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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少了一人。

  看到這一幕,裴凌頓時神情凝重。

  嵇長浮乃天生教少教主,以對方的實力與手段,這是如何中招的?

  就在此刻,老夫子露出勃然大怒之色,憤怒道:“嵇夫子!你身為人師,一而再的藏私,對學子遮遮掩掩,拿他們的前途當做兒戲,如此自私自利,如何擔當得起‘師長’二字!”

  “如此誤人子弟,苛刻學子,根本不配做夫子,就算死了,也是活該!”

  聞言,裴凌面色不變,心中卻是極為詫異。

  苛刻學子、教課藏私…這不就是自己做的事情么?

  為何嵇長浮遭遇這般刑罰,自己卻太平無事?

  等等!

  他忽然想到,嵇長浮不知道這里的“詭異”規則,第一天進來的時候,就泄露了真名!

  除此之外,從嚴格意義上講,裴凌自己的授課,其實并沒有任何藏私…

  裴凌正思索著此事,卻見原本無力跌跪在地的嵇長浮眉心寶石閃過微光,倏忽探出無數血色紋路,猶如蛛網,籠罩其全身。

  沒多久,嵇長浮傷勢盡數復原,生機恢復,只是面色陰沉,飛快的蘸著血,又在手臂上刻下了一行血字…

  眼見嵇長浮重新站了起來,老夫子淡淡說道:“走吧,去找最后一位夫子。”

  裴凌與嵇長浮點頭道:“好。”

  三人于是朝丙字學堂走去。

  丙字學堂。

  門口簇擁著一群目光空洞的學子,學堂內,終葵鏡伊還在空蕩蕩的室中講著課。

  鐵片擊打聲傳來,她停下講課,對著空氣宣布:“下課。”

  緊接著,終葵鏡伊轉過身,走出學堂。

  她到了外面,看到門口站著一排的丙字學堂學子,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但細想之下,又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這時候,老夫子帶著另外兩名夫子過來。

  終葵鏡伊連忙收回思緒,對老夫子行禮道:“山長。”

  “花夫子,辛苦了。”老夫子微微頷首,說道,“學子們年少,正需要你們好好教導、循循善誘,以便使他們學有所成,將來,也能成為棟梁之材。”

  語罷,又對三人說道,“現在老夫送你們去住處,好好休息,明日,再繼續給學子們授課。”

  裴凌聞言,雙眼一瞇,還差一人,老夫子沒有提到晏明婳!

  剛才他和晏明婳還有終葵鏡伊三人想要逃出“詭異”,卻被山長攔下。爾后,他被傳送回了自己的學堂,終葵鏡伊看來也是一樣。

  只有晏明婳…對方是在他們三人后面進入此間“詭異”的,眼下沒有出現,很有可能是發生了什么意外!

  得盡快想辦法見到對方才行!

  思索之際,就見老夫子已經轉身在前帶路,三人連忙舉步跟上。

  四人前腳離開,丙字學堂的學子們,就立刻拿出白紙跟剪刀,惡狠狠的扎起了花夫子的小人…

  去后院的路上,裴凌看了眼嵇長浮,忽然傳音試探道:“嵇夫子,今日授課情況如何?”

  這位天生教的少教主,早上的時候曾主動給他傳音刺探情況,想來應該已經察覺到了什么。

  嵇長浮眉頭皺了皺,疑惑的朝裴凌看去。

  爾后,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忽然面色微變,但很快就恢復正常,旋即不動聲色的傳音回道:“隱約記得處罰了幾個學子,其他都忘了。”

  聽了這話,裴凌沒有意外,雖然說嵇長浮與終葵鏡伊都處于失憶狀態,但終葵鏡伊明顯已經深陷局中,而嵇長浮卻要清醒許多。

  裴凌接著傳音道:“這里不能使用術法。”

  嵇長浮眸光微動,迅速傳音回道:“授課會讓法相變弱。”

  裴凌不動聲色的點頭,他還沒有正式凝聚法相,所以感覺不出來,于是接著傳音:“只要不被山長發現,夫子可以在授課期間離開學堂。”

  嵇長浮怔了怔,立時在手臂上再次劃出一行血字,繼而傳音道:“授課期間,夫子可以打殺學子,但必須要有合適的理由。”

  兩人傳音交換情報之際,已經到了終葵鏡伊的住處。

  老夫子在柳樹下站住了腳,說道:“花夫子,你進去休息吧,明日授課,記得一定要用心教導學子。”

  終葵鏡伊點頭道:“山長放心,我一定會盡師者本分。”

  說著舉步入內,反手關上了門。

  老夫子轉過身,帶著裴凌與嵇長浮繼續往前走。

  很快,他們到達池畔的茅屋前,老夫子對嵇長浮道:“嵇夫子,你也休息吧。”

  嵇長浮拱手道:“是。”

  緊接著,輪到裴凌,還是昨日九曲長橋連接的水榭。

  老夫子站在橋上,盯著裴凌片刻,才淡淡說:“王夫子,好好在屋子里休息,不要到處走動,免得明日沒有精神授課,耽誤了學子們的前途。”

  裴凌直接走進了水榭。

  柳樹環繞的精舍內。

  終葵鏡伊在屋中坐下,認真思索著今日的講課,跟昨天不一樣,她今天所講的內容,都還全部記得。

  只是中間嵇夫子與王夫子在她課堂上做出那種事,委實叫她有些不知所措。

  等等!

  嵇夫子!?

  白晝那名女子,明明跟嵇夫子長的一點不像,她為何會將對方當成嵇夫子?

  不對勁!

  自己可能中了什么幻術!

  想到這里,終葵鏡伊猛然驚覺起來,她立刻打開儲物囊,從中取出一串色澤金黃的珠鏈,這是千年蜃珠攢成的鏈子,能夠破除幻象,窺見本真。

  她正要催動珠鏈,卻發現自己手心有著一行血字:“失憶,是這樁‘詭異’的第三條規則…”

  “詭異”?

  失憶?

  終葵鏡伊頓時黛眉微蹙,這是她的字跡,但她一點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寫下這行血字的了!

  想到此處,終葵鏡伊立時收起珠鏈,換了一塊玉佩,這玉佩色澤如墨,對著燈火時,隱約可見些許金絲懸浮其中,熠熠明亮,形狀如蝶,下方系著一溜兒五彩絲絳。她注入一股法力,確認玉佩微微閃爍光芒后,方才將其懸掛到腰間。

  然而,就在她剛剛做完準備的時候,敲門聲忽然響起。

  咚咚咚…

  與此同時,一個木訥的聲音傳了進來:“花夫子,我們來玩捉迷藏…”

大熊貓文學    我只想安靜的做個茍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