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賓客到齊,吉時已到,在君恩城大管家旳主持下,典禮正式開始。
楚子航對君恩城的權勢并不上心,但又調查了幾日后,他發現君恩城還藏著別的秘密,或許對陸兄攻略這個世界有幫助。
而他也不是秘血武者,加入武神山意義不大。
即便武神山內能夠后天培養秘血武者,但他覺得那不是自己的路。
“且慢。”
正當典禮剛剛開始時,大殿內就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
陸晨一言不發的啃著手中的雞翅,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說話的人是楚子航在這個時代的三叔。
“三叔有什么話想說嗎?”
楚子航面無表情的道,而站在不遠處的老城主,并未出聲。
身穿錦袍華服的中年男人從酒桌上起身,先是笑呵呵的朝其他賓客行禮,隨后看向楚子航,“雖然已經憋了很久,但今天還是不吐不快,我感覺賢侄,不是很適合這個位置。”
楚子航并未反駁,也沒有對三叔問話,而是目光掃視在場的賓客,一雙刺目的黃金瞳燃起,“還有沒有,不吐不快的?”
楚子航的反應似乎出乎了“三叔”的意料,但他仍舊淡定,因為今天的事已經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按照楚家的祖訓,關于城主的選拔,雖然有著嫡長優先的說法,但宗族內各分支的當家人,都有著投票權,如果有超過半數的人都不認同繼任者,那就要重選。
這是祖宗規矩,數萬年來一直流傳。
而他們已經在下面串通好了,既然之前暗中動武沒有成功,也只能用這種不好看的方式讓楚子航讓位。
之所以說是不好看,是因為這種方式是在打老城主的臉,而老城主還能活幾年,又是楚家目前的最強者。
即便因為祖訓老城主會讓步,但也不會讓他們日后好過。
可老城主早年練功傷了本源,也是老來得子,本就沒幾年的日子好活了,他們運作一番,等老城主去世就可以逐漸掌握君恩城的權柄。
“三哥說的不錯,賢侄雖然優秀,但心胸不夠開闊,若要繼任城主之位,還稍有不足。”
又有一人站出來,反對楚子航繼任。
像是開了頭,有些人開始“猶豫”的站出來,“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意向。
不多時,大殿內就有十二人站了出來,這已經超過了楚家各分支的半數,情勢十分明顯。
那那名白發蒼蒼的老城主,則是坐在高椅上,捧著一杯茶,神情沒有波動,反而悠然的品了口香茗。
“大哥,您看,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按照祖制,我們是否應該重新考慮,新城主的人選?”
楚三叔笑著開口,低眉頷首,一幅請示的樣子。
在場的賓客們都竊竊私語,有些人則是一幅看熱鬧的樣子,覺得楚家今天要出丑了。
不論結果如何,在這樣重要的場合下,老城主被這么多人駁面子,說出去怎么都是不好看的。
“那你們認為,誰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老城主并未開口,楚子航反問這些人。
楚三叔拍了拍手,在一名婢女的引導下,衣冠楚楚的年輕男人走入大殿,正是楚子航的親弟弟,楚天行。
“二少爺憨厚老實,穩重持家,心地善良且大氣,是為更合適的人選,且同樣是嫡系出身,老城主多半也還滿意。”
楚三叔介紹著,又偷看老城主的神情。
但老城主似乎是耳聾了,目不斜視,只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
楚三叔內心有些許忐忑,但總歸大哥沒有當場翻臉,就意味著對方是認同祖制的。
再者,他認為同樣是大哥的親生兒子,大哥也算有臺階下。
“天行,你想做城主嗎?”
楚子航看著這個弟弟的眼睛,淡淡道。
楚天行一幅惶恐的樣子,因為他很少來人多的地方,被兄長質問,微微慌亂,“莪…我不知道,大家、說、說我合適。”
賓客們又是一陣竊竊私語,這場景認誰也能看出來,這群楚家的旁支是想做什么。
分明就是看楚天行呆傻老實,好欺負,把他扶上位,只是個傀儡罷了,方便這些“從龍之臣”在君恩城內謀劃更多的利益。
相反,一個精明強勢的城主,可就會讓分支的族人們生活不夠滋潤了。
“好,我知道了。”
楚子航點頭,目光又掃視大廳,掃到陸晨時微微停頓,兩人眼神交流后,陸晨又開始繼續吃菜。
“看樣子是沒有人了,和我調查的也沒什么出入。”
楚子航面無表情,目光看向大殿之外的天色,“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還有什么最后想說的嗎?”
