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昂熱再次點燃那只雪茄,噴突出煙霧身體仰靠椅子上,“想要控告我也盡管來,有什么想說的嗎?”
佛羅斯特壓了壓心頭的火氣,開口道:“執行部近年來的作風愈發猖狂,亞伯拉罕契約在專員面前已經快變成一張廢紙,這是你管理不當引起的不良風氣,還有,每年校董會都會收到數億美金的賬單,只是用于你的環球旅游,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昂熱夾著雪茄,“戰場嘛,當然要讓士兵們放手去做,況且我們善后通常做的都不錯,至于你說我的旅行賬單,這個我倒是無法辯駁,如果你們想要因此而裁撤我的話,那我認了,對了,我們的S級王牌最近刷卡玩游戲也花了幾百萬美金,這可是一筆大數字,你們說我要不要開除他?”
佛羅斯特啞火了,其他校董也是沉默,伊麗莎白面無表情,而那位少女則是忍不住笑了下,又連忙繃緊臉蛋嚴肅起來。
他們都聽出來昂熱是在反諷,他是拿著秘黨的錢在浪,但不可否認他的確是位出眾的領導者,而他們一時間找不到能夠替代昂熱的人。
昂熱這么說,意思就是這種玩鬧性的控訴可以結束了,他就算都認下來,校董們難道還能真的裁撤他?
“你們不必要的開銷也確實有些大。”
那位念珠老人開口道。
伊麗莎白搖鈴,冷笑道:“那我不得不說秘黨的待遇太差了,聽說最初我們的S級王牌在剛到學院時,甚至連飯都吃不飽,淪落到賣自己的寫真營生。”
說著,她還提了下剛剛的話題:“哦,我想龍王應該不至于這么沒節操吧?”
“如今他只是花了幾百萬美金用于日常娛樂,這也算是開銷?如果您和尊貴的加圖索校董覺得這筆錢出的冤枉,那么以后陸晨的日常開銷資金可以由洛朗家族提供。”
伊麗莎白幾乎是這里最年輕的校董,但她和身旁的女孩兒不一樣,不需要人的監督提醒,她早已自立,在談判桌上的氣勢宛若一個真正的女王,絲毫不遜色這些年長的權力者。
一旁的少女看著伊麗莎白,只是覺得這個姐姐好酷,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像對方一樣。
校董們都陷入了沉思,洛朗校董的話說的很直白,但也很有道理,實際上別說陸晨,就算昂熱的開銷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么。
想讓士兵為你作戰,卻連飯都不給吃飽,那這種戰爭是不可能打贏的。
精神上的娛樂也算精神食糧,不如說如果陸晨冷冰冰的不與任何人交流,成天就是不停的出任務殺死侍和龍族,他們才會更加擔心其精神狀態。
至于說開除陸晨那就是笑話了,在場的校董,有明著控訴陸晨的,也有反對的,但不管是哪一方,都想將陸晨拉入自己的陣營。
這可是力壓次代種的超級混血種,無冕之王!
“依舊是老傳統,投票表決,是否應該對陸晨展開血統安全性調查。”
佛羅斯特和伊麗莎白對視一眼,搖鈴道。
“否定兩票。”
昂熱神情輕松的道,作為秘黨的代表人,他有兩票的權力。
念珠老人:“調查一票。”
運動服男人:“棄權。”
少女沉默了幾秒,在佛羅斯特意外的眼神中開口:“棄權。”
伊麗莎白嘴角勾起優美的弧度:“否定一票。”
輪不到弗羅斯特了,因為已經得出了結果,他其實也并非是想要對陸晨怎么樣,只是想用政的一貫手段,打一棒子,給個甜棗,恩威并施。
況且如果進行血統調查,就意味著他們能得到陸晨的活性血,就連那個神秘組織都很感興趣,他們當然也感興趣。
佛羅斯特搖鈴,淡淡道:“看來這個議題也可以結束了,不如說我們的主角好像被關在門外了,進行下一個議題前,是該邀請他進來了。”
此時,在門外的女秘書面色發白,這段時間她可謂是過的心驚膽戰,當她看到陸晨拿出那個耳麥時就意識到不對,但校董會議是不能被打斷的,除非她得到授權,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少年旁聽著這場校董會議。
而她看著少年從起初神情淡然,到微微皺眉,到神情冷漠,最終顯露那一雙赤金色的眸子,站在陸晨旁邊她感覺已經快要被那股氣勢給壓垮了,單是站穩都難。
可后來少年有時又會露出笑容,甚至會笑出聲,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
總之這半個小時她感覺像是在坐過山車,現在她收到通知,馬上要落地了,這會兒腿都有點軟。
“陸先生,校董們請您進去。”
說著,女秘書取出鑰匙,伸手準備解鎖金屬門。
“請我進去?”
