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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不能怪我殺你

  要去拜見喬主,有事商議?

  祁城主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如此,在下便向我家主公稟報。看看我家主公如何答復。”

  說完,他就發出一道飛訊。

  不一時,飛訊回復過來。

  主公表示,很歡迎洛仙子去君府相見。

  看起來很復雜的事,他一個匯報就搞定了。

  主公是武神后期的強者。說實話,一個外來的武真,還真沒有底氣或者膽量去見他。

  但洛仙子這樣的絕世天才肯定例外。

  這種人保命法寶很多,殺之極難。別說是武神,就是武仙也敢去見上一面。而且無論走到哪里,都不會被怠慢。

  “洛仙子,此事在下已經稟報我家主公。我家主公說,歡迎洛仙子去做客。”祁城主回復姜藥道。

  “在下本來過幾日去君城,既然洛仙子明日就走,那在下干脆提前幾日,與洛仙子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洛仙子笑道:“那就謝過祁城主了。祁城主如此周到,我自會記在心上。”

  祁陽心中暗道:“果然是出自高門貴女的傲視天才,如此不卑不亢,當真是鳳凰一般。”

  “唉,我雖然是封臣,看著有權有勢,可和這些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人比人氣死人啊。”

  祁陽見達到目的,也不好再打擾,留下一些本地的靈果特產,就告辭而去。

  姜藥眼見守株待兔的計劃成功,心情也很不錯。看到天色還早,他就出了客棧,打算了解一下中域城池的風物。

  城中店鋪商樓鱗次櫛比,行人如織,乍一看應有盡有,十分繁榮。

  可仔細觀察,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大道上雖然不乏衣飾華貴,車馬簇簇之人,可修為低微,神色惶然的下級武修更多。

  他們在街頭巷尾徘徊,在各處大商樓門前躑躅,尋找做工的機會。

  更有人坐在地上,手持兵器,掛著一個牌子,寫著:賣命。

  所謂賣命,其實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去幫人解決麻煩的殺手。

  當然,屬于最低級的不專業的殺手。

  “洛仙子”一路走來,光這樣的所謂殺手,就遭遇了十幾個之多。

  甚至還看見一個幾百歲的老武士,拄著一柄低級刀器,身上掛著“賣命”的牌子。

  還有一個武士初期的殘疾,在地上寫著一行字:

  “太餓了,修為猛降。求賞賜兩塊靈玉,讓我吃頓靈食。”

  姜藥看的直搖頭。

  洛仙子蓮步一停,扔下一封(十塊)靈玉,對那殘疾武士說道:“給。”

  “大人…”殘疾武士先是一把搶過扔在面前的靈玉,接著趕緊下跪磕頭拜謝。

  抬頭間,卻見那仙子般的武真大人已經走遠。

  洛仙子信步走來,一路上行人紛紛見禮,或者敬而遠之。

  都不敢肆意抬頭打量,生怕引來殺身之禍。

  走到一個真姬樓下時,幾聲大笑肆意響起,隨即一群身穿華麗真衣的男修出來。

  他們一個個醉醺醺的,顯然喝了不少靈酒,口中兀自得意的胡言亂語。

  “那女子是武士圓滿的雛姬,不過二十出頭,竟然被我得了紅丸,哎呀,那滋味,嘖嘖嘖,三百靈玉真不白花…”

  “你那算什么?我今日可是親了這樓里的頭牌,這日后必有一番風流快活了…”

  幾人正說的眉飛色舞,忽然一起戛然而止,酒都嚇醒了。

  之后,幾人一起低頭行禮:“見過武真大人!”

