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
潘曉宇扯著喉嚨,勸著林牧喝酒。
林牧看他這幅模樣,就知道這小子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不過也不對啊,上大學的時候,這小子可比自己能喝多了。
“快點啊,怎么這么墨跡!”
正想著事情呢,就又聽到了潘曉宇的叫囂。
“得!”
林牧很是無語,不過還是端起酒杯,將酒喝了。
潘曉宇這才滿意點頭。
“這就對了嗎,男人就該如此,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說著話,又要給林牧滿上。
林牧見此,一把奪過酒瓶,看著潘曉宇說道:“我說,你到底怎么了?”
潘曉宇正要搶奪,聽到林牧的話之后,卻是不由呆住。
看了林牧一眼之后,潘曉宇一臉苦澀。
“被你看出來了!”
林牧心中一動,旋即主動為他倒上一杯酒,又給自己添了點,這才道:“說說吧,到底怎么了。”
“從昨天一見你,就感覺你有些不對勁了。”
潘曉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才說道:“其實也沒啥,就是矯情病犯了唄。”
“嗯?”
林牧有些好奇,將酒喝了一口,這才道:“說說!”
潘曉宇看著一臉八卦的林牧,有心想罵他兩句,卻又張不開口,只能拿過酒瓶,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說道:“我訂婚了!”
見林牧表情不動,潘曉宇想著林牧應該是沒有聽到,便又張口說道:“我說,我訂婚了!”
林牧不解,“訂婚就訂婚唄,跟誰沒訂婚似的。”
潘曉宇:“......”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林牧不解。
“我說我訂婚了!”
潘曉宇再次說道。
“然后呢?”
林牧一臉好奇。
“不,不,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
林牧一怔,旋即道:“我說你訂婚就訂婚唄,跟誰沒訂婚似的!”
“怎么了,奇怪嗎?”
林牧說完之后,反問道。
潘曉宇將酒杯放下,認真的看了林牧一眼,這才答道:“奇怪,怎么會不奇怪!”
沒等林牧說話,潘曉宇便不滿道:“你訂婚為什么不和我說?”
林牧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訂婚不是一樣沒跟我說嗎!”
潘曉宇一怔,旋即苦笑道:“咱倆不一樣!”
林牧見此,好奇心不由再次涌上心頭,說道:“那就說說唄。”
潘曉宇端起酒杯和林牧碰了一下,這才道:“我是家中給定的,沒辦法,所以這才訂的婚!”
“咱倆能一樣?”
說著話,還不忘嗆了林牧一下。
林牧聞言,不由說道:“那咱倆還真不一樣。”
說完又道:“難怪你說你矯情病犯了......”
“對方人咋樣?”
看見林牧一臉好奇的追問,潘曉宇將手機拿出來,給他找了張照片,說道:“這是照片,你看看!”
林牧接過手機,略微打量一番道:“長的可以啊,這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這是滿意不滿意的事情嗎?”
潘曉宇苦笑。
“我潘曉宇怎么說也縱橫花海幾載春秋,從來沒被誰給套牢過,可是,誰能想到,我潘某人的妻子,竟然是父母包辦的......”
林牧一臉無語。
“得了,你不挑,還不讓叔叔阿姨幫你挑啊......”
這句話直接擊中潘曉宇的大動脈,讓他接下來的長篇大論無疾而終。
“我感覺你在嘲笑我,但是我怎么莫名覺得你這句話很對......”
林牧聞言,直接將口中的酒噴了出來。
潘曉宇不會是喝傻了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傻?”
林牧忽然聽到潘曉宇說道。
“怎么可能!”
林牧自然不會承認。
潘曉宇卻像是知道林牧的心思,喝了口酒之后,繼續道:“小木啊,你不知道,我好羨慕你。”
林牧搖頭失笑。
潘曉宇的話,讓他想起了大學時期。
當年也是如此,只要潘曉宇喝多了,必然會這么說。
“我不是在說胡話,我是真的羨慕你。”
潘曉宇想拿酒瓶,被林牧給制止了。
他也不搶,怔怔的看著林牧繼續道:“你別看我家有錢,但是我過得并不快樂。”
“小時候,別人都有父母陪伴,我沒有。”
“大一點的時候,別人有什么事,都能和自己父母商談,我依然沒有。”
“再后來上了大學,交了朋友之后,情況才好些。”
“只是接下來的事情,你也清楚。
還沒畢業,我之后的路已經被安排好了。”
潘曉宇有些醉了。
看著林牧,苦澀道:“真的小木,當時特別羨慕你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呢?
連選擇的余地都沒有。”
林牧聞言不由搖頭,看著潘曉宇說道:“老潘,這點你說的不對。”
看潘曉宇不解的看著他,林牧道:“做自己的想做的事,看似風光,其實都是給外人看的。”
說到這里,林牧悵然一笑。
“比如說我吧,我進報社失敗,后來做主播,你以為是我本意嗎?”
“不是啊,那只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可以做什么,但是不做又不行,因為我要吃飯啊。”
“很多人都是如此,不僅是我。”
林牧此時聲音很是平靜。
潘曉宇神情微怔,看著林牧,一時無言。
林牧認真的看著潘曉宇,繼續道:“老潘,作為朋友,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們這個歲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感覺說什么人生之類的那是扯淡。”
“不過,我還真有幾句算是心得吧,跟你嘮嘮。”
嘆了口氣,林牧這才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怨天尤人,而是努力適應,然后戰勝自我。”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做我們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成為我們想要成為的人。”
見潘曉宇陷入了沉思,林牧也不在說話,主動拿起酒瓶,給兩人都滿上。
良久,潘曉宇才回過神來。
“小木,兄弟,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唉,不說了,來喝酒!”
林牧笑笑,和他碰了一下。
喝了酒,又經過了剛才的發泄,潘曉宇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你說的很對,我的確不能自怨自艾,更加不能失了自我。”
“還有,就是不能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