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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禁忌戰

  雙方在長空之上激戰半個時辰,最終阿切斯特表面被重創,陸晨也一副傷痕累累的樣子。

  阿切斯特退走,在眾生眼中那就是在與武帝激烈大戰后,沒有成功拿下對方的表現。而陸晨渾身浴血,盡管看上去有幾分狼狽,但仍舊堅毅不倒,在大戰后隱沒入了大山中,無人知道他的去向。

  阿切斯特在返回西賀牛州的過程中,那可謂是一個自責萬千,在戰斗中初時祂還很猶豫。

  因為本意是祂是想讓偉大的舊日之主砍自己幾刀,自己就表現出不敵敗退的,可舊日之主居然要求自己也好好打,這可就是大罪過了。

  祂怎么敢對無上尊貴的舊日之主動手?盡管以祂微弱的力量,絕不足以傷到偉大的舊日之主分毫,可對偉大的舊日之主動手這件事本身,就是無上的罪過了。

  更何況,舊日之主要求的是把他打出血。

  起初阿切斯特不敢,并且對偉大的舊日之主的要求不理解,可只是交手兩回合后祂就悟到了。

  頓時深感慚愧,并且對偉大的舊日之主的智慧佩服的五體投地。

  自己居然忘記了舊日之主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人族武帝而已,絕沒有能完全壓制自己的力量,若是戰斗表現的一邊倒,那豈不是容易讓人懷疑舊日之主的身份?

  自己光想著不能冒犯舊日之主,卻險些影響了舊日之主偉大的計劃,真是罪該萬死。想到這里,祂就放開打了,最終造成了那個收場局面。

  傷痕累累的阿切斯特內心自責,并敬服于偉大的舊日之主的氣量,心說不愧是自己認定的雄主,做戲都全是細節。

  可實際上呢?

  陸晨回到方舟之上后,楚子航迎面走來,給出的評價是,「陸兄演技好僵硬。」陸晨聳了聳肩,「沒辦法,在學院里的時候我就不擅長這一科。」

  說是演技僵硬,不過一般人是怎么都不會把武帝和舊日之主聯想到一塊兒去的,他和阿切斯特的一戰在外人看來很正常,而他也切實的去跟對方打了。

  楚子航說自己演技僵硬,那是指自己的臺詞不太自然。

  「總之,得到了古神眾的力量是好事,阿切斯特的計劃不能照搬,但祂的某些思路是對的,我們如今最大的優勢便是情報差,有了古神眾在背后的力量,很多事都可以徐徐圖之。」

  楚子航分析道,「起碼祂所說的計劃第一環,我認為是可以照用的,不如說我原本就是這么想的,只是少了陸兄那一層身份而已。」

  「那就是說,我應該先去玄女族走一遭嘍?」

  陸晨有些期待,說來他已經有一段時日沒見繪梨衣了。

  「這個先不急,萬族還在觀察蓄勢,碰撞會在過些年后才開始,讓他們先互相試探,陸兄可以修行一段時日,也等隊友們發育一段時間。」

  楚子航搖頭道,他們選擇的身份都是有各自好處的,一旦萬族開戰,那好處就變成了壞處。

  比如冷月所在的幽冥族,有萬族有名的暗影殺手和雇傭兵,那必然是要被趨勢上前線的,而冷月還沒在族內白嫖到好秘術呢。

  還有夏彌,在真龍族有吃有喝舒服著呢,只要有時間,就能徹底踏入神道領域,楚子航本人也一樣。

  至于繪梨衣,此時在玄女族完全是待價而沽,待遇會隨時間上漲,先把好處賺了再說。「我的修行?」

  陸晨現在其實沒什么提升空間了,以他的境界來說,就算閉關萬年,也沒什么變化,和繪梨衣雙修才會快一點,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楚子航的意思。

  這是在給各大空間的探索者們機會,畢竟能在空間活到九階不容易,但若是被他們卷入亂戰,那基本是九死一生。

  他還沒有搞出大動作,萬族爆發滅世的大戰,嗅到危險氣息的探索者,只要不傻就會想辦法趕緊耗盡時間,早早的離開這處原生世界。

  「兩....兩位大佬,我是不是,也該考慮撤了?」

  李天祿舉手道,他感覺自己不能再陪這兩個瘋子玩了。

  即便陸晨是虛空先驅者,針對這個世界目前時代的頂層戰力也顯然有著明顯差距,直接硬來是必死無疑的。

  但他面前的兩個都在討論什么?看這架勢,是真的準備操控萬族大戰,要把這個時代打穿啊!

