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藥看了半天壁畫,沒有新的發現。
姜藥斷定,這個地下古墓與地面上的巨大墓碑沒有關系。
地面上的巨大墓碑,只有十幾萬年,這個地宮卻有幾十萬年。
巨大墓碑群,肯定是個古戰場,戰死的將士應該只立了碑,卻沒有修墓室埋葬。
姜藥用影像珠記錄下僅存的壁畫資料,這才離開地宮,重新回到地面。
“仲達!”虞姝見到他好端端的生還,頓時放心了。
她將蛇杖拋給姜藥,“怎么樣?”
眾人也都豎起耳朵看著姜藥。
姜藥笑道:“那邪魔雖然歹毒,卻受了重傷,實力大打折扣,我與他一番大戰,最后還是靠血脈玄功僥幸殺了它。好在,我的血脈玄功不懼它的神通。”
眾人看向姜藥的神色再次不同了。想不到,連武神都束手無策的吞壽邪魔,竟然真被他干掉。
果然是真辣子的男人啊。
此子要是成長起來,不知道會何等耀眼。
狼叔也松了口氣,“唉,姑爺太冒險了,以后不可如此。小命只有一條…”
甄九冰和黎曦也露出笑容,黎曦更是拍拍胸口的波瀾。
嗯,天資神蠱到底沒有白送。
宣頌和莫隱聽說邪魔被滅,高興之余,也有點為姜藥全須全尾的回來感到遺憾。
仲達啊,你應該與邪魔同歸于盡,我等也好為你祭奠一番,聊表心意。
你安然無恙的回來,我等竟是沒有這個機會。
這就沒意思了啊。
姜藥接過蛇杖,正要說話,忽然聽到狼叔痛哼一聲。
他頭皮一炸,就見狼叔身子軟軟倒了下去,背后被插了一柄漆黑的刀器。
“你…”
這一幕來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偷襲狼叔的人,赫然是宣頌的武真護衛奢晝。
他那刀器不知是何寶物,得手后竟然封住了狼叔的修為。與此同時,他的氣勢就暴漲起來。
武真中期,后期,圓滿,武神初期!中期,后期!
一直狂飆到武神后期,他的修為才停止。
原來,宣頌這護衛竟然是武神后期的強者,他服用了改變修為氣息的高級丹藥。
“奢晝!宣頌!你們想干什么!”
虞姝厲聲喝道,和環姨等三個護衛,怒視宣頌和奢晝。
其他人也愣住了。
姜藥更是小腹一急。
我艸!
宣頌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是撕破臉下手。
姜藥靠近虞姝,第一時間就想拉著便宜“大姨子”,激發陰陽母芥逃走。
甄九冰和黎曦等人也滿臉錯愕的看著宣頌和奢晝,她們想不到,宣頌膽子竟然這么大,根本不顧及強大的虞閥和武道神宮,敢直接對狼叔下手。
莫隱也不敢相信的看著宣頌,“宣師兄,你…”
奢晝對宣頌笑道:“大公子,我已經封住了狼銑的修為,他現在就是個廢人。”
虞姝冷冷看著宣頌,“宣頌,你很好,很好。你今日是不是要連我一起殺了?”
宣頌忽然嘆了口氣,搖頭自嘲的一笑,笑容中蘊含了無數意味。
他轉頭看著自己的護衛奢晝,語氣平淡的說道:“你究竟是誰?是魔族的奸細,還是妖族的奸細?”
什么?!
宣頌這話一出口,眾人再次愣住了。
這是…
就是即將逃走的姜藥,也忍不住停止激發雙魚玉佩的沖動。
他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難道這一切不是宣頌指使?
虞姝和莫隱等人也反應過來,一起冷冷看著奢晝。
卻見那奢晝一笑,“大公子,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先解決狼銑,再將所有人制住。”
宣頌站的筆直,猶如一桿槍,他的語氣也不再平淡,“到了這個地步,你何須對我惺惺作態,貓戲老鼠?直接說,你要干什么?要什么?”
“哈哈哈!”奢晝大笑,武神后期強者的氣勢散放開來,人人膽戰心驚。
“要什么?當然是要諸位烙下一道魂印。想不到,今日我運氣這么好,竟然能借助這個鬼蜮結界,將幾大強藩的少主一鍋端,哈哈哈!”
“吞壽邪魔沒辦到的事,我卻能辦到,只能說是運氣了。”
奢晝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要是在平時能使用神識,哪怕他亮出武神修為,也拿宣頌等人沒辦法。因為他們的保命法寶太多了。
隨便拿出一件兩件,自己就吃不消。何況對方還有這么多人。
可是在這個鬼蜮就不同了。
神識被禁錮,很多法寶無法祭出來指環,也無法使用。僅憑手中的兵器,他們怎么對付自己這個武神強者?
只要解決狼銑,他就勝券在握。
進入這個鬼蜮,簡直是天賜良機。
拿下宣頌等人為奴,就是大功一件,大人一定會有那夢寐以求的賞賜。
宣頌臉色陰沉,“又是為奴。想不到我宣頌堂堂宣閥少主,一日之內兩次被人威脅為奴。更想不到。引為心腹的護衛,竟然是奸細,真是奇恥大辱。”
其他人也對奢晝怒目而視,人人深感恥辱。
“奢晝,你究竟是誰的人?誰有資格讓我們為奴?”莫隱再無一絲淡定的問道。
“莫公子問得好。”奢晝一臉自得,似乎很為自己的主子感到自豪,“誰有資格?你們今日不是聽過一次么。”
甄九冰語氣猶如寒冰,“西圣?”
