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骨丹的效果很強,在陳陽將納物環扔給三皇子的時候,張凱其實就已經醒了。但由于怕事情再出現什么變故,所以他就多睡了一會兒,不過最后也依然沒能逃掉被搶走納物環的命運。
看了看前面的引路蝶,又瞄了一眼身后的三皇子等人,張凱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嘆息道:
“唉,咱們可真倒霉,先是碰到那頭惡心的飛龍,好不容易解決了,卻又碰到了更麻煩的混蛋,簡直就是霉運當頭啊!”
“呵呵,知足吧,遇到了這么多危險,咱們還能一個都沒死,你還能在這張嘴繼續bb,這就已經算得上是極其走運了。對了,老王,你的傷勢恢復的怎么樣了?”
白了一眼身旁抱怨的張凱,陳陽還是有些擔憂的詢問起了一旁的王魁,畢竟目前四人中,傷得最重的就是他了。
“沒事,除了韌帶撕裂,手臂和肋骨骨裂,體內力量難以聚集以外,其他都還好…”
走路都一瘸一拐,正在盡全力調整自己體內傷勢的王魁,有些調侃的朝著陳陽回答道。
說實話,他現在這副走路都有些費勁兒的樣子,陳陽居然還會問出這種明知故問的白癡問題,要不是對方臉上滿是真誠,王魁都想一巴掌呼過去了。
“其實也不全是壞事,雙足飛龍是生活在原始之森深處的生物,只要讓引路蝶記住他血的味道,你們就可以通過引路蝶,直達最有可能出現你們所找尋的源頭之物,最有可能出現的中心地帶。”
突然插嘴的林風,一邊說著,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里面正裝著小半瓶暗色偏綠的血,和剛剛的雙足飛龍身上所流下的一模一樣。
“這是我在你們剛剛和飛龍戰斗時收集的,希望你們有機會可以用得上,進入原始之森后,我會找機會離開,那個人的能力雖然詭異,但利用森林的復雜環境和我的特殊能力,我想逃掉應該并不難。”
聽到這話,陳陽立刻偏移腳步,稍微和林風走近了些,在遮擋了后面三皇子等人的視線后,他才悄悄接過那瓶血,并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你要離開單獨行動嗎?”
“嗯,有后面那群人跟著,恐怕我就算找到了虛神草,也極有可能被搶走,我不想有任何意外,我已經害怕再失去任何人了。”
“這次分別過后,我們恐怕就不會再見面了。林風,你是個很好的朋友,這個給你,它可以救你一命。”
也不知是對林風的某種愧疚,或是是其他情緒,陳陽掏出了貼身隱藏,作為保命的替死娃娃,并將它塞給了對方。
“謝謝,希望你們能夠完成任務。如果以后我變得足夠強,強到足以離開這個世界,我會嘗試著去找你們的。”
林風倒是也沒有矯情,通過上一回和呂寒的交手,對于這看似普通的替死娃娃,他可是深深知道其恐怖的作用。
“記得到時帶著花兒一起。”
“嗯。”
二人的對話就這樣簡單的結束了,盡管這極有可能是他們最后一次交流。
雙足飛龍的出現,意味著這里離原始之森已經并不遙遠,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隊伍只繼續前行了大概半個小時,眾人就仿佛突然步入了另一片天地。
各種超越常理,似要突破天際的植物,生長的限制密碼,在這里就如同一個笑話。而每一口空氣中,仿佛都有著能讓人全身的活躍細胞擴散的力量,土地中也蘊含著靈性,讓神玄中一名鼻子靈敏的隊員,都忍不住跪地去嗅聞,可以說,這里一切的一切,都讓生命二字得到了最完美的詮釋。
而也就在眾人正被這里的神奇所震撼之時,林風的身影卻已是化做一道模糊的黑影突然消失,等到三皇子等人反應過來,再想去追時,卻早已為時已晚。
而陳陽看著林風離開的方向,眼神中多少有些復雜。這個他還沒有完全看透的年輕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否將他當做過朋友。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離別總是這樣,有很多事都無法說清,雙方也都不想去說珍重,不想說再見,其中一方就這樣,默默地離開。
只愿,在未來的某一天,某一時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他們還會有重逢的時刻。
“這些棋子到這里是不是就沒用了?為什么到了這片森林,我感覺很多計算中的軌跡都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死神看著重新出發,往森林深處走去的三皇子和陳陽等人,有些不確定的朝著身旁的浮黎問道。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層之臺,起于累土。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這世界生命之樹雖是幼苗,力量不強,卻關乎宇宙因果,你的計算能力再強,又如何能推算?
只是它暫時承載于這個世界,我們才能將這世界的意志算計進去,利用其氣運之子來尋找它罷了,若是一切都在計算中,那這場游戲未免太無趣了。”
看著下方正不斷奔逃的林風,即使已經讓對方和所有外來者都斷開了聯系,浮黎也不確定能否騙過這個世界的意志。
不過如今棋子已落,陷阱已成,對方會不會踏進來,后續是是否又會發生變故,這些完全無法算計到的事情,才是浮黎感興趣的。
浮黎抬起頭,閃耀著金光的雙眼默默的看著這片天地,他似乎已經能感受到那緩緩壓下的深深惡意,但也正是這股惡意,才讓浮黎漠然的雙眼,微微有了些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