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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春節趣事(二)

  看著柳老頭端來筆墨,盧飏等人頓時啞然失笑,勞動人民有著特有的精明,盧飏等人也不以為意。

  索性好事做到底,東佛送到西,直接連字都給一定提了。

  四人中數楊文岳寫字最好看,于是便擔任了主筆,柳老頭找來一塊木板,楊文岳蘸了蘸墨水,直接上書吊爐胡餅四個大字,一氣呵成。

  柳老頭雖然不識字,但是從美觀的角度來看還是分得清好壞的,見楊文岳寫的蒼勁有力,立時笑得合不攏嘴。

  柳老頭雖然精明,但也不乏勞動人民的樸實,人家給起了名提了字,自然這飯費便不能再收了。

  不過孫傳庭作為一個有原則的人,依然將銅錢給留在了桌上。

  因為已經是臘月三十,所以依然開門的商鋪并不許多,盧飏幾人也是轉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醋、明礬和白磷。

  為了給幾人再普及一些科學知識,盧飏在油鍋撈銅錢之外,又弄了鐘馗捉鬼的把戲,所以買了明礬和白磷。

  此外,幾人逛到南城,買了不少爆竹和煙花,盧飏還給云舒和吳香一人買了一個發簪,還有一些糕點能小食。

  中午,幾人大明門外的酒樓吃了午飯,順便又看了幾個戲法,不過因為有盧飏的揭秘,眾人看的都有些索然無味了。

  特別是在看傳統戲法三仙歸洞的時候,盧飏給幾人說了那把式如何藏球,那筷子又有何用,幾人很快便看出了端倪。

  特別是孫傳庭,練過武,眼皮子快,所以很快便看清了,而且孫傳庭人又耿直,連猜幾把都贏,最后都把那把式惹急了,身后立時竄出兩個大漢出來要揍他。

  孫傳庭還想跟人爭辯兩句,嚇得吳國禎幾人趕緊將他拽走了。

  幾人一路走一路逛,倒也玩的愜意,等到午后才回到家中。

  剛回到院中,吳香便將盧飏拉到一旁,扭捏半日不敢說話,盧飏問了幾次,才終于知道是何事。

  過年了,原來這吳香想給自己的亡父亡母供個牌位,但因為她是盧家的奴仆,按說算是盧家的人了,在主家供奉自己生父母的牌位是絕對不可以的。

  特別是古人都迷信,祭祀和供奉都不是簡單的事,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便是這個道理。

  但是吳香覺得自己的兄弟都充軍了,是死是活還不清楚,所以便只有自己給父母供奉些香火了。

  在古代,上到國家祭祀下到百姓祭祖,這都是一等一的大事,所以吳香說著說著便一陣淚水漣漣,還說等找到自己的兄弟后,自己便不用祭祀父母了。

  盧飏見吳香神秘兮兮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呢,原來是祭祀自己的父母的事,當下便同意了,而且還對吳香說,不光過年可以,清明、鬼節等日子,吳香一樣可以祭祀。

  對于盧飏來說,這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對于吳香來說,卻是天大的恩情。

  吳香當下便跟盧飏跪下磕頭,說這輩子都好好伺候盧大公子,而且還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她的恩情。

  盧飏知道下輩子什么的都是妄言,不過吳香說的真切,倒也讓盧飏很感動。

  看著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女,盧飏當下掏出那個簪子在她眼前一晃。

  “好看嗎?”

  吳香透過眼中還掛著的淚珠,再看向盧飏,眼睛里滿是愛意,一下子便抱住了盧飏。

  “公子。”

