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龍龜的始祖在祖龍平定四海的時候立有大功,得賜真龍血兩滴,雖說龍龜一族的龍血微乎其微,通常我們還是將之視若身具龍血的一個偏族。”
“王爺、玫玫姐說到的龍龜,我認為是王室成員棄用的坐騎龍龜對身流龍血的近源人有生來的敬畏,可以用精血加以安撫,引離海域。”ωωω.九九九)xs(
“嗯,龍龜讓我想到了冰族驅用寒冰雙頭龍的做法,亦是利誘。”
易玫玫對北域冰族知之甚少,不由得問:“早聽聞冰族的寒冰雙頭龍兇猛無匹,冰族人都是靠什么挾制?”
“雙頭龍形體的原因,它們找不到合適的居所,又不會挖掘,為此這些縱橫北域的妖獸會在冰族人手底做事,獲得供養、獲得洞穴。”
虞樂聽得興起,也問:“冰族做為大唐的大敵,他們有寒冰雙頭龍可用,大唐北疆的駐軍該會辛苦吧?”
武瑤解釋道:“冰族人能利用雙頭龍,卻無法對雙頭龍做到完全控制,這使得雙頭龍在軍陣中常會因受驚,發起無差別攻擊。”
“你們可能對北疆防御雙頭龍的套路不甚知曉…雙頭龍的不穩定性正是邊軍的針對點,利用爆炸物的聲響、氣味,通常能輕易讓一頭雙頭龍在戰場上失控。”
“冰族也不傻,他們會選擇在風雪天發動攻勢,避免雙頭龍受到氣味干擾,嚴寒還能增進冰族將士的體能。”
“每遇風雪天,北疆重鎮都是全面封鎖,冰族在此期間少也會主動襲擾三五次,最是讓邊軍頭痛!”
易玫玫腦海中都能想到苦寒中,苦苦戍守關卡的大唐兵士,不忍問:“受天時影響,唐軍會與冰族發生拉鋸戰吧?”
天寒冰族占優,回暖大唐反攻,都是能想到的情況。
武瑤搖頭,笑著道:“邊關重鎮關隘險峻,墻體比關內厚三倍余、高兩倍…建造時在外層做好防水防凍的工藝,天寒澆水,厚墻結冰,要凍多厚便有多厚,冰族爬不上去,再大的攻城車也不可能撼動北疆防線。”
易子叡聽得幾人話已經跑偏,出言道:“北域苦寒,冰族以外的族群待不下去,大唐防衛還固若金湯,兩軍爭搶的,實為關外領土。”
“沒有互相收買對方的將領?”
武瑤失笑道:“邊城不常向外通商,城門都是按照將領的人數加拴,例如一座城有將領共計十人,城門即上拴十道,人不齊開不了城。”
根源杜絕,可知冰族是沒絲毫收買邊將的可能。
武瑤沒提到的還有邊將的輪值制度,駐軍將領實行三年一小換,六年一大換。
輪值僅限北疆駐軍,小換通常不會距離先前的駐地過遠,大換則遵照一個特定順序,將領們的搬家費依照丁口數補給,可謂是貼心。
“好了,還是說龍龜的事。”
武瑤看向虞樂,問:“你提到龍龜是王室棄用的坐騎,當中有說法兒?”
虞樂聳肩道:“龍龜對身具龍血的有敬畏,是血脈壓制的結果,要是血脈稀薄,龍龜不會買賬,更不用說不具備龍血的。”
“你的意思是說,龍龜屬王室近枝?”
