的趨勢,大江王朝官府組織人手圍剿,江湖中人更是結盟討伐。
宋巖說,他猜測大江王朝的人如此大張旗鼓的針對,一來是在害怕那人,再一個,恐怕沒有人不想得到那門邪功,總之如今鬧得挺大。
對此云景并未評價什么,然而暗中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莫不是真有人把自己整出的北冥吞天功練出名堂來了?
若真是那樣的話,是個狠人啊,雖然是區區幾寸的事情,可要揮下那一刀得多大的勇氣?
‘先是劍經,現在又是北冥吞天功,居然都被人練出名堂了,這世間哪兒來這么多妖孽?以后自己再也不胡亂編功法了’,云景心下沉吟道。
然而那家伙到底是不是練了自己胡編亂造的北冥吞天功呢?
云景也沒去證實一下的想法,管他呢,歪門邪道的東西罷了,隱患很大的…
稍作休息,繼續埋頭苦讀,夜幕降臨的時候,云景吃了東西,高手宋巖自己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自己了,然后飛去了怒江城陪陪白芷,讀書之余,云景也沒冷落了佳人。
對于云景的到來,白芷別提多開心了,花前月下,便是人間難得,這一晚上,她欲拒還迎的被云景解鎖了熱狗腸游戲,個中滋味,嘶…一言難盡。
并未沉寂在溫柔鄉里,天亮后云景辭別佳人繼續回來讀書,約定有時間就去陪她,反正會飛,方便得很。
人生不止是風花雪月。
云景的生活波瀾不驚,苦讀之余,偶爾去白芷那里,有時候也會去找小葉子玩,平靜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江州才子角逐前去京城代表的頭一天,城外來了一群人,一二十個,其中先天高手占半數,真意境都足有三個。
最醒目的便是人群中的一輛豪華車架,簡直跟個小房子差不多。
這輛車的主體完全由珍貴的云絲木料打造,其上鑲嵌著眾多珍貴的寶石,就連車輪都是包金的,拉車的足有四頭肩高近丈的珍貴鱗馬,這種馬匹日行數千里不在話下,每一匹都價值十萬金以上,很多時候有錢都買不到,等閑后天境界的武者一蹄子就能踹死那種,居然有人用足足四匹來拉車。
單這輛車就可以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了,簡直把有錢兩個字彰顯得淋漓盡致,然而護衛陣容太過華麗,壓根就沒人敢打主意。
寬敞的車廂里,一青年百無聊賴的斜躺著,身上蓋著一張由云雀羽毛編織的毯子,單那張不起眼的毯子就價值萬金了。
云雀是一種很罕見的鳥類,通常只生活在冰冷的雪山上,個頭不大,通體雪白,捕捉很是困難,它的羽毛有著恒溫效果,尤其是頭上那一根,通常作為皇室貢品,而這青年身上蓋著的毯子,完全是由云雀腦袋上最珍貴的那一根羽毛抽絲編織的!
總之,整個車架,里里外外每一樣東西都是市面上有錢難買的珍品。
然而青年卻顯得很無聊,哪怕周圍足足六個漂亮侍女都沒能讓他多看一眼,須知這六個侍女,每一個站出去都足以在品玉樓分店當頭牌那種。
沒辦法,青年對這種枯燥乏味的生活已經習慣了。
谷“少爺,前面就是清江城了”,車架外有下人匯報道。
‘腦墊波’的青年頓時稍微打起精神道:“還有多久到?”
“少爺,已經看到了城墻,很快就入城了,小的已經提前包下了城內最好的客棧”,外面的下人回答道。
對于包下清江城內最好客棧要花多少錢青年沒在意,而是道:“讓你們打聽的事情怎么樣了?”
