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那對夫妻的妻子倒是很不習慣這種半強迫讓別人營業的方式,低聲拽了拽丈夫。
“就做我們這一單生意,現在才四點多,就算是轉兌、關門,也不急這幾分鐘吧,放心,我們會給錢的。”丈夫對妻子的拉拽無動于衷,臉上隱晦的流露出些許的不屑,他根本就不相信這種江湖騙子,只是妻子非要來看。
“這位先生”何可有些慍怒,眼前的男人真的是讓他這個老好人都覺得不爽,剛開口便被陳戎打斷了。
“如果二位不嫌棄的話,我來給二位算一算怎么樣。”陳戎自顧自的坐到那對夫妻的對面。
“你?”丈夫臉上的懷疑根本不加掩飾,“你行不行啊,我們可是看到門上貼著的什么CD大師,又八折才進來的。”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行不行。”陳戎眼神穿過這對夫妻,直直的看向站在門口的小姑娘,又道:“無論看的怎么樣,我不收費,如何?”
“那就讓你試試吧。”丈夫一口應下來。
何可伸出手,卻已經來不及制止,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陳戎慢條斯理的從兜里摸出兩張空白的黃紙,然后又變戲法一樣從袖口抽出一根毛筆,用舌頭舔舔筆尖,筆尖竟是暈開了一片紅。
丈夫撇了撇嘴,嚴重懷疑那是戲法,專門用來騙人的,可妻子卻滿臉的驚奇,就差鼓掌叫好了。
“不知道怎么稱呼二位?”陳戎一邊低著頭用毛筆在黃紙上勾勒,一邊問道。
“我姓張。”張先生對于陳戎目不視人,有點不滿。
“那請問張先生張太太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呢?”陳戎還在奮筆疾書,幾句話功夫,黃紙上就寫滿通紅的小篆。
張太太這回沒讓張先生說話,而是搶先道:“我最近這幾天總是感覺身邊有一個陰風,好像有人跟著我一樣,可是一回頭,又什么都看不見。”
“哦。”陳戎似是完全沒在意的應和一聲,又問道:“除了這些呢?”
“除了這些…”張太太陷入沉思,沒一會,恍然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在家里總是聞到很濃的海水味。”
“嗯。”陳戎拎起兩張墨跡未干的符紙,張口吹了吹,“我大概明白張太太你遇到的事情了。”
“是怎么回事?”張太太緊忙追問。
“張太太,你信不信有鬼?”陳戎吹干符紙后,將它們放到桌子上推了過去。
“你是不是想賣這玩意?老婆,我們不買。”張先生插了一句,張太太的臉色也有些猶疑。
“放心,這不是要收你們的錢。”陳戎收回手,又看了一眼那門口的女孩,因為符紙的原因她還在猶豫要不要進來。
“我…”張太太欲言又止,最后無奈的笑道:“不瞞您說,我自己是不信鬼的,只是受父母影響,所以對看相算命比較癡迷吧。”
“鬼呢,其實就是人在死后變成的一種靈體,它們其實和人沒有區別。”陳戎詳細的講解著,“一般情況下,人和鬼是不會有交集的。”
“就好像,人不會閑著沒事去找鬼,鬼也懶得理會人。”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鬼,糾纏的對象只會是生前和它有交集的人。”
“這么說,張太太你懂了嗎?”
聽完陳戎的一席話,張太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疑惑道:“您說的話,我是聽明白了,可并沒有任何一個和我有交集的人過世啊。”
陳戎看向張先生,“張太太你沒有,為什么不問問張先生呢?”
“你在胡說什么?”張先生不耐煩道,“老婆,我們還是走吧,這神棍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張先生,請問你的職業是什么?”陳戎提問道。
“老師,我丈夫是中學的體育老師。”張太太回道。
“那請問,張先生所在的中學,校徽是不是這個樣子?”陳戎手一翻,扣在桌子上掀開,桌上頓時多了一顆校徽。
“你調查我?”張先生又驚又怒的站起身。
“不要誤會。”陳戎微微嘆了口氣,“何可師傅,你覺得門口那位姑娘,是不是和這位張先生有什么關系呢?”
何可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陳戎一步步的問,門口那個女鬼又始終盯著這兩位客人,基本上傻子都能猜出來絕對是有關系的。
“我看你們兩個就是合起伙來騙人,什么門口的姑娘,什么鬼,什么有交集。”張先生粗暴的拉起妻子,不顧張太太喊疼的聲音就要離開。
“發生什么事了?”一個戴著眼鏡的女人堵在了門口,好奇的向里面張望。
“張先生,張太太,這種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何可勸了一句。
陳戎抓起符紙,幾步走到張氏夫婦的身邊,一人一張貼到了他們的后肩上,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選擇交給你們自己解決,何可師傅,暫時先把房間留給他們吧。”
陳戎頓了頓,“這兩張符紙可以保護你們不受傷害,也能讓你們暫時見到她,希望你們能開心快樂的解決問題。”
說罷,陳戎就拉著懵逼的何可走出店門,順手還把門關上了。
至于里面的張氏夫婦快樂不快樂的,聽里面喜悅又充滿了刺激的尖叫,那肯定是快樂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戴眼鏡的女人好奇地追問。
何可為難的看向陳戎,在得到點頭許可后,他耳語一番,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什么?里面有鬼?!”眼鏡女人聲音抬高了八度,熱切的湊到陳戎身邊,“小兄弟,小師傅,能不能也給我一張符紙,我也想看看鬼。”
“她是王蘭,隔壁日月星的老板。”何可無奈的在旁介紹道。
“既然看不到鬼,就不要硬是往上湊。”陳戎嚴肅道,“你現在沒見到鬼覺得什么都好,等你見到鬼,就再也擺脫不了,我沒辦法決定你以后的人生。”
這話言下之意就是拒絕,何可也松了口氣,王蘭滿臉的挫敗,撅著嘴跑過去聽門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