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河聽了老者的話滿心疑惑,他本就是個有些愛八卦的人,此時更是心癢難耐。
“前輩,敖天到底怎么羞辱姬星河了?”
他好奇的問道。
老者捋了捋胡須,夾了口菜,慢條斯理的道:“這其中具體情況老夫也不甚了解,不如說當時沒什么人看出貓膩來,只是姬星河走時面色很陰沉。”
他飲了口酒,繼續道:“后來有人猜測,說敖天在與姬星河的對決中沒有出全力,所以姬星河才能撐那么多回合,姬星河顯然是認識到了這一點,才認輸的。”
林山河聽了悚然,姬星河與敖天大戰了一千回合,居然是因為敖天放水?
那敖天的全力到底會有多強?
原本在他看來,葬神星年青一代的四大首席弟子都是強到離譜,隨便一人拿出去,同境之下參加龍資爭霸賽,都能輕松奪得頭籌。
卻不想在葬神星上,被一個敖天連敗三人,并且最強的姬星河支撐了一千回合,還疑似是敖天放水!?
在林山河心中,陸晨本來是個離譜至極的人,畢竟陸晨可是闖過了登龍梯,完成了古今罕見的壯舉,稱之為星空下同境第一人也不為過。
可此時聽到敖天的戰績,心中有些沒底了,這樣一個絕世猛人,陸兄真的能打贏嗎?
“前輩,方才小子聽說武神山的陸晨和敖天定下了賭斗,那諸位前輩感覺,到底誰的勝率更高?”
林山河請教道,這些人實力不高,他也不會全信,只是先聽聽世人的看法,做做參考。
那一桌老前輩一個個都沉思了起來,最后還是那名最強的老者開口,“這個很難說,畢竟傳言那武神山的陸晨,可是闖過了傳說中登龍梯的存在,獲得了上古真龍認可,并且有真龍親子追隨在身邊…”
他沉吟片刻,繼續道:“…要老夫看,陸晨同境下的戰力應該也罕有能匹敵者,堪稱無敵也不為過,這一點在真龍星域的傳言就能看出,他當年在那邊可是留下了赫赫威名。”
“那是陸晨的勝率更高嘍?”
林山河問道。
誰知老者搖了搖頭,“小兄弟閉關時間久或許不知,那陸晨之前在原初礦洞一行,出來后不知為何受了很重的道傷,道基開裂,狀態不佳,至今傷勢未愈,他若是拖著傷體與敖天決戰,恐怕會輸得很慘。”
道基開裂可不是小傷勢,絕對會影響到自身戰力,而且根本不能久戰。
從常理上來講,若是有人道基開裂,他連動手都難,又何談跟人決戰?
只要調動靈力,便會全身包括神魂劇痛開裂,根本難以忍受,而且戰斗劇烈的話,道基還可能會徹底破碎,那才是神仙難救。
隕仙窟外的云戰場乃是一處神奇場所,林山河也曾聽說過,性質和他們原初古星那片山谷內的古戰場類似,應該也是上古時代修士們和平切磋的場所。
只要在云戰場內遭受致命的攻擊,那么云戰場便會將修士傳送出去,不至于令人當場死亡。
但這只是云戰場對修士的基礎防護,若是陸晨在戰斗中道基自己開裂破損,那就算是被傳送出來,也同樣是沒救了。
“道基開裂?陸晨到底在原初礦洞遭遇了什么?”
