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天功夫,三萬玄鳳軍就兵臨花盛城下。
卌水慘敗的消息傳來,羙閥一片大嘩,羙閥君臣都是氣急敗壞,怒火攻心,到處都是人心惶惶。
要不是攝于君府威嚴,很多富人權貴都會逃出花盛城避風頭。
長相本就丑陋的羙閥閥主羙麗鑒,聽聞大敗的消息時,一張臉更是奇丑無比。
她當時正在和一個武宗修為的俊美男子坦誠相見。可憐那男子在她一怒之下,被一巴掌拍成肉泥。
純粹是肉泥。因為他本來就是光著的,衣服都沒有一件。
花盛城早就人心惶惶,就是城頭上的星條戰旗,此時也無精打采。
在大敗的消息傳來之后,君府就一邊請求其他武閥增援,一邊招募散修守城。
羙閥是老牌乙等勢力,羙軍本來有十萬出頭。可是之前大敗損失了兩萬多人,這次更在卌水之戰中一下子丟了五六萬主力,導致只剩下三萬兵馬。
就這三萬兵馬,其中一萬多還是麥尅帶回來的敗軍。
這么大的地盤,這么多城池,三萬兵馬總不能都放在花盛城吧?
所以花盛城此時的兵力,也就一萬七千。其他地方也很是空虛。
一萬七千羙軍,真實戰力最多只抵玄鳳軍六七千。玄鳳軍雖然只有三萬人攻城,可戰力其實是守軍四五倍。
羙閥君臣所依仗者,不過是高達六級的城防大陣,以及用來破解毒域的大藥師。
城中所有的陣法師和藥師毒師都被調用。數以萬計的散修也被臨時征召起來守衛城池。
只是,散修沒有經過兵法訓練,他們沒有融合軍魂牌,沒有戰域,事實上沒有多少作用。
在卌水葬送了羙軍主力的麥尅,被撤掉大將主的軍職,帶上真元鎖關進了君府大牢,接替他大將主之職的,換了一個叫李奇微的武真。
但羙麗鑒對李奇微也不放心。她雖然對兵法不太懂,可仗著閥主的身份和武神強者的修為,干脆自己親自擔任守城主帥。
這其實也沒錯,畢竟她是武神強者,起碼操作軍印的本事要比李奇微強。
一千多年了,自從她記事起,就沒發生過敵軍兵臨花盛城的事。
羙麗鑒神色陰沉的看著城外氣勢滔天的玄鳳軍,武神中期的強大威壓不知不覺的散放開來,周圍的家臣和將主都是汗出如漿,大氣也不敢喘。
她的目光在搜尋對方軍中的大毒師。可她不知道哪個人是。
她決定,抓住那個大毒師后,將對那人抽魂煉骨,讓那個毒師后悔活在世上,更后悔協助明山賊寇突襲羙軍。
姜藥坐在城外的龍角獸上,看著飄揚這星條戰旗的花盛城,目光冰冷。
先助玄鳳軍攻陷花盛城,再助青閥徹底攻滅羙閥,這是他的既定計劃。
要怪,就怪他們叫羙閥,怪他們用星條戰旗,怪他們君城叫花盛城,怪他們的閥主叫羙麗鑒。
那就滅了。
他不但要當毒師,還要當毒士。
“大青”滅羙,想想就有趣。
“大軍師,城中大藥師已經有了準備,這次攻城,毒域怕是難以再奏效。”兩大將主之一的季信說道。
姜藥道:“將主放心便是,我這毒域,乃是一種古方,城中大藥師多半沒見過。就算推演解毒之法,也來不及了。”
另一個大將主裴亢笑道:“果如大軍師所言,那么攻下此城何難?羙閥主力盡喪,已經沒有什么力氣了。”
“若攻下花盛城,大軍師又是首功!”
三大巨頭指著城池豪氣干云,一副志在必得之意。
裴亢和季信更是心情暢快的難以言喻。先是卌水大捷,一戰殲滅羙軍主力,再勢如破竹的殺到羙閥君城。
玄鳳軍好多年沒有這么多痛快過了,很久了。
今日,真是爽氣。
大軍師功不可沒,三妹果然很會識人,竟然為玄鳳軍招攬到歐陽鋒這樣的大才。
“傳令!準備攻城!”兩大將主下令。
攻城戰開始了。
姜藥也回到陣中,開始布置毒域。
本來,憑借高達六級的城防大陣,玄鳳軍要攻下花盛城絕非易事,等到援軍一到,就不得不退兵。
可是加持了毒域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為何還不能破解毒域?”眼看守軍戰域被毒化,城防大陣暴露在敵軍的攻擊之下,羙麗鑒臉色陰沉如水。
“啟稟主公。”羙閥大藥師一頭冷汗的稟報,“這毒域極其少見,屬于非常見的奇毒,臣下需要繼續推演,方能找出破解毒域的法子。”
“需要多久?”羙麗江厲聲問道。
“這,這…”可憐大藥師也是一個武尊圓滿,此時卻像個失去父母保護的孩子那樣無助,“主公,臣下需要,需要一天。”
什么?一天?