陸晨冷笑道,抬手松了松自己的衣領,上前一步。
女秘書對上那一雙赤金色的眸子,不自覺的顫抖后退,緊接著她瞪大了雙眼。
只見少年西服微微隆起,爆炸般的肌肉隆起,右手放在門框的右邊,少年腳下的大理石地板崩裂,露出了下方磨砂材質的金屬版,而那金屬板此時也被踩出兩個深深的凹陷。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枝丫聲,和碎石掉落的聲音,那扇足有五十公分厚的合金大門,竟被一寸寸推出了一個偏移。
女秘書這才意識到少年想要做什么,考慮到防御的因素,這扇門是朝里開的,而少年現在做的事情是推門而入!
但她根本沒有解鎖!
少年面無表情,推開門的速度不快也不滿,幾乎是完美的勻速,這意味著他推開這扇門一點也不吃力,游刃有余,就像普通人打開一扇正常的門那樣。
可這是某位校董要求加急定制的太空金屬合金門!
考慮到少年是龍王的可能性并不為零,這扇門本是作為防御工事被設立在這的!
如今看少年輕松的樣子,想要用這種東西攔住對方,簡直像是個笑話。
此時室內的校董們也聽到那令人牙酸的聲音了,他們看著那扇重門被一寸寸的推開,頓時莫名緊張了起來。
那種感覺像是門的對面要有至尊駕臨,即使隔著厚重的金屬,分屬兩個空間,他們也感受到了那如山般巍峨,似海般磅礴的氣勢,那是能殺死次代種的狂潮!
門開了,外界午后的陽光灑落,照入昏暗的室內,少年背后的光仿佛是為他閃耀。
長久待在昏暗的環境,陽光驟然射入,校董們都感覺有些刺目,但他們并不在意外界射入的光,因為還有比陽光更加刺目的東西——那雙赤金色的眸子!
少年走入室內,帶著莫名的微笑,禮貌的伸手將金屬門關閉了,同樣是令人牙酸的響聲,這扇門估計再也無法正常開關。
陸晨環視在場的人,朝伊麗莎白和校長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校長身邊的那兩個人。
佛羅斯特和念珠老人頓時感到了排山倒海的壓迫力,他們的血脈沒有躁動,但身體卻在自覺的抵抗著那股壓力,以至于他們想要移開目光,他們無法與這個少年對視!
“聽說校董們請我進來?”
陸晨自顧自的走到了原本空著的那個位置,將座椅拉了出來,拉到了對著門的這頭,與昂熱校長對著坐下。
昂熱笑著朝陸晨點了點頭,抽了口雪茄,有些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意思是人到了,有什么想問的,想開炮的,都可以開始了。
但卻沒有校董開口,室內的氛圍在少年到場后瞬間改變了。
曾經在古代有一種說法,那些常年征戰沙場的武將,戰無不勝,他擊敗了無數的強敵,所以他身上也養出了滔天的殺氣,一般人與之對視便會感到僵直。
也有人說這種說法是不對的,只是因為那名武將斬殺了太多出名的敵人,而大家又都知道,有光環加在武將身上,所以面對他時你會想起他曾經的戰績,不自覺的心底發憷,將那種感覺曲解為所謂的殺氣和戰意。
可今天在場的校董們都覺得兩種說法或許都對,少年沒有表露明顯的敵意和露出殺意,但那種凌然的威勢充塞整片空間,而這個少年又剛剛斬殺了次代種和三位混血君主,無形的光環又讓這股威勢更勝幾分。
在場的校董們都是這個世界頂尖的權力者,身上積年累月也養出了權力者的氣勢,但此時在這粗俗的、狂野的、暴力的威嚴下,竟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也有校董避開少年的目光后,有些恍然,明白這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是從何而來。
因為少年有著不屬于昂熱的世間極速,同時又有著極盡的力量,當他邁入這片空間,所有人的生命都已經被少年捏在了手上。
方圓咫尺之間,無論你擁有多少財富,在政界擁有多大的能量,一旦少年發怒,在絕對的暴力面前,他們只能引頸待戮!