  這“洛仙子”卻是理都沒理,看都不看,就裊裊而過。

  “殺頭了!殺頭了!”忽然前面有人喊道。

  呼啦啦一聲,大群人都圍了過去。

  姜藥神識一放,數里之外的情況就看的清清楚楚。

  數十個武修被廢了修為,跪在一處高臺之上,身后站著幾個城主府的甲兵。

  “他們竟敢抗稅不繳,就是反賊!”一個甲兵喝道,手中長刀一揮,好幾顆腦袋就飛了起來。

  眨眼間,幾十個“反賊”人頭落地。

  他們的元神溢出來,立刻被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黑衣人攝取。那黑衣人用法器攝取了幾十條魂魄,笑得像個孩子。

  “這就是抗稅的下場!”城主府的甲兵喝道。

  姜藥已經知道,這個城池一面是華麗的錦繡,一邊是虱子和骯臟,歡樂伴隨著悲慘,奢侈伴隨著赤貧,血腥伴隨著反抗。

  姜藥又過了兩條街,忽然感知到一個有點熟悉的氣息。

  原來是那山村少年許二郎。

  來墨陽城做工的寒家少年,只有武士初期的修為,年紀不過二十。

  此時,許二郎身穿破舊的真衣,腳上穿著獸皮鞋,亂糟糟的頭發用一根骨簪綰就,看上去非常寒酸簡陋。

  真的很“接地氣”。

  要說他身上唯一的裝飾,就是腰間的一把劍。

  這劍只是把一級的劍器,不但等級最低,而且還很破。

  連鞘都沒有,就這么光禿禿的插在少年的腰間。

  他和商隊從山村一起來到墨陽城,除了和姜藥見過一次禮之外,一路上很少說話,存在感和他的修為一樣低。

  此時,少年正被兩個武士圓滿前后圍堵。

  “小子,老子看你可憐,才讓你去城外礦山做工,你竟然不去?不識好歹是吧?你讓老子很沒有面子。”

  前面的武士圓滿冷笑道。

  許二郎抱拳道:“道友,小子不去城外礦山。”

  他早就被商隊管事提醒,不要去城外礦山做工。

  那里專門抓捕或誘騙外地散修做苦役,只要進了礦山,就一直干活,可工錢卻少的可憐。

  哪里是什么礦工?根本就是礦奴。

  許二郎又不傻,怎么會相信對方?

  那武士圓滿的青皮嘿嘿笑了,他指指許二郎的衣著和腰間的破劍,鄙夷無比的嗤笑道:

  “瞧你這德行,不知哪里來的土鱉。連個儲物袋都沒有,簡直給武修丟臉。”

  “區區一個武士初期,乞丐一樣的窮酸,竟然有工不做?哼,老子偏要你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許二郎退后一步,低頭道:“道友可不要欺人太甚。”

  說完轉身就走。

  “找死!”那武士圓滿喝道,“螻蟻一樣的狗東西,欺你又如何?”

  說完一巴掌拍過來。

  他是武士圓滿,許二郎只是武士初期,修為差了三個小階。

  這一巴掌要是扇實了,許二郎不死也要重傷。

  武士圓滿的動作何等快捷?

  眼看這一巴掌就封住了許二郎的前后左右。

  可正在這時,忽然許二郎拔劍,轉身一刺!

  只聽噗嗤一聲,那把最低級的破劍器,就刺入了武士圓滿的眉心。

  那武士圓滿的呆呆看著刺入自己眉心的劍器,看向少年。

  劍柄握在一只修長的手中,沒有絲毫的顫抖。

  少年的眼睛卻露出一絲惶恐之色。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

  “你不是武士圓滿么?怎么這么弱?”

  “我不知道你躲不過,你不能怪我殺你。”

  在這陌生的城池殺了當地土著,少年許二郎很惶恐,可是他握劍的手,卻仍然沒有絲毫顫抖。

  撲通一聲,武士圓滿倒了下去,死了。魂魄都被這一劍絞殺。

  后面一個武士圓滿此時已經呆住了。

  剛才,刑三明明先出手,明明是武士圓滿,卻被這少年一劍殺了?

  他僅僅愣了一瞬,就反應過來,抬手就一拳轟向許二郎。

  “死!”

  這一拳沒有任何保留,暴虐,狂怒!

  可是他的拳頭還沒有轟到許二郎身上,就看見劍光一閃。

  緊接著,就感覺靈臺一痛。

  他的眉心,已經被那柄破劍刺入。

  隕落!

  許二郎不敢相信的看著兩具尸體,目中滿是驚訝之色,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你們的修為,是假的?”

  “我不知道你們躲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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