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丘月初從未感慨人生會這么奇妙,誰曾想自己在涂山被當成東方月初復活的工具人過了十幾年。
心心念念出去后要找個漂亮小姐姐在一起,沒想到剛穿過虛空之淚,就和美女吻上了。
而后續的故事就更為離奇了,他此時正被自己救下來的美麗女子,南國公主歡都落蘭綁在床上。
床前的女子一頭暗紅頭秀發,兩縷青絲垂在胸前,背后單梳一個長尾辮子,一身苗寨女子的紅裝服飾,頭戴一頂金銀點綴的帽子。
其容顏秀麗絕美,清麗的眸子潤若秋水,眉宇間帶著南疆女子的柔,又有幾許少女的刁蠻,正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
平丘月初嘴被黑布堵上,只能搖著頭發出嗚咽。
歡都落蘭不能接受自己竟是被一個不會半點修行的男人奪走了初吻,更不能接受奪走自己初吻的男人性子這么“下賤”
這家伙之前被關在天牢里,竟然無限騷擾看押他的兩位妖怪小姐姐,她得知后簡直要氣死了。
在她初吻被奪這個大新聞傳遍南國之前,她一定要把平丘月初調教成一個內涵優秀的男子,不然就是一世污名啊!
正在她思索時,屬下通知她父王來了,她慌忙的出門迎接。
南國毒皇歡都擎天先是對女兒噓寒問暖一番,想要進門兒。
歡都落蘭連忙攔在門前,“父皇,還是別進去了,里面場面難堪,女兒還沒有收拾。”
毒皇停住腳步,又好奇的詢問那個救了她的男子。
歡都落蘭左右言他,不想暴露那就是個廢物,她要調教完畢再帶給父皇看。
“他救我的時候受了傷,現在不能見人!”
她一口咬死,堅決不讓大家見平丘月初,生怕平丘月初能跑馬的嘴,胡言亂語。
毒皇思索了一番,“受傷…救人?場面難堪?”
他一幅懂了的樣子,帶著南國小王爺轉身走向院落的大門,“一定是我們南疆獨門的治療法術,陰陽轉移大法。”
小王爺瞇著眼笑道:“早知道我們就不來當電燈泡了。”
歡都落蘭幾乎要瘋了,大喊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
毒皇一幅感慨的樣子,“也難為女兒還穿戴整齊出來見我們,可以大婚嘍。”
小王爺嘖嘖道:“想不到他們會發展這么快。”
在臨出門時,異變突生,竟有刺客襲擊南國毒皇。
一番戰斗下,刺客被毒功擒住,毒皇甚至都沒有在原地移動半分,可在戰斗的余波中,攻擊到了歡都落蘭房子的頂層,那里是平丘月初所在之處。
眾妖緊張之時,三只熊貓抬著床榻從煙塵中闖出。
熊貓三兄弟的老大開口,“公主放心,有我二弟的武者之盾在,一切安好。”
歡都落蘭先是松了口氣,但下一刻臉變得十分顏藝,像是便秘一般,因為她想起自己還沒給平丘月初松綁,那床四周的帷幔之下,才是真正的不堪入目!
熊貓大哥朝毒皇行禮,“叩見皇上。”
毒皇朝前邁步,“人怎么樣?”
熊貓二弟耿直的回答::“沒有動靜,應該無恙。”
毒皇面帶欣賞之色,“哦?外面發生那么大變故,居然在里面紋絲不動,這份膽識令人佩服啊,如此少年英雄,老夫一定要見上一面。”
說著他走上前,想要見一下女兒的救命恩人。
歡都落蘭整個人都不好了,大喊著不要朝床那邊沖去,但父親已經掀開了帷幕。
里面的平丘月初四肢被困在床邊,成一個大字,嘴里塞著布團,身上還龜甲縛似的綁滿了紅繩,不停的掙扎。
毒皇看到這一幕,默默放下帷幕,轉頭就走,“對不起女兒,為父無意窺探你的性趣。”
而那三只熊貓,也連忙跪倒在地,“微臣死也不會說出去的!”