昂熱或許會擋,但他擋得住嗎?
幾乎是無意識的,佛羅斯特和念珠老人都朝昂熱所在的方向靠近了幾分,那是生物本能在面臨危險時的抉擇。
“行了,這里還有小姑娘呢。”
昂熱笑著開口,陸晨熄滅了黃金瞳,“剛剛在外面聽校董大人們懷疑我是龍王,我只是想表示,如果我是龍王,地上現在已經躺著六具尸體了。”
“注意你的言辭,陸晨。”
佛羅斯特皺了皺眉,看向昂熱,知道對方耍了花招。
“哦,是我措辭不當了嗎?我最近禮儀課老師對我評價頗高,看來只是哄我玩呢。”
陸晨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念珠老人看向昂熱,昂熱搖鈴笑著道:“看我做什么,這孩子說的是真的,我說不定能跑掉,但打不過他,所以…”
說著他看向佛羅斯特,“…我的老朋友,該注意措辭的是你哦,我可不會為你擋在他前面。”
佛羅斯特面色陰沉,搖了搖鈴開口:“陸晨,之前只是例行討論,投票結果已經出來了,秘黨此后不會質疑的你血統安全性。”
“好像我應該感到開心?”
陸晨似笑非笑,又道:“可即使投票通過了,你又覺得我會像小白鼠一樣乖乖配合嗎?”
“好了,陸晨,我們對你并無惡意,你是秘黨目前最強的戰士,我也承認是想要拿你的血回家族研究,但既然你很反感,我們也不會因小失大,這件事就此揭過。”
念珠老人開口道。
運動服男人搖鈴:“對對對,和氣一點,都是自己人。”
“是的,你要知道秘黨是個龐大的機構,是這世間頂尖的暴權,我們對你調查謹慎,只是為了加大對你的扶持力度。”
佛羅斯特搖鈴開口,臉上露出寬和的笑容,“是時候進入下一個議題了。”
他和其他幾位校董對視一眼,又看了眼神態悠然的昂熱,“昂熱校長如今已經比較年邁了,而我們也都看得出來,他在有意培養你當他的接班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伊麗莎白臉色微變,看了眼昂熱,見對方依舊帶著輕松的笑,才微微放心。
昂熱搖鈴笑道:“確實,人老了做事就會力不從心。”
然而沒有校董會相信他的話,這個一百三十歲高齡的老人如今扔健壯如牛,是秘黨中最頂尖的強者。
陸晨后仰著坐在椅子上,看著弗羅斯特道:“我剛剛在外面聽了你們的對話,我琢磨著,這算不算先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當然,這甜棗也真夠大的。”
秘黨新的領袖聽起來很誘人,也確實是他達成目的的方式之一,但這交易可不是那么容易賺的。
說著,他又看向昂熱,“校長,股東們看來對他們的CEO不滿意,想要換人,您就沒什么想說的?”
昂熱攤了攤手,“其實我也蠻渴望退休生活的,只要你現在想,我退休也可以。”
陸晨笑了笑,“要是能像校長你這樣當CEO,我倒也是愿意的,前提是某些人別總插手公司事物。”
幾位校董皺起了眉頭,看著這一老一少唱著雙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