“九成可能吧,也不可能沒有意外發生。”虞樂的躊躇不決,正合她的年紀。
武瑤沒有將意外算在內,便問:“假設主子沒有親自將龍龜引至水系中,旁人靠精血,有沒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虞樂篤定道:“精血的話還是可以做到的,回頭可以問問佐波綾大人,他可能知道王室有誰換了坐騎。”
虞樂的話讓武瑤想到了七王子阿渼,他都敢在使團的人里埋暗棋,弄一只不需要的龍龜到長安水系中,武瑤都相信他敢。
使團換人,能代表龍王的誠意,也能印證水族當前的問題。
讓燭晟痛打的龍王,該會明白只顧私業不顧家國是多么缺心眼兒的做法。
從近來水族給大唐的國書中也看得出,龍王已經不再悶頭苦修,言路大開、舒筋活骨的老龍正預備干一番大事業給老祖看。
武瑤還聽阿義講起,龍王親自由龍宮大殿跪行至祖龍龍御九天的升龍石前,又調頭跪行至燭晟得道的長生殿,懺悔真誠,算將晚輩兒孫的孝心盡到。
此事不能不讓人驚愕,世間唯一的真龍,居然跪行了兩天兩夜為了向遠祖表決心。
武瑤都有想過,他也到東海仿效一出兒,怎奈聽聞龍宮外,有極多的虔誠族人排隊跪行,都為了朝圣。
水族舉族如此,阿渼一個已經不能生事不軌,相比下來,中州的大勢力更值得武瑤掂量。
魔族族會貪欲恣肆,當朝秉政者昏眛釀禍,民愿沸騰,已到不破不立的邊緣。
冰族疑有帝制萌芽,還有武瑤懷疑的前世先行者,內部的革新進行的如火如荼。
水族上至龍王下至族人受燭晟教誨,都已經迫切開始興復,原就底子厚實的水族,有望披靡向前,制霸中州。
大唐有武瞾這等圣主明君,近年有接連有了李念蕓、武瑤作為新的主政者,正舉國欣欣向榮、來日可期。
中州大變天福禍難料,先后生變,讓本就因暴亂之源開始有些難測的格局愈發費解,武瑤能顧的也限在大唐。
好在武瑤對外不具野心,中州族群的地域性會是侵略的首個阻礙。
御民之難,勝過掠地數倍。
冰族連年襲掠北疆,都沒見有什么實質進展,真給他們一座城,不見得能吞得進。
“公主,禮部周大明伏法,在他宅中,搜到了他與魔族人的密信。”
“沒查到什么牽扯?”
尹君焱搖頭道:“沒有,周大明熬刑,意圖等待朝中有人撈他,還提到…是有武派大臣與其交惡,陷害!”
李念蕓蹙眉問:“誰啊,這關頭忍不住?”
“大理寺正卿,肖竑。”
“聽說是肖竑彈劾周大明,奏折留中,周大明下朝冷嘲熱諷,肖竑沒忍住把周大明給打了。”
一聽是肖家人,李念蕓稍有所慰,擺手道:“打便打了,想法子讓周大明開口。”
尹君焱將李念蕓已經批過的奏折放好,收拾書案的時候發現李念蕓最愛的女人裝系列書目少了三本,正欲在四處找來歸納,聽李念蕓道:
“不用找了,贈給易夫人了。”
尹君焱愣了片刻,微笑道:“以德報怨,想來易夫人心里會過意不去,公主給出的又是她拒絕不來的東西,這情分算是扎下了!”
李念蕓挺拔的胸脯隨她伸懶腰更巍峨了三分,尹君焱暗嘆武瑤不知溫暖在何方,都多少天沒拿出些誠心。
自李念蕓知道什么叫做事業線,她對自身資本的認識已經無比清明。
尹君焱看李念蕓常換些凸顯身樣兒的衣飾對鏡自顧,都覺得李念蕓是美到了女子都求之不得的地步。
李念蕓手頭還剩三五本奏折,有些乏累,想著公文也不在一時,擱下了筆。
“母皇近來好像有什么喜事,都替本宮分擔政務,你沒向梓璃問問?”
向梓璃問,說白了是武瞾答不好開口,李念蕓問不好起頭。
尹君焱不得已道:“梓璃也不知具體,只是告訴臣,每當王爺到鳳儀宮,圣上都會要退下,王爺走的時候,圣上都是心曠神愉。”
李念蕓酸溜溜嘟囔:“梓璃都要退下,看起來母皇是覺得有愧于我…”
尹君焱代傳話本就損面子,眼看李念蕓將隨手抓起的奏折掰彎,尹君焱上前拿下。
“公主,總是在宮里批奏折,都沒機會接觸,感情是不可能憑空出現的。”
李念蕓心思微動,問尹君焱:“本宮消遣了,政務給誰啊?”
尹君焱抿唇一笑,將折子放在一旁,低聲道:“王爺啊,公主在此地辛勞,都沒人記得你的好,讓王爺批奏折,拴住他的同時還能掐點兒知道他什么時候閑在!”
