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同熬夜看電視的后果就是…
路明非和繪梨衣一同睡過頭了。
黑夜過去,當中午的陽光狠狠地抽打在路明非的臉上時,他終于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路明非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然后就看見了亮堂堂的客廳,亮堂堂地表明著現在的時間已經跳過了早晨。
明媚的陽光從窗戶透了進來,肆無忌憚地在客廳里舒展,風輕輕地吹拂,塵埃被擾動,金粒般的塵埃在陽光里飄懸,飛舞,不停地打著旋。
今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路明非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他醒來的時間很巧妙,現在是十二點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代表著路明非已經徹底失去了美好的早晨,俗話說一天之計在于晨,這話太有哲理,睡過頭讓路明非一天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淦!今天的出行計劃!
看見時鐘上的時間,路明非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可是答應帶著繪梨衣出去玩的,一下子睡到12點就過分了。
他們計劃要出去玩,怎么還能睡這么久?
繪梨衣身體不太好,路明非不能讓她晚上還在外邊亂逛,所以他們兩個人出去玩的時間只有白天。
中午十二點才醒,這也意味著路明非和繪梨衣現在只剩下一個下午的時間了。
路明非條件反射就想起身去臥室里叫醒繪梨衣,然而稍微一動,就忽然感覺自己的胳膊有些重,像是被什么東西壓住了。
回頭便是海藻般的暗紅色的長發,牢牢吸引住了路明非的目光,穿著白色絲綢睡裙的女孩靠在他的身邊,閉著雙眼。
繪梨衣睡得很熟。
昨天晚上,路明非似乎靠著就睡著了,而繪梨衣則側躺在沙發上,微微蜷縮。
這個姿勢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貓,窗外的陽光落在她的發梢和臉頰上,給她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美好如精靈,亦或者天使。
繪梨衣怎么在這里?
路明非大腦宕機了一秒,隨即就陷入了呆滯的混亂中,身體也像是石頭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像是害怕驚擾到身邊的女孩。
昨天晚上,自己沒送繪梨衣回臥室休息嗎?
路明非抓了抓自己頭發。
昨天晚上他回來得很晚,大概是為了等他,繪梨衣也一直在看番劇沒有睡覺。
路明非回來之后也不太想睡覺,就陪著繪梨衣窩在沙發上看番劇去了。
最開始是看的cl,cl放送完了之后就去看了其他番劇,電視劇也在看,好像陸陸續續是看了一個晚上。
昨天看的最后一部番劇是什么來著?路明非已經記不清楚這個問題了。
路明非現在只記得,他自己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似乎、大概、可能…
路明非真的沒有送繪梨衣回臥室休息,讓她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不過,就算自己沒有送繪梨衣回臥室休息,她不是也應該自己回臥室休息嗎?
為什么她要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覺。
這也就幾步而已。
還是說,繪梨衣比自己先睡著。
路明非努力地回憶也沒有任何用,他發現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昨天的晚上的細節了。
在有些模糊的記憶里,他和繪梨衣兩個人就是正常地看電視、看久了就自然地困了,困了也就自然地在沙發上睡著了。
路明非身為s級的混血種,居然會忘記這樣的小事情,這多少有些不可思議,他的身體被龍血強化過,記憶力還是很不錯的。
若非是兩個人都沒有發生什么意外,路明非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風間琉璃的夢貘,莫名其妙就被催眠著進入了夢境。
然而,事實上一切都是這么的正常,一切也是這么的自然而然,就像是在午后的陽光里兩只小貓一起趴在窩里睡覺,自然得像是他們就應該如此,自然得似乎路明非都不需要花精力去記憶這些平平淡淡的小事。
是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兩個人的相處已經這么自然了?
想要叫醒繪梨衣的想法被路明非丟進了垃圾桶里,路明非看著旁邊熟睡了繪梨衣,沒有任何的動作,以免把她驚醒。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繪梨衣的睡姿好像有點糟糕啊。
繪梨衣大概也是昨天漸漸困了,隨手拿了一個沙發附帶的抱枕當做枕頭,墊著就睡著了,她暗紅色的長發披散著,一點都不安分,還有幾根發絲都沾在了她的嘴角。
另一個抱枕已經滾到了地板上,然而她的小兔子玩偶還是被放在了沙發的頂端,乖巧的立著。
繪梨衣的睡姿糟糕也是自然的,任誰家的沙發里擠了兩個人,這兩個人的睡姿都是會有些糟糕。
讓她再多睡會兒也不錯,路明非忽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繪梨衣昨天睡得很晚,路明非不想怎么快叫醒他她。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從沙發上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就算是偷偷摸摸的賊估計也沒有他現在這么謹慎。
看見繪梨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路明非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不動彈了,直到繪梨衣再一次沉沉熟睡,他才繼續自己的動作。
路明非下了沙發,換好的外套和鞋子,帶上口罩悄悄地下樓,去樓下的餐廳打包了一份料理上來。
早餐午餐一起吃,現代青年的生活就是這么萎靡頹廢。
如果路明非自己會做飯的話,就應該自己走進廚房給繪梨衣來一套標準正宗的中式料理,俗話說要征服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征服他的胃,天下的道理都是共通的,想來征服女孩子的步驟也差不多。
無奈的是路明非在學院的時候天天跟著芬格爾外賣度日,實在是沒有磨練自己廚藝手法,這個時候也就只能靠著餐館的菜品刷一下好感度了。
路明非提著打包盒回到公寓的時候,繪梨衣還沒有醒。
“起床了。”
路明非把打包盒放在了桌子上,叫醒了熟睡中的繪梨衣。
繪梨衣這才慢慢地睜開眼睛,睫毛微顫。
說起來,繪梨衣在蛇歧八家中好像是有睡眠不好的毛病的,正因如此她的病房和臥室才會被特別修成隔音的房間。
每到夜晚,繪梨衣的房間里就安靜得如同世界的盡頭。
也不知道為什么,繪梨衣跟著路明非翹家之后這樣的毛病就消失了,隨隨便便地就能一覺睡到中午去。
繪梨衣似乎沒覺得自己和路明非擠一張沙發上睡覺有什么問題,醒來之后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看了看路明非,就踩著拖鞋去洗漱去了。
在等待繪梨衣洗漱完成的這段時間里,路明非打包的菜品都從包裝盒里拿了出來,在桌子上一一擺好。
路明非沒有點什么奇怪特殊的料理,而是點的很正常的日料,像是天婦羅、三文魚什么的,店家還特別貼心地附贈了咖喱和米飯。
繪梨衣知道下午要出去玩,洗漱完成之后就專心致志地對付著她面前的天婦羅,務求快點結束這一餐,快點出門。
一餐用盡。
路明非攔住了迫不及待想要出去玩的繪梨衣。
“我們還有一件事情沒做。”
路明非從沙發旁邊拿起了自己銀色的作戰箱,放在桌子上打開,露出了里面碼放得整整齊齊地玻璃管,玻璃管中半透明的藥液在陽光下隱隱發光,宛如流動的水晶。
這是路明非從源氏重工里帶出來的死侍血清,抑制繪梨衣危險血統的藥品。
仔細算一算,路明非帶著繪梨衣翹家也有好幾天了,先后跑了不少的地方。
這也意味著繪梨衣有好幾天都沒有用過藥了。
“繪梨衣,該打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