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蘇茜懵了,拿著聯絡器在獅心會指揮部呆滯了幾秒,大腦宕機。
一瞬間接收到太多矛盾的消息,這無論是誰也得懵。
“小心路明非!他可能加入了學生會!”
這是圖書館小隊留下的最后一條消息,圖書館小隊的隊長蘇茜很熟悉,他也是獅心會資深成員,不存在欺瞞的可能。
這條消息發出之后,圖書館小隊就完全失聯了,小隊一共六人,沒有一個能聯系得上。
很明顯,他們團滅了。
被路明非團滅。
可路明非自己就是獅心會的人,甚至已經計劃好了,在自由一日結束后就正式入會,他怎么加入學生會?
蘇茜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混亂。
還是說路明非騙了所有人,他其實是雙面間諜,當著獅心會三巨頭的面表演了一出無間道。
緊接著,路明非通過那位隊長聯絡器連了蘇茜的頻道,委婉的表示了獅心會的那個隊長腦子有問題,讓蘇茜不要相信他。
所以,她該相信誰?
無論是有關于學生會主力在哪里的問題,還是有關于路明非的問題,蘇茜感覺這屆自由一日的畫風已經偏了。
好端端的一個自由一日真人CS,不知道為什么,現在隱隱有了解密游戲的感覺。
說好的真刀真槍,刀刀見血呢?
最后,諾瑪才姍姍發過來的一大篇文字解釋。
楚子航看著自己電腦上諾瑪發過來的情況概述,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即便是以冷靜和面癱著稱的楚子航,在看完事情原委后,一時間也有點無語。
“也就是說,我們為學生會準備的底牌,先團滅了我們的一整個小隊?”
蘭斯洛特也看見了諾瑪發過來的概述。
眼鏡之下,完全是難以置信的目光。
“這是獅心會在這次自由一日中,第一次成建制覆滅了一整個小隊!”
“還是被自己人覆滅!”
蘇茜也很無力:“應該是一場誤會…”
難怪她聯系不上路明非,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路明非是被諾瑪切斷了通訊。
蘇茜一度以為是路明非叛變了。
“有沒有可能路明非真的是學生會的人?他就是凱撒的底牌,諾瑪的消息其實是在騙我們。”蘭斯洛特提出陰謀論的猜測,“這一次,凱撒的行為很反常,路明非的行為也很反常,很難讓人不產生懷疑。路明非在中國的時候,就是學生會的陳墨瞳負責他的招生工作,他有足夠的理由聯絡上學生會。”
由不得蘭斯洛特不擔心,現在凱撒一直死守著教堂和英靈殿,獅心會久攻不下,戰線的推進逐漸陷入了僵局,傷亡也開始逐漸擴大。
雖然凱撒目前沒有反攻的趨勢,但是學生會主力仍然沒有暴露,總讓人感覺凱撒是在醞釀什么大招,讓人必須時刻提防。
現在,路明非又在獅心會的后方搞這么一出,實在是讓蘭斯洛特不放心。
“不太可能,就算他是凱撒埋下的棋子,也不應該這么早就暴露了。”楚子航關閉了諾瑪給他發來的郵件,“我傾向于這是一場誤會。”
蘇茜想了想問:“那圖書館那邊還需要派人過去嗎?”
“派一個三人小隊過去盯著就行了,暫時先不用管路明非。”
“我們現在的作戰重心在教堂和英靈殿。”楚子航下了決定,“這么久了,在獅心會的占領區,有沒有發現學生會的主力?”
蘇茜搖了搖頭。
現在他們依舊不清楚學生會的主力在哪里。
“現在,學生會在學院內的大型據點,就只剩下英靈殿和教堂指揮部這兩處,其它地方都是獅心會占領區。”蘭斯洛特看著地圖說,“如果學生會想要藏匿主力,也只能在這兩個地方選擇。”
“獅心會在這兩處戰場上都是進攻方,學生會沒有反擊的趨勢。”楚子航看著面前的地圖,回想著前線的形勢。
現在的形勢已經很明朗了。
學生會的據點已經被獅心會逐漸拔除,勢力壓縮到了教堂和英靈殿里,除非學生會的人員能隱身,否則他們想要發力也只能從這兩個釘子發力。
楚子航問蘭斯洛特:“如果現在你是凱撒,在如今的局面下會采取什么樣的方法獲勝?”
