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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失蹤的女校董

  昂熱起身將水壺重新加熱,水有些涼了,隨后回到座位上。

  “就是字面意思,一天前這位校董在法國的大西洋盧瓦爾省的省會南特失蹤了。”

  昂熱解釋道。

  陸晨眉頭微皺,他在思索這到底是什么地方,這段日子他雖然在努力學習各種知識,不過想要成為像楚兄那樣地理百科全書還差得遠。

  跟他說些國家名字他倒是大概有數,細到省城,他就不太了解了。

  “法國南部的一個城市,風景優美,前些年還被評為歐洲最適合居住的城市。”

  昂熱看出了陸晨的煩惱,大概介紹了下。

  “聽起來像是個大城市,這位年輕的校董是去那里度假?”

  陸晨感覺有些奇怪,校長解釋了以后,他大概推算出了南特的地理位置,南特受到北大西洋暖流的直接影響,屬于典型的溫帶海洋性氣候,但如今剛到三月份,平均氣溫也就七八度那樣,著實不是度假的好時間。

  “不知道。”

  昂熱搖了搖頭。

  陸晨愣了下,事情是昨天發生的,失蹤的還是如此重量級的大人物,不管是執行部還是洛朗家族應該已經加急調查了一番了,結果校長竟然跟自己說不知道?

  “執行部沒有消息,那位校董的家族也沒有給出答案?”

  陸晨心說自己家人總不能都不知道家主出去干嘛吧?

  然而昂熱還是搖頭,“麗莎的這次出行較為隱秘,除了少數的心腹隨行,沒有人知道她前往南特有什么目的,這就是現在的麻煩點。”

  “是被劫持了嗎?”

  陸晨若有所思。

  “有這個可能性,執行部通過蛛絲馬跡,判斷當時應該爆發過戰斗,有血跡留存,但沒有找到任何尸體。”

  昂熱的神情有幾分沉重,不管從情感和局勢上來說,現在發生這種事對他來說都糟透了。

  “雖然我不太了解校董們究竟是什么存在,但應該也都是混血種家族,這樣的人出行,身邊的守衛力量,應該都是精英混血種吧?什么樣的勢力,才能在南特這樣的大城市中,讓她人間蒸發,連執行部都沒找到有效的線索?”

  陸晨感覺這件事可能很復雜。

  昂熱拿起燒開的水壺,重新沖泡新茶,“洛朗家族是歐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從事礦業和金融業,他們家族很少有人入學,嚴格來說他們并不算是我們這些打打殺殺的混血種了,但他們也會雇傭自學院畢業的優秀學員吸納進他們的家族,據我所知,麗莎身邊至少有四位血統評級A級以上的精英,各個都是在校期間表現優異的人。”

  “校長您作為教育家總是不吝嗇對學生的夸贊,可要說優異也太過模糊了,具體點,究竟是什么水平呢?”

  陸晨覺得需要推測挾持那位校董的勢力究竟有多強。

  校長略微沉吟了下,道:“硬要具體點來說,應該不遜色于你的副會長楚子航多少。”

  陸晨稍微有些失望,他沒有看不起楚兄的意思,但要只是這個級別的戰力的話,委實不算很強。

  “洛朗家族的編外人員有生還者嗎?”

  雖然感覺可能性不大,陸晨還是問了下。

  但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校長竟然點頭了,“有,兩位在洛朗家族下效力的混血種當時也在南特,只是他們并非麗莎的隨行團隊,當時在南特,也只是恰巧去南特處理特殊任務,據事后問話,他們對此事并不知情。”

  “聽起來很可疑。”

  陸晨有些玩味的笑道。

  “的確很可疑,但在得到洛朗家族同意后,我調動了諾瑪查詢這兩人的信息,他們的這次前往南特的任務是在三周前就安排好了的,理論上那時候麗莎應該還未決定出行前往南特,而據執行部調查推論得出了麗莎的失蹤地點和時間,在那個時間,那兩人正處于城的另一邊,看似毫無關系。”

  “看似毫無關系,也就是說校長你還在懷疑嘍。”

  “是的,從邏輯和履歷信息上來看是沒有嫌疑,但從直感和情理上來說,他們應該脫不開關系,無論如何都太巧了,而且他們還是那種少見的做臟活的。”

  “臟活?”

