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槍氣勢如虹,在李沐風全力爆發之下,力量達到了極致,同樣,在力量的催動下,速度同樣達到了極致。
帶著恐怖的破空之聲,周圍飛雪彌漫,長槍破開最前面一名甲士身上的鎧甲,緊接著是第二名、第三名,直至第十三名甲士,然后帶著最后一名甲士的身體,狠狠撞在了身后的墻壁之上,慣胸而過的長槍將其整個釘在墻上。
只一瞬間,十三名身披鎧甲的士兵便死于李沐風的一槍之下,那恐怖的破壞力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即便是表現一項大大咧咧的胡三,此刻眼神也頗為古怪,看李沐風就跟看一頭怪物一般。
他們都是高手,自然一眼便看出,李沐風這一槍并沒有用內力,而是單純的肉身力量爆發出的殺傷力。
而這一點,也正是他感覺到驚訝的地方,畢竟就殺傷力而言,李沐風這一槍已經達到二流高手的水平,而且還是單純的肉體力量達到二流高手的水準,這便顯得很是難能可貴了!
按理說,高深一點的橫練功夫那都是內外兼修,不可能一味的鍛煉肉體,這樣,很容易便會透支生命,很可能要不了幾年便無力揮拳了,這一點胡三很清楚,因為他修煉的便是十三太保橫練,心知要達到李沐風這種程度要付出的代價,以及其中的艱難。
這讓他原本有些輕視的態度也有所轉變,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是他胡三習武以來,一直堅定的信念,否則,他也無法憑借著一本殘缺的十三太保橫練秘籍修煉到如今的境界。
同樣,對于和他一樣努力的人,他的內心也是很欽佩的,尤其是李沐風這種比他走的還要遠的小子,更是讓他看著順眼。
愕然片刻,胡三哈哈大笑幾聲,拎起酒壺朝著李沐風走開。
“小子,你很對我胡三胃口,怎么樣,喝一杯,今后你我便是朋友,以后有什么麻煩,只管找人給我胡三帶個信,能幫忙的我沒二話。”
聽胡三這么一說,李沐風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見他的神情嚴肅,心知他沒有說謊,略一思考,便舉起酒杯道:“自我介紹一下,綠竹林李沐風,同樣,胡老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小弟幫忙的,可以讓人到巫山鎮東南面的竹海找我。”
沒有廢話,李沐風仰頭喝下了杯中酒,顯的極為痛快爽利。
同樣,胡三一大碗酒也是一飲而盡,隨即又是大笑,拍著李沐風的肩膀道:“好小子,你這一槍可不簡單,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我的兩位大哥。”
“這是我大哥,當年號稱南槍王山岳,距離槍法宗師只差一線之隔,可以說是我西南三省槍法集大成者,就算是陳家堡也不得不承認我大哥的槍法了得,至于現在如何,那就…嘿嘿…”
被自家大哥瞪了一眼,胡三摸了摸鼻子,趕緊轉移話題。
“二哥,這是我二哥,名家林海平,年輕時是個書生,后來偶有奇遇,在書里無意中找尋到一部劍法秘籍,沒想到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多名十三劍上半部秘籍,苦練二十載,現在這劍法嘛!”
瞥了眼一臉震驚的李沐風,胡三得意洋洋道:“論劍招凌厲、殺力在整個江湖在能排進前五十,至于境界什么的,他們讀書人花花腸子多,就算是我也不知道。”
相較于王山岳,胡三顯然不是太害怕他這個脾氣極好的二哥,一邊說,還一邊和李沐風擠眉弄眼,很是有趣。
被胡三如此開玩笑,林海平也不氣惱,只是無奈一笑,對著李沐風微微拱手,很是和氣道:“別聽他胡說,我這三弟跟他姓一樣,就愛胡說八道,我和大哥也就在周圍小有名氣,至于整個中原江湖臥虎藏龍,誰又敢把話說滿,別說我們這一輩江湖,就是現如今,那也是天才多如牛毛,比如說小兄弟你,小小年紀便有二流高手的戰力,實在是長江后浪推前浪,讓人不勝唏噓啊!”
見對方一副我看好你的感慨模樣,李沐風被夸的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謙虛擺手道:“林前輩過獎了,晚輩只是運氣好一點,練了一把子力氣,說來慚愧,在下內力修為也只是三流,和兩位前輩比起來,那是多有不如啊!”
