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希切爾開口道:“陸先生,把我帶下去吧。”
陸晨也不問為什么,直接抓起伊希切爾和零就跳了下去。
伊希切爾站在金字塔下方,仰望金字塔的結構,“就像我剛剛說的,瑪雅的金字塔建造很講究,金字塔上共五十二個浮雕,表示瑪雅的一世紀五十二年。”
她頓了下,指向左側不遠處的一座浮雕,“如果先人在建造它時,是按照歷法,斗轉星移對照的應該是現在的時間,你們找的門又是玄學的,那這一座浮雕,就代表著提示的入口。”
“有什么說法嗎?”
陸晨好奇道。
“因為按照瑪雅人的歷法,今年是新一個輪回的開始,是五十二年中的第一年。”
伊希切爾聳了聳肩,“不過我也不敢肯定了,不知道你們找的入口會不會隨時間改變。”
“第一年?”
陸晨若有所思,“你們瑪雅人不是預言二零一二年是最后一個太陽紀,世界陷入毀滅嗎?”
伊希切爾解釋道:“預言是預言,最后一個太陽紀是個很籠統的說法,并不是指輪回紀年的終末,實際上按照預言,世界應該是在這個輪回中的第四年毀滅。”
零在一旁聽了,陷入沉思。
陸晨或許不會察覺,但她卻發現了這個時間的巧合。
新的輪回開始,正巧是路明非入學的這一年,而太陽紀的終結,則是在第四年,剛好是大學四年的時間,仿佛也對應著四大君主。
可她隱隱感覺,一切都好像亂了,曾經的預言不再準確,畢竟在路明非入學前,陸晨就已經砍死了青銅與火之龍王。
陸晨走到那座浮雕面前,浮雕立在金字塔的邊緣,從外面上來看像是羽蛇神,如蛇似龍的巨口張開,就像是通往地獄的隧道,盡頭的墻壁是一幅羽蛇飛天的壁畫。
他劃破自己的指尖,抬手涂抹在羽蛇神的口腔中…并沒有發生異像。
“Godil,我來試試。”
繪梨衣走過來,她現在也知道活靈是看血液的,只是心中有些不平,為什么活靈們都不給Godil開門?
在陸晨心疼的目光中,繪梨衣用天叢云劍在指尖輕刺,素白的玉指上跳出晶瑩的血珠,繪梨衣伸出手涂抹了下,依舊沒有反應。
天叢云因為很鋒銳,輕輕刺出的口子和針眼兒一般,以繪梨衣的自愈能力頃刻就閉合了。
繪梨衣看了眼陸晨還在流血的手指,暗道Godil做事很粗糙,明明只用劃開一點就行,但他卻大大咧咧的劃出一厘米長的傷口。
陸晨看著繪梨衣貼近自己,有些疑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繪梨衣抓住了右手。
“Godil不會痛嗎?”
繪梨衣看著陸晨淌血越來越慢的手指,輕輕的舉起放到她臉前,在陸晨意外的目光中,繪梨衣素潔無暇的臉又繼續湊近。
下一刻,陸晨感覺自己的手指被一陣溫潤所包裹,濕滑中透著熱力,他敏銳的觸覺還能感應到那柔軟溫滑的東西在他的手指上滑動,劃過他的傷口,將其包裹。
“繪、繪梨衣?”
不知為何,陸晨竟然感覺自己的血統有些不穩定,體內的血液在沸騰,原本就算他不刻意去治愈一分鐘也能止血愈合的傷口流血居然有點止不住了。
繪梨衣察覺到口中逐漸蔓延的甜腥味兒,也有些疑惑,明明她前幾天在動漫中,看大家都是這么處理傷口的,說只要用口水舔一下,就不會感染,能加速愈合。
她還疑惑的問了米蘭拉師姐,米蘭拉師姐親切的拍著自己肩膀鼓勵了自己呢。
可為什么Godil不僅沒有止血,反而好像還流的更快了?
莫名其妙的好勝心升起,繪梨衣認為自己一定要幫Godil成功止血!
