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孩子講道理,輸的永遠都只會是男孩子。
羅南已經打算去買冰淇凌了,不理會在一邊得意洋洋的艾薇,他邁步向著甜品店走去。他還是第一次進美國的甜品店,心情稍微有些緊張…
埃文斯的心情也很緊張,他在估算著自己和目標之間的距離,但是他的目標卻不是正在走向甜品店的羅南,而是另一邊的警察。
為了防止暴露,那名投靠塞西爾的警察早就已經離去,像他那樣的人肯定不多,說不定只有那一個而已,埃文斯可不相信塞西爾能夠手眼通天到勾結整個警局的程度。
只要能夠能夠引起警察的注意,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近了,近了,距離越來越近,當他們和巡邏的警察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兩者之間的距離就只剩下了短短的兩三米,就連一直表現兇狠的花襯衫此時都有些緊張,盡管表面上若無其事,但他的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向著警察那邊微微的瞥了一眼,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槍已經離開了埃文斯的腰間。
就是現在!
埃文斯突然撞開身后的花襯衫,向著另一邊的皮科爾奮力的一撲,在那兩名摻扶他的小嘍嘍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他給撲倒在地,兩個人翻滾著躲到了一輛貨車底下。
花襯衫來不及考慮,抬手就向著兩人開了一槍,緊接著才反應過來——現場可是還有警察在!
但他反應的太慢了,聽到槍聲,另一邊的警察已經迅速的掏出手槍,并各自找好了臨時的掩體,在周圍平民們的尖叫聲和奔跑聲中,他們的槍口直直的指向花襯衫等人,讓他們立刻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而埃文斯兩個人早就趁著混亂逃走了!
“老大,怎么辦!”手下的小嘍嘍緊張道。
“還能怎么辦!給我打!”說完,花襯衫自己已經率先向警察們開了槍。
‘砰砰砰’,一時間,槍聲大作。
但和警察們對峙可不是花襯衫的目的,找到優盤才是,更何況聽見槍聲后,附近的警察都在向這邊支援,他可不想死在這兒。
所以,他抓過一個手下大喊道:“我帶其他人去抓那兩個混蛋,你帶著一個兄弟把那個男孩給我抓過來。”
他用手一指,指向了另一邊正在看戲的羅南。
那名手下用力的點了點頭,拉著一個兄弟從側面悄悄地退了下去。而花襯衫等人也且戰且退,順著埃文斯兩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不用擔心會跟丟,因為地面上正有一滴滴清晰的血滴為他指明方向,他剛才的那一槍沒有落空,埃文斯他們肯定有一個人中彈了!
中彈的是皮科爾,只走了有幾百米,他就已經徹底的癱倒在了地上。面無血色,嘴唇發白,似乎他身上的血液都快要流盡了…
埃文斯想背起他,卻發現自己怎么背都背不起來,即使勉強能背起來,他的雙手也總是會從自己的肩膀上滑落,身體也會側向一邊,往往只走了幾步,兩個人就會一同摔倒。
身中兩槍,皮科爾逃不掉了!兩個人都清楚得很,如果埃文斯還要帶著他一起逃跑的話,估計他自己也會死。
“對不起!對不起!”埃文斯趴倒在他的身上,失聲痛哭。
——他必須要走了,花襯衫等人的追擊聲越來越近,他必須要走了,自己一個人走。
“你知道的…我還有女兒要養,我不能死的…”埃文斯痛哭著,他本來有一個很好的家庭,妻子賢惠,女兒可愛,他最喜歡的就是用嘴唇嘟噥女兒的小肚皮,當女兒癢的咯咯直笑的時候,妻子就會喊他們吃飯了…
可這一切都在四年前毀了,他被人陷害入獄,等到他從監獄里出來的時候,一切都改變了。
車子被賣,房子被抵押,他的妻子染上了吸毒,女兒的身體瘦的像一根火柴棍,他用一只手就能把她給提起來。
再也沒有柔軟的小肚皮可以讓他去親吻了,也沒有賢惠的妻子在他每天早上去上班的時候為他準備早餐,他甚至連工作都沒有…
當他質問妻子為何要吸毒時,他的妻子也大叫著,因為你!
——因為你害的她們沒有了房子,所以她們只能搬到惡棍遍地的貧民區;因為你害的她沒有了丈夫,所以她被人所欺凌,染上毒品;因為你害的另一個她沒有了父親,所以她從小就沒有玩伴,整天都縮在那個墻上長滿了霉斑,漏雨的小小房間里…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要怪自己…如果自己當時沒有離開,那么事情一定不會是這樣。
男人繼續痛哭著,“你知道的,她們離不開我的…我不能死的…”
他哭的是那么的傷心,所以,皮科爾也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我知道啊,所以,你走吧!”
他將手探進自己的傷口,取出了那枚優盤,雖然滿是血跡,可是優盤卻依然亮閃閃的。
“帶上這個,快走吧!”
埃文斯失魂落魄的走掉了,而皮科爾也開始用笑聲為自己的朋友送行。
“再見了,我的朋友!”他高聲大喊著,“不要擔心,死亡雖然可怕,可是我依然要去面對,為我祝福吧!”
他大笑著,大笑著,直到一聲槍響…
他死了。
羅南也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他眼睜睜的看著艾薇在自己的面前倒下,然后…
——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因為她是自己摔倒的,而且還是左腳絆右腳!原本粉色的冰激凌在地上滾了一圈后,就變成了灰色,等她重新站起來,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蛋筒…
聽見笑聲,艾薇惱怒不已,拍了拍手,直接走過來在羅南的小腿上狠狠的踢了一腳,就是這一腳,讓羅南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的運動鞋里估計是墊了不少的增高墊,這一腳可真疼。
羅南暗自誹謗不已。
而且她這個保鏢也做的非常不稱職,當槍戰發生的時候,艾薇聽見槍聲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逃跑,而是硬拉著著羅南往前湊。
最后還是羅南好說歹說,才總算是打消了她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