  他這樣的實力,連神道領域都不到,到時候隨便一點余波,就讓他死的透透的。

  目前人族的命運已經完全讓他插不上手了,如果虛空先驅者能贏,想必人族后世會有無上榮光,如果敗了,那便是一無所有。

  不管怎么樣,都不是他弱小的實力能干涉的了。

  「你負責教導人族修行,不用刷停留了,時間到了,自己回去。」

  楚子航說道,他沒指望李天祿能幫上什么大忙,但自己不介意在對方剩下的停留時間內多他給些好處。

  計劃敲定,陸晨和楚子航帶領方舟隱沒在一處小洞天,虛鯤的遺體被分割,陸晨化去其中殺氣,令其變成了優秀的口糧,足夠人族吃幾輩子。

  他本人則是留下了最好部分的肉,準備之后找繪梨衣,讓老婆幫忙烹飪下。

  在南瞻部洲的鬧劇結束后,北俱蘆洲的一處洞府內,紫色的身影走出,胸口的傷勢仍未愈合。

  祂抬頭看了眼西南方,「沒趕上嗎,祂的氣息已經恢復了,只能等下次機會了。」

  阿切斯特或許不知道,自己早已被盯上了,與陸晨一戰后本處于短暫的虛弱狀態,若不是這個紫色皮膚的怪物之前被心月重創,祂根本回不到古神眾的領地。

  也或許祂知道,想要釣魚,只是魚兒這次沒有能力上鉤。

  人形紫膚的男子,站在山巔之上,仿佛能看遍整個大陸,「武帝.....是我失手了嗎?也罷,如今的局勢,才對我更加有利,真是期待啊,萬族破滅的那一日.....」」

  他張開雙臂,迎接北俱蘆洲凌厲的寒風,像是迎接新世紀的到來。「我噬滅者,終將成為唯一的禁忌!」

  81號原生世界,時間長河之上,游離在世界邊緣的虛無之處。

  四位無上禁忌正與一名男子對峙,男子身穿橙黃道袍,立身光與暗之間。「真是頑固啊,不愿意放我走?真要等至陽世界的其他高手到來嗎?」

  尋光有些苦惱,他被困住了,因為他違反了至陽世界與這方世界的協定,至陽世界的禁忌是不能踏入這個地方的。

  任他有天大威能,也不可能在這個領域以一敵四,頂多是將自己的現世身送回了至陽世界,而年輕時候的自己,恐怕還覺得一切順利呢。

  「唉,都是青春的騷亂惹的禍,我說了,只是來送人回家的,你們怎么不信呢?」尋光無奈道。

  「至陽世界的無上人物來到這里,只是為了送人歸鄉?爾等的詭計吾等已經足夠了解,說這些話,連幼童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我們?」