  陸晨品味著這兩個字。

  “就是殺手。”

  昂熱淡淡道。

  “頓時感覺校董們有些掉價了。”

  陸晨笑了笑,他本以為校董們的家族都是高高在上的,用錢開路,能掃平一切障礙,“文明人”能用談判解決的問題,就不動刀子,但如今看來貌似也不是這樣。

  昂熱反問道:“那你以為那些大家族應該是怎么樣的?表里如一,完美的光鮮靚麗,一塵不染?不管是在商業上,還是混血種世界中的利益爭奪,到了極端的境地,始終還是要靠武力來解決。”

  陸晨搖了搖頭,“我只是隨便吐槽下,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頂尖勢力會是一塵不染的。”

  隨后他又問道:“現在那兩個人呢?”

  提起這個問題,昂熱也少有的尷尬,“失蹤了,只進行過一次網上遠程問話,簡短的溝通后,執行部的專員想要將這兩人帶回學院詳細詢問,但之后他們仿佛人間蒸發了。”

  “看來還是心虛啊…”

  頓了頓,陸晨的眼神又嚴肅了起來,“又或者說是被…處理掉了。”

  昂熱印了口茶,道:“也未必,其中的那個女孩兒曾經也擔任過獅心會會長,是少有的精英,只是某次任務她犯了錯,被記過后就不太活躍了,畢業后也沒有進入執行部,被洛朗家族收留成了王牌編外人員,他們或許察覺到了危險,提前隱匿起來了。”

  陸晨若有所思,校長說的危險指的不是學院的執行部,應該是那張隱藏在陰影中的大手。

  “所以校長現在是想讓我走一趟法國?”

  陸晨知道校長今天喊他的目的了。

  “嗯,現在那兩個人應該是目前找到的唯一有用的線索了,但他們現在心里應該很敏感,見到執行部的專員很可能無理由的發起攻擊,頭疼的是他們還蠻優秀,一般的專員去可能會遭遇危險,在這種事上死了,可沒有在與龍族的戰場上犧牲來的榮光。”

  昂熱并非無聲放矢,歷史上卡塞爾學院能當上獅心會會長的沒有一個廢物,盡管那個女生曾經被革職,也代表她足夠優秀,絕非一般專員能拿下的。

  “可您應該知道,我并不擅長這種推理追蹤的事情。”

  陸晨攤了攤手,他明白校長的意思,但他對自己能否抽絲剝繭找出那位女校董沒有把握,況且他們連對方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要試著鍛煉下自己,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最近也很用功,是時候檢驗下結果了,所以我不建議你帶上你的好朋友,況且他此時正在出別的任務。”

  昂熱笑著說道,好朋友指的自然是楚子航。

  “可我不會法語,對那個城市也很陌生。”

  陸晨在瘋狂暗示,意思是起碼你要讓我帶個幫手。

  “你可以在獅心會中任選一位,這算是隱秘行動,執行部的章程上都不會有這次記錄,嚴格來說你出去后,對外來說,你仍在學院。”

  昂熱的表情意味深長。

  陸晨領會到了對方的意思,這是在暗示他學院中有些人也是不可信的,或者說秘黨內部有些人不可信。

  “校長您喊那位女校董的名字很親切,看得出來你們關系不錯,但我怎么感覺你并沒有很緊張她的安危?”

  陸晨和老人對視,像是要看透對方的內心,然而茶水的霧氣飄蕩在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前,他什么也看不出來。

  “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劫持,而能達成這般完美劫持的勢力絕不可能是為了贖金,但他們也不可能殺死麗莎。”

  昂熱頓了頓,道:“這個月底校董會議將在意大利的波濤菲諾開啟。”

  “懂了,這個任務我接了,出發時間呢?”

  陸晨飲盡杯中剩余的茶水,站起身來微微活動身軀,他沒有問為什么校長不親自出手,對方明顯被絆住腳了,而這種事校長出馬也不合適。

  校長的暗示很明確,陸晨只能感慨校董會的某些人膽大包天,居然敢對另一位校董出手,盡管他們或許不敢對麗莎怎么樣,但總之下個月的會議上校長和他會少一位強援,也或許是唯一的強援。

  “今晚的飛機,你要在入夜前決定你的隨行名單,諾瑪會為你們安排好行程。”

  昂熱收起茶具,意思是下午茶時間結束了。

  “許久沒出任務,身體都有些生銹了,希望這次老鼠中能有些大個的。”

  陸晨笑了笑,轉身離開。

  而昂熱在收起茶具后,看著窗外逐漸陰沉下來的天空,一雙刺目的黃金瞳亮起,一柄折刀出現在他手中,如蝴蝶般翻飛,一雙青筋暴露的手沉穩有力。

  此時驚雷閃過,照亮了老人隱隱透著怒意的面龐,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聲音,雨幕終于落下。

  有些人開始不遵守游戲規則了,就像兩國交戰,通常不會派人刺王殺駕,那是會被諸王唾棄的行為。

  這件事背后的主使者,究竟會是誰呢?