在幽藍色的夜光下,少女的如神刻雕塑般的臉龐帶著夢幻般的美,櫻花般柔軟的唇瓣含住手指,又進一步收緊,陸晨頓時感覺手指被包裹的更嚴密了。
陸晨明白繪梨衣的意思了,原來是想幫自己止血,他小時候手指受傷也會自己含一下。
可后來成為秘血武者后,就沒這么講究了,小傷不管,大傷隨便包扎下,一般以他們的體質,不太容易感染。
但…不知是不是他自己不對勁,他為什么感覺只是很普通的含手指用唾液止血,有點莫名的…色氣?
一時間陸晨竟然忘了,該操控血統對局部傷勢進行加速治愈。
直到他看努力的繪梨衣似乎因為一直沒有換氣,俏臉上染上一絲微不可見的酡紅時,他才回神,強行靜心,加速傷口的愈合。
似乎是察覺到陸晨不再流血了,繪梨衣停下了動作,緩緩的張開朱唇,放開了那根手指,在幽藍的光線下,晶瑩的絲線拉出一條細膩的橋梁,少年少女的目光沿著橋梁前行,最終匯聚。
“Godil,臉好紅,還有其他傷勢嗎?”
繪梨衣有些擔憂,以為Godil在之前的戰斗中留下了暗傷。
“…沒、沒事,可能是有點熱。”
陸晨僵硬的答道。
“咳——”
伊希切爾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新生們也是注視著這一幕,吐槽欲望快要壓抑不住。
你們夠了啊!
這都幾分鐘了!
虐狗很有快感嗎!?
我們這是嚴肅的屠龍任務啊!
路同學還等著大家去救呢!
還有點熱?拜托這里都是被上杉同學凍住的冰,冷死人了好吧!
不過眾人一肚子的槽想吐,卻在剛剛都沒敢出聲,總感覺打斷的話,會發生可怕的事。
“咳,都上前試試。”
陸晨回神后吩咐道,就當無事發生。
如果不是外人在,他剛剛險些鬼使神差的,說自己還有其他地方受傷。
零、琴乃、等人都上前割開手指嘗試,但別說開門了,或許存在的活靈連反應都沒有。
“會不會不是這里?”
陸晨覺得這開門也太難了。
“我覺得按照我們瑪雅人的文化,應該是這里沒錯,我目前只看到這一句和門相關的提示。”
伊希切爾說道。
“應該必須要初代種那一脈的血液才能開門,很多活靈都是認血的。”
零分析道,看向伊希切爾和科雅婆婆。
科雅婆婆拄著拐杖走了過來,抬頭看向羽蛇神的巨口,“如果找不到門,大家是不是就回不去?”
“準確的說,我們都會被困死在這兒。”
陸晨看向科雅婆婆,這可能是村子里血統最高的混血種。
就像科雅婆婆說的,如果不是因為她老了,那種言靈也是操縱不了她的。
“那讓老婆子我試試吧,小姑娘,劍借老婆子用用。”
科雅婆婆看向繪梨衣。
繪梨衣并沒有遞出天叢云劍,這是Godil送她的禮物,她從來不給別人。
她抬手,輕輕在科雅婆婆指尖劃出傷口,科雅婆婆點頭走到羽蛇神巨口中,在盡頭的墻壁上涂抹。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墻面上原本沉寂的壁畫活了過來,散發出瑩瑩的藍光,壁畫的線條微動,血液漸漸滲了進去。
陸晨將手放在壁畫上,并沒有感受到“面”的波動,科雅婆婆的血有效,但她也只是個A級混血種,只是指尖擠一點血,好像不夠。
科雅婆婆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長長的指甲扎入自己的傷口中,往下劃動,看著就滲人。
“老婆子我啊,活了一百三十歲,也早該入土了,最后把血獻給羽蛇神,也算作為村里的祭祀盡職了。”
科雅婆婆嘆息道,然后繼續發力,劃開了手腕的靜脈,鮮血從這具干巴巴蒼老的軀體中潺潺流出。
壁畫上的光越來越亮,但看這個節奏,如果想要完全開門,科雅婆婆估計會失血過多,對她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是致命的。
“科雅婆婆,或許可以用其他村民的血均勻一下。”
陸晨勸阻道,用人命開門,他不太接受這種方案。
科雅婆婆搖了搖頭,“村里的孩子們已經流了夠多的血,而且看你剛剛聊天的意思,他們的血統都不夠,沒有展現出任何超自然的力量。”
她蒼老的臉上露出笑容,“而老婆子我啊,有一種近似先知的能力,所以才能看到一些事情,你們應該也都有這種能力吧,老婆子雖然不像你們這樣能戰斗,但自認為這個能力也蠻高端的,我的血統不低。”
陸晨有些恍然,原來科雅婆婆的占卜真的不是唬人,她的確有著相關的言靈能力。
“婆婆,不行!”