  一位籠罩在幽冥紫光中的生靈開口道,尋光的天眼,能夠穿透光芒看清對方的真容,乃是一尊奇怪的生靈,形體像是人,但卻絕對不是人族。

  「說出你的目的,到底在這方天地里埋下了怎樣的種子,將其清除后,吾等自會放你離開。」

  一位周身籠罩赤金神環的生靈開口道,語氣不善。

「與至陽世界最后的交易已經結束了,你擅自踏入此界,便是開戰的信號。」開口的是一只背后生有九只翅膀的怪異生靈,這只是祂禁忌  化身的一種顯現。

  「尋光,你并非宏觀世界之海中的現世禁忌,誕于過去,存于未來,化于此世,在此界的特殊環境下,當真以為吾等無法消滅你嗎?」

  最后開口的是一名上身赤果的雄武男子,手持一柄開天斧,氣息最為浩瀚,也是它封鎖了尋光的退路。

  尋光抬手輕柔眉心,他年輕時做的事貌似過于荒唐了,連禁忌都不相信自己的理由。但他是不可能告訴對方自己送來的人到底是誰,也不會告訴對方自己將其送往了哪個時代。

  因為自己送回來的人希望平靜的在故鄉生活,若是被禁忌們發現,恐怕會直接抓走研究了,就算只是為了刺探至陽世界的情報,這些禁忌也不會放過陸水流。

  對于禁忌們而言,陸水流是個渺小的存在,祂們不會放在心上,但至高世界的情報讓祂們感興趣,尤其是尋光親自來此,屏蔽了某人身上的部分天機,更讓祂們在意。

  尋光認為對方的思維也是正常的,畢竟禁忌存在已經是屹立于諸天萬界頂點的生靈了,這樣的強者跑到你家說只是隨便轉轉,送了點小禮物,還不跟你說那小禮物是什么,怎么都會引人懷疑。

  怎么辦?莫非我要很丟人的將人再帶回去?

  不過算算時間,陸水流應該也在這片世界生活了數千年了吧?自己不算失約吧?

  就在五位禁忌對峙時,祂們似乎都對時間長河內發生的一些事有了感應,只見在時間長河上游的一個節點,河流出現了改道的跡象。

  「怎么會.....是空間派來的探索者做了什么嗎?」手持開天斧的禁忌皺眉道。

  「吾早說了,該切斷與空間的聯系,此方大界將成為歸真的唯一凈土,萬劫不染,探索者們有著干涉時空的力量,是危險的存在,應該驅逐出去。」

  紫光禁忌開口道。

  「很奇怪,按照吾等所知的部分真相,空間此時應當處于前所未有的衰弱中才對,不應該有能干涉那個時代河道走向的探索者。」

  九翅禁忌思索道。

  「讓吾看看是什么人,若是會干涉河道走向,不如直接抹除掉。」渾身籠罩著赤金神環的生靈冷聲道,隨后視線掃視向長河。

  這一瞬,剛剛邁入洞府,準備閉關精進武道的陸晨,忽然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像是自己被無上的存在鎖定了,生死不由自主。

  可那種感覺只出現了剎那,隨后又消失了,讓他滿頭冷汗。

  時間長河之上,尋光收手,笑著道:「諸位,這沒什么好看的吧?不過是一個不成禁忌的孩子而已,也要出手干涉嗎?」

  「呵,原來他就是你埋藏在此界的種子嗎?那吾等誅殺了他便可永絕后患。」紫光禁忌冷聲道,見尋光的情緒變化,認為自己猜到了真相。

  手持開天斧的男子若有所思,感覺有些不對,因為那分明是個探索者,是空間投放的,應該不是尋光的后手才對。

  但祂也和其他幾位禁忌一同壓上,要困住尋光,「動手,抹掉他。」

  祂所指的,是在洪荒歷中,那個奪取了武帝身份降臨的探索者,不過是個禁忌之下的螻蟻,殺也就殺了,不管至陽世界想做什么,他們這方世界都不會出現變故了。

  一瞬間,光與暗吞沒了虛無,尋光表情陰沉,周身神鏈貫穿一切,「這個人,可不能讓你們動啊。」

  手持開天斧的男子皺眉,「即便燃燒自己的存在,也要與吾等一戰,守護那個年輕人嗎?可笑,到最后,他本人都會遺忘你,當所有人都遺忘了你的存在,禁忌也會消亡。」

尋光灑然一笑,「沒辦法,吹下的牛逼,自然是要含著淚做完的,要戰便戰,能把我  打到消散的話,也算爾等的本事。」

  這里的時間概念是極其混亂的,可以說是不存在,也可以說是極快或極慢,與時間長河內的諸多事情絕不同步。

  而就在大戰持續了數十年,尋光逐漸氣力不支阻攔不住的時候,紫光禁忌忽然抬頭看向世界壁障所在之處。

  「至陽世界的援兵到了!」

  祂神情凝重,看向尋光,「看來爾等早有預謀,是要開啟禁忌之戰,找回那遺落的圣物嗎!?」

  尋光也有些驚訝,因為他沒有搖人啊,他從來都信奉自己惹得亂子自己解決,來此之前也沒有聯系禁忌舊友。

  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是他個人在此處征戰,那還可以說是他自己有理由,但若是至陽世界的禁忌趕到,那事情就完全變味兒了,會演變成兩界的大戰。

  世界壁障被一尊大鼎撞碎,那尊大鼎蓋壓天地,威震歲月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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