羙麗鑒不怒反笑,“一天?寡人給你半個時辰,要是不能破解毒域…”
大藥師頓時面如土色。
轟轟!
守軍本來就兵少,戰域又被毒化,哪怕有防護大陣,也漸漸被攻城一方的戰域壓制。
在斷魂毒域的影響之下,很多協助守城的散修都淚流滿面,哀傷不已。就是修為高的家臣們,也露出愀然之色。
忽然一個武士修為的散修,也不知道被觸動什么愁腸,竟然自爆了。他這一自爆不要緊,還炸死炸傷幾個散修。
守軍的戰域頓時更加勢弱,竟然退縮到防護大陣之后,將防護大陣徹底暴露出來。
這使得玄鳳軍強大的攻擊力量,全部鎖定了城防大陣,數萬人一起出手轟擊,城防大陣頓時震動起來。
羙閥君臣都是神色劇變!
羙麗鑒再也毫不猶豫的說道:“啟動煉魂血祭大陣,加固陣法!”
命令一下,上萬戴著真元鎖的散修,穿著囚衣被押解出來。他們被封住了修為,只能被豬狗一樣帶到城頭上。
城頭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祭壇,周圍插著一面面黑色的招魂幡,祭壇上還刻滿古怪詭異的紋路。
一個全身黑袍,帶著高級面具,看不出男女的人,手持一根黑發煉制的拂塵,靜靜的站在祭壇上。此人似乎融入到祭壇中,又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請你出手吧。只要守住城,寡人就滿足你所有的條件。”羙麗鑒神色冷厲的說道。
這個叫的人,默默點點頭,然后手中拂塵一揮,一道道黑氣就散放開來,籠罩了上萬名帶著真元鎖的囚犯。
他們當然不是真正的囚犯,而是城中最底層的散修,都是武士境界。君府借口他們勾結明山賊寇,將他們抓了,就是準備用來布置煉魂血祭大陣。
這是邪修的手段,非常陰毒。
在這個手段之下,武修的魂魄會被生生抽出來,精血也會被榨出,通過邪毒的祭壇,經過邪術的煉化,變成怨念滔天的陰邪之力,加持在戰域上,威力大增。
毒域需要大量的珍貴毒材,而煉魂血祭大陣需要大量武修的性命。
由此可見,邪修的手段當真比毒師更歹毒。
“啊——”
凄厲的慘叫聲中,不知道多少被封住修為的“囚犯”,活生生的被的拂塵抽出魂魄,痛苦至極的慘死當場。
他們的精血也被榨干,身子瞬間變成干尸。
整個祭壇周圍,猶如無間地獄,令人毛骨悚然,悲慘到極點,淪為令人發指的屠宰場。
在凡人面前高高在上的武修大人,此時如同豬羊一般被冷漠無情的肆意屠戮。
拂塵上的黑氣之中,似乎有無數怨魂厲靈在嘶吼,所過之處,貪婪無比的撲上被控制的散修,活生生的抽魂取血。
緊接著,這個叫的邪修,就祭出一個人皮手鼓,手鼓一響,黑氣中的怨魂厲靈就更加兇悍殘忍,抽魂取血的速度暴漲。
就是在場的羙閥家臣,見狀也面露不忍之色。他們也看出,的實力很強,雖然此人刻意掩蓋了修為,但最少也是武宗。
而閥主羙麗鑒,仍然神色淡然。她關心的,只有守城。
城中這么多散修,死一萬人算什么?再死一萬她也毫不在意。
轉眼間,上萬散修就死于的邪術之下。他們的魂魄和精血被拂塵法寶收集起來,滾滾注入祭壇之上。
祭壇上的古怪紋理,頓時全部射出殷紅如血的光芒,嗡嗡作響。周圍的黑幡,也全部詭異的飄動起來。
隨著一面面黑幡的飄動,大量黑紅相見的魂氣血氣化生出來。
收了拂塵,搖動著人皮手鼓,一出詭異的手訣。
“好!”羙麗鑒滿意的一笑,也全力激發軍印,頓時金光大現,猶如烈日當空。
守軍的戰域,頓時急遽的強大起來,充滿了暴虐的力量。
雙方軍域再次相互碾壓,爆出驚天動地的巨響,數百里空間都在顫抖。
玄鳳軍大陣中,裴亢和季信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這是煉魂血祭大陣?城中竟然有高級邪修么?羙閥竟然使用如此邪法。”
“應該就是煉魂血祭大陣了。真是豈有此理。哼,等攻破此城,羙閥君臣全部要處死!”
煉魂血祭大陣?
姜藥看著守軍戰域忽然威力暴漲,臉色也難看起來。
哼,你們也太小看斷魂毒域了。
姜藥露出冷笑。
今日,一定要助玄鳳軍攻下花盛城。
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