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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上馬殺敵 下馬安民

  李鐵說的中肯,后裝燧發槍至今未有普及,一是成本要高一些,但關鍵在于氣密性差和擊發率低。

  氣密性差便打不遠,擊發率低更是戰場大忌,若是能解決這兩個問題,燧發槍才能大規模普及。

  但原本歷史上是如何解決的,盧飏則記不清了,好像有用橡膠的,還要有火帽才行。

  這兩樣東西,盧飏都很難造出來,估計他有生之年普及后裝燧發槍都幾無可能了。

  不過在原本燧發槍的基礎上稍作改進還是不難的,比如將子彈改成定裝紙殼米尼彈的樣式。

  將那改進的子彈從后面裝入槍膛,盧飏試了試,果然不怕子彈往下掉了,掛在腰間,也很方便攜帶。

  ‘還是得去城外實彈實驗一下。’

  不過此時天色有些晚了,出得城去,回來便就麻煩了,只得待明日了。

  為了方便修城墻,宋云霄也給過他一塊州府衙門出入城門的令牌,但盧飏就用過一次,就不想再用了。

  天黑之后,城門關閉是不會輕易打開的,若有人員緊急進出,便要乘坐吊籃。

  說是吊籃,還真的是一個竹制的大籃筐,一次可以裝兩個人,守城兵士用一根繩子進行起吊和下落,對那東西,盧飏著實有些不放心,坐過一次,便再也不會做了。

  夜幕漸漸降臨,云舒和吳香將那些肥皂模具都搬進了屋里。

  盧飏走后,下午云舒又自己做了兩次肥皂,因為怕壞了原料,一次也不敢做太多。

  吳香被盧飏好好教訓了一頓,已經全然沒有了那大小姐的架子,而且她也怕盧飏將她趕走,便跟著云舒忙前忙后,竟然也學會了制作肥皂。

  點了油燈,兩人圍著一張小桌子吃飯,忙活了一天,吳香還真是餓了,吃完了一碗飯,還想再吃些,但卻不好意思再去盛。

  云舒見狀,便主動幫她又盛了一碗,吳香一時間臉上緋紅,有些羞愧的低頭扒飯,似乎要把頭埋進碗里。

  滿臉泥灰,頭發凌亂,粗布麻衣。

  此時再看這吳香,哪里還有上午的那股世家小姐的勁頭。

  云舒此時也有些明白盧飏說的那“勞動改造”的意思了。

  吃完飯后,吳香便搶著去刷了碗筷,隨后又幫云舒鋪了床。

  既然盧飏說要對她進行“勞動改造”,云舒便也由著她去了:‘改造改造,總是沒有壞處。’

  不過到了睡覺的時候,兩人便犯了難。

  因為吳香來前也沒有打招呼,云舒這里也就沒有給她準備床。

  好在云舒的床還夠大,兩人又都不胖,擠擠便也睡下了。

  脫衣服時,云舒看到了吳香身上的傷痕,頓時便被驚住了。

  盧飏光給她說,這女子是犯官家眷,是人市上買來的,但卻未想到那人牙子竟然會這般兇狠。

  起初時,吳香還有些害羞,但在云舒的堅持下,只得慢慢脫光,讓云舒細細查看。

  云舒拿過油燈,將吳香身上所有的傷痕一一看了,后背前胸,大腿等處,布滿了一道道鞭痕。

  “疼嗎?”

  云舒拿手摸了摸吳香后背的一處青紫,有些不忍的問道。

  只聽“嘶”的一聲,吳香卻說:“已經不疼了。”

  “這個憨娃,將人家買回來,也不給人家請個大夫看看,還讓人干這干那。”

  云舒看著實在有些驚心,便又把盧飏數落一番,情急之下竟然把盧飏的小名給說出來了。

  “不怪盧公子的,他之前也是幫我叫了郎中的,不過那郎中是個男的,身上的傷我便沒讓他看,不過還是給我開了藥的。”

  見云舒說盧飏的不是,吳香倒是替他說了話。

  盡管如今已是農歷四月,但是夜晚的山風還是很涼的,云舒拉過一個被子先給吳香蓋了,自己則去翻那草藥。

  這草藥有內服的,還有外敷的,云舒先給吳香細細的敷了傷處,隨后便去點火給她熬藥。

  因為也沒有專門的藥鍋,云舒只得先用做飯的砂鍋擋一擋,等鎮上圩日的時候,再去買一個過來。

  就著春日的晚風,兩人圍著那小小的爐子慢慢的打開心扉,不過談論的卻是盧飏。

  “盧公子是個頂好的人,他白日里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我知道,從他把我從人牙子手中救出來時,我便知道他是個善良的人,而且他說的那些都對,是我把這世道想的簡單了,若是我早日知道這些,能勸說我阿爸多給那些上官疏通一下,我家真的不會家破人亡。”

  吳香說著,聲音又有些嗚咽。

  相比于吳香的遭遇,云舒感覺自己還算幸運的,起碼自己的家人都在,雖然不能回去見面,但她起碼知道他們過的很好。

  “其實白日里盧公子說的那些話不是針對你的,是他自己心里沒想明白,這些日子他正煩惱科舉之事,恰好你又提起,他便沖你去了。”

  因為前次盧飏找云舒說過科舉之事,所以她便知道盧飏心里于科舉之事還沒有想通。

  “盧公子不想科舉嗎?但我覺得他學識不錯,白日里那兩句‘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絕對不是一般讀書人能說出來的。”

  吳香有些驚訝,若是這盧公子真的不想科舉,那自己一個婢女又能有什么辦法,之前那些設想便會全部落空了。

  “嗯,他應該還沒有想明白,不過盧公子的學識可非同一般,我告訴你,這盧公子可是個秀才,而且他今歲才十五,只不過他從來不像那些老學究一樣擺譜,所以看上去有些不著四六的。”

  云舒突然湊到吳香耳邊,笑著說道。

  “十五歲的秀才?!比我還小。”

  吳香有些吃驚,他大哥都十七了還是個童生,就這,家里請的先生還說大哥聰慧呢。

  見這吳香大張著嘴巴,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云舒存在要捉弄她一番,便又添油加醋的道。

  “而且這盧公子不光書讀的好,還殺過韃子的,殺了有幾十個,救了不少百姓,所以你白日里說什么上馬殺敵、下馬安民之類的話,說的便是盧公子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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