這些站出來的族人,都是旁系混吃等死許多年的人,實力一般,但野心卻不小。
聽聞楚子航的話后,楚三叔笑了,“賢侄,你這是什么意思?”
“還不快退下來,讓天行上去,正巧賓客們也都在,也算有了見證。”
楚五叔也附和道。
楚子航搖頭,“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說一下遺言。”
此話一處,不僅是這些楚家的人色變,連賓客們也都詫異的看向楚子航。
君恩城屹立六萬載,楚家內部是很少內斗的,嫡系為表寬和,即便在權力斗爭內獲勝,也都會給族人臺階下,可看楚子航這意思,是要踩著尸骨上位?
這不僅違反了表決的祖制,更是會讓家族內的人心寒啊。
再者,傳聞楚家大少爺雖然天賦出眾,但如今不過三十幾許的年齡,實力能強到哪去,強的過一眾長輩嗎?
即便是旁系,這些老輩人,也都算是君恩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況且老城主至今坐在那里喝茶沒有表態,不像是要為大兒子出頭的樣子。
一陣沉默后,楚三叔笑容逐漸消失,“賢侄說笑…”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就神情僵硬了起來,抬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眼中透著震驚和惶恐。
同一時間,那些跟他一起站出來的旁系當家人,也都抬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大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人們看到這些楚家功法均修至第四境的當家人們,掐著自己的脖子,緩慢的用力扭動。
楚子航走下臺,步伐不緊不慢,看著這些逐漸窒息,靈魂步入寂滅的“長輩”們,“我知道你們還請了外援,但他們也沒必要現身了,大家都是識趣的,你們死了,他們自然會退走。”
他繞著這些人走動,目光掃視四方,著重在楚家的族人身上停留,大殿內靜的落針可聞。
當楚子航繞行一周后,他又邁步走向高臺,而身后那些人一一倒下,被自己的雙手掐死,死不瞑目。
這些人屬性最高者,不過170點,而楚子航手中有著舊日之筆和死亡筆記,兩者聯合,即便是和他屬性仿佛間的探索者應對起來也會很麻煩,殺這些族老很簡單。
楚子航根本沒準備跟這些人扯皮打嘴炮,聊什么祖制,或者等對方請的外援入場,和楚天嵐對峙。
殺了就完事,這是最簡單的處理方式,向君恩城的人宣告,新的時代來了。
他在高臺上轉身,整理了下衣領,面無表情的道:“還有反對者嗎?”
臺下的一眾族老眼神躲閃,沒有人出聲。
楚子航看向大管家,“那典禮繼續。”
至始自終,楚子航都沒有看那個臉色變得鐵青,身軀微微顫抖的“弟弟”一眼。
大管家有些恍惚,直到另一個聲音響起,他才回神。
“新城主說典禮繼續,你沒聽到嗎?”
楚天嵐放下茶杯,看向楚子航的目光帶著欣賞,揮手吩咐下人:“把這些叛族者都抬下去處理掉。”
“是、是!”
大管家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他方才還有一瞬覺得今天的典禮主角是不是要換人了,幸虧沒有多說話。
典禮照常進行,楚子航從楚天嵐那里接過大印,就算接過了君恩城的權力,統御三萬私兵,并可以前往著族長才有權力進入的秘地。
賓客們也都開始用餐,觥籌交錯的和氣,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等到酒席散場,楚子航才到陸晨的桌子旁坐下。
“這么準?”
