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小詞充當雜役,裴凌忽然想到一事:“對了,厭生刀里還藏著血河劍的本源,趕緊拿出來用!”
他忙從儲物囊中取出厭生刀。
原本慘白色的骨刀,此刻赫然已是通體赤紅,宛如血染。
整把刀原本只是森冷,但眼下卻充斥著濃重的戾氣,甚至連刀的分量都變沉了不少。
裴凌見狀,不由微怔,他旋即發現,血河劍的本源已經無法取出!
這份本源之力,竟被厭生刀完全吸收殆盡,二者如今融為一體,若是強行取出的話,必然導致厭生刀的破碎。
錯愕了一陣,裴凌皺著眉,拿起厭生刀,隨手揮舞了幾下,發現竟是威力大增。只稍微用力,刀身便自生刀氣,鋒芒畢露,寒意逼人。
若非演武場四周都有符文防護,只怕隨意一擊,整個闌春別院都要損毀大半。
“不錯不錯。”裴凌很是滿意,雖然血河劍的本源無法再作他用,但能夠增強自己的主要兵刃,也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的日子,他足不出戶,每天除了修煉就是煉丹。
偶爾研究一下小詞,發現這名練氣九層的怨魂,一共有四門術法,其一便是怨魂都會的尖嘯,能夠震懾神魂;其二則是魂爪,一旦抓中,肉身折損還在其次,關鍵是魂魄必受創傷,輕者頭暈目眩,嚴重的當場魂魄破碎,身死道消;其三是為食魂,可以通過吞噬同類,進行恢復乃至于成長,其四是附體,只能對修為較低,神魂薄弱的修士使用,可以短時間里控制對方。
“關鍵時刻可以用來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裴凌心道,“不過碰見真正的高手,比如唐南齋那種,還得我自己上。”
他通過馭鬼術,教會小詞一些基本對話跟常識后,主要精力便放在了繼續提升修為上。
一個月之后,裴凌再次帶著諸多丹藥前去枯蘭小院。
可能是因為金素眠的事情,鄭荊山這次看到他,還有些余怒未消,也完全沒有給他帶什么“好處”的意思,中規中矩的結算了靈石,這讓裴凌暗松口氣。
他真怕這鄭師兄又給他花大價錢買了一堆培元丹、氣血丹、安魂丹的丹方來。
揣好靈石,又拿了鄭荊山準備的材料,裴凌飛快離開內門,回到闌春別院,繼續修煉、煉丹…
時間匆匆而過,第三個月的時候,裴凌的修為已經到了練氣九層巔峰,而外門大比的初賽也正式開始!
重溟宗的外門大比,每隔十年舉辦一次,所有練氣后期的弟子都能參加。
外門山峰眾多,初賽一共三輪,都在各自的主峰進行。
裴凌特意提前往執事堂詢問過姜量,圣宗雖然不要求弟子只能住在自己分到的山峰,但參加初賽的時候,他卻必須前往入宗時登記的槐陰峰。
自從拜入重溟宗起,裴凌要么奔波在外,要么就是待在丹峰,至于槐陰峰,反而不熟。
此番回到槐陰峰之后,他先是前往諸事堂,問明了初賽地點后,才匆匆前往斗法臺。
這時候斗法臺前已經里三圈外三圈圍滿了人。
只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大部分都是練氣中期弟子,部分練氣后期,也只是練氣七層的樣子。
練氣八層以上弟子,竟有些鳳毛麟角的意思。
從這些人的竊竊私語來看,絕大部分人都是來看熱鬧的,完全沒有上臺的打算。
這讓裴凌有些疑惑,但還是走到一名練氣七層的修士身后開始排隊。
因著有意參賽的人不多,很快就輪到了他。
負責登記的是一名面容枯瘦的中年修士,周身氣息收斂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來實力,頭也不抬的問:“姓名、修為?”
“裴凌。”裴凌說道,“練氣九層。”
那修士手中紫毫剛剛寫了一筆,立刻頓住,抬頭看向裴凌,“鹿泉城裴氏裴凌?”
見裴凌點頭,他瞇了瞇眼,繼續為裴凌登記。
末了將一只竹筒往前推了推,“抽吧。”
裴凌隨手拿了一支簽,上面寫著甲·十二。
據姜量所言,初賽的三場規矩都一樣,先抽簽,然后上臺一對一,勝者晉級,敗者淘汰。
規則非常簡單,實力重要,運氣也很重要。
“甲字擂臺,第十二號,你的對手是甲字擂臺,第十一號。”那修士看了眼這支簽,交代道,“等所有人抽完簽后,大比就立刻開始,你先到甲字擂臺旁邊等著。記住,叫你名字三遍不上臺,視為放棄。”
“是!”
目送裴凌離開,那修士神色平淡,又登記了幾人,便看到一名臉色慘白、神情陰鷙的修士緩緩上前:“田從橫,練氣九層。”
看著自己的名字登記好,田從橫正要伸手去抽簽,誰知中年修士卻先一步替他抽了一支簽。
“甲十一。”他將簽丟給田從橫,“歷屆外門大比,不禁任何手段,就算殺了對手,也不會受到宗門處罰。”
田從橫詫異的看了眼對方,隨即露出一個嗜血的笑,轉過身,大步朝甲字擂臺走去。
中年修士見狀微微一笑,側頭命身側雜役:“去告訴肖姨娘,思廣侄兒的仇,我幫她報了,作為回報,我要她手里為思廣侄兒攢的那筆靈石。”
他是李屏之子、李思廣的伯父之一。
雖然并不在意侄子的死,但既然遇見了兇手,且還能趁機賺一筆好處,自然也不會放過。
…裴凌在甲字擂臺旁等著。
大比非常熱鬧,雖然尚未開始,但擂臺附近,已經是人頭攢動。
還有人當場坐莊,開盤賭初賽本峰的勝出者。
裴凌本來還想買自己贏,小賺一筆,結果過去一問,莊家壓根沒列他名字…
不過,雖然完全沒聽說過裴凌之名,卻也看出裴凌修為比自己高,莊家所以態度頗為友善:“這位師兄,不知道你要壓的裴凌是哪座擂臺?什么修為?主修是何?兵刃品級?遁法術法掌握情況?還有…”
“裴凌就是個廢物,外門大比這種事情,跟他有什么關系?還壓他?”話音未落,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譏笑,“莊家你莫不是嫌自己靈石多了燒手?”
裴凌轉頭看了眼,卻見一名男修正神情鄙夷的看著自己,在他前方,孫映蘭華衣美服,珠圍翠繞,打扮得花枝招展,身側舔狗圍繞,裴鴻年也在其中。
看到裴凌,裴鴻年頓時皺起眉:“裴凌!你這段時間去哪了?怎么到處找不到你?”
裴凌尚未回答,之前開口譏諷的趙巖已經接口道:“呵呵,你明明答應了孫師姐,要全力以赴為師姐繪制符箓,居然私下還有時間找你這個廢物堂弟?裴鴻年你果然沒把孫師姐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