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陳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昏昏欲睡的仰頭躺在出租車的后座上。
美麗看起來小小的,人可是真能折騰,一夜沒睡,陳戎現在生物鐘在瘋狂的報警,當然如果真要驅散睡意的話,他一個念頭就可以,如果不想喝醉的話,喝多少都不會醉,如果沒有吃食,一輩子不吃不喝光憑吸收轉化空氣、陽光他都能活一輩子。
保持著人類的一切,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活更有實感。
想人類一樣活著,而不是斷情絕欲,活的像塊石頭,那漫長的生命還有什么意思。
就連天庭的神仙們也都保持著與人相似的生活,說白了,哪怕是高等生命,也是需要放松的,無窮無盡的時間中不斷堅持苦修,那是誰都做不到的事情。
“阿戎,到了。”車平穩的停下后,地圖王回頭將一杯他接到電話時就沏好的茶遞過來。
“謝了,阿朗。”陳戎端起茶杯,一小口一下口的抿著,“你還沒決定要不要去看看你媽媽嗎?”
阿朗就是之前陳戎認識的那個出租車司機,整個港島他都走遍了,從十幾歲就開始滿港島跑,二十歲弄到自己的出租車之后,就以出租車為家到處跑,綽號地圖王當之無愧。
哪怕不是最熟悉港島地形的人,也是最熟悉港島地形的人之一。
其實他也算有段傷痕往事,小時候他媽媽阿芳一個人帶著他開個無人問津的飯莊,實際上做的卻是皮肉生意,后來阿芳勾搭上一個搶劫銀行的悍匪,這對情侶黑吃黑把悍匪一整個團伙給干掉,吞下那筆搶來的錢。
阿芳把阿朗丟給她姐夫后,和情人帶著錢跑路,沒多久就被抓起來,身為罪犯的兒子,阿朗被各種欺負,阿芳的姐夫還帶著他滿港島乞討掙錢,十六歲那年他直接干掉了欺壓自己的姨夫被送進監獄,鑒于多種原因,加上女王大赦,阿朗在19歲那年就出獄了。
出獄后四處游蕩一段時間,便在送他進監獄的警察幫助下考上駕照,光榮的成為一名出租車司機。
直到今年29歲,他已經是個老司機了。
陳戎偶然遇到他之后,圖方便,每次喝酒之后都會打電話讓他過來接送,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直到有一天阿朗見鬼,陳戎送他的符紙救了他一命。
倆人的關系這才從雇主與司機變成了類似于朋友的關系。
陳戎的性格其實挺隨和的,跟阿朗也沒啥雇主的脾氣,隨和又大方,相處起來特別輕松,時間一長,也就互相知道了一些事情。
尤其是阿朗的事情,他平時就沒有朋友,因為四處跑又脾氣怪,所以不討人喜歡,現在有個朋友,去酒吧又認識了rock他們,喝點酒打開話匣子后,話比正常人還多。
阿朗的母親阿芳其實一直都在監獄,他也根本不想去看,或者說不敢去看,那代表著他痛苦的過去。
“我…”阿朗張張口,然后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早點面對,早點看開,你也不想就這樣混一輩子吧。”陳戎喝完茶,把茶杯放在前面兩個座位中間的托盤上,“行了,明天晚上酒吧見,你可別又放我們鴿子。”
下車后,陳戎剛一進店,周通和他老婆朱愛玲就聽到風鈴聲迎了過來。
“陳先生。”周通滿臉感激的一鞠躬,“感謝你救我老婆。”
“客氣了,沒必要專門跑一趟。”陳戎跟他寒暄了一句,側身看了一眼,蔣天機在里面認認真真的畫符。
“沒有,我帶著我老婆去看心理醫生,正好路過,就順便過來道個謝,我們這馬上就要走了。”周通耿直地說道。
陳戎臉上的笑容一滯,這家伙也太耿直了,怪不得他老婆會出軌,情商簡直低的離譜。
不過他有這身腱子肉,一般人還真沒辦法跟他講道理。
袁老七家中。
“你好,我是白麗虹。”面前的女人大大方方的和陳戎握了握手。
“白小姐你好,我是陳戎。”陳戎有些無奈,眼前這個女人正是自己尋而不得的女法師,這算什么,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嗎?
“小白你來了,他就是我跟你在電話里說的那個,陳戎。”聽到有人進來的袁老七從廚房走出來,一邊用圍裙擦著手一邊介紹道。
白麗虹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了一點,“家傳茅山術,白氏一族。”
倆人互相以平輩的手印施禮,然后坐到了餐桌邊。
白麗虹首先挑起話題,聊了些關于她抓鬼驅邪的趣事,這個陳戎也熟悉,倆人很快就有說有笑起來。
很快袁老七把菜端上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抹紅暈掛上了白麗虹的臉頰。
“阿戎啊,很晚了,還不快送白小姐回家。”風叔看了看鐘,說道。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白麗虹起身笑道。
陳戎也站了起來,“沒事,總還是要做做君子的,走吧,我送你。”
袁老七笑瞇瞇的看著兩人出了門,一個電話撥出去。
“喂,老白啊,我看這事,能成,但是,咱提前說好,阿戎他什么都好,就是沒有結婚的打算啊。”
離開袁老七家的陳戎和白麗虹打車來到白麗虹家門口。
“要不要進來喝杯茶?”白麗虹面帶笑意地說道。
陳戎一挑眉,“我肯定沒問題,就是不知道你家里方便不方便。”
“方便,我今天怎么都方便,家人不和我住在一起,你放心好了。”白麗虹話有所指。
進門喝茶,喝著喝著就一起玩了會游戲,然后就天亮了。
“你想好了,我可是不想結婚的。”陳戎坦白道。
白麗虹白了他一眼,柔聲道:“我們學茅山術的女人,有個男人要就不錯了,結不結婚的我又不在乎。”
“那我還有點事,就先走咯。”
陳戎想起今天早上還要去赴安琪的約,果斷抽身從被窩離開。
“你啊你,真不愧是傳聞中的絕世渣男啊。”望著陳戎離開的背影,白麗虹笑著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