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五千韃子,退回去的只有三千五百人,另外一千五百人便留在了山坡上面。
“大汗,這支明軍確實了得,這火器太猛了,當年明軍打倭寇的時候,火器也沒有這般厲害。”
扈爾漢對努爾哈赤道,跟布揚古一樣,扈爾漢也是努爾哈赤起兵時期的老人了,跟他們一道的還有和合禮、費英東與額亦都。
其中費英東兩年前死了,和合禮在盧飏攻山的時候被炸死了,布揚古被下了大獄,額亦都則跟著代善去了朝鮮打糧。
努爾哈赤也是見過明軍在朝鮮打倭寇的,那時候明軍已經裝備了很多火器,但是也沒有如今這般厲害。
今日首戰,他可是長了見識,這支明軍的火器是全方位立體的,從后金軍開始進攻的那一刻,明軍的打炮在三里多遠的地方就開始轟上了,而且打的還挺準,然后一直到一百五十米的地方,明軍火銃和弩箭開始射擊,接著就是那種會爆炸的炸彈,再就是虎蹲炮發射散彈,而明軍火銃射速非常快,能夠一直保持活力輸出。
更為致命的是,明軍的火力輸出是覆蓋整個戰場的,不是說后金軍攻到三十米的距離上,明軍就只對著前面的后金軍開火,而是一直在立體的打擊,尤其對后陣的打擊,讓后金軍的后援力量遲遲攻不上來,前面即使有幾個猛人攻到了近前,沒有后續力量的支持,很快也被明軍消滅了。
這才是讓努爾哈赤最為頭痛的,之前對陣明軍的時候就沒有這番問題,只要是攻到了明軍的近身,那些手持火銃的明軍一準要嚇得潰敗,直接便會引得整個明軍陣列潰敗,那時的后金軍只要挨過前面幾十米的射擊,基本就勝券在握了,可如今卻不是這樣了。
從一百五十米開始,一直到三十米,這是后金軍損失加重的一段距離,如何能快速通過這段死亡陣線,成了擺在努爾哈赤案頭的難題。
“額汗,要不要讓騎兵沖鋒,我看那些明軍的壕溝也不是特別寬,馬應該能越過去的。”
努爾哈赤的五子莽古爾泰獻策道。
長子褚英被努爾哈赤給嚇死之后,五子莽古爾泰便成了最為英勇的一個兒子,深受努爾哈赤喜愛。
按說老奴酋的長子褚英,無論是軍事還是政治方面都算是比較出色的,但倒霉就倒霉在他生的太早,努爾哈赤還沒有老。
所以如此優秀的兒子并沒有換來老奴酋的栽培,反而處處打壓,弄得褚英英年早逝了。
好像愛新覺羅家一直有這樣的傳統,在大位傳承上搞得比較血腥。
這次不光莽古爾泰來了,皇太極和阿濟格也被帶來了。
因為上面有好幾個哥哥,老奴酋也活的好好的,所以皇太極現在還是鵪鶉一般,并沒有流露出多少雄才偉略。
而且有褚英的例子在,他也不敢表現,免得礙了老奴酋的眼,所以,他雖然覺得莽古爾泰的這個靠騎兵沖刺的主意并不怎么好,但是也沒有說什么。
不過努爾哈赤覺得這個主意還好,不過卻又完善了一下,讓騎兵前面沖鋒開道,后面步兵跟上,哪怕騎兵最后做了炮灰,只要步兵沖到了近身,那就值得。
隨后莽古爾泰親自帶著兩千騎兵開始沖鋒,后面則跟著五千步兵,其他的萬余后金軍也是披掛準備,等著前鋒打開通道,到時候好一舉拿下高爾山。
盧飏在望遠鏡中已經看到了后金軍騎兵的異動,隨后便立即吩咐明軍在八十米的距離上設置鐵絲網和鐵蒺藜,那些鐵絲網和鐵蒺藜都是事先準備好的,片刻功夫工兵部隊便設置好了,而這時候韃子的騎兵還在一里地之外。
韃子的騎兵自然也看到了明軍的動作了,不過卻也不是很清楚明軍這是在干什么,畢竟這東西也是第一次出現在戰場上,之前京營布置過,不過還沒和韃子交手便撤了。
這是后金軍第一次見到鐵絲網這種東西,殊不知壕溝、鐵絲網和馬克沁是終結騎兵的三大利器,現在明軍有了倆,韃子的騎兵也快要被終結了。
