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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貓薄荷

  骨質置換完成的嬌娜有了嶄新的不化骨體,再不需要受到環境的局限,為表誠意,嬌娜答應留在玉宸宮幫武瑤做事。

  鞏固不化骨體,嬌娜尚需為期一月的閉關。

  她的本意是度過這段忙碌的日子再行閉關,武瑤回玉宸宮堅持要嬌娜即刻開始,將不化骨體融會貫通。

  武瑤寸步不讓,嬌娜只得遵奉。

  進關前,嬌娜告知武瑤,她在長安有個修為頗高的魘鬼朋友名做“古川伊”,有需要可以去找對方幫忙。

  她還留給武瑤一張皮囊,說這皮囊是古川伊的贈禮,到時候能當憑證。

  嬌娜進玉宸宮地底石室后,武瑤將嬌娜視若珍寶的皮囊裝盒收到了時空域。

  他一時用不到魘鬼古川伊,受了皮囊也是為讓嬌娜安心閉關鞏固不化骨體。

  出得殿,武瑤到藏書樓看了半日書,陪花信研討了會兒有關術法的話題。

  中途,茯苓通傳說肖家的肖虓帶來了肖翊憐的手書,特別強調肖翊憐要武瑤親啟。

  武瑤在正殿得見肖虓,肖虓再次解釋,是肖翊憐要他將信親手交給武瑤。

  “我曉得,你們小姐還蠻有心的。”

  打開信以后,信封里有些粉紅色的花絲,香味兒很淡,武瑤勉強認出是合歡花,此外別無它物。

  “合歡”,寓“言歸于好,合家歡樂”之美意。

  合歡花象征恩愛、兩兩相對,是夫妻好合的象征,也有示愛的意思。

  以他本人與肖翊憐的關系,明顯肖翊憐想的是后者。

  肖虓也看到了信封里的合歡花花絲,俯身一禮:“王爺,小姐沒其他吩咐了。”

  武瑤將花絲、信封都放到一旁,攬了肖虓肩膀,問:“肖虓,你我都是爺們兒,你實話說,你們小姐是不是回去犯花癡了?”

  “是,小姐盤了一家布莊,專為縫制衣裙,還向夫人學儀態裝扮等,聲稱下次見王爺,要以淑女的身份。”

  肖翊憐在武瑤的計劃中原是無足輕重的人,現在看來,他非但不能不將肖翊憐重視起來,還得設法培養感情。

  要是放了鴿子,武瑤相信肖翊憐能像田香織對待李紓般對他。

  他很清楚,他騎虎難下了。

  這絕不是一句借喻的話,是正兒八經的虎。

  一邊,肖虓連日來目睹了肖翊憐對自我改變下的苦功夫,他期待武瑤能不撩完人食言。

  自然,武瑤真食言而肥,肖翊憐鬧起來,肖家唯有將肖翊憐關起來。

  成王是他們萬不能開罪的,即使占理。

  在肖虓的忐忑中,武瑤爽快道:“你帶路,本王去探望你們小姐!”

  肖虓一喜,當即表示肖翊憐會很高興武瑤能去一遭肖府。

  “本王不想驚擾肖大人、肖夫人,獨身一個至肖府,你領本王,可行?”

  肖虓拍著胸脯道:“王爺盡可放心,肖虓不在乎肖家對王爺的態度,凡利于小姐的,肖虓義不容辭!”