“少爺,蛋糕那種吃食已經打聽到出處,我們的人已經與其掌柜接觸過兩次,不過對方并沒有出售秘方的打算,我們的人正在想辦法”,外面的人忐忑道。
青年撇撇嘴說:“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對方不賣就加價啊,只要出的錢足夠還怕不賣?再不行就合作,給分紅,蛋糕這種吃食具有很大的商機,在我們的運作下,足以推廣到全國乃至他國,掙來金山銀海都不為過,對方躺著就能收錢,怎么可能拒絕,還是你們辦事不行,而且本少提醒你們,咱是正經生意人,別整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丟不起那人,掙錢就得正大光明,而且錢是掙不完的”
“小的明白,會催促下面的人盡快把事情辦好”,外面的人恭敬道。
已經吩咐下去了,青年不在說這事兒,而是問:“另一件事情呢?”
“少爺,您讓打聽的人,我們已經了解到對方在清江城了,具體落腳點還在打聽”,外面的下人忐忑道。
青年嘴角一勾笑道:“搞快點,天黑之前我要知道對方在什么地方,到時候,哼哼…”
說話的時候,青年手中出現了三枚銅板,掂了掂一把撰在手中。
那三枚銅板一看就是經常被他把玩,都快被他盤起包漿了。
一想到當初那家伙摳摳搜搜遞來三枚銅板還一副慷慨解囊的樣子,青年那叫一個無語,就沒見過那么摳搜的人。
“當初我就說過,會去用錢砸你的,你那毛病得改,等著吧,很快我們就能見面了”,青年心頭哼哼道。
他此時一想到那家伙被自己用錢砸懵的表情就無比期待。
雖然當初你給了我三個銅板以及一頓飯不至于讓我餓死,這份情誼我記得,但并不妨礙我在你面前嘚瑟,是吧?
而且你不是讀書人么,真期待當我拿出價值數百萬兩白銀的畫讓你品鑒你會是什么表情…
一行人緩緩走過,所過之處人們紛紛行注目禮,這等華麗陣容,想不被人注意都難啊,不過人們心頭酸酸的罵一句狗大戶也是理所當然的。
路邊,葉天也方月月結伴而行。
從京城到江州何止萬里,不過他倆騎乘方月月的雄鷹坐騎卻是短短幾天時間就到來了,兩人短短幾天相處已經儼然成為了好朋友。
一路行來,他倆順風順水,甚至就在昨天,他們停留在一處山谷歇腳的時候,還遇到了一位高人遺留洞府呢,在那里撿到了幾本武功秘籍。
當時方月月別提多開心了,說那些秘籍比她家的家傳絕學更勝一籌。
秘籍什么的葉天沒要,送給方月月了,她問為什么葉天不要,葉天說自己要以學業為重,目前還不到練武的時候。
對此,方月月感動之余表示,以后她會保護葉天的,葉天只需安心學問即可。
方月月那只雄鷹坐騎入城不方便,讓其自己找地方玩兒去,兩人步行入城。
“看,葉哥哥,那邊有錢人呢”,方月月看著前方的華麗車架驚訝道,她也不是沒見過有錢人,但有錢到這種程度的還是第一次見,而且還是清江城這種‘小地方’。
葉天看了看,不以為然道:“還行吧,就是太過顯擺了”
“顯擺歸顯擺,可你管這叫還行?”方月月微微瞪眼。
葉天順勢彎腰撿起一塊不知道誰丟的碎銀說:“云大哥說過,錢財不過身外之物,夠用就行,真正的財富是學問,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真好奇你云大哥是什么人,這一路上耳朵都聽你說得快起繭子了,不過你云大哥能說出這番話來,定是一個品格高潔之輩”,方月月饒有興致道。
葉天笑道:“云大哥就在清江城內,他上個月來信給我說回來這里參加科舉,想來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他了,云大哥人很好,你一定會喜歡的”