  渾身香氣襲來,盧飏當下便愣住了,心道:這古代都不是三從四德嗎,怎么自己家里這兩個女子卻都是主動型的。

  不過溫香滿玉在懷,盧飏也不是那柳下惠,接著摟住吳香,撫其背安慰。

  吳香比云舒身材要好一些,所以盧飏摸起來手感要更好一些,特別是胸前的兩塊鼓鼓囊囊,一時間弄得盧飏有些心猿意馬。

  此時云舒正在灶臺間忙活,吳國禎等人也正在前院等自己,雖然心中癢癢,盧飏也只能暫時先抽出身來,讓吳香去準備祭拜父母的事,自己則去了前院,準備給幾人表演油鍋撈銅錢。

  因為是守歲,所以晚間,盧飏也沒避諱,便讓云舒和吳香一起上桌吃了。

  孫傳庭等人跟盧飏熟了,知道盧飏在治家方面沒什么規矩,幾人也并不在意,于是大飯便都聚到了一起。

  飯菜是白日里云舒和吳香張羅的,所以異常豐富,而且包的扁食也更切合盧飏的口味,比如:韭菜雞蛋和牛肉的等等。

  這時代沒有春晚,吃完大飯也沒什么娛樂活動,充其量打打葉子牌之類的,不過這次有更好玩的東西,盧飏要表演油鍋撈銅錢和鐘馗捉鬼。

  幾人在院子里支了一口鍋,盧飏現將醋倒了進入,然后再在上面倒了少量的油。

  因為油的密度比較輕,所以浮在醋上,從上面看下去,卻是滿滿一鍋油的樣子。

  盧飏扔下幾枚銅錢,隨后將柴火點燃,很快鍋便沸騰了,然后盧飏便要表演油鍋撈銅錢了。

  吳香和云舒傍晚的時候才知曉盧飏要在油鍋里撈銅錢,一直以為他是說笑,此時見他真的要下手去撈,頓時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攔住。

  “公子切切不可,這戲法不是能輕易嘗試的,我早年間聽家里人說,練這戲法需要從小練起,數十年如一日,才能練就一雙鐵手,公子可不許以身犯險。”

  吳香說著便拉住盧飏不撒手。

  此時油鍋已經開了,呼嚕嚕的熱氣冒起來很是嚇人。

  云舒跟盧飏要更熟悉一些,而且她更了解盧飏的手段,知道她不可能打無準備之仗,但此時見到沸騰的油鍋,也覺得嚇人,便也攔著盧飏。

  此時下面的火還在燒著,盧飏卻是心急,因為再燒下去,估計溫度就高了,到時候沒準真得燙傷了。

  “哎呀,你倆攔著我才是害我。”

  盧飏推開二人,趕緊撤掉一些柴火。

  “少卿要不就算了,萬一燙傷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孫傳庭等人見云舒和吳香哭的傷心,也紛紛前來勸阻,如今那油鍋滾滾,孫傳庭等人更是沒譜,萬一若是把盧飏燙傷了,那罪過可就大了。

  不過盧飏也不是冒失之人,他先用手在鍋上試了一下,發現也沒有很熱,溫度也就四十多度的樣子,只是看著嚇人,隨后又將手指伸了進去,試了試,發現完全沒有問題。

  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盧飏的手漸漸沒入了油鍋之中,然后夾起那個銅錢,直接撈了上來。

  盧飏剛把手拿出來,吳香便撲了上來,顧不得男女有別,直接抓過盧飏的手開始仔細查看。

  “沒事,沒事。”

  盧飏舉起那只手,對著眾人展示了一番。

  此時鍋還在沸騰,眾人倍感好奇,便一一過來查看盧飏下油鍋的那只手。

  “真的沒事,而且不光我能做到,你們也可做到。”

  盧飏一句話說完,眾人雖有些想嘗試,但再看看那翻滾的油鍋頓時沒了信心。

  “傳庭,你是練過武的,咱練武之人講究個勇字,要不要試試?”

  盧飏覺得孫傳庭應該是個漢子,便出言相激一下。

  孫傳庭本來覺得盧飏可以,自己應該也可以,但看那油鍋卻是有些打怵,不過此時被盧飏言語相激之后,自知也不能再退縮。

  于是在眾人的目光之下,便也學著盧飏的樣子,慢慢將手伸了進去。

  當指尖接觸到油時,出人意料的是孫傳庭并沒有感到燙手,只是有些溫暖的感覺,而且此時正值隆冬之際,這四十多度溫度暖手正好。

  孫傳庭驚訝之余,慢慢將手往鍋里伸去,此時鍋底還有幾枚銅錢,便也夾起一枚銅錢上來。

  這次不等盧飏再說話,楊文岳和吳國禎便都圍了上去。

  “真的沒事?”

  兩人看看孫傳庭的手,再看看盧飏的手,一臉的難以置信。

  “會不會是傳庭你練過武的緣故,耐受力要比一般人強上一些?”