伊希切爾見婆婆進去半天不出來,感覺不對勁,沖進來后攔住了科雅婆婆,用手按住了婆婆手腕處的傷口。
“婆婆,我來,我也不受影響,我應該也有什么血統吧,我年輕沒事的。”
伊希切爾看了眼發光的羽蛇神壁畫,又道:“而且我看這也差不多了,我用不了多少血的,婆婆您趕緊包扎下,我來就好了。”
科雅婆婆嘆了口氣,看著伊希切爾,老淚縱橫,“如果小伙子們說的是真的,那這么多年來,豈不是有那么多孩子都白白死了,我明明知道這種祭祀,卻從來沒有想辦法解決。”
陸晨看了眼科雅婆婆,知道是愧疚感壓垮了這個老人,但還是出言道:“婆婆你去休息吧,交給伊希切爾。”
他一開始就是想讓伊希切爾來的,只是科雅婆婆先自告奮勇了。
現在看來,兩個人交替更好一些,起碼科雅婆婆不會有生命危險,剩下的進度伊希切爾應該能做到。
“這…”
科雅婆婆有些猶豫,最后還是拍了拍伊希切爾的肩膀,“傻閨女,你要量力而行啊。”
伊希切爾將科雅婆婆扶出去,琴乃為其包扎止血。
隨后伊希切爾又走回羽蛇神雕塑口內,伸出手主動在天叢云劍上劃了一下,整只手掌上鮮血淋漓,這劍比她想象的鋒利。
這個少女豪爽的直接將手拍在壁畫上,滑動涂抹,在這個過程中,她感到了來自壁畫上的吸力,與此同時,壁畫迅速的綻放刺眼的光芒。
“她的血統可能比科雅婆婆還要高,只是沒有覺醒血統和言靈,比起康奈爾大學,或許卡塞爾更適合她。”
琴乃走過來,看到這一幕有些感慨。
繪梨衣搖了搖頭,“伊希切爾妹妹想去康奈爾。”
不是每個人都要去屠龍的,卡塞爾學院不適合伊希切爾這樣的人,盡管她可能有著凌駕于大多數A級混血種以上的血統。
在光芒綻放到極限時,陸晨伸手上前,墻壁變得如水面一般,可以穿過,門開了。
“零,你帶著其他新生在這里留守,我和繪梨衣進去看看。”
陸晨吩咐道,這可能是龍王的尼伯龍根,里面藏著的敵人不言而喻,盡管他對現在的自己和繪梨衣很自信,但新生們在戰斗的余波中就可能隕落。
“不。”
零搖頭,“我必須和會長一起進去。”
“為什么?”
陸晨看著這個來自戰斗民族的女孩兒,從第一次見對方起,就覺得零很好勝,但她難道不清楚尼伯龍根中的危險性嗎?
零沉默了幾秒,“…會長你們需要我幫忙分析,尼伯龍根中情況很復雜,這次你沒有小型諾瑪。”
零說的已經很委婉了,她想說的是,沒有她,陸晨根本在尼伯龍根的迷宮中是無頭蒼蠅。
見陸晨猶豫,零又繼續道:“這次的尼伯龍根應該和會長你以前見過的不一樣,從種種跡象來看,我認為這可能是海洋與水之王留下的尼伯龍根,而根據我們了解的龍族秘史來看…海洋與水之王的尼伯龍根或許是最宏偉,也是最復雜的。”
陸晨聽著零的話,又看了眼外面的烏拉坎,從權能上來看,對方是海洋與水之王一脈的可能性最大。
他看過秘黨對于四大君主隱約的概況,青銅與火之龍王是煉金術最強的,大地與山之王是力量最強的,海洋與水之王則是有著最多最廣的尼伯龍根、有著最豪華的上古軍隊,天空與風之王最為神秘,有可能是四大君主中最難對付的。
“可以帶上你,但你要跟緊我和繪梨衣,照顧好自己。”
陸晨看著零堅定的目光,最終點頭。
零表情平靜,又看了眼科雅婆婆,“我們還需要瑪雅人的向導,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我們仍需要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