“有道理,本宮不能再糊里糊涂了。”
李念蕓將手頭還沒看過的奏折都交給尹君焱,起身幻化得一身森系連衣長裙,配一雙一字搭扣淺口低跟。
長裙自腰部起,分內外兩層,內層是與裙身同質感的絹布,整體寬松,清新感十足。
外層是薄紗,上綴白梔子花,低端長過內襯,在里外的色差之下,輕紗隱現,讓人看了目不暇給。
李念蕓穿搭好,低頭覺得裸足低跟還有欠缺,索性補了雙日系蕾絲花邊襪。
這一來,不顯眼的足部也成了勾人利器。
早聽梓璃提到,武瑤對足掌有偏愛,李念蕓可不想漏了關鍵。
尹君焱上前替李念蕓梳好一個單馬尾,使白絲帶扎了,齊活兒。
“君焱,假定你現在是歐哆桑,你覺得本宮哪兒美?”
尹君焱看得入神,苦笑道:“臣以為,公主已無處不美,定要說的話,胸、腰、腿、足都是美的!”
李念蕓媚眼瞇起,靠近尹君焱,呵氣如蘭問:“歐哆桑,你的眼神兒,有些不對啊?”
尹君焱承認李念蕓連她看了都想上手,但她不想有什么奇怪的念頭在自身心底發芽。
李念蕓嬌笑道:“看你,本宮與你都是女子,還能對你有想法兒不成?”
“不,臣是覺得公主甚美,怕是臣都拒絕不得。”
李念蕓撇嘴道:“要是有人也像你,可是好了,可惜啊,生得挺大兩眼,沒眼仁兒”
尹君焱接不上茬兒,更不能接,聽李念蕓數落武瑤,還有種罪過加身的錯覺。
修成圣霖體出關時,武瑤聽尹君炎說到劉鑰對他的誤會,事后有向劉鑰說明。
劉鑰為自身對武瑤的曲解懊悔之余,邀武瑤看過玄天蟒族產卵,事后再見,兩人儼然已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麗湖畔,有一原用賞景的小筑,現為劉鑰的住處。
尹君焱原想給劉鑰安排個大點的地方,鄰水居住,劉鑰認為湖畔小筑已經足夠她住的舒適,沒有要尹君焱再覓佳所。
現今,武瑤正做客湖畔小筑,得到了劉鑰高規格的招待。
說來也有趣兒,劉鑰拿給武瑤的飲品不是別的,正是血鯊血,也稱“液體脆脆鯊”。
血,飲食水谷精微變化所生而循行于脈管中。
鯊血雖腥,好在口味還算不差。
武瑤相信將血鯊擱前世,這么一杯下去,他將來的日子可算有判頭了。
然中州,血鯊作為水族最常見的養殖魚種,常讓活吞。
“沒想到王爺還喝得慣鯊血,都怪我沒備有茶水…”
武瑤滿不在乎:“好說,鯊血初入口腥,多飲些,別有滋味。”
劉鑰的唇讓血染紅,透著股妖艷美,“說的正是進口腥啦,多數人受不來這個味兒,都體會不到鯊血的好處。”
“你可能不知道,我榨的石楠花汁泡水喝也頗有鯊血的些許滋味兒,改天你到玉宸宮,我現榨給你!”
“真的可以嗎?”劉鑰覺得能喝上一杯武瑤現榨的石楠花汁,是莫大的體面。
武瑤肯定道:“你去了,我當面榨給你,怕是你不敢喝啊。”
“王爺榨多少,我喝多少!”
武瑤樂悠悠的品酌鯊血,有些服劉鑰的勇氣。
她要是能比墨凌墨還喝得多,也不枉他精心補改了石楠花膏的配方,新近開發了石榴石楠花、冰葡萄石楠花、凍瓜冰鎮石楠花等等口味兒。
將來,武瑤還打算在熟識的人中推廣石楠花的飲用,希望到時候他的榨取還能跟得上消耗,不讓累趴了。
與劉鑰說笑間,武瑤看到湖對岸的上空有一小點正向小筑的方向俯沖來。
小點漸有形,是一展翅的鳥,再近了,武瑤認出是李念蕓藍翼白羽金冠御風鳥。
李念蕓輕飄飄落地,兩手壓了裙擺不至于走光,看李念蕓的羞赧,武瑤隱約想起了一個飛裙經典動作。
李念蕓一落地即壓裙,裙擺都沒飛過膝蓋,認真看并沒有什么性感在里邊。
在李念蕓身上武瑤確定了,不是人找衣裳,是衣裳襯人。
凡妍姿艷質,穿蓑衣都別有一番風情,水桶腰大象腿,華服美飾都不減其丑。
當李念蕓走來,腳上的一字搭扣低跟像擂鼓,“咚咚”的敲在武瑤心上,給武瑤惹得心浮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