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士,還真是強啊。”陳戎的手掌散發著淡青色的熒光,已經完全變成怪物模樣的白發年輕人試圖掙脫,但自己的身體仿佛在剛才接觸的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如果你能再強一點,說不定還能給我一個驚喜。”陳戎不知道體內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但品質極高,不需要修煉就會跟隨時間緩慢增長,用起來更是如臂指使,當做法力使用時也完全沒有任何障礙,在剛才與蟲群接觸的瞬間,體內的淡青色力量幾乎是以微秒計算毫不費力的將蟲群的邪氣徹底壓制。
這也讓他一下子就看穿蟲群中并沒有真正的意識,而是單純的一團只有攻擊欲望的蟲子,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敵人一定是趁著被自己踢飛的時候,利用蟲子、地形與倒塌樹木的遮擋完成了金蟬脫殼。
當時陳戎就想好守株待兔的策略,沒想到這家伙竟然非常大意的伸手摸上來,哪怕它帶著再劇烈的詛咒和尸毒,那也對陳戎沒有半點效果,甚至反過來伸手觸碰到之后,能量層級天差地別之下,完成了瞬間壓制。
如果白發年輕人體內那股結合蠱術與陰氣的奇怪力量再強一點,說不定就能掙脫壓制了,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也沒有時光機。
“嘔~”陳戎嘗試讓淡青色力量去吞噬白發年輕人體內的力量,結果在吞下后的瞬間他就覺得無比的惡心,直接吐了出來,白發年輕人也應聲跪倒在地上,整個人快速老化,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變成九十歲的模樣停止了呼吸。
“咯咯咯”白發嗯,白發老頭的身體微微顫抖,骨骼發出一連串的怪異響動,然后像橘子皮一樣的皮膚被撐開一個個粗大的毛孔,如同洪流一般的各類蟲子從里面爬出來。
陳戎心下一陣惡寒,跳上附近的大樹,術士基本上都好不到哪去,不是身體畸變,就是魂體畸變,朝著鬼變化的術士還好,這種朝著蟲子變化的術士,強不到哪去的情況下,惡心人真的是無比的強。
“不過,如果是同水平的茅山法師面對他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吧。”陳戎看著那些蟲子爬出來之后四散而去,留下一具千瘡百孔的干尸,忍不住感嘆道,別看戰斗過程簡單,實際上對方已經很強了。
他體內的力量雖然駁雜,但無論質還是量都比法力要強得多,而且戰斗起來不怎么需要前置準備,一念之下就能夠從容的完成,一般的茅山法師想要戰勝他,必須要選好時辰、地理環境,然后開壇斗法才有一點希望。
最重要的是,這種程度的力量是可以速成的,也無怪乎會成為主流。
“殺的倒是痛快了,可是啥都沒問出來啊。”陳戎有些發愁,眼下已經后半夜,他琢磨著今晚估計也不會有什么事,干脆掩埋了兩具尸體后動身回村,反正藏寶圖已經斷掉,就看明天戲班和村里的人會不會有動靜,如果有的話,那么很有可能這個漁村的人也和怪談協會有牽連。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中午,陳戎還在睡夢中的時候,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喚醒。
“警官找我有事嗎?”陳戎撓著亂糟糟的頭發,睡眼朦朧道。
“你昨天晚上去做什么了?”帶頭的便衣收回剛才出示的警官證,語氣嚴肅地問道。
“啊?”陳戎打了個哈欠,他本來就是特別困的,昨天又熬了個夜,現在感覺腦袋都昏昏的。
便衣又重復了一遍,“老板娘跟我們說,你昨天晚上后半夜才回來,到底去干什么了?”
“警官,出去玩不行嗎?”陳戎揉揉眼睛,把睡意驅散,“難道出去玩還要和警察報備嗎?”
便衣看著陳戎一時語塞,確實,這點好像也沒什么好指摘的,但昨晚發生了一樁人命案子,他們幾個三更半夜折騰了一夜,從村里的人到戲班的人,不斷的詢問,早上船來的時候,因為人命案子的原因,幾乎所有的游客都走了,留下的人一下子顯眼起來。
尤其是陳戎這個夜不歸宿的游客,更是有著重大的嫌疑。
“昨晚發生了一起謀殺案,我們嚴重懷疑這件案子和你有關系,跟我們走一趟吧。”便衣也放棄在這里兜圈子了,干脆帶回警局再說。
“村南一枝梅花發,一枝梅花發石巖,花發石巖流水響,石巖流水響潺潺潺潺滴滴云煙起”
“你說什么啊,念詩啊?”九姐打斷了搖頭晃腦的羅老師。
“文盲!”羅老師——羅有滿臉不爽的睜開眼,他剛才閉眼感悟這首回文詩的意境,結果被這潑婦給打斷了,但他又沒辦法說什么,藏寶圖的事情三個人都知道,就已經成為了共同的秘密,鬧得不愉快一拍兩散誰也別想拿到,于是他強忍不爽道:“這首詩就是口訣,也是寶藏的地址,只要解開這首詩,我們就能找到寶藏了。”
“切!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九姐撇撇嘴,“說了半天還是廢話,你倒是解開看看啊。”
羅有摸著下巴,猜測道:“昨晚不是說了么,所謂村南一支梅花發,就是村口南邊有一枝梅花,一枝梅花發石巖,就是說”
“咔”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三個警察帶著陳戎走進來,九姐看到陳戎眼中神采奕奕給人一種開了電燈泡的感覺,她湊上來問道:“阿戎,你來保釋我嗎?”
“阿戎,你可不能落下我啊。”阿秋聽到保釋一下子精神起來了,也湊過來。
“等等我啊,帥哥,我和她們倆一起的,保釋也帶我一個。”羅有厚著臉皮擠上前。
“去去去。”帶頭的警長石春推了推擠到最前面的羅有,“他和你們一樣,都是大半夜的跑出來,都有嫌疑,在這件案子水落石出之前,誰也別想離開火臺島。”
“切!”羅有失望的縮回去,坐到靠窗邊的椅子上,望著窗外嘴里念念叨叨的想著那首回文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