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什么自己點,我請客。”陳戎頭也不抬,從兜里掏出一把鈔票按在了吧臺上,
那說話的女人好像又在說什么,陳戎不在乎,第一波的酒精已經反上腦袋,強壯的體魄讓他并沒有直接醉倒,腦袋卻已經開始飄忽了。
“咚”陳戎額頭砸在吧臺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了幾分,啞著嗓子道:“再來一杯。”
酒保好像也在說什么,旁邊的女人身上傳來了幽香,大廳里的駐場歌手低沉且悠揚的在歌唱。
陳戎感覺原本抑制著情緒的那根線,隨著酒精消融,理智讓他捏了捏胸口折疊掛著的符紙,沒有感知到任何惡意和陰氣,“沒有鬼啊,只是我自己想要。”
想到這里,他的話都梗在了喉嚨,嘴唇微微顫抖,額頭的冰涼讓他昏昏欲睡,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徹底進入了夢鄉。
“這位客人?這位客人?”酒保推了推,陳戎沒有任何反應,“又一個醉鬼,保安,保”
“我和他認識。”那坐在陳戎身邊,拿了陳戎一大把錢的女人有些緊張,強裝鎮定的打斷了酒保的話,然后扶起醉醺醺的陳戎,“我帶他回家。”
酒保皺著眉毛打量著女人,年輕,長得很漂亮,穿著也有點保守,最主要的是臉生,并不是附近的那些做下三濫勾當的家伙,但他還是提醒了一句:“小姐,我們這里是有監控的。”
“嗯。”女人短促的應了一聲,看起來確實不那么慌張,眼底的緊張卻怎么也遮掩不住。
酒保那邊盡到自己該做的之后,便去另外一邊忙碌,女人吃力的扶起陳戎走出了酒吧。
“有人在扶著我去什么地方嘛…”陳戎是有印象的,多年以來的謹慎讓他的警惕性極高,被接觸的瞬間就已經半醒了,只是不想動,因為酒精,現在的他更想看看對面到底是要搞什么把戲。
很快,倆人搭上出租車,女人報上一個地名,隨著出租車前行,陳戎有些驚訝的發現,這個地方竟然就在自己的出租屋附近不遠。
被攙扶著下車,走不到一百米的樣子就進了一個門,陳戎微睜眼睛,整個人都有點懵,“怎么是個酒店?”
“開一間房。”女人刻意壓低聲音,摸索著掏出身份證登記。
陳戎一下子就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一夜情?白嫖?反正大概都有些類似吧。
他內心掙扎著想要離開,可酒精上腦后又隱約有些期待和燥熱,男人嘛,面對的又是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人,這種情況下要是還不想入非非那還是男人么,更何況陳戎又是半醉半醒的狀態。
在他猶豫的這段時間里,女人已經帶著他坐電梯上樓,打開房間,把他丟到床上,進入衛生間。
聽著衛生間嘩啦啦的淋浴聲,陳戎感覺臉上火燒一樣,好像有一個自己在內心詰問:“你怎么能墮落成這樣?”
然后那個自己就被打死了。
迷迷糊糊的想著,陳戎又睡了過去,直到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扯開,然后被人一把把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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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咖啡館。
“阿戎,你怎么了,怎么神情恍惚的。”陳珠珠有些疑惑。
“啊?”陳戎回神,臉上有些發燙,他剛才還在回憶昨晚的事情,真的好像是夢一樣。
如果不是醒來之后身邊確實躺了個女人,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玩起了一夜情。
不對,準確的說,是嫖…
因為那個女人——她自稱阿may,也就是阿美,阿美說自己就是為了錢。
陳戎并不是完全相信她,因為從實際體驗來看,阿美過程中極其害羞,她面對的可是個醉的七七八八的家伙。
第二天早上,陳戎把身上的錢都給了她,阿美更是在離開的時候,悄悄抹了眼淚。
也許是男人對自己第一個女人的奇妙心理,陳戎心里想的是,阿美一定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吧。
可理智告訴他,不太可信,懷揣著這種糾結的心情,他到上班都有點神情恍惚。
“誒,你和娃娃怎么回事?”陳珠珠臉上寫滿了八卦,“昨晚你走了,娃娃那表情你可沒看到,真想不到她也能那么委屈。”
“沒什么。”這下陳戎更是有些心不在焉,本來就煩躁自己昨晚的錯誤,現在提起娃娃,心更煩了。
陳珠珠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一定要說清楚,娃娃那丫頭,不說清楚的話,她會走極端的。”
“嗯,我知道了。”陳戎應了一聲,腦子里卻還是在想昨晚的事情。
渾渾噩噩的混了一上午,到了午休的時候,他想起昨晚還有一件事沒做——來自何可師父的電話還沒回過去。
陳戎拍了拍額頭,真的是忙的暈頭轉向了,連這么點小事都能忘。
跟陳珠珠說了一聲,匆匆跑到不遠處的電話亭,按照紙條上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你好,是哪位?”對面的何可師父說話還是那么軟綿綿的。
“是我,陳戎,何可師父。”陳戎報上了名字。
聽到陳戎的自我介紹,何可松了口氣,“陳先生,可算聯系到你了,再聯系不到你,我都要去報警了。”
“額”陳戎有些尷尬的搓搓手,人家幫忙的那么著急,自己當事人如此淡定,是不是不太好。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皇帝不急太監急?
不不不,還是不要這么形容人家好心人了。
“陳先生,你的問題我咨詢了幾個同行,大家都覺得實在是沒什么好辦法解決。”何可自己說著嘆了口氣,看起來他對沒能幫助到陳戎有些愧疚。
“沒關系,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真是麻煩何可師父了。”陳戎反倒更覺得何可師父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這樣吧。”何可的語氣一副做了什么重要決定的感覺,“我這里馬上就要轉兌出去,不知道明天陳先生你有沒有空過來,我幫你再跟那位小姐談一談。”
陳戎正要拒絕,忽然想起何可好像說,馬上要轉兌出去,他腦袋靈光一閃。
他在陳珠珠那邊存了一筆錢,都是夜市擺攤和平時花不掉的工資,最近準備租個小店鋪,已經四處轉了轉,眼下何可師父的小店不就是最好的選擇嗎?
一念至此,陳戎應下了明天的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