歡都落蘭整個人石化在原地,感覺自己在南國,于社會層次的意義上…死掉了。
平丘月初和歡都落蘭的歡喜日常,陸晨自不知如何,他和繪梨衣隱秘出行,并未動用千里追位符傳送。
他們兩人許久未出,山河依舊,故人不在,卻還有彼此在身邊。
他們一路南下,走得并不急,看山看水,在各大酒樓停頓。
身體終于恢復健康,陸晨可謂是對美食闊別依舊,和繪梨衣那是走一路吃一路。
他們兩人瀟灑無比,涂山卻是亂作一團。
因為平丘月初不見了,而且那追蹤的印記不知為何還不起效了,滿天下的尋找。
涂山雅雅聽聞消息后出關,離奇的暴怒。
在她看來,續緣不成功就罷了,這家伙居然還敢跑,這不是羞辱自己姐姐嗎?
她出關之日,整座涂山都陷入嚴寒中,正要親自去把平丘月初抓回來時,卻被一道聲音攔下了。
“讓他去吧,此世無緣。”
紅紅的聲音從閉關之處傳出,透著無奈。
雅雅這才不情愿的留在了涂山,但還是吩咐下面的狐妖,一旦有平丘月初的消息,立刻匯報她。
時間一轉眼過去月余,南國毒皇功力出了問題,終是被南國小王爺暗算。
好在他在事發之前,就已將一身毒功暫時傳給了平丘月初,自身以追位符逃脫。
南國小王爺自然不肯放棄,全境追殺歡都落蘭和平丘月初。
兩人在這段時間中互訴衷腸,感情迅速升溫。
陸晨和繪梨衣此時已在南國境內,自然聽說了此事,他若有所思。
究竟是平丘月初出生的時間剛好對應了原著,還是冥冥中自有定數?
可不管怎么樣,人是他從涂山放走的,好歹也沾了因果,最后他會出手的。
而他和繪梨衣在南國境內尋訪,卻意外的得知,五毒太保中的毒童子,早在百年前就離開了南國,不知所蹤。
只是對外沒有發布尋找,再加上毒童子一向是五毒太保中的小角色,其他勢力也不在意,這件事便未激起波瀾。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陸晨知道這個弱智毒童子,就是喜歡演習玩的傲來國三少爺的化身,他居然已經消失百年。
算算時間,正是自己剛開始閉關,硬抗天人五衰的那段時間,也可能是自己離開黃泉后,傲來國的三少爺就走了。
聯想到自己的主線任務,傲來國三少爺恐怕是去了圈外,而且至今未回。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回不來了。
想來也是,他若是真無敵,何須畫個圈,像是畫地為牢?
當年他重傷,定是有同級數的生靈,傷到了他,而現今他出圈未歸,自然也是出了意外。
陸晨不覺得三少爺死了,但一定是陷入了某種僵局,而這種僵局很快就要被打破,到時就是圈內人和妖末日的來臨。
如今老輩天驕紛紛去世,一氣道盟又進入了低估,或許是此前百年驚艷的天才出的太多,耗盡了大世的氣運,這一代人沒有什么出眾者。
若在下一個百年內,那道線破了,不考慮自己,光靠這世界內的幾位妖皇,還真不夠看。
原著中雅雅姐曾向外打下一個華國那么大的領土,但陸晨知道,圈外比那大得多。
他和王權霸業等人的那次外出,也是很深入后才碰見狠茬子,雅雅姐能打的很遠,一方面是四百年后的她的確實力冠絕古今,另一方面則是還不夠深入。
回想他上次在圈外的見聞,水可真深啊,妖皇級的存在,數不勝數,而圈外生物操控人心靈的特性,以及部分生物的“傳染”能力,更是麻煩。
如果要是被打進來,50的存活率,是個難題。
陸晨和繪梨衣沒有急著去尋平丘月初,主要繪梨衣是個CP頭子。
直到月余后,南國疆土外,十萬妖軍圍困歡都落蘭,平丘月初去而復返。
這個生性跳脫的少年,最后的最后還是舍不得這位公主,只因對方只把他看做平丘月初。
他回想起他們這兩個月的經歷,有歡笑有烏龍,有挫折有成長,想起歡都落蘭的笑顏,他還是放不下。
于是他讓森森森放下了他,起初森森森是不愿意的,但仔細感應自己身上殘留的那股刀意后,神色大變,當即放人。
平丘月初心懷愧疚,在萬軍之前將歡都落蘭護在身后,鮮紅的妖力充滿全身,虛空之淚懸浮在外,竟無一合之敵。
南國小王子神情平靜,指揮著眾妖前仆后繼,自己在關鍵時刻突襲,毒瞎了平丘月初的雙眸。
平丘月初拋開那身轉世續緣的妖力外,根本就是個不會斗法的凡人,失去視力,像個無頭蒼蠅一般胡亂揮舞力量,甚至不知有沒有保護到自己心中的那個人。
歡都落蘭臉上帶著淚痕,“人渣!快走啊!別管我了!”
