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女繼續道:“言靈方面,他們都有著復數的言靈,那個已經被老爸燒死的就不提了,另外兩人一男一女,男性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金發男人,言靈是因陀羅和無塵之地,很難近他的身。”
在他敘述時,櫻井小暮很貼心的拿起一個平板,在上面調出了之前監控錄像中拍到了男人樣貌,展示給陸晨。
畫面上的男人帶著狂放的笑容,雷電的領域延伸出上百米遠,有不少民眾受到波及,當場死亡。
“女性是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的亞洲人,因為他們都用英語溝通,所以我無法判斷她來自于哪里,她的言靈是渦流和溟,她的運用很熟練,兩個言靈配合可以發出極速的冰槍,哥哥就是被那東西刺穿的。”
源稚女現在回想起那一幕,心中還帶著驚懼,戰斗來的如此突然,只是一瞬間,哥哥抱頭跪倒在地,下一刻在他被其他人吸引注意力時,哥哥已經被刺穿了。
“我知道了。”
陸晨點點頭,不再詢問,他只需要了解基本信息。
隨后他看向上杉越,“上杉伯伯就在這里看護源兄他們,我會解決這件事。”
“注意下民眾,建筑就不用管了,蛇岐八家會包下維修費。”
上杉越很想親自出手擊殺剩下的那兩個人,但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已經老了,身體每況愈下。
況且即使是他巔峰的時候,對上兩個人也未必能取勝,黑日的范圍太小了,而那兩個人都掌握著遠程攻擊手段,黑日的引力還不到黑洞那種程度,影響不了因陀羅的電流。
如果他被高壓電流擊中,很可能就要迎接敗北。
他想復仇,但作為一個父親,首先是要保護好自己的兒女。
如果這里沒有人,他敢肯定會有人來偷襲。
“有您老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盡量不在人多的地方打。”
陸晨笑著回道,他來日本想當于是跑“私活”,如果弄壞了大量建筑,最后還讓伊麗莎白給他報銷的話,感覺也太鍛煉自己的臉皮厚度了。
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因為他根本不把那兩個混血君主放在眼里。
說麻煩也麻煩,因為對方明顯肆無忌憚,如果在市區內開打,他們可能有著成千上萬的人質。
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至于說戰斗起來絲毫不顧及普通人的生命。
不過他也不著急,大不了他和繪梨衣在日本玩一個月,該著急和害怕的,是那些還沒能逃出境的“混血君主”
這時候門被推開,是繪梨衣和櫻回來了。
“咦,老爺爺,你怎么在這兒?”
繪梨衣看到上杉越有些意外,她聽哥哥說了源稚女也是自己的哥哥,但并不知道這個上次突然冒出來賣拉面的老爺爺是誰。
“哦…我、我是…”
原本在兒子面前磨練出的厚臉皮,在女兒面前又有點語塞了,因為他感覺自己閨女有點不諳世事,接受能力可能沒有兒子們強。
萬一可愛的女兒根本不認他這個爹,他感覺自己會崩潰的,他也想像對兒子那樣循序漸進,可陸晨這臭小子…直接給他閨女帶走了。
“我是上杉越…也是蛇岐八家的人,,聽名字繪梨衣就應該知道了,我們說不定還有點…親緣關系呢。”
上杉越隱晦的暗示道。
然而繪梨衣卻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一幅恍然的樣子,“原來老爺爺就是接替我的人啊…”
說到這里,繪梨衣又有些憂心的看著上杉越,“老爺爺…你沒有…被關起來吧?”