雖然胡三的介紹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但李沐風可不是沒腦子的人,自然是看出眼前這兩位是真正的高手,尤其是一直沉默不言的王山岳,給李沐風的感覺就是一座暫時休眠的火山,一旦爆發,那便是毀天滅地。
所以,他可不敢有絲毫的倨傲,不然,不小心被人家一槍一劍要了小命,那還不是哭都沒地方哭啊!
四人在酒樓里一番介紹,而外面的蠻甲臉色卻是跟死了爹一樣,極其難看。
也不去看那名偏將,他低聲對著一旁親衛吩咐道:“去,將我兩位師傅請來,就是巫山鎮來了幾個硬茬,需要他兩位過來鎮鎮場子。”
親衛低聲應喏后,便快馬向縣衙方向奔去。
看著里面談笑風聲的四人,蠻甲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彎眸中恨意翻涌。
作為南蠻四殿下,他天生身份尊貴,并且天生聰穎,更是得南蠻王喜愛,向來受人尊敬,何時被如此無視,還被李沐風當眾打臉,這無疑更加讓他難以接受。
“阿盧將軍,你和達爾被父王稱贊為勇氣,但我希望你們能證明你們的勇武,現在,我希望你們能在我兩位師傅來之前,帶著我南蠻兒郎將里面幾人拿下,如果做不到,那你們就不要再跟著我了。”
他的話很重,但卻燃起了阿盧和達爾兩人的憤怒火焰,只見兩人單膝跪地,聲音沉悶道:“將軍,我等定將里面四人擒下,交由將軍親自發落,否則我等自愿削去偏將之職,做一沖鋒陷陣的普通士卒。”
說完,阿盧、達爾兩人豁然而起,手中長槍一指,大聲命令道:“南蠻兒郎,隨本將殺敵。”
“殺、殺、殺!”
殺聲一起,近千名南蠻步卒抽刀向前,而阿盧、達爾兩人同樣率先沖鋒,作為曾經的南蠻親衛,他們有著屬于自己的驕傲,有著他們用生命去捍衛的尊嚴。
“三位前輩,這南蠻人可真是一會空都不讓咱們閑,這么著,晚輩原本有個一本萬利的買賣想與三位當家的談談,現在看來是不成了,這樣,今天我們各憑本事脫身,改天,改天我親自登門拜訪,如何?”見一眾敵軍圍困而來,李沐風可不敢和他們三人一般托大,一拱手施展身法直接開溜。
三人見李沐風遛的如此爽利,不由一愣,隨即胡三吹胡子瞪眼,大罵李沐風真真是滑頭,反倒是林海平覺得有趣。
此時,南蠻軍已經沖進酒樓,數百支羽箭更是先一步射向三人,卻還沒等羽箭靠近,胡三一把扯掉身上粗衣,踏前一步,始終被他背在身后的斬馬刀被他高高舉過頭頂,隨即怒吼一聲。
“虎嘯山林!”
長達一米的刀氣劃破空氣,發出虎嘯般的聲音,恐怖的聲浪如同一堵無形的氣墻,將胡三周身三米沒的羽箭進球擋下,刀氣推進,更是將數名南蠻步卒直接絞殺,威力駭人。
不遠處,李沐風一邊隨手拍開射來的羽箭,一邊瞪大眼睛看著悍然出刀的胡三,他知道自己這剛認識的土匪頭子實力不如,可也沒想到老母牛吹牛逼,這牛逼大發了。
哈哈大笑一聲,胡三借著一刀之勢,整個人如同猛虎下山,勢不可擋,不等南蠻軍隊殺進酒樓,他便已經率先沖殺而出,看他沖殺的方向,顯然是準備千軍中取敵將首級啊!
“賊人好膽!”
怒喝一聲,距離最近的阿盧舉槍迎敵,想要擋下胡三。
“無名小卒,也敢擋你胡家爺爺,莫不當我是方才那丟槍的沒毛小娃,看到。”
顯然,這話是故意擠兌李沐風,同樣,也能看出胡三對于阿盧很是不屑一顧。
“猛虎下山!”