騎兵的速度很快,一會兒功夫便沖到了一百米的距離上,因為騎兵的高機動性,明軍火炮這時候的威力便沒有對付步兵時那樣強大了,雖然也有倒霉蛋中彈的,但是總體來說傷亡微乎其微。
后金軍見狀,士氣便在慢慢恢復,覺得似乎是找到了克敵制勝的關鍵點,殊不知前面的鐵絲網很快便成了他們的絞肉盤。
盧飏弄得這個鐵絲網,是專門用來對付騎兵的,所以分成了三道,一道大約一米多寬,三道差不多五米,這個距離就算是馬術冠軍也跳不過來的。
關鍵盧飏還將第一道鐵絲網和第二道鐵絲網之間的距離拉大了一些,正好可以讓馬匹跳進這個縫隙里面,但是又跳不過剩下的兩道鐵絲網。
盧飏之前用馬匹試驗過,如此布置,只要馬匹進到第一道鐵絲網后面的縫隙中,基本上便出不去了。
而韃子的騎兵是第一次見這東西,自然沒什么經驗,很快便掉入了這種陷阱里面,馬匹一旦失速,然后就被明軍的投石機和米尼步槍當成了活靶子,鐵絲網構成的防線,很快便成了韃子的絞肉盤。
壕溝內的明軍好整以暇的射擊著這些目標龐大的騎兵們,前排壕溝的火銃兵們甚至在百總的帶領下,開始了三百來人的齊射。
不過死亡的這近一千匹戰馬也給后續的步兵當了墊腳石,馬匹和韃子的尸體摞在鐵絲網上,倒為后續的步兵打開了進攻的通道。
于是后續的韃子踏著同袍的尸體,很快便也越過了鐵絲網,但是隨后等待他們的還有鐵蒺藜。
這種廉價的東西很快便減慢了步兵的進攻速度,隨后便遭到了成排明軍的毀滅性打擊。
跟事先預演的一樣,這些看似毫不起眼的小物件,卻給韃子的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隨著投石機和明軍虎蹲炮的射擊,明軍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陣地前面很快便布滿了韃子的尸體,后金軍傷亡慘重。
不過這次努爾哈赤并沒有及時鳴金,反而將后續的部隊也派了上來,準備一鼓作氣拿下高爾山。
盧飏眼見努爾哈赤拼了命,便也把部隊都往前壓了,讓京營的長矛手做好準備,好抵擋韃子步兵的近戰。
不過盧飏高估了后金軍的戰力,當他們的前鋒歷經艱險終于沖到距離明軍二十米的距離上的時候,隨后飛來的手榴彈卻成了壓垮他們的最后一根稻草。
韃子隨后便開始崩潰了,因為他們的領軍將領莽古爾泰便死在了明軍手榴彈的轟炸之中。
莽古爾泰以往作戰就異常兇猛,雖然他不是每次都沖在最前面,但是也是跟著隊伍沖鋒的,在鐵絲網那里,韃子損失了一千多騎兵之后,莽古爾泰便成了前鋒。
殺紅了眼的莽古爾泰此時啥也不顧了,跟著剩下的騎兵便猛打猛沖,在鐵蒺藜那里有又損失了一百多騎兵后,他們終于沖過了各種埋伏,接下來便要面對明軍的步兵了。
莽古爾泰嚎叫著沖了上來,便射箭,便沖鋒,隨后又遭到了明軍虎蹲炮的打擊,立時倒下了三百多騎兵,莽古爾泰環視四周,發現周圍就剩下四五百騎兵了。
不過莽古爾泰不怕,因為他已經可以看到明軍士兵的面龐了,只要再給他幾秒鐘的時間,他就可以沖到明軍的壕溝里面給這些南蠻子好看了。
不過就在莽古爾泰要畢其功于一役的時候,忽然就聽見對面一陣急促的短哨聲,然后便見一些黑點從明軍的壕溝中飛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眼見便又一道亮光閃過,隨后他便啥也不知道了。
莽古爾泰走的很安詳,基本沒有什么痛苦,因為那顆手榴彈就是在他半米之內的距離爆炸的,爆炸的小鐵球正中了他的面龐,然后打穿了頭顱,莽古爾泰直接就交代了。
莽古爾泰一死,這些前鋒騎兵的最后一股精氣神便也瀉掉了,當明軍再扔出一輪手榴彈的時候,這些騎兵終于崩潰了。