  武瑤贊道:“說的好,本王看得出,你做得也好。”

  “王爺謬贊…”

  進肖府,武瑤不該獨身前往,但他不是不長記性。

  他是肯定一個人赴龍潭虎穴,肖翊憐會感受到他的誠意。

  宮中,虺的話讓武瑤多番自省。

  他承認他不過是個強裝門臉的感情門外漢,經歷的感情事有限,常沒法準確摸清姑娘的心思。

  正因有不足,才更要下勁兒去填補。

  他不覺得為進步努力有什么不好,比起上進心都沒的,他已經具備相當的潛力。

  肖虓走在前,武瑤尾隨。

  直到武瑤進肖府,站在肖翊憐閨房外,肖虓將一麻袋貓薄荷塞給武瑤,才放心到院外放風。

  武瑤看肖虓手提貓薄荷時一副發癔癥的神情,尋思這小子丫的真夠意思。

  不一定是貓都對貓薄荷有興趣,可肖虓給了這一袋,武瑤相信肖翊憐是屬那一半對貓薄荷有反應的。

  于是武瑤拎了一麻袋貓薄荷進到肖翊憐閨房。

  肖翊憐好動,故她的閨房比玉宸宮,武瑤的居室都大出一倍。

  看到室內地板有細微的抓痕,還有隨處可見、供人練習身法的木架,武瑤想到了肖翊憐過人的身手,是天賦加努力的成果。

  突然,一只小手落到武瑤右肩。

  回頭一看,肖翊憐羞答答的侍立,長裙加身,柔美不可方物。

  肖翊憐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身后,讓武瑤想到了,貓都是習慣繞后捕食。

  低頭垂首的緣故,肖翊憐直接看到了還拎在武瑤手里的一大袋貓薄荷,臉登時紅了。

  “王爺,原來你也是鐘意翊憐的…”

  武瑤將貓薄荷撒手丟在地上,尷尬道:“我門口撿的,不是你想得那樣,真的…”

  肖翊憐蹲身撿起袋子,咬著指頭道:“其實王爺喜歡就好。”

  “我不喜歡這個,這是你喜歡的,留下玩…”

  武瑤尋思早該放在門邊的。

  肖翊憐低聲道:“翊憐都懂得,王爺是不是喜歡翊憐喜歡的貓薄荷?”

  這話讓武瑤有些繞,捋了捋,武瑤嘗試性的抓了一把給肖翊憐。

  果不其然,肖翊憐伸臉摩擦著貓薄荷,眼神有些迷,隨之低低的發起譫語。

  這都是貓碰到貓薄荷的反應。

  肖翊憐恍惚間想吃貓薄荷,武瑤抽手沒讓她吃上,脫離貓薄荷氛圍的肖翊憐系列癥狀還持續了會兒,好歹消褪了。

  武瑤解釋道:“別在意這一時半刻,來日方長!”

  “嗯…王爺覺得…翊憐這身衣裙穿著,可好看?”

  武瑤圍繞肖翊憐轉了兩圈,欣然道:“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鐺,美得很。”

  正巧了肖翊憐戴了一雙小小的銀鈴鐺耳墜,大概是覺得武瑤細心,肖翊憐投以嘉許的目光。

  隨后肖翊憐邀武瑤入內座談,武瑤發現肖翊憐的閨房沒有想象中那么缺乏溫馨感。

  肖翊憐不愛紅妝愛戎裝,可能是她從前沒遇到對的人。

  這一次,真可謂由淺入深,換了一人。

  “翊憐,你為我做出的改變我很是欣慰,可我還是不想你矯枉過直,誤了自身,這個度你要把握好?”

  肖翊憐羞不可耐,別過頭道:“沒有啦,都是喜歡才去做,像裙裝,穿起來還是很舒適的。”

  肖翊憐自身能有把握武瑤也便不需要多慮,裙裝做為前世女子最主要的服飾,理當一試。

  武瑤受到了肖翊憐熱情招待。

  茶水、點心甚至酒水,都是挑好的不挑貴的,武瑤看得出肖翊憐在試圖摸索他的喜好。

  用心的感情辜負不得,武瑤半玩兒半鬧的心思在肖翊憐的真誠前是那么單薄。

  他決心不糟蹋了這份情,雖肖翊憐單向的付出,武瑤也得設法扭轉回來。

  大貓也要呵護,爪牙的背后,是刻軟噥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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