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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個真男銀的決心

  (男主武瑤,女主墨凌墨)

  中州大唐。

  帝都長安,玉宸宮。

  窗外的石楠花香迎風飄遠,床上的墨凌墨酣然夢中。

  早在錦幕大床上坐了半個時辰的武瑤,低頭看了眼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睡得香甜的墨凌墨,百味雜陳。

  純天然牛奶肌,不夸張的薄薄紅唇,沒有描眉畫眼,沒有濃到讓人頭暈的化學劑芬芳。

  墨凌墨有的光是佚貌仙姿,聲清體柔。

  此外,墨凌墨還擁有比任何他通過雙指放大、旋轉豎屏仔細看過的舞蹈阿婆主都要好的身材。

  天之驕女,成了他的女人,本該是一個正常男人喜不自勝的時候。

  擁美在懷的武瑤卻高興不起來。

  三個月前來到這異世大唐,武瑤始終都處在危險當中,像鯨吞巨口前的一只小小蝦米,小命會轉瞬即逝。

  武瑤在自我懷疑過多次后接受了穿越異世的事實——他肯定自己不是看在閉月羞花的墨凌墨的份兒上。

  都當是玉宸宮中,位高爵尊的成王武瑤小日子過得悠哉。

  實則,他的日子過得戰戰兢兢。

  誰又能知道,自他清醒,發現自身與原成王完全是兩個人時,八成的事都是女帝武瞾為制衡成王捏造的陰謀。

  他成了武瞾強行偷梁換柱的那個“柱”,冒牌的成王當得他相當頭大。

  成王曾是武瞾發動政變,奪權登基的有力扈從,在武瞾即位以后,“國士無雙”的成王迅速成為武瞾以外,大唐第二人。

  再后來,擁立成王的文武大臣形成反武派,與朝中擁戴武瞾的武派大臣對立,功高不二的成王坐大,即反武派魁首。

  成王于暴亂之源尋求突破以致身亡,武瑤讓看中時機的武瞾強行指為成王,只因他是出現在暴亂之源外。

  他經手了成王的不少東西,成王的禍事也不意外的轉嫁在他身上。

  毫不夸張的說,武瑤的腦袋已經別在了褲腰帶上。

  昨日黃昏,據內宮來人稱,武瞾明日要親臨玉宸宮探視他,這已經是武瑤尋借口多番推脫的結果。

  要不是他稱病閉關,武瞾早來探視。

  玉宸宮的錦玉衣食打動不了武瑤,他不能允許局面不在他自身的掌握。

  只恨“病假”不能拖長,再多給他些日子籌措萬全的計劃。

  起身赤足走了幾步,武瑤到落地鏡前站定。

  看著自身寬大的一雙漫畫手、強健有力的大小臂、搓衣板兒似的腹肌、尿性的公狗腰,還有…

  武瑤得到些安慰,又覺得一切都是那么理所應當。

  他不是前世靠花蓓回血過活的月光族叼毛,更不是讓十幾個充氣女友摧垮了身子的麻桿兒社畜男。

  再世為王,他自信能勝任“成王”這一身份,還能活得精彩。

  否則都對不起前世他2T硬盤中的海量學習資料。

  回到床前,武瑤溫柔的給墨凌墨掖了被角。

  墨凌墨睡像嬌憨,香肩半露,皙白中有一微不可查的指印,曖昧可憐。

  夢中她還在笑,武瑤肅然生出一種守護欲。

  在這世上,至少她是個能給他少許溫馨的人。

  想著用不了明日正午,異世大唐的君王、女帝武瞾的大駕會至玉宸宮,將要發生的事還是不可控的狀態,武瑤愈發的珍惜眼前。

  拾起地上破損的衣裙,輕輕理順,放在枕邊。

  想強忍煩郁,可沒忍住長出一口氣。

  “唉…”

  轉頭看墨凌墨已經醒來,武瑤也是才發覺。

  “瑤哥哥,無論如何,凌墨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放心,我不會要你有事,我也不會有事。”