這一句話,直擊陸晨和上杉越的心臟,原來繪梨衣認為“上杉家主”是個不好的“職位”,她以為在那個位置上的人,都會被大家看成怪物,會被…關起來。
上杉越很想抱抱自己的女兒,可是他沒有立場,只能搖頭道:“沒有沒有,他們不敢,以后也沒人敢關繪梨衣了,我們都是自由的。”
“哦,那就好,老爺爺要是被關起來,就賣不了拉面了,我和Godil很喜歡吃老爺爺做的拉面。”
其實繪梨衣感覺拉面的味道也就是中上,但Godil看起來很喜歡吃。
繪梨衣忽然想起了什么,連忙向上杉越鞠躬道謝:“謝謝老爺爺上次救了我,還救了哥哥他們。”
上杉越看著愈發像個正常女孩兒的繪梨衣,感覺眼角有些酸澀,上次繪梨衣還有些呆萌,事情結束后只是一直跟在陸晨后面,根本沒看他一眼。
他寬和的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謝,跟你的Godil去玩吧,你的哥哥們有我照看,沒事的。”
“嗯,謝謝老爺爺。”
繪梨衣乖巧的再次道謝,她在學院學會了如何與人相處,接受了幫助,就要向對方表示感謝。
“走吧,繪梨衣,我們再體驗下這座城市的風情。”
陸晨看出了上杉越的窘迫,反正接下來的時間很多,今天就讓老爺子先緩緩吧。
他和櫻打了招呼后,就帶著繪梨衣走向電梯。
源稚生他就不去見了,櫻和繪梨衣來源稚女的病房前,先去了源稚生那里,想必此時那家伙已經被櫻給弄睡了。
“陸校董,需要我做向導嗎?”
到了醫院樓下,烏鴉殷勤的問道。
陸晨擺了擺手,“我和繪梨衣隨便逛逛,要搜查的地點我們會去看的。”
其實從對源稚生兄弟絕對穩妥的方面來說,應該是有繪梨衣在那里更保險,他不認為那個組織又混血君主的戰力能比現在的繪梨衣還高。
但他又不放心繪梨衣和自己分開,怕梆子聲依舊對繪梨衣生效,所以重擔就先放在上杉老爺子身上了。
東京北郊,一處廢棄的倉庫中。
天窗打開,陽光隨著塵土一同灑落,光束中紛飛的塵土如雪。
一道輕盈的身影落下,手中還提著兩個塑料袋。
“秋陌,你回來晚了。”
在陰影中閃爍著紅色的火光,微微照亮一個男人的臉龐,他將香煙扔到地上,無形的力場拂過,火光熄滅。
破風聲響起,男人抬手接住了塑料袋。
身穿淡藍色風衣高挑的女人語氣不悅,“就你快,明天換你就知道了,現在外面不僅有著諾瑪和輝夜姬的所有監控,蛇岐八家今天還出動了不少人搜查。”
男人打開袋子翻了翻,“煙呢?”
秋陌打開自己的袋子,取出一盒壽司,吃了起來,“袋子里不是有。”
“我只抽WINSTON!”
男人將那幾盒香煙扔到一旁,神情不滿。
“呵,普尼爾,都成過街老鼠了,還這么講究?給你去帶就不錯了,柜臺上那么多,我哪知道什么是你要的?”
秋陌嘲諷的笑道。
普尼爾周身閃過電光,“你不講究?昨天還讓我去幫你帶粉底液?”
秋陌看了眼普尼爾,“行了,湊合吧,我又不抽煙,我還納悶兒你找我要的東西,怎么那么精準呢。”
“這是好男人的必修課。”
普尼爾反駁道,看來眼被扔到一旁的香煙,想了想又撿了起來,熟練的打開一盒,抽一支用指尖的雷霆高溫點上。
“好男人?我看是花花公子吧。”
秋陌小口小口吃著壽司,他們在組織內很熟悉,經常拌嘴,倒也不會打起來。
普尼爾深吸一口,也不吐煙霧,然后咬了口手中的漢堡,含糊不清的道:“不說這個,老板有給什么指示嗎?”