蘭斯洛特思索了一下:“現在的局面上,獅心會雖然占據了優勢,但是我們也有一個弱點。”
“那就是我們的力量是分散的,而學生會隱藏下來的主力無疑是集中的。我們想要重新集合成員,需要時間,而學生會則可以瞬間全力出擊。”
“在這種情況下,凱撒只會采取兩種戰術。”
“第一種,就是在集中力量在小戰場上形成優勢局面,利用閃電戰迅速出擊,讓我們來不及撤退,消滅我們的有生力量。”
蘭斯洛特拿起馬克筆把英靈殿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圈,這座靈感來自北歐神話的建筑,如今已經成為了獅心會和學生會最前沿、最慘烈的戰場之一。
“如果凱撒采取這種戰術,他應該會把學生會主力放在英靈殿內,因為英靈殿處于奧丁廣場的中央,周圍都是一覽無余的平地,只有雕像和花壇等少數的障礙物,不像是其他戰場,擁有較為復雜的環境。在這里,他們可以較為快速的消滅獅心會的力量。即便無法全殲,也能重創我們。”
“第二種,則是放棄其它的一切戰場,傾巢而出,在我們部隊反應過來之前,直插我們指揮部!”
蘭斯洛特拿起馬克筆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粗重的黑線,由教堂直指獅心會指揮部所在的實驗樓,就像是一把黑色利劍直插心臟。
教堂和獅心會的之間的距離很短,直線距離甚至只有百米左右,中間則是空曠的停車場,楚子航甚至能透過窗花看見教堂哥特式尖頂與紅瓦,凱撒應該就在教堂里指揮著這次作戰。
“如果凱撒選取這種做法,那他就會把主力放在教堂內,因為英靈殿距離我們指揮部太遠了,會給我們足夠的反應時間。”蘭斯洛特說。
“你的意思是,凱撒可能會強行穿越停車場,襲擊獅心會指揮部,這種戰術太冒險了吧。”蘇茜說。
由于自由一日普遍的破壞性,現在這片停車場已經完全空了下來,沒有一輛車,整個區域都一覽無余,完完全全的空曠地帶。
蘇茜是個狙擊手,這樣的區域,要是學生會真的選擇從這里發起進攻,那蘇茜一個人就可以給他們帶來極大傷亡,別提現在指揮部里還是很多其他獅心會資深成員,到時候幾把輕機槍架在窗口,就能封死整個停車場。
蘭斯洛特搖了搖頭:“我只是提出一種可能而已,如果凱撒想要奇襲獅心會,穿過停車場是唯一可能的途徑。因為教堂其他的道路上都有獅心會的人,情況也更加復雜,他不可能迅速穿插過去,只會給我們反應時間。”
“對于一個指揮官來說,傷亡永遠不是他考慮的第一要務,只要能達成目的,就值得去做。”蘭斯洛特說,“只要他搶在獅心會力量回防之前,占領我們的指揮部,那么這一場自由一日他就贏了。”
“這個種戰術風險太大了,如今學生會主力還在,凱撒沒有必要選擇殊死一搏。”蘇茜還是有些懷疑,“我認為凱撒有可能奇襲指揮部,但他不會采取橫跨停車場這樣粗暴的方法。相比于這個,凱撒直接租兩架武裝直升機把學生會的人員空投過來的可能性還大一點。”
武裝直升機?
楚子航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雖然聽起來有些離譜。但以凱撒的風格,把人從天上落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二選一嗎?”
“凱撒你給獅心會出了一個難題啊。”
在外界一團亂的時刻,路明非已經走在了去冰窖的路上。
中央主機控制室。
寫著這樣文字的名牌貼在墻上,正對著的是一扇沉重的金屬門,路明非嘗試著觸摸了一下,伸出手指在門上敲了敲,發出的聲音沉悶的幾乎聽不見,就像是他在敲擊著幾百米厚的巖層。
沒有多少猶豫,路明非拿出自己的學生卡,刷過墻壁上的卡槽,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