“才不要喜歡你云大哥呢”,方月月看了葉天一眼臉頰微紅道。
葉天頓時想了想說:“月月你怎么能不喜歡云大哥呢,他人很好的”
“你個傻瓜,我不和你說了”,方月月翻了個白眼,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葉天連忙趕上去道:“月月你聽我說,云大哥人真的很好的,你不要討厭他好不好”
“我哪兒有說討厭他啦,你這個笨蛋”,方月月回頭無語道。
撓撓頭,葉天樂道:“那就好那就好”
之前葉天心里挺為難的,幾天的相處,他已經把方月月當朋友了,可要是方月月討厭云景的話,他是一定要站在云大哥那邊的。
方月月那叫一個糾結,嘟囔道:“云大哥云大哥,你似乎只有你云大哥了,干脆你和他過一輩子好啦”
“那也挺不錯啊”,葉天笑呵呵道。
“你…氣死我了”,方月月郁悶得踢飛一塊石頭。
搞不懂之前還好好的,為什么方月月一下子就生悶氣了,葉天干脆轉移話題道:“對了月月,我跟你說啊,云大哥說錢財不過身外之物,但前提是這種身外之物誰也不會嫌多的”
“你云大哥倒是個有趣的人”,方月月聞言愕然道,可問題是,葉天口中的云大哥,怎么就結實了他這個傻敷敷的家伙呢?簡直就是根沒心沒肺的木頭,還好自己打小就聰明,以后得多看著這木頭點,否則指不定被人買了還幫人數錢。
倆半大小孩入城后,身處陌生的地方,打量周圍的同時,方月月問:“接下來去哪兒找你云大哥?”
“云大哥上個月來信給我說回來清江城,我也不知道在哪兒呢,不過沒關系,我們問人打聽吧”,葉天樂觀道。
方月月笑了,說:“清江城這么大,近兩百萬人呢,這得去哪兒打聽?”
撓撓頭,葉天道:“慢慢來吧,我云大哥可不是無名之輩,很好打聽的…”
說著他就往邊上走了幾步,沖著一青衣小帽的少年一禮道:“這位兄臺,可否耽誤你一下打聽個人?”
剛從百年老字號張記鹵肉店出來,正準備把買來的鹵肉給云景送回去的宋巖就被葉天攔住了,他不認識對方,但見其讀書人打扮,還是停下腳步客氣回禮道:“這位公子有禮了,只是我并非本地人,你要打聽人的話,我或許幫不上什么忙”
“不是本地人啊,我且說說吧,若是兄臺知道最好不過,不知道也正常,總歸耽誤兄臺時間還是要謝謝你的”,葉天再度行禮道,他牢記云景說過的禮多人不怪那句話。
對方并沒有因為自己下人打扮而絲毫怠慢,宋巖笑道:“既然如此,公子你且道來,若我知道,一定如實相告”
“再次感謝,兄臺,我要打聽的人姓云名景,是新林縣那邊來趕考的讀書人,不知你可曾聽聞過此人?”葉天連忙道。
心頭一愣,宋巖不著痕跡的打量這半大小孩說:“說來巧了,公子所說的這人我剛好知道,不知你打聽他所謂何事?”
事關自家少爺,宋巖自然是要了解一下的,而今自家少爺備戰科舉,可不能讓閑雜人等去打擾。
邊上方月月眨眼,心說這也行?葉天想打聽他云大哥,結果問的第一個路人就恰好知道,要不要這么巧合?
不過她一想到這幾天和葉天在一起的時候好事連連,有覺得這挺合理的。
這邊葉天說:“實不相瞞,云景乃是我大哥,我特地從京城趕來找他的,這位兄臺既然知道我云大哥,還請告知在下他在什么地方,感激不盡”
自家少爺有弟弟妹妹,自己都認識啊,哪兒跑出來這么個兄弟?
猛然想到了什么,宋巖問:“這位公子,你可是姓葉,單名一個天字?”
“正是,你知道我?”葉天愕然道。
當然知道,少爺說過你是他見過最特別的人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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