秋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指示?哥布爾都已經死了,還特么要什么指示?誰知道那個老怪物會來的這么快。”
他們的情報網當然知道上杉越的存在,但他們沒想到三人在突襲成功,源稚生失去戰力的情況下,會被源稚女一個人拖住。
“按照以往的規則,任務出現損傷,已經可以撤退了。”
普尼爾淡淡道,他們都是以三人小隊的形式行動,這個是組織內的規矩。
這種模式的分配,主要是為了達標某個戰力標準。
每個成熟的三人小隊,應該都可以鎮壓有龍軀的次代種,他們之間是有配合的。
可現在少了一個人,戰力就大打折扣。
秋陌嘆氣道:“這次不比以往,任務是我們主動接取的,如今全境封鎖,老板是不會冒著暴露在秘黨面前的風險,幫我們脫困的,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
他們兩人想要逃出日本并不難,難的是在不被發現的情況逃出日本,否則被鎖定了行程,在茫茫大海上,秘黨隨時能出動軍隊。
出動軍隊的話還好,他們真正怕的是…有怪物過來。
此前他們組織從來不在世界上高調活動,但其實每位成功進化的人內心都有著優越感,認為他們已經和人類這種孱弱的生物不沾邊了,他們是新的龍族。
但年初法國的那件事,給所有人潑了盆冷水。
秘黨的那個少年,單槍匹馬掀翻了他們島嶼上的一處基地,還殺了他們三位混血君主。
其中還有曾有過單人擊殺次代種記錄的修斯,頓時讓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
修斯應該是除了那位大人外,新生混血君主內最強的幾人了,但據說那個少年殺死修斯,甚至沒受什么傷。
再后來,他們聽說了那個少年越來越多的事跡,北極屠龍、白帝城屠龍、以及最近的亞特蘭蒂斯事件,簡直是異常到極點的…怪物!
連接近完全體的龍王都被少年虐殺了,他們這些“混血君主”,又算什么呢?
組織內如今已經不想著去取少年的血了,那完全不顯示,但為了下一階段的研究,他們需要純正的皇血擁有者。
第一優先目標被老板定位那個名叫上杉繪梨衣的女孩兒,但那個女孩兒去了卡塞爾學院,又一直跟在大怪獸身邊,他們不敢妄動。
強取上杉越有一定風險,最終他們便決定對付那兩個被做過腦橋中斷手術的源氏兄弟,可沒想到源稚女居然沒怎么受影響。
一步錯,步步錯,他們現在已經被困死了。
普尼爾正想說些什么,忽然他的通訊器震動了,拿出來看了眼,口中正在嚼著的漢堡忽然不香了,臉上陰沉了下來。
他用力的吞咽下事物,“秋陌…秘黨來人了,是…陸晨。”
秋陌驚的站了起來,“怎么這么快!”
“蛇岐八家根本沒準備靠自己搞定這件事,事情發生不久后,他們就通知了學院,陸晨和上杉繪梨衣,這對怪物…都來了。”
普尼爾沒有察覺到,自己另一只夾著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不干了,我們回去!”
秋陌將一旁的箱子踹的粉碎。
普尼爾默默抬頭看向對方,“回去?怎么回去?只要出境就很容易被衛星鎖定,到時候他殺過來,我們往哪跑?”
他將通訊器翻轉向秋陌,“老板給了我們選擇,說我們可以嘗試逃跑,但根據諾倫的計算結果,我們繼續任務的生還概率可能會更高。”
“諾倫壞掉了吧?繼續任務不是自投羅網?東京很大,但以那個怪物的速度,只要我們露頭,他很快就能殺到,何況上杉越也不是好對付的。”
諾倫是北歐神話中命運三女神的統稱名字,也是他們組織最先進的人工智能,可以和秘黨的諾瑪一較高下,但為了避免被追查到蹤跡,諾倫從不于暗網中浮出水面。
諾倫的計算一向很可靠,但此時秋陌卻覺得這臺機器壞掉了。
“我們不需要遵從亞伯拉罕契約,老板希望我們在這邊吸引世人的目光,而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玩的大一點。”
普尼爾臉上露出獰笑,“任務能不能完成先不說,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挾持大量人質,就算是陸晨也不敢輕舉妄動吧?到時候我們帶著人質乘船往北邊走,那里有一處尼伯龍根,那位大人曾在那里開過門,我們有機會脫身。”
秋陌沉默著和普尼爾對視,最后慢慢的坐了回去,“我們好像沒得選。”
“是的,如果計劃成功,或許我們還能帶走上杉繪梨衣,任務完成的話,老板說我們可以得到‘新藥’。”
普尼爾提起最后的字眼,眼神中透著渴望。
然而秋陌卻潑他冷水道:“優先報名,不要打那個女孩兒的注意,涉及到那個女孩兒的話,大怪物估計根本不會考慮平民的安危。”
這個計劃根本沒有可行性,是在癡人說夢。
普尼爾點頭,“我也就是這么一說,況且有人能幫我們,如果能成功的話,就像你說的,上杉繪梨衣就是最好的人質。”
“這里還有我們的人?”