  對墨凌墨的知覺,武瑤早有預想,他只是沒想到墨凌墨會這么直白的將真相袒露出來。

  成王過往對墨凌墨都是不假辭色,不該是他待墨凌墨的態度,暴亂之源不能解釋一切,正如他不能臆想墨凌墨的心思。

  武瑤不忍讓本已苦楚纏身的墨凌墨替他擔待什么。

  好在墨凌墨情緒平和,武瑤眉頭隨之舒開,忐忑道:“凌墨——”

  墨凌墨探身,伸指壓住武瑤的唇,嫣然道:“瑤哥哥,凌墨知道的比你想的要多些,不要解釋,可好?”

  “好,不解釋。”

  墨凌墨的溫柔舐骨要他身不由己,武瑤應允了。

  到今日為止,他還沒有拒絕過墨凌墨的任何求請。

  他處境非人,墨凌墨比他不遑多讓,甘苦與共,兩人倒也搭對。

  墨凌墨是大唐武氏、李氏以外又一大族,墨氏孫輩兒的嫡女。

  武瞾自知將墨氏寶貝嫡女嫁與成王會使他如虎添翼,所以當中還有一關竅,涉及墨氏當代族長,墨凌墨之父墨昀。

  墨昀曾是成王舊部,成王對墨昀有知遇之恩,二人屬過命之交。

  實際不將墨凌墨嫁給成王,墨昀的立場也在成王一邊,前者的憂心形同于無。

  成王的過去是武瑤保命的依仗,起初因武瑤自身的問題,他沒少露怯,看事兒多了對中州有較為全面的知悉,他也明白了武瞾的心思。

  現在他們算利弊持平,互不盈虧。

  “明日午前,圣上會來,是非輕重,瑤哥哥可想得清?”

  墨凌墨指尖在武瑤胸膛畫著圈圈,吳儂軟語好不膩人。

  武瑤攥住墨凌墨纖手,微笑道:“放心,她不是陰冥鬼怪,更不會在這當口拿捏我,你還是維持你貴小姐的姿態,我來接招…”

  墨凌墨挪了個愜意的姿勢,玉雕般的長腿一抬,酸脹感立時襲來。

  眉頭皺了皺,想到昨晚的不知疲累,墨凌墨忍不住偷看了武瑤一眼。

  少時,墨凌墨堪堪忍下去身上的酸脹,解釋道:

  “瑤哥哥,比起你來,圣上更擔心佞黨、傭兵在手的封疆大吏,你引頸就戮,圣上恐怕還要使人將你保護起來哩!”

  “哦?看來她得位不正的后遺癥還很嚴重啊。”武瑤習慣性的陷入沉思。

  墨凌墨沒有武瑤那么重的心理負擔,她想要盡可能讓武瑤寬心,又不想粉飾現狀,便道:“瑤哥哥,以你的能力,圣上不會將你當做即用即棄的器物,我會堅定不移的站在你身后,再不濟——我們找地方隱居起來。”

  走心的語句不需要綴飾,武瑤忍不住握緊墨凌墨的小手。

  “不會的凌墨,我們會好好的,一定會!”

  墨凌墨的前一句話多給了武瑤一條自保的理由,必要時,還能拿來敲竹杠。

  武瞾要顧全大局,他僅需把握好一個“尺度”,時刻想著不要在武瞾面前表現得出彩。

  將露未露,隱現朦朧才是最撓人心的狀態。

  這點,他可以順成王過去的手段,對外宣稱自己癡醉修靈,期間稍稍玩弄權術,日子想來要多滋潤便有多滋潤。

  亦或者反行其道,靠向武瞾,做法與前者同理,前提是肯定武瞾待他的態度。

  危機四伏,機會也四伏。

  思考思考,一切皆有可能。

  是翻身逆襲把歌唱,還是將來一日給武瞾拿了王爵,削為平民,圈禁限制,跪唱征服,都在武瑤自身。

  武瑤立誓,要守護墨凌墨,也守護他的美好生活。

  身為孤兒的他,不想回前世的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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