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機場,出入境大廳。
綾小路薰如往常一般進行的枯燥的工作,詢問入境者來意、檢查護照,蓋上“準許入境”的章。
但忽然機場大廳出現了一陣騷亂,急促的剎車聲、驚叫聲、統一的腳步聲,她也抬頭去看外面的監控屏幕,也是嚇了一跳。
外面十幾輛奔馳車吧道路堵死了,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們從不同的入口涌入接機大廳,他們的腰間隆起,必然是藏著短刀或是槍械之類的武器,黑衣男人們并肩而行,把所有的出口堵死,沒有任何人敢嘗試通過,單是與那些人肅殺的眼神對視,都心生退意。
黑道!
她立馬伸手想要向機場衛隊打求救電話,這里可是國際機場,他們怎么敢!?
但她撥完按鍵后卻發現電話沒有反應,她驚覺回頭,發現電話線已經被挑斷了,站在他身前的是一名面相兇惡的男人,手持一把短刀,嚇得她尖叫出聲。
“夜叉。”
這時,黑衣人分立開來,為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青年讓道,他是那么的年輕,可那些黑道卻都頷首而立,像是不敢直視君王。
那個面相兇惡的男人被叫了名字,也是神情一正,連忙對面前的姑娘安慰道:“給您添麻煩了,我們接完人就走。”
說完,他又回到了那個青年身邊。
這時薰才回神抬頭,看向那個漫步走入機場的青年,如女性般陰柔的五官,但眼神卻那么的冷厲,連帶著讓整個人都充滿了肅殺的氣息,難怪能鎮住那么多黑道,雖然還是個年輕人,但一定在黑道中地位很高吧?
“怎么還沒見人?”
源稚生望向大廳里面,被他掃視到的人紛紛避開,宛若被刀子刺傷。
候機的乘客們以為遭遇了什么恐怖襲擊,隨著第一個人帶頭,紛紛抱頭蹲下,宛若多米諾骨牌。
“據說是校長的專機,一向準時,他們應該已經落地了。”
櫻推了下眼鏡,在源稚生身后發聲。
柜臺前的薰也冷靜下來了,這些黑道氣勢洶洶,但控制場面后并沒有傷人,也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難道真如剛剛那個兇人所說,是來接人的?
可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讓黑道如此興師動眾?意大利黑手黨的首腦嗎?
源稚生抬手看了眼時間,有些不滿,他討厭不守時的人。
本來“接待”自本部來的專員這種事,通常都是由下面的人做的,如果是“大人物”,最多也就是由曾經的分部長犬山家主來接待,無論怎么都輪不到他源稚生“屈尊”來接機。
但家族臨時得到了消息,本次學院派出的訪問團和以往那些貓貓狗狗不一樣,貌似是真正的精英,其中有一位新晉的S級!
S級,似乎聽起來很厲害,但起初源稚生并不在意,他認為除了像校長那種傳奇屠龍者,S級的學員也不過就是代表血統高一些,并非就意味著他實力超絕。
而要單純論龍族血統純度高低,學院本部的人怎么可能比得過他?
可當他看了櫻遞給自己的資料后,他就明白了,為何老爹要讓他來接機。
那個名叫陸晨的少年,短短不到半年時間,居然就有兩次與三代種對戰的記錄,而他的對手,一個被活捉,一個被斬首。
這不是那種被日本的前輩們嚇唬兩句,就會乖乖跪下痛哭流涕喊著我要回學院的孩子,而是一頭獅王,獅王現在來到他們的領地準備咆哮,他們自然也要做好迎擊的準備。
這不是一次接機儀式,而是本家和學院本部的一次交鋒,他源稚生就是本家的利劍!
本家的意思很簡單,既然學院派出最優秀的年輕人,那他們也讓最優秀的源氏家主出面。
所以源稚生今天全副武裝,穿上了櫻前些日子為他量身定制的黑色風衣,手持煉金古刀蜘蛛切,宛若一個即將出征的武士。
秘黨得到了一些對本家不利的消息他知道,但僅派幾個孩子就想來威懾本家,未免太過異想天開,本家派他出馬,就是為了讓秘黨知道這里已經不是六十幾年前的日本了!
如今日本這塊地方,你們歐洲秘黨說了不算,蛇岐八家說了算!
來吧,我倒要看看,本部的精英到底是什么水準。
安靜的大廳內響起木屐清脆悅耳的聲音,綾小路薰扭頭看去,也是吃驚的微微張開了櫻桃小口。
入目的是三個身穿同樣質地印花和服的年輕人,腳下是白襪木屐,三柄紙傘中最前面的一柄畫著飄揚的紅楓,左側紙傘畫著白鶴與菊花,右邊紙傘則是墨意揮灑的四個大字“天下一番”。
而從左到右的腰間,分別是黑鞘的長刀,暗紅的唐刀,寬柄豪邁的獵刀。
綾小路薰被鎮住了,心說難不成今天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夢,或者是在拍電影?
源稚生也被鎮住了,本部這次派出的是什么團?劍豪訪問團嗎?
三位劍豪旁若無人的走過大廳,好像沒看見那些蹲下抱頭的游客一般,自顧自的交談著。
“他們為什么要蹲下,難不成這是日本特殊的候機禮儀?”
唐刀劍客開口納悶道。
“或許吧,日本是個很講禮儀的國家。”
獵刀劍客自詡是個日本通…不會日語并不影響他是個日本通。
“那我們要入鄉隨俗嗎?我可不想被認為是個沒禮貌的人。”
唐刀劍客笑著調侃道。
但長刀劍客打斷了他,“他們更像是遭遇恐怖襲擊時的人質。”
瞬間,三劍客露出恍然的表情,就差沒來一句長長的“哦~”了 “話說,校長還蠻有品味,這身寬松的衣服穿著挺舒適的。”
唐刀劍客很滿意,這比較接近他曾經穿得漢服和“練功服”,比那種緊致英挺的西裝穿起來更合他意。
“我只是在想,校長是什么時候摸清了我們的三圍。”
獵刀劍客把手伸進側胸,那里有內置的小口袋,摸出一個鐵盒,抽出一只高希霸雪茄,還遞給唐刀劍客一根,唐刀劍客也自然的叼上。
但獵刀劍客又摸了兩下,才發現自己貌似把火落在飛機上了。
唐刀劍客看出了對方的窘迫,他的火在老衣服口袋中,但這難不倒他們。
他向前走了兩步,湊向那個應該是來接機的青年,用日語說道:“兄弟,借個火。”
源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