奢侈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除了西圣大人,誰還有資格讓你們為奴?西圣大人的奴才,不是想當就能當的。”
“主人果然厲害,想不到就連這個隱秘之極的沙漠鬼蜮,也有吞壽邪魔為主人效勞。可惜啊,竟然被姜公子滅了。”
他說完笑吟吟的看著姜藥,“不過,我也不怪姜公子,我又不知吞壽邪魔也是主人的奴才。”
姜藥手拄蛇杖,“我是虛空海的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奢晝神色一正,“姜公子倘若真是虛空海的人,到時再解除奴印不遲,眼下卻是要得罪了,姜公子見諒。”
顯然,他不會因為姜藥自稱來自虛空海就高抬貴手,只不過語氣客氣很多,留了一些余地。
姜藥點點頭,“奢前輩客氣了。只要到時能解除奴印,晚輩自然不會怪罪。”
奢晝還真不敢太過得罪這來歷不明、功法古怪的蛇杖少年,也相信姜藥多半真和神秘的虛空海有關。
西圣大人自然不怕虛空海的人,可他奢晝不過是個奴才,還是不要得罪太狠。
“姜公子真是大度,等下烙下魂印時,我會更加輕柔,姜公子不會有何不適。”奢晝笑道。
雖然姜藥血脈功法很古怪,但只不過是針對邪魔才厲害。在他眼中,姜藥仍然是所有人當中最弱的。
就算姜藥驚才絕艷,能跨境界對敵,哪也不過是武宗的實力,還是螻蟻。
奢晝說完,就祭出一個漆黑的古怪鐵牌,鐵牌黑氣散放,蘊結出一個“蕭”字。
他冷笑著說道:“諸位,這個蕭字,就是西圣大人頒發的魂印字符,帶著西圣大人的姓氏傳承,只要印在你們的靈臺,你們就是西圣大人之奴。”
“順知者生,逆之者亡!”
在他武神后期的氣勢下,宣頌等人咬牙切齒,卻不敢出手。
就這個鬼地方,神識被鬼蜮完全禁錮,法寶無法從指環祭出,只靠手中的兵器法寶,無論如何不是奢晝的對手。
他們雖然有十幾個武真,宣頌等人還是武真中極其強大的存在,可畢竟不是軍隊,沒有組成十真軍陣。
光靠真元之力,就是一起上也不是武神后期的對手。武真和武神的修為差距太大,反抗是找死。
武真對付武神,唯有借助軍陣。
“就從你開始吧。”忽然奢晝看向甄九冰的一個女護衛柳綰,這柳綰是武真后期,已經數百歲了。
可是這女護衛一點也不急,她搖搖頭道:“不行。”
奢晝獰笑,“那就是你想死了。”說完,手一抬,強大的武神手印就要抓過來。
堂堂真人,在哪里都算大人物。可是此時面對武神強者,卻沒有反抗的余地。
誰知柳綰嫣然一笑,“奢前輩且慢,大水沖了龍王廟。”
奢晝一愣,頓時暫停了動作,“你…”
卻見這柳綰轉頭看向甄九冰,一臉平靜的說道:“對不起了大娘子,我也是西圣大人的奴才。當然,我只是個小奴才,沒有奢前輩地位高。”
一邊說,她就運轉魂力,顯化出一個漆黑的“蕭”字,顯然早就被烙下魂印。
“奢前輩,我已經有了魂印,就不用再烙了吧?”柳綰笑吟吟的看著奢晝。
甄九冰一向冷若冰霜的臉蛋,此時已經一片通紅,好像蒙受了極大的恥辱。她恨恨看向這個在甄閥供職多年的柳綰,一個字也沒有廢話,嬌軀卻氣得顫抖。
奢晝對柳綰淡漠的點點頭,“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不能再烙。”
他看向其他人,“還有誰本就有魂印,不能再烙的?”
莫隱的一個護衛忽然走出來,他神色很是緊張,似乎有難言之隱。
隨著他走出來,莫隱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你也是已經烙過魂印的?”奢晝問道,感覺有點不對。
卻見這人神色尷尬的抱拳說道:“武神大人,在下屠抗,不是西圣大人的奴才,乃是魔域離苦大人派到武道神宮的臥底。”
說完,屠抗就用魂力顯化出一個魔符。
離苦大人?那肯定是魔域離氏的大貴人了。
莫隱閉上眼睛,懶得再看這屠抗一眼。
恥辱。
誰知奢晝冷哼一聲,“離苦算什么東西?也配和西圣大人相提并論?既然你不能再烙西圣大人的魂印,那你就去死吧。”
說完一拳就轟出去。
無用之人,當然要滅口殺掉。
“蓬”的一聲,血霧爆出,屠抗這個堂堂武真高手,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就被轟殺,元神都被一拳寂滅。
屠抗連求饒都來不及,就死于非命。
全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