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華…”
白發年輕人站在碼頭,凝視著越來越遠的船,心里滿是不解。
按道理來說以岳華的本事不可能發現殘魂聚陰陣。
更不可能偷偷拿走了那顆引魂珠。
“難道是別人?”
白發年輕人念叨著,這兩天上島的人在他心里過了一遍。
并沒有發現值得注意的人。
“引魂珠雖然已經不重要了,但是必須得拿回來,如果下次聚會,會長知道我的引魂珠不見了…”
他的臉色有些沉重,即便那顆引魂珠是會長賞賜下來的次品。
卻也不能這樣隨隨便便丟掉。
他承擔不起這樣的后果。
“如果不是那群該死的陰魂,怎么能讓你們這么輕易的離開。”
白發年輕人深呼吸了一下,他感覺自己倒霉極了。
一股陰風吹過,白發年輕人頭也不回道:
“潘伯,我要申請回港島。”
第一次跟著岳華出去,大體上算是無事發生。
畢竟能和靈異界沾邊的事情,只是碰到一個被鬼附身的倒霉蛋,已經算得上非常輕松了。
岳華對于昨晚發生的事情幾乎是一無所知。
正如陳戎預想中那個來自怪談協會的對手消滅了那些陰魂,而他則是沒有聲張。
倆人很有默契的封鎖了南梨島上的消息。
阿Ken、大b和小波三人算是真正的窮苦人家出身,很早就進社會闖蕩。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得到了電影明星雄哥的賞識,這才進入到劇組。
開始從事影視類的幕后工作。
其實陳戎覺得阿Ken長得很帥,就是去當電影明星都可以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牛奶妹、jojo和可兒三個妹子不出陳戎所料,就是港島中文大學的學生。
她們三個純粹是來找刺激的。
jojo和牛奶妹是發動機,主動出手勾搭各類出來玩的帥哥,可兒就是僚機,負責粗活累活,從不出錢只出力,跟著一起旅游。
下了船后,她們三個手牽手過來跟陳戎道了聲謝,然后就跑掉了。
看起來似乎還是不怎么信邪,對于陳戎說的會折壽之類的話并沒有放在心上。
想想也是,一萬塊對于牛奶妹來說不多,卻也少不到哪去。
如果她不告訴家里人,基本上一萬塊可能就要跟朋友借一借才能湊出來了。
當然不會傻乎乎的直接相信別人,就算有些相信,顧慮也是一大堆。
不過陳戎很放心她會再找過來。
從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圈,又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現在有符水撐著看起來無視。
回去之后,大概到今天晚上,就會上吐下瀉,排干凈體內的東西后。
牛奶妹就會看到游蕩在都市中的游魂野鬼了。
如果不想終日有鬼一起生活、疾病纏身、早死的話,肯定會找過來的。
或早或晚而已。
陳戎要那一萬塊也不急于一時,他等得起。
下船后,陳戎先是送岳華先生回了店里,然后就回到咖啡館上班。
一晃,兩天就過去了。
“滴答,滴答”
天色漸暗,臺階上的水打著旋落在地上,陳戎抬頭看了看面前大樓。
“安寧樓。”在他的眼中,這棟大樓簡直就如同身處地府一般,陰氣凝聚成灘,進入無常區之前,太陽還好好的。
一進來,天氣就有了明顯的變化。
屋檐的因為陰氣過重凝結的露水流淌著好像剛剛下過雨一樣。
來來往往的行人雖是行色匆匆,竟也熱鬧非凡。
“無常區、清河路、安寧樓。”
陳戎默念了一遍地址,整個無常區的位置,如果從港島地圖來看,是屬陰之地。
又有了一個如此不吉利的名字。
自然會有些不尋常的地方。
抬頭看去,安寧樓三個鎏金字已經十分老舊,樓的木字旁已經脫落,這里是香江出了名的貧民窟。
名字叫安寧,可滑稽的是,這周圍發生的各種離奇古怪的兇殺案最多,也最為頻繁。
安寧樓并非是一棟樓,而是這清河路南側兩個巨大的回字形高樓統稱為安寧樓。
也有人叫它安寧城寨。
吱呀一聲,陳戎推門走了進去。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嗎?”一個戴著老花鏡的阿伯從管理員室走了出來。
陳戎的鼻子輕微的動了動,眼前這個阿伯身上有一個淡淡的腐臭味。
與陰氣夾雜在一起,簡直半只腳都已經踩進了棺材。
“我來找人。”陳戎袖子不著痕跡的抖動了一下,手已經抓住了二手市場淘來的桃木劍劍柄。
“18號,三單元,四樓。”
“年輕人,那里沒人住了,你還是快走吧。”阿伯一副送客的樣子。
“不會的,我有個朋友就在那里。”陳戎松了口氣,看來不是個養鬼的,那就不用直接動手打草驚蛇了。
只是眼前的老伯,可能常年與鬼一起生活,陰氣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救怕是也救不了了。
“年輕人,這里沒有你的朋友,安寧樓就快要拆遷了,租客都走的七七八八。”
“不收錢都沒人來住了。”
阿伯好言相勸,明擺著不想讓陳戎去三單元四樓。
“謝謝。”陳戎點了點頭,然后徑直朝著樓梯口走去。
阿伯抬了抬手,長嘆一聲,沒有再出言挽留。
這里正如剛才管理員阿伯說的一樣,真的好像要拆遷了。
樓道里空空蕩蕩,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
每一層樓住的人都不多。
最起碼陳戎上樓的空檔,都是沒見到人的。
“咚咚咚”伴隨著沉重的下樓聲,陳戎看到了一個神情恍惚的胖子。
“小心!”
就在胖子一腳踩空的時候,陳戎一把拎住他的衣領。
“看著點路。”
“謝謝,謝謝。”胖子眨了眨眼睛,腦袋好似還不怎么清醒一樣晃了晃,他忽然感覺鼻子下面一陣瘙癢。
潮濕與血腥味鉆入鼻孔,伸手一抹,兩個鼻孔就好像開了閘的水庫。
鼻血不要錢似的嘩啦啦流個不停。
胖子毫不在意的用襯衫拼命的擦著,拼命的擦著。
陳戎搖了搖頭,眼前這個胖子身上的腐臭味更濃,陰氣更甚,陽氣還有著巨額的耗損。
這已經不是會不會折壽的問題了,繼續惡化下去,恐怕這幾天就要一命嗚呼了。
他忍不住提點了一句。
“胖子,人鬼殊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