秋陌有些疑惑,她怎么不知道。
“不算是我們的人,但我聽說他背后的勢力和我們有些關聯,在這件事上,有利益的話,他是愿意做的。”
普尼爾也是偶然間得知的消息,曾經他以為快要摸清自己所在的組織是個什么地方了,可查到這里被人警告了。
“那就開始擬定計劃吧。”
秋陌算是同意了對方的提議,她現在沒有更好的選擇。
陸晨和繪梨衣在街道上走走停停逛到天黑,沒有去什么特殊的景點,就只是普通的逛街。
源稚生給出的區域他沒有第一時間查看,夜叉也不是沒有帶人搜查過,現在并無結果,說明那些人藏得很好。
他現在并不需要著急,以那些人猖狂的行事方式,自己的戰斗想要完全避開人群是很難的。
他就深諳這一道理,當初在西聯邦被圍剿時,在市區內行動,敵人對他的進攻總是很拘謹。
如果他當時“放縱”一些,完全可以住在西聯邦的城市中“住下”,對方拿自己沒什么辦法,總不可能對自己的城市投放那種武器。
只不過他一向認為戰爭不應該波及到平民,當時又急著南下找船回國,沒想到對方居然連那種高科技武器都做出來了,才中了招。
眼下那個混血君主組織,明顯不要臉了,那他也準備接著。
“Godil,那邊有個漫畫店誒。”
繪梨衣拉著陸晨,另一只手指向街邊的小店,亮著淺色霓虹的招牌,這種店在日本街頭有不少。
受正版文化的影響,這個國家基本沒什么盜版漫畫,大家也都習慣了閱讀正版圖書,所以實體書的漫畫銷售和租借在這個年代還是個比較不錯的產業。
“那去看看吧。”
他們以前在東京以及附近逛過諸多世界聞名的景點,卻沒有在街頭體驗下當地的文化。
繪梨衣一直都很喜歡看動漫,他也會陪著看一些,有些作品還是很有意思的。
至于漫畫他就沒看過了,主要他覺得沒有聲音不會動,而且芬格爾也沒有買過…
繪梨衣滿懷期待的走進小店,她還是第一次來漫畫店,以前在動漫中見學生們來這種地方“蹭看”漫畫,或是購買租借,她覺得很新鮮。
她的房間內多半也都是哥哥幫她買的光碟,漫畫這種地方太占地方,源稚生沒有買過。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間漫畫店規模雖然不大,但各個分區都有,架子上還有賣手辦的。
房間內貼著各種漫畫的海報,打掃的很干凈,后面還有一張桌椅,供一些租借后想在這里看的人閱讀。
“歡迎,兩位是想要租借,還是購書?”
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孩兒帶著黑框眼鏡,笑的很燦爛,露出矯正用的牙套,長發梳成整整齊齊的馬尾辮,別著珊瑚紅色的發卡,身上再沒有其他裝飾物,第一印象給人很干凈。
“我們先看看,等下選購。”
陸晨放手后,繪梨衣已經開心的跑到書架前了。
他看了眼柜臺的女孩兒,很年輕,可能和繪梨衣差不多大,或許還在上高中,應該只是打臨時工的。
“有什么問題、或是需要,都可以喊我。”
麻生真看了眼在書架前瀏覽的繪梨衣,她從未見過這么漂亮的女孩兒。
還有這個穿著黑色定制風衣的少年,可真是陽剛俊朗啊。
若是平時有人對她說“先看看”之類的話,她都會判斷很大可能是來“蹭書”的,也就是只看不買,逛一會兒就走了。
但今天對方這么說,她卻沒法懷疑,因為看對方的穿著和涵養,顯然是有錢有權人家的孩子,他們并不缺錢,素養也很高。
“Godil,這里有火影忍者哦,之前你不是想看后續嗎?”
