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煩人蟲子,路遙重新將注意力放在多鐸身上:
“多鐸,白鹿仙圣韓的事可以說說了嗎。”
而多鐸望著已然變為廢墟的清軍大營目瞪口呆,恍若未聞。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三頭六臂的宏偉身影、宛若天災的攻擊,根本就不是單憑武道能做的出,必得是跟“師尊”一樣的神仙才行!
眼前這人不斷打聽師尊的事,難道是師尊的仇人?
路遙沒心思糾纏,直接大刑伺候。刺耳的金屬折斷聲中,出手掰斷了多鐸一條腿。
多鐸慘叫連連,但他對白露仙圣韓的敬畏刻印在骨子里,居然咬緊牙關不開口。
見識過師尊的手段,他深知到如果自己背叛了,必然有比死還可怕的事情等著。
就在路遙打算將這人剝皮拆骨然后奪舍的時候,史可法一行人靠過來,行大禮跪拜后喊道:
“啟稟上仙,那白露仙圣的底細老夫略知一二。”
古代造反的人,最喜歡給自己編撰一抹神話色彩。更別提幾個清國王爺是真的得到“神人”授藝,自然會大吹法螺刻意聲張。
史可法,以及義子史德威與其敵對多年,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刻,這位面色黝黑的朝廷大員,恭敬的娓娓道來:
“此人名韓終,自稱是秦時得道的神仙,曾言‘龍氣匯入建州,當有王朝興’。于是便收了清國可汗在內的9個建虜為徒,傳授神武。”
說到此處,史可法頓了頓,繼續說道:
“后來我等百般考證,歷史上真有此人,曾經是秦皇嬴政的方士,為其尋長生不老藥,后來不辭而別…”
甫一開始,明朝一方對建虜“神人授藝”的說辭自是不屑一顧,可隨著戰事連綿,一眾番王神異漸顯,不信也得信了。
再加上眼前這有著三頭六臂,宛若神魔之軀的男子,史可法等人不得不承認世間總有些事是自己等人無法想象的。
而路遙聽完此番言語,已然確信這次的對手韓終,必是“藏在小世界”里的那批人。
“真是無巧不成書,居然撞到了一起…不過倒也不錯。”
見識過嬴政的決絕,路遙對這幫陰溝里的老鼠沒有一絲好感,定然要給對方添堵。
這時候,石敬巖抱著自己寡嫂,感覺懷中佳人氣息越來越弱,忍不住開口道:
“煩請仙長出手救她一救,在下愿結草銜環,做牛做馬相報!”
路遙隨手揮出一道真氣射入女子體內,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轉起來。
石敬巖激動的無以復加,連連拜謝:“多謝仙長救命之恩”。
而路遙也知曉了此界的修行方式,有點像前世的武俠小說,練“內力”。
肉身遠不如武者強悍,既擋不住子彈也免疫不了毒素,自愈能力也一般。
眼看這位“仙長”如此好說話,史可法和史德威父子心中一動,正要開口求助。
但路遙早就對他們的心思了如指掌,直接了當道:
“我與建虜一方有些仇怨,這便要北上京城盡戮其高層。至于再造河山、以圖興復之事,就要憑爾等自己的努力。”
他一邊說話,同時將幾道蘊含著不滅意志的真氣打入眾人體內。
“自助者天助之,好自為之。”
說罷,便拎著多鐸沖天而起,飛走不見了。
史可法聽聞他要去找建虜的麻煩,自是喜不自勝。同時萬分感慨神仙人物見首不見尾的風范。
而其他俠客們則連忙盤膝靜坐,仔細感悟那一縷蘊含不滅意志的真氣。
路遙拎著多鐸,本想試試看能否再問出有用的消息,同時也好奇名為“韓終”的煉神強者,是怎么點化土著的。
大汗親王,一下子搞出9個,跟母豬下崽似的。
可就在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多鐸陡然顫抖起來!
他瞪大雙眼望著自己的身體,透露出驚駭和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后佝僂著急速腐朽衰敗。
只用了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化為酥脆的粉沫消散在空氣中。
路遙全程觀看,一時無語。
本以為那韓終是用飽含不滅意志的神念,配合附體修行,再加上靈機之類的,點化此界土著。
雖說費一番手腳,但得到一批金身境的幫手也是劃算。
可萬萬沒想到此人是用了透支身體潛能的法門,拔苗助長強行催生了一批“力士”。
平時還看不出來,可一旦受損過重立刻就會一命嗚呼。
“也就是說,此人幾乎沒付出什么代價,就打造了一批偽劣版的‘金身境’為自己干活。
這些可憐人煉神境界太低,對武道缺乏了解,甘之若飴的上當受騙。”
“這成本控制的能力當真是一絕,加上敲骨吸髓般的靈機榨取方式,以及順手匯聚愿力,追逐最大利潤的行為…”
“這位韓終…還真tnd是個人才!”
路遙不禁發出由衷的感嘆。
這位同行來到此方世界可能就動了動嘴皮子,然后坐等所有好處自行飛入囊中。
“也不知是個什么樣的人,仙秦的方士?”
就在多鐸腐朽衰亡的那一剎那,一位華袍峨冠的男子眼睛一瞇。
此刻,他正在一處宛若仙境之地,與人對弈。
但見一座座靈峰懸浮在半空,其上有云霧繚繞、靈禽飛舞,各種怪石嶙峋、飛瀑如簾,還有恢弘宮殿掩映。
華袍峨冠的男子輕輕一招手,一只神俊優美的白鹿憑空出現。
“此局暫緩,我去去便來。”
此人正是白鹿仙君韓終,就要騎上白鹿出門。
而與他對弈的是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出言相詢道:“可是有事?”
韓終笑道:“是有些事,不過無妨,那一方世界我經營了許久。”
老者輕撫長須:“那便好,小心些,老朋友們可不多了。”
說罷伸手一招,一個劍匣凌空飛到韓終身前,顯然是要讓他帶上。
劍匣中隱也有龍吟,韓終大大方方的接過背在身后。
“我就帶上曳影以防不測。多謝仲甫兄美意”
韓終行了個稽首古禮,隨后騎著白鹿跨入心靈世界,眨眼間消失不見。
這白鹿原來是他的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