  陸晨回到獅心會,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繼續處理著公務。

  楚子航這幾天出任務去了,這也是校長沒讓他依賴楚兄的原因,如今獅心會的決策者只剩他一人,所以他也不好太過摸魚。

  陸晨打了個哈欠,窗外不規則的雨聲,總讓人有些犯困,尤其是處理公務是很無聊的事。

  一杯沖好的毛尖放在他桌邊,是米蘭拉,她知道會長并不喜歡喝咖啡,更偏愛他家鄉的茶葉。

  “米蘭拉,蘭斯洛特呢?”

  陸晨道了聲謝,問道。

  “蘭斯洛特上午接取了執行部的任務,剛剛離校不久。”

  米蘭拉答道,獅心會如今在陸晨的影響下,諸多成員都開始申請成為執行部臨時專員,蘭斯洛特也是如此,他一向很上勁,認為會長帶頭做出了表率,他不能落后。

  “這樣啊。”

  陸晨端起茶杯準備直飲,又頓了下,輕輕吹了吹,他總記得一些囑咐。

  “會長找蘭斯洛特有什么事嗎?”

  米蘭拉疑惑道,她還是第一次私下聽陸晨提到蘭斯洛特。

  “沒什么,只是要去法國出個任務,需要熟悉本地的向導。”

  陸晨搖搖頭,既然蘭斯洛特出任務去了,那就算了。

  但米蘭拉聽了陸晨的話后,一雙碧綠如翡翠般澄澈的眸子放著精光,“會長,你忘記我也是法國人了。”

  陸晨愣了下,這倒是他的疏忽,米蘭拉的確是土生土長的法國人,據芬格爾師兄說對方的家族還是世界聞名的財團,相對于蘭斯洛特那種低調的貴族,或許米蘭拉在法國更吃得開。

  但他第一時間還是把米蘭拉給忽略掉了,沒別的原因…只是他覺得和女生一起出任務比較尷尬。

  叮——

  好巧不巧,此時他的手機還響了,應該是繪梨衣的信息。

  “Godil,天氣預報說芝加哥今天有雨,你有好好帶傘嗎?”

  繪梨衣真是個細心的女孩兒。

  “放心,我有帶傘,不會被淋到的。”

  陸晨回復道,然而這是謊言,他從來不看天氣預報,今天也確實忘了帶傘,但他不想讓繪梨衣擔心,況且獅心會中有的是傘。

  不過繪梨衣的話讓他想到了前些日子和芬格爾師兄一起看的宮崎駿系列電影,里面有一句話。

  我的城市下雨了,卻不敢問你的城市有沒有下雨,因為我害怕你說下雨了,而我,卻又不能為你打傘。

  繪梨衣顯然不會想那么多,而陸晨也覺得這句話過于文青,有些時候,直白的關心,不也挺好嗎?

  你如果不問,他怎么會知道遠在另一個城市還有人,在關心著他的冷暖?

  “會長,是你在日本結識的那個女孩兒嗎?”

  米蘭拉眼中有著一閃而逝的失落,但八卦的心里還是占據了上風,好奇的問道。

  “嗯,日常問候而已。”

  陸晨回完信息,并沒有收起手機,而是打開了諾瑪的申報界面,抬頭看向米蘭拉,“實話說,這次任務挺復雜,是有風險的,你愿意去嗎?”

  米蘭拉笑靨如花,道:“當然,如果能幫到你那就最好了。”

  “那就麻煩你了,我一個人去法國確實有些沒譜,現在回去收拾行裝吧,八點世界之蟒會停在校園外。”

  陸晨有些無奈的看了眼米蘭拉,在手機上發送了信息,算是確定了任務人員。

  雖然他和繪梨衣并非校長所說的男女朋友,但莫名的感覺和女生一起出任務,有種…嗯…芬格爾師兄所說的背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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