最后平丘月初因看不到敵人,受創倒下,歡都落蘭將他抱在懷中,淚水滴落在他面龐。
平丘月初茫然的伸手向四周摸索,“洛蘭…你在嗎,你在哪,好黑,我看不見…”
他心中苦澀,也帶著些許自嘲,我兩個月前還在前輩面前裝過瞎子,卻不想如今真成了瞎子。
果真,我還是個…凡人啊。
“人渣!你為什么要回來!你為什么要回來啊…”
歡都落蘭哭的撕心裂肺,她頭一次感覺到這么絕望,萬軍在前,父皇不知所蹤,而自己這輩子第一個心動的男子,擋在自己身前,深受重創,雙目失明。
“上,他已經看不到了,殺了他,吾登基之后,封候!”
南國小王爺臉上帶著快意的笑,大戰一天一夜,才終于拿下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
可惜你空有妖力,卻不懂如何使用,不然今天還真懸了。
平丘月初躺在歡都落蘭懷中,感受著那股溫暖,內心漸漸平靜。
他回想起日落前輩對自己說的話,自己出去后想要做什么?
原來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他才出來兩個月就要死了。
可他不后悔,因為他作為平丘月初…活過了。
謝謝你,日落前輩。
抱歉,落蘭,沒能救下你。
群妖吶喊著朝歡都落蘭兩人的方向沖去,歡都落蘭面帶淚痕,準備引動自己最后的妖力自爆,和這些可惡的叛國者同歸于盡。
蒼茫孤寂的氣息劃破天際,漆黑的刀痕給落日下的緋紅刻下永久的傷痕,所有的妖怪都停下了沖鋒的腳步。
因為有一柄黑色的刀插在平丘月初和歡都落蘭面前,像是橫斷世界的天淵,那無邊的刀意不帶半分肅殺,卻給每個妖怪一種感覺。
過界者死!
“什么人!敢管我南國內事!?”
南國小王爺震怒道,朝那柄刀飛來的方向看去。
在極遠的地方,地平線的盡頭,他看到了兩個小點。
遠方的天空似乎被分為了兩半,一邊是無邊的黑,透著蒼茫孤寂的意境,一邊是夢幻的藍,像是虛幻的鏡,映照人間。
如海的妖力在北方升起,如天的意高懸在上。
南國小王爺再不敢開口了,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妖力,就連南國毒皇也不曾給他這種威壓,他更沒有見過這宛若天意的勢,簡直要將人從心靈上直接壓垮。
他出神間,忽然回想起來了,在百年前,他在白玉村外的那個夜晚,見到的那一刀。
“小王爺…我們還殺不殺?”
有心腹在他身邊請示。
然而小王爺根本沒有聽到,他只是聲音顫抖,吐出那四個字:“乾坤一刀…”
地平線上的身影邁步而來,不緊不慢,終于令眾人看清。
紅發少女傾國傾城,白裙舞動。
黑衣男子衣袂飄飄,豐神如玉,滿頭白發如雪,在風中寂寞的動。
小王爺不知道這一世對方叫什么,但他不會認錯,是惹不起的人來了!
從陸晨出現到走至平丘月初身旁,足足過了十分鐘,可無一名妖怪敢妄動。
他站在弒君旁,掃視十萬南國妖軍。
繪梨衣施展治療技能,幫平丘月初治療傷勢,至于眼睛上中的毒,恐怕只有毒皇或是翠玉靈才能解了。
讓這小子吃些苦,也好知道不是拿著妖力就能亂浪的。
小王爺恭敬的抱拳道:“可是日落前輩在上?”
陸晨從地上拔起弒君,目光平靜,“既然認得,那還不快落荒而逃?”
一方十萬大軍,一方黑衣黑刀。
男子一人,震懾群雄,無敢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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