  楊文岳依然有些懷疑。

  “什么練武,這跟練武沒關系,因為那油鍋根本就不熱,只是感覺有些溫暖罷了。”

  孫傳庭試過之后,便有了發言權,隨后給二人解釋。

  “不熱?這怎么可能,你看著油鍋還在沸騰,怎么會不熱呢。”

  吳國禎還不相信,說著還用手小心的往油鍋上放了放,不過他嘴里說著不信,但手上的卻沒感受到熱氣襲來的感覺。

  “哎?卻是不熱。”

  說著,吳胖子又將手放下放了放,一不小心便接觸到了油,隨后“啊”的一聲,本能反應的便將手抽了回來。

  不過手抽回來后,吳胖子又看了看指尖,手指完好無損,甚至連紅都沒有紅,而且也沒有體會到被燙的痛感。

  “哎,怪了,還真的不熱。”

  吳胖子一臉驚奇,隨后學著孫傳庭的樣子,慢慢將手放了進去。

  “哎呀,少卿,你騙我們啊,這油根本就沒開嘛。”

  吳胖子說著,手還在鍋里不斷攪拌。

  楊文岳本來在一旁看著,此時見吳國禎在油鍋里洗起了手,便也大著膽子將手伸進油鍋中,很快便變成了兩個人在油鍋中洗手。

  吳香和云舒見兩人都在油鍋里洗手了,便也知道這油鍋肯定也是假的,當下也放下心來,轉而也對這油鍋感了興趣。

  不過礙于幾個男子在場,也只能在后面看著。

  “你倆要不要試試?”

  盧飏見兩女看的起勁,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便把吳國禎和楊文岳趕到一邊,把云舒和吳香引了過來。

  “公子,真的可以嗎?”

  近距離看那翻滾的油鍋,云舒心里又有些怯意。

  “當然沒問題,試試便知道了。”

  說著盧飏便捉過云舒的手,慢慢放到了油鍋里面。

  “真的沒事哎。”

  云舒試了一次,果然沒事,語調便有些興奮,引得一旁的吳香也將手伸了進去。

  “確實沒事,公子這是何戲法?”

  吳香好奇的問道。

  此時院子里六個人,皆是滿手油污,還是云舒心細,趕緊拿了肥皂來讓眾人清洗。

  “哎,你說說,你家這肥皂也是稀奇,如此油污用肥皂一洗便清爽無比,聞之還有清香,少卿你真是奇才啊,這也是那大儒所授。”

  楊文岳一邊洗手,一邊感嘆。

  眾人跟盧飏熟了,知道這京師的肥皂是他家的買賣。

  盧飏聞言,頓時有些心虛,只得嗯嗯了兩聲,將此事搪塞過去。

  “公子,你還沒告訴奴家這是戲法如何做的呢?”

  那幾個都在糾結這肥皂的去污能力之強,只有吳香還在記著剛才的問題。

  不過她這一說,倒也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

  肥皂雖好,但在吳國禎等人看來,他們覺得自己知道一些原理,應該是多加了些皂角米漿。

  不過這油鍋撈銅錢的把戲,便不知道原委了。

  “哈哈,這個比肥皂簡單,你們忘了我之前加的醋了嗎?那醋稍微一加熱便咕嘟咕嘟冒泡,帶著上面的油也沸騰了起來,其實還不熱呢。”

  因為眾人都沒有沸點的概念,盧飏也只能這么解釋。

  “就這么簡單?”

  孫傳庭有些不敢相信。

  “就這么簡單,不過里面還有一些科學的原理,那解釋起來便麻煩了,你們沒有受過基礎的教育,理解起來有一定的難度。”

  “什么科學原理,我們又不是三歲孩童,你解釋一下,我們便清楚了。”

  吳國禎慣會說大話,這里面的人,加上云舒和吳香,估計也數他智商最低。

  “好吧。”

  盧飏應著,隨后便粗略的說了一下物質的三態,然后又講了沸點之類的知識,期間還穿插了溫度的概念,索性用冰、水和熱氣來舉例子,眾人倒也好理解。

  “你是說,不同的東西沸騰時的溫度不同?”

  依舊是孫傳庭最感興趣。

  “當然,比如醋,大約四十多度的便沸騰了,水是一百度,油則是三百度,而且沸騰之后,這種物質的溫度便不會再上升了。”

  盧飏接著科普,因為沒有溫度計,說溫度也只是一個大概的概念。

  不過眾人剛剛體驗了一下醋沸騰時的溫度,大約知道四十度是個什么概念,而水沸騰時的熱度他們之前都有過感受,如此比較起來,也能理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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