騎兵的崩潰連帶著后面的步兵也全都退了回去,雖然老奴酋派了督戰隊,但是面對大批潰兵,老奴酋也是沒有辦法,他一共就一萬五千兵馬,剛才損失了一千五,這會兒又損失了兩千,若是將逃回去的五千人也砍了,那他就剩不下多少人了。
一萬五千人,還沒和明軍照面,便損失了三千五百,這讓老奴酋一時氣結,特別是當得知莽古爾泰沒有回來之后,老奴酋便坐在大帳之中,半日沒緩過神來。
扈爾漢來勸努爾哈赤退兵,不過老奴酋沒有聽進去,這么多年了,他一直是打順風仗的,這次陡然遇上一個硬茬子,老奴酋卻是不甘心的很。
“午時埋鍋造飯,下午休整,準備晚上夜襲。”
老奴酋白天打不過,便想著晚上來偷襲:“午后的時候,命一些兵士裝作收拾營帳撤退的樣子,迷惑明軍。”
見后金軍那邊炊煙升起,盧飏也松了一口氣,吩咐軍隊就地休整,吃些熱食,準備下午的血戰。
上午的韃子的最后一次沖鋒攻勢兇猛,眼看就要抵達明軍的戰壕,好在明軍還有手雷,一通扔出去,卻也抵住了韃子的沖鋒。
其實盧飏不知道的是,這是明軍運氣比較好一些,正好把莽古爾泰炸死了,若不然,少不了一番血戰。
到時候就算明軍能把韃子打退,那傷亡肯定也得猛增了,如今明軍這邊才傷亡了六百多人,大部分都是輕傷,這讓盧飏長舒了一口氣。
等到下午,明軍這邊已經做好了與韃子血戰的準備,盧飏估計下午的時候,這老奴酋肯定會全力以赴了,雙方少不了要近身搏擊一番。
不過盧飏不準備給老奴酋這個機會,明軍這邊火銃兵和弓箭手居多,近身肯定是劣勢的,所以在下午的方案中,若韃子攻到壕溝,明軍將果斷放棄第一道防線。
但是出乎盧飏意料的是,下午韃子并沒有進攻,反而在陸續的收拾營帳,看樣子是想要跑路。
起初盧飏還是有些興奮的,畢竟打退了老奴酋,但是轉念一想,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仗打的似乎有些太順利了。
老奴酋親自出馬,千里迢迢來到這撫順,不會就攻了兩次就撤退吧,這樣的老奴酋還是那個狡詐卻又堅韌的老奴酋嗎?
盧飏自己拿不定主意,便召集眾將和一眾參謀討論,也派了偵查兵出去探查。
眾人經過討論,大部分人還是覺得此事有蹊蹺,于是明軍便也不敢懈怠,繼續頂盔摜甲的在壕溝里等著韃子的進攻。
等到下午晚些時候,出去探查的偵查兵回來了,然后便告訴了盧飏一個消息。
韃子走了。
一下午的時間,韃子將營帳收拾停當,便排隊跑路了,盧飏用望遠鏡遠遠的看了,也是如此。
不過這事還是透露著一番蹊蹺,盧飏不敢松懈,將偵察兵全都派了出去,讓他們在后面尾隨,看看這些韃子到底想干什么。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后,一個滿身是血的偵察兵跑回了山上,說是遇上了韃子騎兵的反撲,他們偵察兵損失慘重。
盧飏心中一驚,按說要是韃子撤退的話,不會過度為難這些偵察兵的,因為小隊人馬只是監視他們的動向,既然他們要撤退了,也不怕泄露動向,自然不會為難這些偵察兵。
“韃子要夜襲!”
盧飏腦子忽然轉出一個念頭,接著問那偵察兵,韃子現在到了哪個位置?
“距離這里大約十里的地方,不過這會兒不知道哪里。”
那偵察兵答道。
十里的路程,急行軍的話一個時辰便能趕回來,盧飏頓時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雖然盧飏下午的時候,下令全軍繼續保持戒備,但當看到韃子撤退之后,連盧飏自己都有些松懈了,更遑論經過一番苦戰的士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