一瞬間,胡三仿佛化作一只下山猛虎,帶著撕碎一切的王者霸氣,一刀直取阿盧頭顱。
作為南蠻親衛,阿盧本身就是南蠻軍中精銳中的精銳,一身實力更是突破三流,達到二流高手的水準,作戰經驗更是豐富無比,此刻即便是沒料到敵人的刀法會如此迅捷剛猛,但依舊在第一時間收槍放在身上。
然而,在斬馬刀與長槍碰撞的一剎那,一股沛然大力如同銀瓶炸裂,阿盧雙眼圓瞪,咬牙死死地方,整個人卻還是不住后退,虎口開裂,嘴角更是有鮮血溢出。
見狀,胡三不屑一笑,又是一刀揮出,卻沒想達爾及時從阿盧身后側出現,一槍突兀刺出,角度刁鉆詭異,直刺胡三的肋下。
卻不想胡三刀勢一變,如秋日綿綿細雨,無數道由刀氣組成的雨絲牢牢將前刺的一槍纏繞,讓其存進不得。
阿盧不愧戰陣經驗豐富,見胡三被趕來的達爾拖住,當即不顧受傷,拖槍、揮槍,帶上一陣呼嘯罡風,槍身在巨力的作用下彎成月牙悍然砸向胡三的腦袋。
這一下要是挨著了,即便胡三十三太保橫練體質強悍,怕也是免不了一個頭昏腦漲。
然而,除了一直盯著胡三看的李沐風,其余人都沒有看到,胡三那雙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奸計得逞。
下一刻,誰也沒料到,胡三居然猛的后撤,而詭異雨絲刀芒的拖拽下,達爾猝不及防之下,被槍身上傳來的力道帶著也跟著進了幾步,正好擋在了胡三的身前。
見勢不妙,達爾果斷棄槍向右側閃避。
索性,阿盧見達爾突兀出現在自己面前,大驚之下收了幾分力氣,這才讓達爾險險躲過。
還沒等兩人彼此慶幸,便聽胡三大喝一聲:“都給你胡爺爺去死!”
緊接著,便是一道刀芒橫切向阿盧、達爾兩人,竟然是準備直接將兩人直接腰斬。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由遠及近,清晰的傳入眾人耳中。
“王大當家,你們這能做是打算和我南蠻為敵嗎?”
隨后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一道接近兩米左右的魁梧大漢擋在阿盧、達爾身前,一手探出,竟然穩穩接住了胡三這志在必得的一刀。
“媽蛋,打架就打架,那有那么多講道。”
一刀沒有建功,胡三也不氣惱,握刀雙臂猛的發力一攪,抽刀、后撤,再就是撒丫子跑,一整套行云流水。
“大哥、二哥,點子扎手,老三我先跑路了。”說完,胡三很是沒有氣度的抽身而走。
看著出現在自己身旁的胡三,李沐風嘴角抽動,感覺這一幕有點熟悉啊!
魁梧大漢沒有在意胡三的舉動,目光始終停留在王山岳、林海平兩人身上,看樣子在他眼中這里值得他重視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兩位。
一直低頭喝茶的王山岳終于第一次主動開口:“老二,這是一次機會,我在此給你掠陣,你放開手腳斗上一場再說。”
林海平微笑點頭!
下一刻,酒樓內外劍氣肆意,林海平身形如鬼魅,身形消失在酒樓的剎那,人已經出現在魁梧大漢身前,一劍抹向他的咽喉。
大漢巋然不動,一手自然下壓,就仿佛尋常舉動,卻一舉壓下林海平的一記奪命十三劍。
出劍、格擋、再出劍,再格擋…短短幾個故意,林海平卻已經揮出了九劍,而在魁梧大漢的身邊也出現了就到身影,他們都以不同的刁鉆角度出劍攻向魁梧大漢。
同樣,大漢看似一直沒有動,但前后左右卻有九條手臂,輕描淡寫的將所有攻擊攔下來。
酒樓中,李沐風看的咋舌不已,努力將這一切都印入腦海中慢慢體會,一旁的胡三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皺著眉頭看著戰況激烈的兩人,隨即又看了不知何時已經起身的大哥王山岳,因為隱約知道了些什么,這讓他心里頗為忐忑。
一手安排這一切的王山岳看著場中交戰的兩人,表情無喜也無悲,誰也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什么。