林山河心中擔憂,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幾位老修士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開口道:“只聽說是陸晨進入了原初礦洞深處,像是為了找什么東西,當時在原初礦洞外圍,還劫掠了不少年輕弟子,結果消失了幾個月,再次現身后就身受重傷了。”
林山河皺眉思索,若真是這樣,面對敖天那樣的強者,陸兄的勝率的確不高。
他起身向幾位老者道謝,也沒有心思再繼續品嘗美食,結賬后徑直下樓,準備回武神山看看。
卻說在任務世界中探索者們奮力打拼時,起源空間中卻是一片祥和。
任務世界中或許過去多年,但空間內的時間才只過去一天不到的時間而已。
在世界樹的頂層,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紳士帶著面具,在九階交易市場中穿行。
這里的人極少,零零散散也看不到幾個擺攤的,到了這個層次的探索者本就不多,他們也很少會花費時間擺攤。
若是有需要交換的資源,直接就會聯系他們心中的顧客,畢竟圈子就那么大。
路上一些人見到黑衣紳士,向他打招呼,他也都一一和善的回饋,看起來人緣很好。
少許后,黑衣紳士在一處攤位前停下,擺攤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滑稽的人,因為他穿著一身大象的布偶裝。
若是這家伙出現在游樂園中,或許不會有什么違和感,可這里是九階探索者的交易市場。
“你怎么又跑上來了?沒有人要你的東西。”
黑衣紳士看著攤位上的一些不朽級道具,或許這些東西在世界樹下層的探索者看來是無價之寶,但在他們這里的人看來不過是垃圾罷了。
大象布偶的鼻子動了動,在虛空中寫出兩個字,“無聊。”
“隨你吧…不要耽誤團長的大事就好。”
黑衣紳士無奈,眼前的這只大象乃是團內的八階成員,距離九階也不遠了,只是經常會愛拿著一堆垃圾跑到九層來賣。
世界樹中,探索者是可以在上下層通商的,這只大象的行為并不違反規則。
正當馴獸師準備離開時,他看到大象布偶攤位上的一件東西,又俯下身子,將那個小盒子拿了起來。
“這東西還看的過眼,或許能派些用場。”
他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一只大象鼻子纏住了他的腰,鼻子不斷伸長,在他臉前的空中寫出兩個小字,“給錢。”
馴獸師啞然失笑,“這小東西也問我要錢?”
大象鼻子寫字,“得給。”
馴獸師隨手揮灑,交易給了大象兩顆完整的傳承結晶,“無聊的話,就去競技場,是時候該更新八階的競技場排名了。”
大象布偶收起傳承結晶,點了點頭,意思是他會去嘗試。
馴獸師也不想多說,這個團員脾氣很奇怪,像是個悶葫蘆,但對于下面的團員倒是很不錯,偶爾還會免費贈送一些“垃圾”給低階團員。
在馬戲團中,大象布偶就像是散財童子一般的存在。
他攤位上擺的那些東西,其實都是他也不需要的“垃圾”,賣不賣的出去無所謂,有時他用不到,又出不了手,或許心情好就直接扔給七階的團員了。
所以馴獸師才會拿了東西就走,沒想到大象還問他要錢。
穿過交易市場,馴獸師手中拿著小盒子,左右拋來拋去,心情似乎很好。
一直來到最上層的居住區,同世界樹底層形成鮮明對比,這里和尋常的探索者居所不同,并不是一片樹葉代表一間房間,而是一棟棟小樹屋。
這一條街道上,佇立著一排排小樹屋,便是九階探索者們的居所了,在世界樹中,這種場景很少見,也只有世界樹底層的后援者步行街會是這樣的排列。
道路上空無一人,因為九階探索者們都很忙,留在空間的是極少數。
一直走到道路的盡頭,那里佇立著一座明顯比其他木屋大一些的樹屋,馴獸師整理了下衣領,輕敲門扉。
咚咚咚——
敲了三下后,他就靜靜站在那里等待,沒有絲毫不耐。
“進來吧。”
大約過了一刻鐘,里面才傳來聲音,房間的許可權限打開,馴獸師推開門,走了進去。
和外面給人的感覺不同,里面同樣自成天地,不像是原始森林中的樹屋,而是空間極大的現代大平層。