繪梨衣在書架旁朝陸晨招手,想喊Godil一起來看。
陸晨走了過去,抽出一本隨意翻看了下,忽然發現漫畫也有漫畫的魅力,和觀看會動的動畫是不一樣的體驗。
“啊——怎么又下雨了。”
在柜臺處的麻生真,有些苦惱的小聲自語道,連忙走到墻邊,關上了通風的窗戶。
繪梨衣看向窗外的雨,俏臉上也露出幾分苦惱,“我們出門沒有帶傘。”
其實只要一個電話,蛇岐八家附近所有的人都會爭先恐后的賽跑,看誰能先把傘送到她手中。
可這是她和Godil兩個人的約會…嗯,她覺得這一定就是約會了,所以她不想讓家族的人來打擾。
這一點,陸晨也是一樣的。
“我們也沒什么急事,在這里看漫畫也是一樣的。”
陸晨笑道,這是難得的寧靜時光。
可忽然繪梨衣奪下了陸晨手中的漫畫,“Godil看的話,要先付錢哦,這是規矩。”
繪梨衣有些自得,這是少有的,她知道,但陸晨不知道的事情,漫畫店的書可不是白看的。
但她朝柜臺處的女孩兒走了兩步后,又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陸晨,伸出纖柔的素手…她沒帶錢。
陸晨從風衣內口袋取出錢包,隨意的抽出一疊幾十萬日元,遞給繪梨衣。
他剛剛確實把這當成圖書館之類的地方了,以為可以“先看再買”
“我們想買火影忍者的全套單行本,請問夠嗎?”
繪梨衣如今也大概明白了錢的意義,但她對物價和錢的購買力沒什么譜,并不知道Godil給的錢夠不夠。
麻生真有些驚訝的看著紅發女孩兒手中握著的鈔票,又看了眼不遠處的少年,心說這真是不諳世事的大家族小姐嗎?
當然,昧著良心的事她是不會做的,“截止到目前發行的單行本,一共是兩萬四千零二百日元。”
她看著繪梨衣手中握著的鈔票,“這位姐姐你拿的太多了,給我三張就夠,我還要找你錢。”
繪梨衣雙手持著三張萬元大鈔遞給對方,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叫她姐姐。
同時她也有些訝異,原來這些鈔票,購買力居然這么高嗎?
她開始回想日元和美元的換算匯率,又想到了自己和Godil在游戲中買的裝備…原來,可以買那么多漫畫的嗎!?
“我幫兩位去取一套新的。”
麻生真走出柜臺,又回頭笑著說道:“書架上是要租借的書,兩位也可以在這里先看。”
既然對方都已經買了全套,店里此時又沒什么人,坐在這里看書當然可以,新書還能帶回去收藏。
繪梨衣付完錢,開心的拉著陸晨回到后方的小桌前,在雨天的漫畫店內,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看漫畫什么的,還是第一次。
過了一會兒,麻生真抱著一摞包裝好的書走來,將其放在了桌子上。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問道:“兩位是大學生嗎?”
她感覺兩人比自己要年長個一兩歲,何況這個紅發女孩兒穿著傳統的和服,這種衣服穿起來是很花時間的,少年的穿著也很考究成熟。
她自己也是剛剛和人換了晚班,沒想到今天她碰到的第一波人就是這么闊氣的情侶。
繪梨衣點點頭,她原本其實應該也在上高中的,可Godil帶她“跳級”了。
她看向店員的女孩兒,“你是高中生嗎?”