陸晨笑問道,要知道楚子航在典禮過程中可沒有掏出過舊日之筆和死亡筆記,那是提前寫好的名單。
“他們的手段太拙劣了,從前段時間的襲殺事件,就讓我追溯到了一個人身上,在大事開始前,這些人還會交流,兩日前我就確定了名單,昨晚寫好了死亡時間和死亡方式。”
楚子航淡淡道,就著盤子中的特辣鹵大腸吃了起來,這是他特別讓人在晚上加的菜。
“看來是我多余了,楚兄比我聰明,或許更適合混這種地方。”
陸晨笑道,他是不放心楚子航才沒有立刻離開前往武神山,如今楚子航成功接過權力,算是在這個世界正式開局了。
楚子航搖頭,“是陸兄威懾了外面的人,我才能這么順利,否則按照他們的套路,應該是在三叔露面的時候,就有強者來鎮場子了。”
“我不在,他多半也不敢,因為老城主一直在以神念和那人對峙,動手的人不是我。”
陸晨說道,他察覺到城主府外虛空中隱藏著一位高手,以自己之前在君恩城領空表現出的實力,還不足以讓那個級別的人敬畏。
他原本是想以魂意去會會那人,但老城主比他更先出手了。
所以老城主才會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因為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大殿內。
楚子航略微有些意外,沉吟了片刻,“…看來這個老爹心思很深,估計他一切都清楚,只是在看我怎么處理。”
“你那個弟弟呢?準備怎么處理?”
陸晨問道,看到后面,陸晨又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楚天行可不是傻子。
不如說那群旁系的當家們才是傻子,楚天行在裝傻借那些人上位,一旦上位后,也不會是那些人想象中的呆傻傀儡。
“這個就不殺了,否則是真的難看,這里的老爹會處理好的。”
楚子航表示自己懂得分寸,要是連親弟弟都殺,那多半日后君恩城內就是人人自危。
如今只是殺了過半的分支當家,還算穩定。
“那你就留在這兒繼續研究秘密吧,有情況隨時聯系,實在危險的話,我會使用集結能力。”
陸晨準備出發前往武神山,團隊集結功能,團長和副團長都有著權限。
若實在要使用這個代價高昂的技能的話,他還是想把繪梨衣和夏彌拉回來。
盡管繪梨衣她們所處的是自己生活過的時代,但時間已經過了節點,他現在雖處在遠古時期,卻也有著改變歷史的機會。
“放心,我有分寸,保持聯系。”
楚子航點頭道。
陸晨扒拉干凈碗中的靈米,抽了張絲綢擦了擦了嘴,起身走出大殿,擺手道:“悠著點。”
楚子航看著陸晨的背影,吃了口鹵大腸,“陸兄,你才是要…悠著點。”
君恩城以東,泥龍江港口,陸晨看到了在那等了不知多久的陸天南。
“事情辦完了?那我們就出發。”
陸天南的話很少,一道意發向天空,陸晨便聽到了一聲唳鳴聲。
只見一只翼展近十丈的金鵬落下,氣息很強,多半戰斗起來,是要強過楚子航的,這是一只有神獸血脈的大鵬。
它的背后有著鞍具,顯然只是陸天南的坐騎。
陸晨跟陸天南跳了上去,坐在奢華的卡座上,他也曾經騎過飛行生物,但大鵬還是第一次。
“這里距離武神山較遠,一刻鐘后抵達,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在路上問我。”
陸天南讓金鵬騰飛,在云海之上和陸晨交流。
陸晨對于距離和時間并不意外,葬神星或許比遮天世界的葬帝星還要大幾分,盡管這金鵬放在遮天世界內也算初入圣人王的實力了,但不使用空間法則穿梭的情況下,橫跨大陸還是要一些時間的。
他想了想,先問出一個好奇已久的問題,“武神山,姓陸的多嗎?”
陸天南答道:“不多,但姓陸的大多都很強。”
“為什么?”
陸晨不解,他也姓陸,問這個問題,不是說單純的找話題,而是在想,自己這個姓氏,在遠古時代有沒有說法。
他是現代已知的,唯一的天生秘血武者,是秘血武者與秘血武者結合后生下的孩子,為什么其他秘血武者互相不能誕下子嗣?
會是因為自己父親的血統,比較特殊嗎?
“很簡單,因為我們這個姓氏,大多都是返祖者。”
陸天南淡淡道,“我就是返祖者,和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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