歐式輕奢的裝潢透著典雅,一名男子正背對著馴獸師,坐在沙發上,看著屏幕上的電影。
屏幕上放的是金剛大戰哥斯拉,是某顆星球近幾年才重新翻拍的電影。
說是哥斯拉大戰金剛,但其實并非是兩只巨獸在進行最終決戰,而是電影中出現了一只名為機械哥斯拉新BOSS,最終有哥斯拉和金剛合力將其擊殺。
此時電影正進行到高潮,金剛已經重新握持住戰斧,而哥斯拉也重整態勢,儼然即將分出勝負。
男人并沒有按下暫停鍵,他似乎也不是在看電影,一雙漆黑的眸子像是在看別的什么。
他坐在沙發上,穿著得體的紫色西裝,身材修長,整個人有一種玩世不恭的不羈氣質,像是什么事都在掌控之中,對各種事情算計到有些無聊。
茶幾前放著一杯紅酒,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香氣,只是男人并不去品嘗,也沒有跟身后的馴獸師打招呼。
“團長,我去查過了,那些人已經不在了。”
馴獸師開口道。
“跑的倒是挺快。”
男人淡淡道,似乎對這件事并不關心,看著電影上華麗的大場面。
明明電影中展示出的場景,那些高大的巨獸在他手中就如塵埃一般渺小,可他還是喜歡翻看一些老電影,這是他的怪癖。
威震起源空間,高階探索者所有人都聽說過名號的馬戲團團長,Joker是一個頂尖宅男,他只要沒有特殊的事情,幾乎都是待在屋子內看電影動漫這些娛樂視頻。
“重定位還沒有完成,不過從痕跡上來看,有很大可能是前往那處世界了。”
馴獸師如管家一般恭敬的站在男人背后,不緊不慢的匯報道。
“不用查了,我知道他想去哪,機械哥斯拉,已經跑去找小哥斯拉了。”
男人仰靠在沙發上,神情悠哉,“只是不知道他的膽子會有多大。”
“看來一切都在您的預料之中。”
馴獸師恭敬道。
“他也是這么想的,不到終局,誰也不知道勝負如何。”
男人笑了笑,雖然嘴上這么說,可他身上帶著強大的自信。
馴獸師感覺得到,就像一直以來那樣,男人有著一種奇特的魅力,他仿佛戰無不勝,不…他就是戰無不勝。
自進入起源空間起,一路抵達九階的頂層,男人在任務世界中從未有過失手,所有經歷過的世界都是S評價。
除卻極少數的,遠超能力極限的超大型世界,全部是一次性的打穿。
男人無論從個人戰力、謀略以及領導力方面都無懈可擊,他不會輸,也從來沒有算錯過事情。
他是起源空間這一代最初的先驅者,也是最強的先驅者,所以起源空間在高階十分強勢,連鴻蒙空間在男人存在的世界中,也要退避三舍。
“違規者現在的定位技術已經如此成熟了嗎?還是說…空間內有內鬼?”
馴獸師有些不解,想在諸天外界中尋找其他世界對于違規者中的那個男人來說并不是難事,但他首先要知道這批空間的探索者要進入的是哪個世界才行。
“內鬼嘛,當然是有的,不過也無關緊要了,這種事是無法杜絕的,畢竟和違規者做交易,并不違規。”
男人拿起茶幾上的那杯紅酒,輕輕搖晃,“我只是在想他的決心會到什么程度,只是為了擊殺一只小哥斯拉,要親自出手嗎?”
馴獸師沉吟片刻,“如果他真的這么大膽,我們是否會輸?”
男人將紅酒湊到鼻尖,又放回了茶幾上,沒有品嘗,“你總是這樣,想的太多,別忘了,這次可不只有我們一家進入那個世界,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團長的意思是,鴻蒙空間的那位也會出手?”
馴獸師疑惑道。
“我可沒有這么說,我們又不是違規者,怎么能在非空間的派遣中,強行進入某處任務世界呢,那可是要被‘抹殺’的呢。”
男人說起‘抹殺’兩字,語氣有些玩味。
“那團長還…”
馴獸師有些捉摸不透男人的想法了,明明之前做了那樣的事。
男人擺了擺手,“違規者行事肆無忌憚,但他心中仍有顧忌,否則就會直接降臨在探索者們在的時代,要知道此前已經有違規者幫他定了位,怎么會連時代都找不到?”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笑容,“只是他在害怕啊,所以才那么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