她感覺女孩兒比自己還要小一歲的樣子,可能還不到十七歲。
麻生真靦腆的自我介紹道:“我叫麻生真,在附近的東京學蕓大學附屬高中上學,今年剛上高二,這是最近剛應聘的打工。”
“真小姐好厲害啊,能出來找到工作。”
繪梨衣稱贊著,想起了她還沒有自我介紹,連忙禮貌的起身,“我是…上杉繪梨衣,在卡塞爾學院上學。”
陸晨看著這一幕只是嘴角帶笑,也不說話,繪梨衣應該和更多的人交流,融入社會,在學院交了朋友后,她已經漸漸的可以和剛認識的人正常交流了。
繪梨衣看見麻生真的目光看向陸晨,又介紹道:“這是…G…我的師兄,陸晨。”
麻生真嘴角微微上揚,她之前有聽到繪梨衣叫少年Godil,應該只是情侶間的綽號愛稱。
“沒想到陸先生是中國人啊,日語卻這么流利,你們是在海外上學的嗎?”
麻生真有些羨慕,雖然她沒聽過卡塞爾學院,但想必一定是個很好的大學吧。
“在美國的芝加哥,在你們這里,高中生打工是很普遍的事情嗎?”
陸晨答道。
“挺普遍的哦,有些同學是日常開銷不夠,有些則是想攢錢買新手機什么的,放學又比較早,就會找些事做啦。”
麻生真也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反正此時也沒有其他人,這對情侶或許還會再買些漫畫,如果自己的業績好的話,店長說不定還會給自己漲時薪呢。
“那真小姐呢?也是要買新手機嗎?”
繪梨衣好奇道。
麻生真搖了搖頭,“不是,我是想升學啦,還有一年半就要升學,可我沒有錢上大學,家里只有奶奶,我不想讓奶奶有負擔,就自己出來打工攢錢。”
麻生真說完后,發現對面的少年少女都忽然沉默了,讓她一下有些局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連忙補救道:“抱歉,我不該對你們說這些的,剛認識的人說自己的事情很奇怪吧…”
陸晨擺了擺手,“沒事。”
他和繪梨衣沉默并不是因為麻生真說錯了話,只是因為他們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女孩兒。
那個年紀和麻生真差不多的漂亮女孩兒,那個同樣努力攢錢想要去上大學的瑪雅人女孩兒。
陸晨把嘟嘟和伊希切爾葬在了臨崖的山坡上,一同合葬的還有那份她再也等不到的…康奈爾大學入學通知書。
此時漫畫店的門忽然被很粗暴的開啟,一個穿著花哨白色長風衣,手持棒球棍的小混混走了進來,“這個月的保護費該交了。”
麻生真一臉緊張的回身,“店長不是說這個月已經交過了嗎?”
那個小混混年紀看起來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但手持球棒鼻孔朝天,“漲了,你們還要再教一份,這條街都要漲。”
麻生真手足無措,“野田先生,能等下次店長在的時候…再說嗎,今天這里還有人。”
野田壽看了眼屋子里坐著的少年少女,當他和那個穿著黑色風衣少年對上目光時,莫名的心中顫抖了下,感覺身體發軟,險些讓手中的球棒滑落。
但他接受的極道思想讓他覺得這個時候要硬氣些,“那…那先讓他們走啊。”
可話說出口時,又莫名的很沒底氣,慫了下來。
麻生真沒有意識到野田壽的軟化,她滿臉焦急,“你不能這樣…這是不和規矩的,我、我上次在街上看到有個電話,你再這樣,我就要打電話了。”
她說謊了,其實她根本不是在街上看到的電話,只是偶然聽隔壁的大叔說,黑道也是有人管的,打某個電話比找警察有用。
“你和誰打電話都沒用,這是我們野田組罩的…”
他想要大聲一點,但說出來的話卻沒那么有氣勢,尤其是看見麻生真被嚇得哆嗦了下,他態度又軟化了下來,“算了,下次再說。”
說著他就走到一旁,找了本漫畫準備開始看。
陸晨和繪梨衣對視一眼,繪梨衣一臉茫然。
陸晨的眼神就像是再說…蛇岐八家管理下的黑道就是這樣?
收保護費的事先不說,他感覺這個“野田先生”,不太像是個他印象中黑道該有的樣子。
你不是來收保護費的嗎?怎么才說了兩句就準備投入到漫畫的海洋了?
但不管怎么說,既然他剛好在,隨手幫些小忙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